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靠在你的臂彎里,和你共同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夾雜著你的氣息,融入我的身體,閉上眼楮,滿腦子就只有就好。
「你還知道來。」陰沉的聲音像是從魔窟中傳出,飄蕩在陰深深的黑色宮殿中,夜明珠的光讓這里更加的詭異。
我們的五皇子,對,就是我們的五皇子,單膝跪在地上,順著望過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正躺在殿中的軟榻上,身邊僅僅穿著紅色薄紗的女人,極盡挑逗。
忽然,軟榻上的男人推開了身邊的女人,那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連幾乎都要月兌落的衣服也沒有整理,轉身走出了內殿。薄紗拂過軒轅麟的臉頰,軒轅麟厭惡的皺了皺眉頭。
「話帶到了嗎?」。誰也沒法想象,凰朝最負盛名的韓平侯就這樣低著頭向著榻上的男人,早沒有平常的傲氣。
「回宮主,話已經帶到了,只是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讓您要這般的維護。」軒轅麟把頭埋的更深了些,死死的咬住唇,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我也不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只是知道她在丞相府中,耳後是有一顆痣的。」被軒轅麟稱為宮主的男人,眼中迅速的滑過一絲傷痛,像是想起來什麼不想回憶的事情一般。
「那,我應該怎麼去保護她呢?」
「三年後,我出關,到時就會感應出來的。現在只是提醒那個府中,小心保護著府上的人。」男人忽然臉色一僵,揮了揮衣袖,軒轅麟的身影只是一頓,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這座黑暗的宮殿。
直到軒轅麟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男人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夕兒,我一定會在臨死前找到她的。
晚上,久久無法入睡的軒轅麟接到了離夕宮的密令,宮主閉關,一切安原計劃進行,不得有誤,三年內,計劃必須成功。
軒轅麟看著密令上的符號,自嘲似的勾起了嘴角,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最重要的嗎?
這邊軒轅麟輾轉難眠,那邊,卻是花前月下,郎情妾意。韓拓亞看著在月光下舞劍的小小身影,不知不覺的痴了,汗珠沿著韻動的小臉滑下來,甩開完美的弧度,梳好的髻早已經散了,無意間增添了多少的千嬌百媚。
「師父,你看微兒舞的怎麼樣?」看著像是要邀功的薄凌微,韓拓亞微笑著走到薄凌微的面前,輕輕拭去了她臉上的汗珠,像是在擦拭一件無價之寶,那麼的溫柔。
薄凌微羞紅了臉,低下了頭,腳尖不自然的踢著土塊,韓拓亞忙移開了自己的手,輕咳了一下,想要掩去剛才的曖昧瞬間。
「還是花拳繡腿,不值得一提。」
「哦。」薄凌微是極其不高興他這麼說自己,自己也是習武的奇女子好不好,怎麼可以每次都說自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呢。
「好啦,師父是在逗你呢,微兒舞的真好,師父都自愧不如了呢。」
「師父又拿我說笑了,不跟你說話了。」韓拓亞看著掙開自己,漸漸跑遠的身影,眯起了眼楮,為了你的笑,我可以獻出我的一生。
白色的月桂樹下,一個小小的人,靠在一個身著白色的男人身上,兩雙眼楮同時盯著天空中的星星,「微兒啊,你願不願意隨我去落雪谷?」
靠在男子肩膀的人抬起頭對上男人的眼楮,「我的阿母呢?」
「當然是我們一起啊,那個丞相府束縛了你不是?我想我的微兒,應該是屬于更廣袤的天空的。」
「我是你的微兒嗎?」。薄凌微只是听到了韓拓亞口中那個「我的微兒」,想要得到韓拓亞的認證一般,紅撲撲的臉蛋,閃動的大眼楮,讓韓拓亞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等待答案的薄凌微,毫無預警的被兩片薄唇含住,軟軟的親吻著自己的唇瓣,美好的忘記了時間,直到懷中的小人呼吸開始困難,韓拓亞才放開她,薄凌微羞的埋在了韓拓亞的頸間,大口的喘著。
韓拓亞環住懷中的人兒,淡淡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微兒,你一定不可以忘記今天,不要忘記,我還在愛著你,不要忘記,你是愛著我的。」
薄凌微現在還沒有緩過來,這是自己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親哎,真是羞死了,朵顏要是知道的話肯定又要笑話自己了。
韓拓亞扳過來薄凌微的臉,兩雙眸子對上彼此,「微兒,隨我去落雪谷嗎?」。
紫色的眸子沒有一絲的猶豫,薄凌微輕輕的點了點頭,「好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兒。這一輩子,你都不要妄想甩開我了。」
微兒,我只是希望某一天,你還能記起我,僅此而已。
韓拓亞緊緊地擁著懷里的小人兒,聞著她清新的發香,要是一輩子都這樣,該是有多麼美好啊。
直到薄凌微帶著微笑睡去,韓拓亞才把她送到碧居,站在院中,看著頭頂的月亮,韓拓亞流下兩行清淚,請原諒我的自私,哪怕只有三年的時間,請讓我擁有她。
韓平侯和平西侯看著匆匆趕到府邸的楊練,一臉霧水,軒轅赫早已經收起了平時的嬉笑,嚴肅的看著還在喘著氣的楊練,「到底是怎麼了嗎?為什麼喘成這個樣子?太不象話了吧。」
「十三,先听楊先生怎麼說。」軒轅麟無奈的看了一眼軒轅赫。
「兩位侯爺,在下連續幾天觀察天象,發現……」楊練掃視了在場的兩位侯爺,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說無妨,不要隱瞞。」軒轅麟看出楊練的猶豫,更加堅定了剛才不祥的預感會是真的。
這個楊練可是神力十足的鎮國法師,不會無緣無故大驚小怪的。
「侯爺,這天是要變了啊,天空太陽黯然無光,月亮被烏雲遮住,卻仍是光芒暗藏,似乎是不想太陽出來啊。」
楊練不敢停一停,一口氣說完了最近的天象,「侯爺,怕是即將有一位和侯爺命格相克的女子出現啊。」
「什麼樣的女子?」軒轅麟漂亮的瞳孔一縮,是那個宮主交待的女孩嗎?
