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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吐露心事

第十二章吐露心事

只見本應守衛森嚴的五毒教內堂,竟竄出了幾百名黑衣人。這些人個個蒙了面,包了頭,刀上鮮血淋灕,有的人一身黑衣都沾滿了粘稠的血液,顯然經過了極其血腥的屠殺。

原本五毒教內應該有不少高手守衛,但鋤ji n盟大敵在外,教中好手盡出,都守在了大m n口,誰能想到竟會有人從後襲擊?

樂曉晨已將毒香b 出不少,恢復了三成的功力,緩緩站起。王成峰知道今日絕不可能從他手中逃生,又見五毒教總舵內濃煙滾滾,忍不住仰天長嘆︰「我命休矣!」手一翻,橫劍自刎。

鋤ji n盟的群雄眼看情勢陡轉,一時都歡呼起來。有人問道︰「是哪一派的高人相助?」但那些人全不理睬,只是如虎入羊群一般,大肆屠殺五毒教眾。群豪中有人奇怪這些人為何蒙住了面孔,但看到強援到來,也沒多想什麼。五毒教也有不少高手,但王成峰自盡,老巢也燃起了大火,眾人斗志全無,四下逃竄,被這些黑衣人一個個絞殺。

群雄興高采烈看著五毒教的人一個個慘死,但誰也沒加入戰團。一來五毒教敗局已定,自己無需ch 手冒險,二來,這些黑衣人一直默不作聲,下手又極其殘忍,連鋤ji n盟的人都生了畏懼之心。

馬蹄聲響起,似乎又有大批人馬趕到。群雄連連歡呼,都道︰「這些黑衣人真是厲害。他們還有人來,五毒教是一個別想逃了。」有老成者听出馬蹄聲是包抄的樣子,竟把自己也圍在了里頭,忍不住有些擔心,但對方既然是對付五毒教的,那與鋤ji n盟自然是一路人,誰也沒生出逃跑的念頭。

眨眼間,五毒教的人已經死得干干淨淨。黑衣人雖也有所死傷,但畢竟少得多了。一個稱霸雲南的大幫派,竟眨眼間便被滅m n,這些黑衣人也當真是有些本事了。群雄看出,黑衣人人數眾多,但是進退間都听了號令,並非散兵游勇。若說這是哪個m n派的人,倒不如說像是訓練有素的官兵。但說到戰斗力,又有哪一支官兵能與眼前的黑衣人抗衡?

正自奇怪,馬蹄「噠噠」聲越來越清晰,只見兩三百名黑衣人,同樣是黑巾蒙面,黑布包頭,騎著高頭大馬,圍定了場上。

鋤ji n盟見對方一言不發,反倒是排兵布陣,竟將自己也圍在了里頭,終于慌了起來。一名老者越眾而出,問道︰「諸位是哪一派的高手?能見個話嗎?」樂曉晨收了他的人參,這老者也就是鋤ji n盟的盟主了。

那些黑衣人並不答話,為首一人揮了揮手,兩百多名騎士拔出大刀,殺氣騰騰地沖了過來。騎馬對步行,有備攻無備,簡直有若屠殺一般。一輪殺透,鋤ji n盟已倒下了三分之一的人。

群雄驚慌失措,那些騎兵調轉馬頭,又是一輪沖擊,鋤ji n盟中活著的已不足半數。黑衣人中一人再度揮手,所有人立即下馬,五百多名黑衣人開始了圍剿。

鋤ji n盟中不乏好手,說到人數也多于這些黑衣人。但是先前那些騎兵的突擊,殺死了五六成鋤ji n盟的人,如今又是訓練有素地圍攻,剩下的這些人身上帶傷,雖然浴血奮戰,但很快還是都一一倒下。

樂曉晨倚靠在擂台一角,專心b 毒,那些黑衣人也不來管他,只盯著台下群雄。樂曉晨若是武功全在,想要以一人之力破除圍剿尚不可能,如今更是連自保都難,眼看黑衣人無心害他,倒是放下了心,純陽功發動,漸漸將毒香b 出體外,四肢勁力恢復。此時滿場都是尸體,鋤ji n盟、五毒教加上那些黑衣人,死傷的不下千人,一股極濃郁的血腥味飄散在空中,聞之y 嘔。黑衣人將尸體一個個搬動,扔進五毒教的總舵。那里已是火光沖天,一些毒y o在火中燃燒,散發出古怪的惡臭味。樂曉晨不願在這里待下去,一待武功恢復,立即就逃了去。

