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他埋頭書案,我左手搓右手,右手搓左手,心里七上八下地,現在我一跟他單獨在一起,我就感覺他知道是我了,可每次他都沒提那件事,然後我就不自覺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時間越久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今天是他讓人把我叫到這里的,可到現在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把右邊書架上的策論給我拿來」終于他開口和我說話了。
「哦」
找了好一會我才在正數第一層的書架上看到了那本他要的《策論》,我踮起腳尖才剛剛夠得著,可那書緊緊夾在其他書中間我要想拿下來還是得費點功夫,我開始蹦著要抽出那本書,一下,兩下,三下,還是沒蹦著。一只手冷不防地出現在我的頭頂把那本書給抽了出來,腦袋里迅速閃過禹晨楓的影像,我防備轉身後背抵在書架上,然後發現他離我是那麼地近,比一般近還要近。
「干嘛這麼緊張?嗯?」他的頭向我俯來。
我緊張地定在哪里︰「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出現在身後,有點……嗯被嚇到」
「是這樣嗎?」。他聲音蠱惑地在我耳邊響起,我渾身一陣麻意襲來。
「是……是的」我緊張地握緊拳頭。
「你在緊張什麼?」
「我沒有緊張啊。」我心虛得說。向右跨了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是嗎?」。他轉身向書桌走去「你會緊張的!」語氣不容置喙。
我正琢磨他這句話得意思,不妨他一個轉身向我襲來,「跑」自剛從大腦傳到中樞神經他的手已到我頭頂,接著我頭皮一疼,那藏在帽子里的一襲長發已落至我的肩上,我驚呼一聲,往頭上一模帽子早已被禹晨楓拿去,一時間房間里靜得令人窒息……
「怎麼樣?現在是不是緊張了?」他不無譏諷地問。我閉口不答。
見我不答,把用手強迫地抬起我的下巴,直視著我的眼楮,想把我看穿一樣。
「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天你明明,明明沒……」沒認出我啊。
「難道你沒發現你丟了帽子嗎?」。
帽子?怎麼可能,我明明把它帶了出來呀,心中一動,突然想到,那帽子在我跑出來的時候好像掉在了路上,我第二天早上才發現,當時我嚇了一跳,立刻回去找發現它確實是丟在路上了。我一陣懊惱,或許他從王宮回來看到我的帽子就在那兒守株待兔呢,我真是……唉。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為什麼還故意裝著不知道?你這是在耍著我玩嗎?」。
「耍你又如何?你不是也很擅長這個嗎?」。他毫無表情地說。
「你……」我一時語塞,轉口又說「是啊,我就是個女的,你想怎麼樣吧?」看來逃是逃不掉了,我決定先發制人,但語氣明顯心虛。
「知道害怕了?嗯?早先一次次把你單獨叫來給你機會讓你坦白你就是心硬不說,現在知道害怕了?」他撩起我的一縷秀發放在手中把玩,動作極盡曖昧,我卻感到陰森可怖。
「那你想怎麼樣嗎?」。受不了他的綿里藏刀,我心里最後一絲倔強也消失殆盡……
「我不想怎樣,只想……」
……
醉和樓上,一片絲竹悅耳外加酒菜飄香,從外面看怎麼看都是一片祥和熱鬧的樣子,我卻和禹司冥牆角的窗邊大眼瞪小眼,猶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恨不得眼神能變化出刀光劍影把對方給滅了才甘心。
「嗯哼……你們要這樣多久?」禹晨楓在一邊欲打斷我們的刀光劍影。
禹司冥「哼」了一聲,扭頭坐了下來,我也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站到了禹晨楓的後面,我挑釁地瞪著對面的禹司冥,你還好意思哼,你爹忘恩負義把我給趕了出來,你當時不阻止事後不找我,現在你還哼我,你哼個頭啦。
禹晨楓啜了一口茶道︰「冥兒,我今天之所以把唐宇帶來,是想告訴你,唐宇我把他給帶回青王府了,你不用擔心了。」
他會擔心我,笑話!
果然,他瞪了我一眼︰「我才不會擔心一個沒良心的人呢。」
「誰沒良心了?明明沒良心的是你。」
一時間又劍拔弩張起來。
那小混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放肆!」
「我放肆了怎麼樣?你打我呀!反正現在我又不在你們家干了,我才不怕你呢。」我見他又氣得滿臉通紅,更加倍氣他,誰讓他對我不聞不問的。
「你……你……你」禹司冥氣得直哆嗦,我看他的樣子是要吃了我一樣。
「唐宇」禹晨楓出聲呵斥我,我一口氣堵哪兒憋得難受,委屈的眼淚在眼里打轉,「你干嘛吼我,本來就是他和他那個王爺爹不對,,你又不是不知道情況,鬼知道我為什麼跟你來這里被你們嘲弄。」說完我趁眼淚落下前沖到樓下又沖出酒樓。
剛跑出百米,差點和斜刺里走過來的四人抬的轎子轉個正著,那轎夫幾個錯落才停了下來,旁邊隨轎的一個眉目清秀的小丫鬟的人呵斥我「怎麼回事你,沒長眼楮啊,知道這是誰的轎子嗎你就敢往上面撞?要是一個不小心把我們小姐給磕踫著了,小心你的小命」
我連連道歉。
轎子里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來「梅兒不得無禮。」聲音剛落,從轎子中出來一個女子,定眼一看果真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那美人膚白如脂,眼若春山眉如遠黛氣若幽蘭,一襲鵝黃碎花長裙系碧色流蘇,更趁得人花容婀娜。
那被喚做梅兒的小婢女忙勸道︰「小姐您怎麼出來了,如果是讓老爺知道了,奴婢可不好交代。」
那美人微微含笑道「無妨,我不和爹爹說就是了。既然轎子都已經停下了一會子你陪我到處走走吧,爹爹要是在家不會許我出來的」可能感覺到我的目光,她盈盈地轉向我「剛才是梅兒無禮了,還請小哥見諒」
我忙道「是我不好,差點沖撞了小姐」
那美人輕輕頷首,拉著那個叫梅兒的向前走去,梅兒邊走還邊勸著「小姐這可使不得,這街上人多眼雜地,萬一您要有個閃失我可怎麼跟老爺交代,唉小姐你走慢點……」
我盯著她們遠去的地方看了一會才轉身繼續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