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風休息了一晚上,收拾好行裝準備離開。手中抱著昏昏欲睡的小白,蕭玉風像秦老板和秦竹告別。更主要的是他要趁著夜神沒有回來的時候離開,因為那個人給他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既害怕又有些開心。
他不喜歡那讓他不能掌控的情感,那樣他會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令他憂傷的人生。
往炎京的方向行去,蕭玉風舉目遠眺,四周青山綠水,草木蒼翠,景色宜人。
「阿風!阿風!等等我啊!」
蕭玉風听見身後有人叫自己,停住腳步。凝神仔細一看,居然是秦竹那小子。不知道那小子跟著來干嘛。
見他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似的,來到自己身旁。蕭玉風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問道︰「你跟來干嘛?」
「阿風啊!我阿爹讓我和你一起去求學啊!」
「你阿爹怎麼知道我是去求學,而不是去玩啊?」蕭玉風郁悶的問道。
「當然是我告訴他的啊!阿爹說了……」
「你阿爹說了什麼啊?」
突然听到蕭玉風陰鷙的說話聲,秦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抬頭望著蕭玉風,見他那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抽噎道︰「我也不想要去求學嘛!我只想和阿爹在這里好好的生活啊!可是阿爹听了我說你是去求學的,就把我趕出來了。非要讓我和你一起去求學,我不去他說他就不要我這個兒子了,嗚……阿風啊!我好可憐了!」
「沒有別的原因?」蕭玉風眨了眨眼楮,那意思是你昨晚的行為是不是讓人給發現了,所以現在要和我一起去逃命啊!
「沒有,絕對沒有!」秦竹嚇的往後退了一步,可憐兮兮的對著蕭玉風,繼續說道︰「是阿爹啊!真的!」
蕭玉風額頭青筋跳了跳,他仿佛看見了一個中年男子望著一只哭泣的小白兔,面上一臉的悲慟欲絕,心里卻樂的開了花。
秦竹的阿爹可能是那種人嗎?蕭玉風非常的肯定他就是那種人。
心里小小的為秦竹有那樣的阿爹默哀了半秒,看了看哭的只喘氣的秦竹,蕭玉風溫柔的笑了笑,模了模秦竹的發旋,安慰道︰「你阿爹並不是不要你了,他是希望你能夠成長為一個男子漢。你阿爹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所以他就希望你能夠到學校里學得到足夠的本事,能夠保護自己,同時也能夠保護他。你阿爹可是對你充滿了期望的哦,所以你就不要哭了,你應該堅強,快點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然後回來找你的阿爹啊!」
「真的嗎?」。秦竹抬起淚眼,蕭玉風一看還真像一只小白兔啊!
「當然!」不是!蕭玉風看著秦竹期望的目光,忍住想要打擊他的沖動。
「那我們快點走吧!」秦竹高興的擦掉眼角的淚水,一掃剛才的陰霾,開開心心的拉著蕭玉風往前走去。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蕭玉風說這是要欣賞美麗景色,順便附上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听的秦竹是一頭霧水,見他那麼高興也就樂呵呵的陪著蕭玉風一起高興。蕭玉風有時候就想,這個秦竹不是太單純就是太白痴。反正和好詞搭不上邊。
蕭玉風抬頭看了看嬌艷的太陽,曬得頭腦有些發昏。在看一旁昏昏欲睡的秦竹,見他比自己還不濟,嘟嚷了兩句,拖著秦竹走進位于炎黃帝國邊境最大的城市鐵壁城。
這鐵壁城因其城牆的堅固而得名,看著那黝黑的仿佛鋼鐵一樣的城牆,蕭玉風感嘆這個取名字的人還真是沒有什麼內涵,城牆堅固就叫鐵壁,那他位于炎黃帝國的邊境上為什麼不叫邊城呢?那讓城牆圍起來,還可以叫圍城。
心里暗自誹月復,蕭玉風笑了笑。帶著秦竹進入城里,城里比起小鎮可熱鬧多了,四周全是商鋪,也沒有擺地攤的,看來這鐵壁城管治的還挺好的。
「啊!終于到鐵壁城了!我們這下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就不用擔心蚊蟲叮咬了,該死的蚊子,為什麼只是咬我一個人啊?」秦竹模模臉上那個小小的紅豆,不滿的說道。
蕭玉風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蟲子都只咬秦竹一個人。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蚊蟲只要沒有咬他,他就不用抱怨那麼多了。
兩人又不認識路,一路這麼閑閑的逛著。時不時進商鋪里瞧瞧,看見一兩件中意的東西就買下來。
「阿風,快看!那里圍著好多人哦!」秦竹興奮的拉著蕭玉風往人群中擠去,蕭玉風此時有些郁悶,顯然上次的經歷讓他記憶猶新。
「快看,他們在做什麼啊?」
蕭玉風順著秦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一大群人圍著十幾個少年少女指指點點。而旁邊還有一個人在介紹著什麼,時不時的指指那十幾個戰戰兢兢的少年少女。