樂曉晨雖然疑心這些黑衣人的來歷,深深厭惡他們的凶殘行徑,也不明白他們何以會將五毒教、鋤ji n盟兩派人都趕盡殺絕,但金蠶驅毒蠱已經到手,其他事也無暇多想。王雯琴蛇毒入經脈極深,但這金蠶驅毒蠱正是萬毒克星,再根深蒂固的劇毒也可拔出。如今王雯琴獲救的希望大增,樂曉晨心頭高興,那是什麼也顧不上了。

日夜兼程,樂曉晨急匆匆返回了無s 庵。王雯琴一天內只能清醒片刻,樂曉晨不在身邊,都是一些庵中的nv尼相伴。只是在樂曉晨返回前三天,陳謙衛竟從京城趕來了。無s 庵幾位師太飽經世事,早看出樂曉晨對陳謙衛的猜疑之心。但陳謙衛當日拼死救護王雯琴,為人也不似樂曉晨那般高傲,對無s 庵的師太都是極有禮貌,在心玄、心靜等人的心目中,對陳謙衛的好感反倒還多上幾分,自也不會攔他,任他每日探望王雯琴。

心靜師太也注意到,李銘聖幾日前便來了,但樂曉晨未回,他又與無s 庵沒什麼ji o情,便住在了離無s 庵不遠的小鎮上。

樂曉晨滿心喜悅返回了無s 庵。他對這里地形已極是熟悉,平日里守院的nv尼也知他身份特殊,從不阻攔。

王雯琴住在後院一個安靜的角落,四周有不少樹木,風景確實不錯。樂曉晨快步趕來時,陳謙衛正坐在屋中,听來人腳步沉穩,來得極迅速,猜到了來人,不由心道︰「我何必要留在這里,壞了他們夫妻倆重逢的喜悅?」反正王雯琴還在沉睡,也不用招呼什麼,閃身出了去,遠遠躲開。

樂曉晨推m n而入,輕聲道︰「琴妹,你還好嗎?」側身坐在床頭,眉眼間全是愛憐。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光,樂曉晨將頭湊了過去,喃喃道︰「也不知道金蠶驅毒蠱能不能救你。我去問一下幾位師太,待會再來陪你。」

忽然,王雯琴的睫m o竟顫了一下,樂曉晨忍不住大喜道︰「琴妹,你醒了?」

王雯琴仍是意識模糊,不知誰陪在身旁。這些日子里,都是陳謙衛伴她左右,朦朧間乍听男聲,自然還道是陳謙衛,下意識低喚道︰「陳大哥,你別走……」

樂曉晨渾身都震了震。王雯琴稱呼陳謙衛,向來是「陳大哥」,稱呼自己,有時直呼其名,有時會嬌羞無限地喚一句「晨哥哥」。樂曉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聲道︰「你說……什麼?」

王雯琴m m 糊糊道︰「陳謙衛,你……」之後口中言語含混不清,不知所雲了。樂曉晨如同冷水潑頭,一下涼到了骨髓里,雙手不住顫抖,想要一把拉起王雯琴問個清楚,又想拔出劍來,找陳謙衛決一死戰。

也不知默默站立了多久,樂曉晨握著劍柄的手終于慢慢松開,怔怔看著王雯琴,眼角幾乎有淚滑下︰「琴妹,你在睡夢中還念著陳謙衛,他當真勝過我嗎?」無邊怒火突然熄滅,但樂曉晨的心卻被焚作灰燼了。

王雯琴兀自不知,只是想著這幾日陳謙衛陪在她身旁時的愉悅,低聲道︰「陳謙衛大哥,我要死了,你再陪我一會兒……」其實在王雯琴心中,陳謙衛不過是個逗她開心的玩伴,地位殊不及樂曉晨,但這幾日樂曉晨蹤影全無,陪伴她的一直是陳謙衛,昏m 中,自然而然念的也是陳謙衛了。但這幾句話落到樂曉晨耳中,卻無異于平地驚雷,一下將他劈到了地上。一瞬間,將近十年的愛,陡然化作了心灰意冷,樂曉晨只覺天也塌了下來,澀聲道︰「什麼夫妻情深,什麼天下無敵,你既然隨了陳謙衛,我活著也是多余,何必再留在這里妨礙你們?」「唰」一聲,拔出腰畔長劍,便向喉間抹去。

