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霜悶聲道︰「他和那個賤人要出海了【珠光寶妃︰調戲妖孽王爺62章節】!把我一個人扔在王府,說不定他以後都不再回來了,那麼,我豈不是要守活寡守一輩子?!」
慕容三娘一驚,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小姐,王爺為什麼事要將你一人扔在王府?發生什麼事了?」
慕容霜眼楮紅腫,哭道︰「皇上派他去尋找東海不死丹藥,那個靜妃娘娘就是王爺在王府里新寵的那個側室!」
慕容三娘恍然大悟,她沉下臉來,道︰「太過分了!一定不能讓她和王爺同去!小姐,你去找老爺,讓老爺幫你和皇上說,讓皇上收回成命!」
慕容霜連連搖頭,痛哭道︰「沒有用的,今天他們就已經出發了!」慕容三娘一愣,再也說不出話來。半晌,她問︰「小姐,那你想怎麼辦?」
慕容霜抬起頭來,毫無主張,茫然道︰「我能怎麼辦?我有什麼辦法?這是聖旨,我也沒有辦法。」
慕容三娘道︰「聖旨歸聖旨,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不如這樣,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殺了那個靜妃!讓她永生永世也回不來!」
慕容霜停止了抽泣,語氣凌厲,她惡狠狠地道︰「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慕容三娘握起她的手,給她力量,道︰「這件事,交給三娘我去辦吧。我將魑魅教的人集中起來,一旦八王爺和靜妃上路,魑魅教的人便開始追殺。」
慕容霜一愣,抬起頭來,道︰「魑魅?」
慕容三娘慈愛的一笑,模了模她的頭,道︰「小姐不知道麼?我是魑魅教的教主慕容三娘。」
「什麼?慕容三娘你?」慕容霜大驚,慕容三娘之名她听過,原來一直在她身邊的慕容三娘居然是魑魅教的教主?
這個消息委實太過驚人,魑魅教是玉嵐皇朝第一密教,據說教主行蹤成迷,武功深不可測,魑魅本是西域教的一支,如此說來,慕容三娘竟是西域人麼?
「小姐,我是慕容家的家臣,但是老爺夫人都對我尊重有加。我不需要自稱奴婢,也不需要下跪叩禮,我與小姐從小相伴,小姐自是不知。」慕容三娘一笑,又道︰「小姐也不需要在乎我的身份,總之小姐的事,就是三娘的事。」
慕容霜陡然精神一振奮,說道︰「三娘,你想怎麼做?」
慕容三娘沒有說話,許久,才道︰「殺了她。」
慕容霜一凜,心下一狠,應道︰「好,不過這個事情一定要暗中完成,我不想不想他恨我。」
慕容三娘撫模著慕容霜的頭,道︰「小姐放心,我一定將這事干得一絲痕跡也不會露的。」她嘆了口氣,又說道︰「其實,八王爺不錯,我一開始覺得他對你是真心的。小姐,其實在他的心里,必然還是有你的位置的,畢竟你跟他還有個孩子。」
慕容霜一陣失落,自傷的情緒涌上來,半天,她才恍惚道︰「真心?不知多久,他已經再不到我房里來。不知多久,他已經不再跟我說一句真心話,不知多久,他已經再也沒對我笑過了。」
慕容三娘摟著她,靜靜地听她發泄。這個孩子,她從小看著她長大,魑魅教主行蹤成迷,那是因為誰也想不到,她竟然屈身慕容家,成了慕容家大小姐的女乃娘。說是女乃娘,她卻沒有喂哺一口女乃,只是帶著她長大,看著她**,直至送她出閣,在慕容三娘的心里,慕容霜就是她的女兒,她不能忍受她受到任何委屈和傷害。如果誰傷了她,她便讓這個人不好過。管什麼歐陽珍珠,她一定要為慕容霜出這口氣。
歐陽珍珠此次回慕容家,本是希望得到父親的幫助,卻無意中得知慕容三娘乃是江湖中最神秘的魑魅教的首領。這一消息,讓她振奮異常。如果有魑魅教的幫助,便可以讓歐陽珍珠死得悄無聲息,風無痕絕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御書房內,燈光有些暗了,安大海挑亮了些燈芯,頓時明亮了許多,風無炎抬起頭,突然問︰「都安排妥當了麼?」