楊練搖了搖頭,「臣算了幾天,還是沒能確定那個女子是誰?或許,她現在只是隱藏在人世中的普通人,還沒有顯現自己而已。」
軒轅麟閉上眼楮,斜倚在軟榻上,軒轅赫打了手勢,楊練行了行禮,沒有打擾看似已經睡著的軒轅麟。
軒轅赫知道自己這個哥哥的性子,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哥,你說什麼樣的女孩子會是你命格中的天敵呢?」
看軒轅麟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軒轅赫模了模鼻子,推出了廳堂。
軟榻上閉著眼楮的軒轅麟突然睜開眼楮,什麼人都不能阻擋我成就霸業的擋路石的,只要我坐上了那個位子,他或許就會正眼看我了,那樣母妃就能安息了。
軒轅昕,你必須為你當年的行為負責。
慵懶的眸子,閃現著令人恐懼的陰狠,就算是十三皇子也不曾見過的,想要毀滅一切的眼神。
軒轅麟回憶起那一天,改變了他一生的那一個晚上。
碧落宮,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令妃娘娘的寢宮,光安二十年,于一場大火中消失在這個凰朝。
「救命啊,救命啊。」碧落宮深處傳來孩童的呼救聲,殿中早已經是一片火海,孩童越來越嘶啞的呼救淹沒在這片火海中,火苗化成一片片仇恨,嵌入孩童的眼眸。
為什麼,為什麼昨天還在和我嬉笑的父皇,沒有來救我們,父皇,你太讓我失望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軒轅麟早就離開了那個火海般的宮殿,撐起勉強能站起來的身體,查看著周圍的一切,這里是哪里?怎麼可以這麼陰深呢?是誰救了我呢?
母妃,十三弟,對呀,他們在哪里呢?他們是不是也被救了呢?
「醒來了?」
一個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音從軒轅麟的背後傳出來,一向鎮定的軒轅麟也是渾身打顫,這個聲音是?我是死了嗎?這里是閻王殿嗎?那個聲音是閻王嗎?
「怎麼?不敢面對我嗎?」。軒轅麟鼓足了勇氣,一轉身就看見了那個男人。
黑袍罩住了他的全身,真的猶如黑暗閻羅,可是,軒轅麟看到這個男人,卻是止不住的想要去尊敬他,比父皇還要去尊敬。
「我的母妃還有十三弟呢?」
「十三皇子在你父皇的養生殿呢。至于你母妃,本宮主也是無能為力。」黑袍男人再也沒有看軒轅麟一眼,轉身走出了寢殿,「養好身體,會有人帶你回去的。我們還會再見的。」
幾日後,有一個紅色紗衣女子把他帶到了當今皇上的寢殿,正抱著小小的軒轅赫玩耍的皇上,看到被身邊太監匆匆抱來的軒轅麟,臉色大變,侍女看見皇上要站起身,連忙要接過軒轅赫。
「這是怎麼回事兒!」
「奴才也不知道,發現的時候,五皇子就在殿前了。」軒轅昕眼里閃過了幾多厭惡,「傳朕旨意,五皇子軒轅麟母妃何氏已故,今日起,交由德妃撫養。」說完便不再看向他,接過侍女懷中的軒轅赫,又逗弄起來。
「父皇,我要哥哥。」小小的軒轅赫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哥哥要讓德妃撫養,也不知道自己的母妃已經死去,看著殿下昏迷的哥哥,只是想要像平常一樣,逗自己哥哥開心,哥哥最喜歡和赫兒玩了。
「赫兒乖,德妃娘娘賢良淑慧,會照顧你哥哥的。赫兒以後就跟著皇後吧。」
軒轅赫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母妃說過了,父皇和哥哥的話就是天,不能違抗的,可是母妃為什麼不來看赫兒了呢?
「父皇,赫兒的母妃在哪里?」听到軒轅赫提到令妃,皇上臉色一沉,「你母妃犯了錯,向佛主請罪去了。」
軒轅赫似懂非懂的看著面前的父皇,「那母妃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軒轅昕刮了刮軒轅赫的小鼻子,「等赫兒長大的時候啊。」
「嗯,我一定會快快長大的,那樣我就可以和母妃還有哥哥在一起了。」
軒轅昕看著自己這個小兒子,臉上的表情復雜的讓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