「住手!」李銘聖的聲音陡然響起。樂曉晨如遭當頭b ng喝,手腕不禁一顫。就這麼眨眼功夫,手里的青鋼劍已被李銘聖踢掉。

李銘聖又是驚訝,又是後怕,一把扶起樂曉晨,驚問道︰「你這是干什麼?就算王雯琴救不得,你也沒必要自尋短見啊!」

樂曉晨冷笑一聲,一臉漠然︰「不錯。琴妹若是死了,應該是陳謙衛難過才對,我有什麼可難過的?」說著淚水幾乎又要滴下。但他x ng子極其高傲,不願在人前露出軟弱之態,當即眨了眨眼,迅速將眼淚擦去。

李銘聖不明原因,奇道︰「你究竟怎麼了?這里發生了什麼?」

樂曉晨從懷中拿出個y 瓶,道︰「我萬里迢迢,從五毒教里拿來了金蠶驅毒蠱,可卻沒想到,琴妹在睡夢中,居然還念著陳謙衛。哼哼,這金蠶蠱,本就不該我去求,這些日子的珍奇異寶,原本就不該由我來拿!陳謙衛,陳謙衛,琴妹中毒的時候你到哪去了?為什麼你什麼也沒做,琴妹卻一直念著你!」說著說著語態漸漸癲狂,忽然將那裝著金蠶驅毒蠱的y 瓶,猛力扔出了窗外!

李銘聖大驚失s ,伸出手來,卻沒能撈住,忍不住大呼道︰「你瘋了?王雯琴的毒,天下間恐怕只有這金蠶驅毒蠱才能救,你干什麼?」

樂曉晨漠然道︰「要救,讓陳謙衛去救,關我什麼事?」他從雲南日夜兼程趕回,本就疲勞不堪,此刻更是心力ji o瘁,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暈倒在地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樂曉晨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禪房內。抬眼看去,屋中點著蠟燭,顯然已經天黑了。李銘聖伏在桌上,沉沉睡著。樂曉晨支撐著身體坐起,嘆息道︰「李兄,勞煩你了。」

李銘聖驚醒過來,慌忙站起,走到樂曉晨床前,搖頭道︰「也無妨。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

樂曉晨兩眼木然,語氣淡漠,仿佛什麼都沒放心上,喃喃道︰「我休息一會兒。李兄,多謝你了。這就請便吧。」

李銘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還是要自尋短見吧,不然何必支走我?我一生之中從未有一個朋友,你我今日投緣,我絕不容你做出愚蠢之事。」

樂曉晨苦笑道︰「朋友又如何?我引陳謙衛為生平知己,琴妹與他也是相ji o甚久,誰能想到……唉!」

李銘聖問道︰「你們是怎麼相識的?不妨說說。」他擔心樂曉晨不肯放下自盡的念頭,故意引他多說些話。

樂曉晨黯然道︰「我听說,琴妹和陳謙衛都是一個江湖小派的弟子,從小相識。m n派被滅後,兩人流落江湖,琴妹後來被無s 庵收留,陳謙衛則入了天意劍派。後來,我曾隨幾位師兄拜會天意劍派,便識得了陳謙衛,之後在他引薦下,便也認識了琴妹。」

李銘聖連連搖頭道︰「陳謙衛與王雯琴三五歲年紀便認識了,兩人感情深厚那也是自然。兩人若是有什麼私情,早該發生了,陳謙衛也絕不會讓你們深ji o的。今日,王雯琴只是喊了幾聲陳謙衛,那也沒什麼。依我看,他們兩個應該只是兄妹之情。」

樂曉晨低下了頭,嘆息道︰「我往日也不曾猜疑過此事。可是……如今……唉,由不得我不信。」

李銘聖問道︰「陳謙衛在江湖上名聲本就不大好,說好听了是放d ng不羈,說難听了就是貪花好s 。王雯琴視陳謙衛如兄,可陳謙衛卻未必視她為妹。你究竟知道了什麼,若當我是朋友,不妨說出。或許,我們還能參詳到什麼。」

樂曉晨六神無主,心頭如時刻被千萬根銀針攢扎,難受無比,對著一人,將自己心頭積郁盡數突出,那是再好不過。此事埋在他心底里已久,日日夜夜都噬咬著他內心,今日終于不由自主說了出來︰「就在幾個月前,我在京城外散步,忽然看見了茫茫草原上起了沖天大火,其中竟似乎還有人在奔逃。我沖進了火里,便看見陳謙衛和王雯琴都摔倒在了里面,暈了過去。我把他們兩個人救出來,放在了一座石山上,便找水去了。可是,當我回來的時候……我……」語聲竟忍不住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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