安大海弓身道︰「回皇上,奴才已遵旨派出數十名殺手,他們已經動身,一旦靜妃與王爺過了玉嵐邊境,到達沿海各岸,他們便會伺機動手刺殺八王爺。」
「告訴他們,不允許傷了靜妃一根頭發,否則格殺勿論!」
「回皇上,奴才千叮萬囑,已跟他們說明。皇上放心,靜妃娘娘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回宮,回到您的身邊。」
風無炎的嘴角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意,他的眼神里是冰冷的殺機,風無痕此次在劫難逃,靜妃,朕在宮中等著你。
灞橋邊,風無痕和靜妃準備出發。數十匹健馬揚蹄長嘶,後面是一列長長的隊伍,風無炎很是慷慨,海船和糧草早已運至海邊,他們只需要到達東海,揚帆起船東渡便可。
隊伍已行進了數日,歐陽珍珠像被放出牢籠的鳥,滿身滿心都是自由,藍天白天,萬里蒼茫。
隊伍行的飛快,風無痕想必也有如她一般的心情,自由,滿心的自由!幾日的行進,已來到了藏區,歐陽珍珠看著地形,只覺得好似處在現代的青藏高原的過渡帶上,高原和高山峽谷並存,森林,冰川,峽谷,綠色叢林蒼翠的像一副油畫,這種天然未經雕琢的風景極是優美,她透過馬車的簾子,向往查看。所看到的,便是這一望無垠的蒼翠欲滴。
馬車顛簸,一路向東,草原行過,便是高原,連綿的山巒在眼前慢慢展開,宛如圖畫。崎嶇的山路,沿壁的長滿青苔的岩石。恍然間,只覺得繁華遠矣,觸目驚心的遼闊。
風無痕騎在馬上,抬頭去望好似就在頭上方不遠的天空,這里的天比玉嵐皇朝更高,更藍,純淨鮮活,一碧千里,讓他的心有著說不出的振奮和愉悅【珠光寶妃︰調戲妖孽王爺第六十二章雙方暗殺章節】。
他不由轉頭向著馬車上喊道︰「珍珠!本王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的景色!」歐陽珍珠听到了,回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真的是美得跟畫一樣!」
風無痕張口呼吸著新鮮至極的空氣,馬車一路行進,再過數日便是東海之濱。一旦出了海,他便去探訪傳說中的仙藥。他並不知道,歐陽珍珠打的是與他再不回來的主意。他終究是玉嵐皇朝的人,雖然傳說之事渺渺,他卻未想過要抗旨潛逃。
「衛東,前面是什麼地方?」風無痕問身邊的一個侍衛,又行進數日,已隱隱听到海浪拍擊海岸聲,莫非此地便是東海?
「回稟王爺,前面就是玉嵐國的邊境,如果順利的話,不出三日我們便可到達帝國的東海之濱,那兒的驛站早已備下海船與糧草,王爺到達東海後,我們便奉命回朝。」
風無痕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馬車,歐陽珍珠也听到了問話,探頭問道︰「我們是不是已經到東海了?」聲音中有著淡淡的倦意,風無痕有些心疼,便道︰「珍珠,你是不是很累了?趕了這麼多天的馬車,人困馬乏,再忍耐一下,再過兩三日,我們便可以到達東海之濱,那邊有海船,有客棧,是邊境,有不少往來的商戶,非常繁華。到時候,我們去那里轉轉。」
侍衛道︰「王爺說的是,東海邊非常繁華,在那邊,玉嵐國有不少驛站休息點,我們可以在那里歇息一宿吃點東西。」
歐陽珍珠笑笑,將車簾挽起,回道︰「王爺,不用管我,我不累,你們繼續趕路吧,早日到得東海,早日便可放心,這些士衛將軍們也可以早日回朝。」
