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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結局(二)

殿中眾人神色興奮,明國的臣子大多與有榮焉,畢竟那可是傳聞中的雲山!雲山乃風舞大陸最為神秘高貴的門派,他們一向不涉紛爭世事,雲山的弟子又一向以天下為己任,在四國中名聲極好。只不過,不是都說雲山不理俗世之事嗎?看來,還是因為此次明金兩國至高領袖的聯姻規格甚高,連雲山都願意賣個面子。其中倒是有些人隱約知道墨女帝似乎本就與雲山甚有淵源,只是具體是怎麼回事卻是不太清楚。

至于南楚的霧妃?眾人心里倒是比較疑惑的,這南楚是怎麼回事,前有南楚大帝先到了想要阻撓這次千年難得一見的大婚,後面妃子就帶著國師來祝賀,真讓人看不清楚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寒霜早在知道南楚這個霧妃跟莊景之一同前來祝賀的消息時就一溜煙地跑去跟他的前主子蘭月匯報了。蘭月(實際上是瞬風)眉頭一皺,心道這女人來得正好,正好算一算賬!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瞬風的記憶雖然仍未恢復過來,但依靠著腦海中零零碎碎的片段,加之最讓他信服的狼一樣的直覺——泠舞才是他最愛的女人,他便推斷出,這個霧妃才是嫌疑最大的人,說不定她是故意顛倒是非,故意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真真假假地好讓他迷惑,說不定害人的就是她呢!不得不說,沒有失去理智的瞬風有著最簡單卻也最有效的判斷方法,讓他得出的判斷結果無限接近于真相。女人的彎彎繞繞他不懂,他只知道,愛一個人,身體的直覺是無法說謊的。

大殿之上。

顏寂看著緩緩向她走來的爺爺,心中一片溫暖感動,她知道雲老爺子已多年不出山,這次為了她,勞煩他老人家不遠萬里地前來。她心急想要從爺爺口中得知蘭月與瞬風的事,只是由于霧鈺也來了,她可不能讓這個麻煩的女人看出什麼端倪來,也只得隱匿所有的情緒耐下心來先應付了這個場面再作打算了。

「雲家雲天,拜見明帝陛下。」雲家家主雲天精神矍鑠,雙手作揖,便待躬身行禮。雲秋夕規規矩矩地跟在後面,也跟著行禮。

「雲家主不必多禮!您老人家能來便是嶺和我明國的榮光。」赫連雲嶺眼見雲老爺子要行禮,連忙說道。開玩笑,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雲山和阿寂的關系的,這是阿寂的外公啊,他敢讓他老人家給他行禮麼?

顏寂微不可見的頷了頷首,嗯,赫連雲嶺這家伙挺上道的,值得表揚……赫連雲嶺自然是留意到了顏寂細微的小動作,雖神色如常,可嘴角卻輕輕地彎了彎。

待安排了雲老爺子座次後,赫連雲嶺和顏寂便齊齊看向了殿中的南楚霧妃與南楚第一國師莊景之。

顏寂的目光,一直放在霧鈺身上。與此同時,霧鈺也在打量著端坐上首的顏寂,此刻,她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妒意。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錯,她折損了千年修行,給昆侖鏡注入了自己的心頭血,強行從混沌中喚醒了瞬風的靈魂,又用追魂索給他注入了經她篡改過的記憶,按理說瞬風應該恨這個泠舞的轉世者恨得入骨才對,以他那嗜血邪魅的性子,怎麼會放過這個顏寂?可此時,這個女人卻仍好端端地坐在那里,這不由得不讓霧鈺又是迷惑又是忌恨。顏寂看著她,眼神中雖有防備,卻沒有恨意。她想起當初與霧鈺的那一盤棋,若不是被愛情和嫉妒蒙蔽了雙眼,這個女子何至如此?她要的是瞬風,而顏寂要的蘭月,原本他們就不是同一個靈魂,錯就錯在,他們佔用了同一具軀體。如果不是這樣,她和霧鈺這樣的女子,本來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哎,這都是什麼狗血的事啊!真是xx他個老天爺啊!顏寂在心中忍不住咆哮了一句。

「南楚霧妃,拜見明國帝後,願帝後百年好合。」霧鈺聲音不大不小,不咸不淡,說的是恭賀的話,話中卻並沒有什麼恭賀的意味。

「承你貴言,嶺與皇後不勝喜悅。」赫連雲嶺語氣淡淡,並沒有將霧鈺放在心上,轉而看向莊景之,平靜道︰「承蒙莊國師大駕,不知對嶺有何見教?」

莊景之拱手作揖,躬身道︰「陛下,景之惶恐,怎有資格提‘見教’二字?不過因為我南楚月帝尊駕至貴國,而景之恰有要事與月帝相商罷了。」

「正是。不知我南楚月帝陛下,現在何處?」霧鈺緊接著便問。

「月帝乃貴客,我大明皇宮對月帝陛下毫不設防,此刻他在哪,陛下與本宮也是不知道的。」顏寂順口答道。哼,我當然知道他在哪里,他就在我寢殿里,氣死你!顏寂對著霧鈺露出如花的笑容,一下子閃閃發光,幾乎讓身邊的某人亮瞎了眼楮。

霧鈺心中暗恨,再也難以壓抑那滔天的妒意,咬牙切齒道︰「女帝陛下!你已嫁給嶺帝陛下,就別再肖想我們月帝陛下了可以麼?知道的人說你念舊情,不知道的恐怕要非議你水性楊花呢!」