蕭玉風一看就知道這是在販賣人口,而那十幾個少年少女就是商品。蕭玉風把目光望向那十幾個少年少女,那十幾個人中,有的害怕的顫抖,有的倔強的偏著頭,有的絕望的眼神空洞。那紛雜的表情一一從蕭玉風眼前閃過,蕭玉風把目光定在一個縴弱的少年身上,那少年此時黑黑的眼眸中滿是絕望,可是他還是堅強的安慰著旁邊一個哭的十分傷心的少女。那個小女沒有領他的情,一巴掌把那個少年拍開,說了些什麼,那個少年眸子暗了暗,就那麼望著少女沒有再說話。
走的近了些,蕭玉風听見老板在介紹那十幾個商品。
「各位,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些好貨可是在其他地方買不到的哦!」
「好貨就不會在這里叫賣了!」人群中有人叫囂道,的確是好貨的話,那麼這些貨物就應該拿到比德斯拍賣所拍賣了,也不會在這里叫賣。
老板見自己被拆了台,臉上有些尷尬。不過,老板不愧是商人,很快便恢復過來,繼續推銷著。
秦竹拉著蕭玉風在那十幾個少年少女面前停了下來,見他們可憐兮兮的模樣十分的不忍心。回頭指著老板罵道︰「你還是不是人啊!這麼小的孩子也拿出來賣!」
蕭玉風有些頭疼,望著秦竹十分想告訴他,你和那十幾個孩子年齡相仿。而他自己雖然看起來十幾歲,可實際年齡有好幾十歲了。
望見蕭玉風和秦竹,人群中爆發出延綿不絕的驚呼聲和贊嘆聲。
這時,走出來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男子,望著蕭玉風的目光中充滿了,猥褻的說道︰「不知道小公子願不願意賣啊?」
蕭玉風揮了揮手,一記水系神力,水汶天幕使出。
中年男子被突然出現的水柱沖出幾十米遠,旁邊看熱鬧的人群也遭了殃,不少人被大水沖走。看來蕭玉風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秦竹有些怕怕的,不過想到中年男子那惡心的笑容,忍不住補了一記木系神力,木之纏繞。瞬間從地上生出許多藤蔓,藤蔓上滿是倒刺,深深地扎緊中年男子的身體里,只听見一陣殺豬般的嚎叫不斷的響起。
蕭玉風生氣的回過頭,走到中年男子身旁,指著那十幾個少年少女說道︰「他們我買了!說吧,多少錢?」
老板心頭一喜,可是在看蕭玉風那陰鷙的臉色,又猶如墮入冰窖,戰戰兢兢的說道︰「五百個金幣。」
蕭玉風看了看那些望著他的孩子門,使出一道光系神力光之治愈,見那些孩子們沐浴在神光中,身上的傷口在不斷的愈合。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光之治愈的效力過後。十幾個孩子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但是那損失的精氣是光之治愈補充不了的,所以他們看起來還是懨懨的。
丟給老板一袋子金幣,接過老板遞來的賣身契。蕭玉風催動神力,賣身契化成飛灰。被施在十幾個孩子身上的契約之誓,瞬間崩潰,散發著淡淡的綠色光芒。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蕭玉風拉著秦竹頭也不回的走了。那十幾個孩子則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步履蹣跚,絲毫沒有因自己的賣身之契消失而離開。
走了沒多遠,一群佩戴著武器的士兵圍了上來,擋住蕭玉風的去路。
「來人啊!將這一群鬧事者抓起來!」為首的士兵大聲的叫道。那一隊士兵快速的包圍了蕭玉風等十幾個人。
蕭玉風冷漠的望著那些士兵,說道︰「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我們殺了人,還是放了火?呵……這個鐵壁城中還有沒有王法,該抓的不抓,不該抓的倒是抓了一大堆。」
「放肆!在鐵壁城中豈容你大方厥詞。」為首的官兵一聲大喝,怒目瞪視著蕭玉風,仿佛要吃人般。
「呵……」蕭玉風像是想到了什麼,大笑了起來。
官兵見蕭玉風笑的張狂,像四周的官兵揮了揮手,一大群人手拿武器向蕭玉風沖來。
這時,從旁邊觀看的人群中突然沖出十幾個蒙面的黑衣人,彈指間那一隊士兵便已斃命。殺死那十幾個士兵後,黑衣人便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蕭玉風愕然的看著來去如風的黑衣人,有些模不著頭腦。看了看死掉的十幾個士兵,反正人不是他殺的,他帶著十幾個少年少女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案發現場。
秦竹兩眼亮晶晶的看著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對蕭玉風說道︰「阿風啊!那些人好厲害!」
「嗯!」蕭玉風疑惑萬分,他實在是想不出這十幾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為什麼要幫助他們。
「我們是不是要準備逃命啊?」秦竹瞪著大眼,傻乎乎的問道。
「廢話!」蕭玉風低低的罵了一句,拉著秦竹的手,對著身後的一大群人說道︰「現在你們自由了。你們也不是我的奴僕。想要去什麼地方現在也沒有人干涉你們了。」說完拉著秦竹轉身消失在茫茫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