衛東瞧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他已經收到密令,要隨時提供消息給皇上派來的殺手,必要時,要協助他們。這個靜妃娘娘,是一定一定要不受任何損傷的帶回皇上身邊去的,否則他也不用回去了。
「珍珠放心,無痕六歲的時候便隨著先帝出征,區區騎馬幾日,又算得了什麼。」風無痕爽朗地一笑,溫文爾雅的臉上,露出少見的豪氣來。
珍珠看著他,莞爾一笑,他意氣風發時的模樣,真的和風無炎很像,心中卻不免為他感到有些難過,六歲便隨著先帝出征,生在帝王家,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她的神色黯然下來。
三日後,車隊抵達東海之濱,這兒是玉嵐皇朝的國界,邊境交接處,地處繁榮,來往商戶絡繹不絕。這座繁華的都城命名葉城,不受任何國家管束,據說葉城有自己的城主。
風無痕見歐陽珍珠滿臉喜色,不由得也微微一笑。歐陽珍珠初到葉城,便被葉城的熱鬧,繁華,不拘一格所吸引。
這兒藍天白雲下,一座座像城堡一般的歐式建築,若不是風無痕就在身邊,她會以為自己又穿越時空到了其它國度。
葉城是一座極干淨的城市,街上人來人往雲集,商戶極多,但如果挑目細察,會發現這兒的每一個商人,都把自己收拾得妥貼細致,自己攤位也是整整齊齊,有的攤主是女子,竟梳妝得也頗為精致,有點類似于現代的帶妝上崗。
歐陽珍珠下了馬車,在街道上走,風無痕牽著她,二人身著玉嵐皇朝服飾,卻沒有任何人對他們表示好奇,也沒有人回過頭看他們,就好像他們和這兒往來的商戶一般,不值得過多關注。歐陽珍珠要的就是這種不關注,她突然間就愛上了這一座城市。
這種安然泰之的處世,這種對外來人士視若不見的寬容,歐陽珍珠不由得有些好奇,听風無痕恰好說道︰「這葉城的城主,可真不是一般人呢!小小一座城池,竟然治理得這麼好!」歐陽珍珠不禁點頭,這葉城的城主可見真的不一般呢!
由于僻鄰海港,連空氣中都散發著海水獨有的咸腥味,卻讓人絲毫不覺得難受,反而有一種與世隔絕的高遠。如果可以,真的很想在這兒住一輩子。
「這位小姐,這枝簪子是血玉所制,特別的精致典雅,小姐,你瞧瞧看。」
歐陽珍珠在一家玉器停了下來,隨手挑起了一個血紅的暗紋流轉的九龍浮鳳的玉簪,實在是很別致,她一眼便看出這簪子價值不菲,不光價值,恐怕本身還有些來歷。于是她問︰「店家,這枝簪子你是怎麼得來的?」
「噢,說來巧了,剛剛有位小姐行色匆匆,到我玉器行來,要求將這枚簪子變現換成銀兩,我見她焦急萬分,又見這簪子不是凡品,所以便以五百兩銀子收了下來。」
店家笑得平和,風無痕在旁端詳他半晌,見他語音平正,目光純淨,想來,說的是實情,見珍珠拿著血玉簪子舍不得放下,他笑笑,自袖里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店家,道︰「這里是一千兩銀票,列國通用,這個血玉簪子,我們買下了。」
店家的眉梢頓時溢滿笑意,他收下銀票,將血玉簪子接過來仔細包好,說道︰「這枚簪子非常精致,很配這個小姐。」
風無痕說道︰「店家為人誠實,不欺瞞顧客,實在是很難得。」
那店家臉上一紅,目光卻無雜色,他笑呵呵地道︰「城主不允許亂抬商價,欺壓顧客,否則一旦發現,便不許在葉城擺攤做生意。」
「哦,你們城主這麼有威信麼?他說的每句話,你們都照听不誤?」
店家的臉上露出一臉崇拜之色,他恭敬地道︰「城主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是葉城的天。沒有他,就沒有葉城。他的話,在葉城沒有人會違抗,如果他有需要,葉城成千上萬的百姓都可以為他去死。」
歐陽珍珠不禁愕然,風無痕也面色沉重,這個葉城的城主,竟有這麼大的魅力?如果有機會,真想親眼見一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