此言一出,顏寂還沒怎麼著,身邊的赫連雲嶺便已怒了起來,「霧妃,請你慎言!這是我明國大殿,還輪不到你在這里胡言亂語!」

霧鈺絲毫沒有把赫連雲嶺的怒氣放在眼里,哈哈一笑,道︰「嶺帝陛下,你可真可憐!完顏即墨這樣的破鞋,虧你也啃得下!哈哈哈哈。」

殿中不少從金國跟隨而來的臣子,還有鐵血衛的幾大統領,聞言皆狠狠地看著殿中的女人,這女人是不是嫌活得太長啦?竟敢這樣侮辱他們的主子!有不少人已將手按在劍柄上,就待顏寂一聲令下,馬上就可以沖上去將這女人碎尸萬段!

赫連雲嶺氣得攥緊了拳頭,青筋暴起,正要說什麼,被顏寂的手擋了擋,也知道她主意極多,當下按捺住心頭的憤怒。

顏寂臉上也沒見什麼怒氣,依舊笑容燦爛,看著那神色猙獰的女人,說︰「據說愛妒忌的女人都會變丑,」她悠悠閑閑地模了模指甲,「難怪你那麼丑。」

「你——」霧鈺氣極,正要反駁,顏寂又道︰「其實月帝才可憐,畢竟他總是要看著你這張令人倒胃口的臉,想想也是挺累的。」嗯,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在意別人說她丑,顏寂深諳此道,嗯,氣死你不償命。

「我確實挺累的。」突然有人接口道。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南楚月帝陛下。

顏寂听得此言,頓時一樂,嘴角也就揚了起來。身畔的赫連雲嶺深深吸了一口氣,阿寂,為何只有看到他,你才會笑得這樣真實?

霧鈺見到蘭月,也顧不上他剛剛說了什麼,只絞著手中的絲帕,輕聲問︰「瞬風,你不是說要來找她報仇的嗎?這個女人那樣騙你,你怎麼都無動于衷?她,她,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霧鈺失聲道︰「難道,你又被她迷惑了嗎?」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整個大殿頓時靜了靜。

霧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捂著臉,「你,你竟然打我……」

瞬風的眼神中透露著銳利,「我不準你這樣侮辱她。」

他的聲音不大,可上首的顏寂耳目清明,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又是一樂。嗯,這個家伙,不錯不錯。

霧鈺驚疑不定,她跌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男子,這個人,明明是瞬風,卻又為何越來越像那個原來的北宮蘭月?這中間,出現了什麼問題?

「瞬風……你,都想起來了嗎?」霧鈺顧不得臉上火熱熱的疼痛,惶惑問道。

「我不用想起來,我知道,我愛的,由始至終都是她。」瞬風的眼神,從進來就一直粘在上面的顏寂身上,霧鈺看得清清楚楚,他,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在她身上……

她仍不死心,揪著胸口,「瞬風!那個根本不是泠舞,那個不是她!那只是泠舞的一個靈魂碎片而已,你不要給她騙了……」

瞬風仍是看都不看地上的霧鈺,只冷冷道︰「那有什麼關系,我愛的,就是她。」

沒錯,我愛的就是你,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愛你——瞬風無比清楚自己的內心。

霧鈺終于意識到一個絕望的事實,無論過了多少年,無論在怎麼樣的情況之下,瞬風,都不可能愛上她,永遠不可能……

「好,」她的眼神變得絕望而陰狠,「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殿中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那南楚的霧妃一瞬間變得陰冷無比,以她為中心,寒霜似的冰氣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

雲老爺子神色凝重,當機立斷道︰「大家盡快退出去!她是水月邪教的妖女,她會妖法!」又轉身吩咐︰「秋夕,你也退出去!」雲秋夕執拗道︰「不!爺爺!我是雲山的一份子,我要留在這里!」

殿中的大臣們一下嘩然,赫連雲嶺與顏寂對視一眼,馬上吩咐大家退出去。

「雲嶺,你也避一避吧!這恩怨本就與你無關。」顏寂道。

「阿寂,我會陪著你的。」赫連雲嶺只堅定地撂下了這句。

顏寂無奈,看向顏白衣,顏小白不說話,只默默地搖頭。顏寂又看向剛才與蘭月一同回來的寒霜,得到的,是同樣的意思。

瞬風此時已站到了顏寂身側,堅定地握住她的手。

莊景之看了看霧鈺,默默嘆了口氣,緩緩踱步至瞬風身旁。

「雲誓,你怎麼也在?」赫連雲嶺愕然,剛剛一眾大臣都坐在那里,赫連雲誓又刻意掩蓋自己身形,因而沒有被人發現。此刻大家都退了出去,那傲然獨立的姿態便立馬顯現出來。

未等赫連雲誓出聲,霧鈺已緩緩站起身來,「哈哈哈哈——」那尖利的笑聲在大殿中回蕩,「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你們這些人一個二個瞎了眼,才會站在這個女人那邊!呵,我可是看明白了,你們都願意為她去死。」霧鈺掃視著殿中,赫連雲嶺,赫連雲誓,顏白衣,寒霜,還有……他!

霧鈺的眼中泛著嗜血的光芒,她看著顏寂,聲音中帶著詭異的興奮︰「那我,就在你面前,把他們一個一個地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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