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秋如戰場,在戰場之上,陛下以正合其勢,以權制其敵,棋風犀利,果然得到兵法三味,老臣也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對待【琉璃蘇影036弈台章節】!」王翦也是席地而坐,眼楮如瞪大的銅鈴,幾乎是不放過棋盤之上的任何一點,任何的一步都是克敵制勝的關鍵!
而始皇陛下,自然擁有李斯以及趙高隨著旁邊,低頭不語,兩人都是老辣之輩,棋如人生,從棋風之中,可以領悟他人性格,而始皇的性格難定,就是李斯以及趙高伺候始皇多年,也是不敢說知道始皇的心思;現在觀棋之下,他們也是十分興奮!棋之品甚繁,而弈之者不一。得品之下者,舉無思慮,動則變詐。或用手以影其勢,或發言以泄其機。得品之上者,則異于是。皆沉思而遠慮,因形而用權。神游局內,意在子先。圖勝于無朕,滅行于未然。
始皇嬴政,將軍王翦,蓋世人雄,棋風上品,自然每一步,蘊含深意,把握自己的法髓。
始皇以及望見兩人下棋之下,始皇不喜歡人讓他,而王翦也是耿直之輩,變通之法,他也知道,想要不著聲色,輸給始皇,這也是十分的為難!
博弈之道,貴乎謹嚴。高者在月復,下者在邊,中者佔角,此棋家之常然。
始皇以及王翦兩人胸有大氣,自然不會執著邊角之爭,他們落下的每一子,無不蘊含深意,不是在為對方設套,就是在謀定中原!
寧輸數子,勿失一先。王翦深得兵法三要,知道兵貴神速,幾乎一步一步進逼,現在攻勢,也是漸漸的落下攻勢,一步比起一步,更加慎重。
王翦持棋不語,舉棋不定!
始皇棋風以變詐為務,劫殺為名。一步一步,暗藏殺機。
王翦下得背脊之上,都是一絲絲的寒氣。
滴答!滴答!
始皇正襟危坐,一副氣定神閑,儀態從容,讓人不知始皇深淺。
但是,就是在此時,听到一個腳步之聲,來人向著始皇陛下叩首之下,獲得始皇陛下的首肯之下,向著王翦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王翦聞言之後,手中的棋子微微的一亂,一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居然是踏錯了一招,旁邊的宮人,將奕台之上的棋子,填不上之後,頓時之間,始皇眉頭一皺,繼而大笑,落下了最後一子,硬生生將王翦的一條大龍活生生殺死,剩下的幾顆棋子,難以擁有翻身的機會。
「陛下,微臣輸了,心服口服!」王翦起身,向著始皇微微的叩拜了起來。
「哈哈哈!」始皇贏了棋局,自然大喜︰「王卿,招式犀利,若不是朕架得住,說不定在王翦的奪命計之下,早就沒有翻身的余地了吧?」
始皇說完之後,李斯等人也是在一旁賠笑︰「陛下的棋力,難以匹敵,這是微臣早就知道的,不過王翦將軍,不在最後的一招之下,一招失誤,說不定還可以苟延殘喘,再圖機會,不過為何這一步會行止踏錯?微臣好事不了解【琉璃蘇影036章節】!」
「丞相謬贊了,王翦可不敢當!」王翦微微一躬身︰「微臣老矣,早就力不從心,剛剛有為劣女,分了心神,以至于是連在陛下的手中,苟延殘喘,也是做不到,說來真的是十分的慚愧!」
王翦也不是什麼善茬,自然不在乎李斯的挑釁,言語之中,不僅是解釋自己一切,還帶有反攻之意︰「丞相大人,乃是法家的高第,明繩尺,正法度,一步一步,無不中正平和,想來定可在棋場稱雄!」
「上將軍哪里的話,李斯文臣,哪有什麼征戰拔城之能?」李斯微微一挑,也是淡淡說道︰「微臣也是陛下手下敗將,何談能夠與陛下對弈?」
「哈哈,兩位卿家何必如此的自謙?兩位都是大秦的棟梁之才!」始皇哈哈大笑︰「不過王卿,寡人也是想要知道,暇兒有什麼事情,讓王卿在關鍵時刻分神了?」
「陛下,說來慚愧。這劣女一貫在家中,被微臣寵壞了。現在居然是與扶蘇殿下發生了沖突,惹惱了扶蘇殿下。扶蘇殿下只是賞了她一巴掌,她卻不管不顧的,回到了娘家,天下哪有這樣的事?」王翦一臉誠惶誠恐,向著始皇解釋了起來︰「還望陛下,念在劣女,不懂世事,陛下還請海涵!」
「老臣這就回家,將這劣女押送回扶蘇殿下的宮中請罪!」王翦一臉憤慨!
