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泰七年三月初一場倒春寒讓當今偶感風寒的皇上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幾個月,天子在病中下旨命當今天子監國攝政,二皇子禹晨楓和當朝丞相林孝中從旁輔政,五月南方大旱,南部邊界的南相國也面臨大旱的情況,一時流民亂竄,紛紛涌入到北方的郡縣,各州郡縣長官紛紛來報,請示安置流民指示,太子一邊果敢地決定開倉放糧,減輕租賦適當擴充佣兵的政策來紓解民困,一面派軒王和禹晨楓親臨受災地區勘察受災情況處理災區事宜。
兩個月後禹晨楓從災區回來,滿臉的風塵僕僕臉被曬黑了不少,不過個頭倒是好像又高了些,我看著這個又高又黑的他責怪得說︰「也用不著這麼拼命吧,你看都快趕上包黑炭了。」我把他拉到鏡子面前。
他看著我但笑不語,我臉紅地低下頭「你看我干什麼,我是讓你看你自己」
他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你的皮膚真白!什麼時候才肯在我面前換上女裝?」
我羞得轉身欲走,他伸手拉住我「別走,兩個月來我想的就是此刻。」我被他眼中的認真給震懾住,任她的手輕輕攀上我的臉頰「你現在可願告訴我你的名字,你真正的名字!」
我怔怔得開口受了魔怔般「月青雨,我叫月青雨。」此刻我希望他永遠記住這個名字。
他喃喃地念著「青雨,青雨,我終是知道了你的名字。」
他這樣專注地念著我的名字,讓我想起了當時他拿掉我帽子揭穿我女子身份的時候說的那句話的樣子,當時我問他就算我是女子怎樣,他听了微微一愣好似只一心想要我承認女子身份並沒想過後面要怎樣,良久他道︰「我要你心甘情願的留在這里,不為生活,只為……」然後他像回魂一樣突然住了口,盯著我好半天才嘆口氣說「沒什麼,我只是不喜歡你有太多秘密。」
他修長好看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點了下我的鼻子︰「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沒,沒想什麼?」
「那陪我一起用飯。」
八月帝疾無恙,群臣奏請聖體安康,紛紛上表夸贊太子為政能力,帝甚感欣慰,于是定在十五中秋日大宴群臣,由于日子特殊,故特許各受邀王宮大臣帶家眷前往,被澤聖恩。
到得八月十五日,我興奮地跟著禹晨楓進了宮,一路暢行無阻,待到了宴會地點早已有許多人侯在那里,此時男人在大殿左邊站了一片,女眷們則在右自成規模,這後禹國的風氣頗有唐風,女子們個個都是雍容大方,在這宮里頭也不顯得特別拘束,也都各自在自己認識的人群中寒暄著,我心想這她們那是來參加宮宴的這擺明了是選美的嗎?你看看一個個打扮的婀娜多姿,風姿綽約。
我在旁邊毫不掩飾地看著那幫女眷們裙裾飄飄鬢影衣香,「好美啊!真想過去把她們一個個抱在懷里看個清楚」我無意識地說出這句話,禹晨楓在旁邊桌上自倒的一杯茶剛喝了一口,盡數噴了出來,正好噴了我滿身滿臉。
「你干嘛?」我抹著臉上的水不滿加不爽地道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表情不自然地道「你用不著羨慕她們。」
我不理會他,繼續看美女。大美女,小美女,小小美女。
「哎,你說是左邊的那個漂亮還是……咦人呢!」我左右轉了一圈「離開也不說一聲。」
我在人群中尋找著禹晨楓的身影,到底跑哪兒去了,把我一個人丟下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一個轉身撞到了一睹人牆,「對不起,對不起。」我連連道歉。
「為什麼總有人對我說對不起,既然知道是錯的,那為什麼還讓他發生呢?人哪。」那人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心想這人怎麼這麼傲氣啊。
抬頭一看︰「小天哥,你怎麼在這里?」我拉起他的手高興地說。
又轉念一想,不對啊他怎麼會在這里,我緊張地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你怎麼會在這里?這可不是你鬧著玩的地方,你快回去。被人發現會有麻煩的。」
沒想他竟揮開我的手︰「你是哪家奴才竟敢在這兒胡言亂語?」
我一愣,只當他給我他又給我鬧著玩「你別鬧了,你以為你換上這身干淨的衣服我就不認識你了嗎?你這偽裝的技術可夠爛的,起碼也得把臉給換一下啊,你快離開,這私闖王宮的罪可是不輕的,不管你想干什麼,你給我馬上走。」
梁小天表情一動,反手抓住我衣領把我給提了起來情緒頗為激動地說︰「你說什麼,什麼我的臉?你當真認得我的長相?」
我受不了他到現在還和我裝「就你這樣子,我化成灰我都認識,你還給我裝什麼呀你。」說著我一腳踢到他的小腿,逃開他的鉗制。我拉著他就朝人群外走。
他這次乖乖地跟我走,我道︰「我不是讓人給你捎口信了嗎?我現在在青王府過得很好,你莫不是專門來這里找我的吧?不對,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跟著禹晨楓進宮的,啊……」
我停住腳步,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不會是想要在皇宮里順手牽羊吧?你不想活了。」
「你倒是說句話呀!」我看他只是探尋的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毛毛的,這個眼神好犀利啊,梁小天今天是怎麼了,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你是在哪里見到我的?」
我一愣,我以為我听錯了,「你傻了吧?」我伸手就要探上他的額頭,手剛伸到一半我突然恐懼地縮回了手「你是誰?你不是梁小天。小天額角有一條像波紋一樣的小傷疤。」那塊小疤痕還被我嘲笑是他故意學女子畫上去的花黃,以至于我對它記憶特別深刻,而眼前這個人雖然和梁小天幾乎是一模一樣,可他並沒有那塊紋疤。
我有點被嚇到得往後退步,他眼里噙著冷意一步步逼近我「說,你說的那個梁小天你是在哪里見到他的?他現在在哪里?」
「我……我……」
「再不說,我……」他手微曲伸到我的脖子下面但並沒有真的掐下去。
我意識到他絕非善類雖然害怕,但還是開口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和他長得這麼像,有為何會這麼想知道他?莫非你認識他?」我記得小天跟我說過他沒有親人的。
「你問地太多了,現在是我問你的時候,快說!」他說著就要真的來掐我的脖子。
我忙道︰「說說,我說,他現在在……」我趁他不備在他腿上狠狠踹了一腳,開玩笑我怎麼能告訴你,他被我用盡全力的一擊疼得彎下腰︰「該死!」
我趁機跑向人多的地方,一邊跑一邊回頭,……沒人?
「別逼我動手!」他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我見了鬼般轉身拼命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正在我以為我要累死的時候,我听到禹晨楓低低喚著我的名字「唐宇!唐宇!」
他就在附近,我喜極,「我在這兒!救我!」聲音里帶著低低的哭音。
剛說完他就出現在我的視線里,我拼勁最後一點力氣沖了過去,撲到他的胸口「救我!」
他拍著我的後背︰「怎麼了?」
我頭埋在他的胸口不敢抬頭︰「有人在後面追我!就在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