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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落荒而逃

眼楮浮腫地自己都可以看見自己的上眼皮,我拖著麻木的雙腿在漫天繁星盈目時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門打開的那刻,我清楚地感到他的怒氣迎面而來,這使我更加不痛快,我不顧他的矚目禮徑直走到床邊躺了下去,眼楮直直地看著頭頂的幔帳,帳頂邊角處一抹生冷的顏色蕩進我的眼底,在我眼中放大又縮小了數次終于變得細長而緊窄,我懷疑它馬上要把我勒死在那狹窄里,閉上眼的時候,禹晨楓終于是達到了極限,他應該是把那張桌面當成了竟敢不怕死惹怒他的我,不然也不至于砸出那麼爆發的力量。

「你是什麼意思?」我能听出他這句話夾帶著多大的怒氣,卻憋著沒有發出來,其實我想何必呢。如果他能對我大發頓脾氣,或者打我一頓,我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糾結心痛。

見我連眼也不睜地繼續一絲不動地裝尸體,他猛地把我從床上撈起拽至他面前,他泛白的骨節都昭示著他此刻的隱忍,我只做沒看見。

「你是什麼意思呢,殿下!」殿下兩字尤其說的重,「我怎麼不明白您的意思呢?」我用我那哭腫的死魚眼盯著他。我也在生氣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他本就勾人的眼此時寒意更深我卻看出另一種妖嬈,就是這雙眼讓我情緒波動不由己的吧。我避開這影響我情緒的瞳眸。

「你最好不要嘗試惹怒我!說!你這大半日去了哪里?這又是什麼?」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把及其短小精致的玉質短笛,笛子尾部掛著一個像猴子一樣的小木人,我記得那是我強烈要求掛上去的,當時我想短笛是他的木人是我的,為了證明短笛已經跟了我,我就有必要讓它貼上我的標志,于是我做了一個很有辨識力的木人掛飾掛在了那支精美的玉笛身上,即使他們是那麼對比強烈,那麼地……不相配。我眼神一動,想要伸手奪過來卻終于忍住的沒有行動。

原來這才是他之所以如此生氣的原因!我還以為……

是,我是去了宮相的府邸,我是想去見見那個傾國傾城的宮家二小姐,你想把我怎麼樣?我多想把這些話喊出來,可我膽子再大也知道什麼叫收斂。

禹司冥走後,我去了宮相府,對守門的人說當今二皇子禹晨楓有東西要交給他們家二小姐,那守門的漢子顯然是知道了當今二皇子要成為他們府上的姑爺,故而待我還算熱情,然後我握著手中禹晨楓送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短笛,也就是現在他拿來質問我的這一支,我拿著它就像它是定海神針一樣的東西,我想只要它在我手上,我就有勇氣面對他未來的枕邊人,可當我看到一主一僕兩個眼熟的人兒從里面緩緩走過來的時候,我還是落荒而逃了。我猶記得那次被那殺千刀的李壽修理後醒來時,一男一女臨別相送時的情形。

只是我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畫一樣的人兒,那個落落大方有止有儀曾讓我對自己失望了好長一段的人兒,卻是即將要成為禹晨楓王妃的人。她們應該是從那時候開始認識的吧,她們應該從那時開始來往的吧,她們也是從那時開始互生情愫的吧……于是各種各樣郎情妾意的畫面在我眼前閃爍不止,一想到是自己的原因促成了他們我就更加燥意難耐,于是我落荒而逃,短笛應該也是那個時候才丟的。逃回到青王府把自己塞到一個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即使听到有人在附近喊著我的名字我也沒有出來,于是幾乎整個下午喊我的人越來越多,知道掌燈時分聲音在慢慢平息。

我原以為現在禹晨楓之所以會如此生氣是因為沒經過他的允許就消失在他的府中。現在看來是我會錯意了。

一陣陣酸意涌上心頭大有破胸而出的趨勢,深吸一口氣道︰「如果你是指這個,那麼你大可放心我們甚至還正式的照面都沒有打,我什麼也沒做。如果你這邊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美人最終一定是你的王妃。」

「你……」原本還抓著我不放的手微微一頓,一抹隱藏極深的慌亂從他眼底一閃而過,卻還是沒有逃過我,他這樣的反應像是並不知道我私自去找了他未來的王妃,而且還在極力隱瞞皇上賜婚這件事。那麼他之所以生氣的原因是什麼呢?瞬間我像要抓住了什麼。

他的手慢慢附上我紅腫的眼︰「哭過了?」我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觸模。

他眸底暗了暗,僵硬地收了手,好一會才道︰「本想由我親自告訴你,卻不想你這麼早就知道了。」

我隱藏在衣袖底下的手指緊了又緊。

「日子定在三個月後,如果……你不習慣,我會在府外買一處宅子,你可以……」

「殿下!」我打斷他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嘴角盡量上揚出一絲笑意即使我知道那比哭好不到哪去「何來不習慣之說,我想打擾你也夠久的了,如果王妃過門,我的存在讓你感覺不自在我可以隨時離開。恭喜殿下贏得美人歸。」

最後一句說完,他狠狠把我推到在床上,一只拳頭狠狠地砸在我耳邊的床板上,另一只手卻墊在我的腦下。我驚得連眼都忘了眨。

「我就當沒有听到你剛才說的話,你最好不要給我有下次。」說完他翻身下床疾步往門口走去,「沒有我的允許,這些日子你最好不要私自出府。」

在他即將跨出門得一刻,我終于問出了口,「你這叫不叫落荒而逃,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話要對我說的嗎?」。那邊沉默了好久只留下一句︰「我有要娶她的理由。」

門 的一下被他帶上,緩緩地閉上眼,兩行淚潸潸而下,這難道就是我要的結果。他有要娶她的理由?哈!多麼充足的理由!既然這樣我還有什麼期待的理由嗎?一個對你沒有任何承諾的男子善待你,讓你不知不覺地接近他,了解他,甚至……但他卻有娶別人的理由。那麼你要何以自處?你可又繼續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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