「且慢!」始皇一陣震怒,將棋子隨意扔進盤中。趙高見狀,立刻上前將自己獲得的消息,在始皇的耳邊,漸漸的說了一說,始皇面色更是陰沉︰「王卿,好好的回去安慰一下暇兒,就說她受委屈了,朕會好好的補償她的,定是不會讓她與子嬰受到半分委屈的。放心,朕會讓扶蘇會風風光光的將她接回來!」
「多謝陛下諒解,老臣告退!」王翦也是閃過了一絲絲的輕松之色,眼楮之中,精光一閃而過。
「去吧!」始皇面色陰沉,向著趙高說道︰「將那一個逆子,給朕傳來。他越來越不長進了,為了一點點的兒女私情,居然是如此的放縱?氣走自己的妃子,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始皇震怒,將自己心愛的圍棋,也是全數砸在了地上。
而李斯、趙高低頭一邊勸解,但是兩人的眼里閃過了一抹微笑之色,或許這便是扳倒扶蘇的最佳機會。
「是,陛下!」趙高低頭,向著始皇告退,而李斯也是識趣離去!
片刻,始皇一襲華貴黑袍坐于奕台之上,一襲白衫向著此處疾步而來。
「父皇,不知道喚兒臣前來所謂的何事?」扶蘇十分快速的來到奕台,跪拜了起來!
「唉!」剛才的怒意全然消逝,始皇微微一嘆︰「皇兒,你可知道朕為何要讓王暇成為你的妃子嗎?」。
「父皇所作,自然是為了兒臣好!」扶蘇沒有起身,亦沒有抬頭,不敢有絲毫怠慢!
「汝知道即可!」始皇一嘆︰「兒女私情,乃是為君者的大忌,如果你連這也處理不好,朕豈能將大秦教在汝手中?汝天性善良,朕擔心你鎮不住朝中大臣,特意為你挑選王家輔佐與汝,望汝不要辜負了朕的心意!」
「兒臣知錯了!」扶蘇很少見始皇如此溫和,不過越是溫和,始皇說出來的話,也越不可以拒絕。
「知錯就好,那琉璃聰明是聰明,也卻有才情。可是畢竟她出生寒微,難以服眾,身後亦無勢力支持,入主位確實不可,確實可以作為你的側室。不過這一切尚早,不可給人與話柄,她與子嬰親厚,但也不可擁有奪嫡之嫌,減少她去汝那兒的次數,就以一個月四次為限,明白嗎?好好的陪一陪暇兒,她才是你的正宮,切不可冷落了。」
始皇難得溫和︰「風光的將她接回來,這件事就此作罷,汝也不希望琉璃這個小女子有事吧?」
「便如父皇對待那阿房之女,兒臣明白了!」扶蘇冷汗直流,不敢擁有絲毫怠慢!
「晚了,汝去吧!」始皇雙手微微顫抖,緊緊握住,閉上了自己的眼楮,看也沒有看扶蘇!
「兒臣遵旨!」扶蘇轉身離開,始皇那痛心的神情在眼前久久不能散去,不僅是今日,以往的每一日,父皇又何曾開心過,即便是有這大秦江山作伴,也比不上美人嫣然一笑,可是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能將魚與熊掌兼得呢………
當日夜晚,扶蘇便按照始皇的要求到將軍府接王暇回宮。王暇也自知逼死了兩條人命,是自己理虧,既然扶蘇又肯放段,求自己回去,再加上父母的一番游說,更听說始皇下令,要克制琉璃到其殿中探訪子嬰的次數,看來始皇還是疼愛她這個長媳的,自然是高高興興地跟著扶蘇回去了。
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王暇那方如此風光的回宮,琉璃這邊卻不見得有多好了,並不是因為王暇回宮,又回到扶蘇身邊使自己不開心,她本就是他的妻,理應在他身邊。只是始皇那一道禁探令,令自己每月只能探望子嬰四次,自己心中總是不舍。
「咳咳!」琉璃不知道是否是入冬之後,自己受寒潮,嗓子眼十分的干啞,像是一團火在自己的嗓子之中,不停的流動!
琉璃有些艱難地從榻上起來,穿戴整齊,剛要出門,正巧遇上劉媽媽進屋,「劉媽媽這麼早。」
「可不是嗎,姑娘也是挺早的。听姑娘的聲音有些沙啞,可不是受寒了?」劉媽媽與琉璃相互問好,卻覺得琉璃的聲音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