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親愛的【情逢對手︰總裁,你欠抽!第六十八章口是心非章節】!」尋佳遇甜膩膩的回應,因著康振軒的體貼——
呼!他心情再不好,也不想冷待了她,畢竟謎團還未揭開。
飯後小憩一會兒,兩人一起出門,康振軒先送尋佳遇回服飾店,踫到面容有些兒憔悴的方小舒,三個人站在街上閑聊兩句就分開了。
徑直回到投資機構的總裁辦公室,他先處理為數不多的幾個緊急郵件,之所以來機構辦公,無非是很久沒來看看,總裁都要露露臉才行。
他也想要個私人空間,靜下心來思考亂如麻的現狀。
會不會自己太多心,冤枉了尋佳遇?
她沒理由不愛他,跟她媽媽合謀來騙他吧?
不,絕不會這樣!
想到這一點,他便如萬箭穿心,似有一把小刀片片剜他的肉。
她可以不愛他,一腳踹他到一邊,但不可以用愛的名義來騙他!
一切皆是拜李美姿所賜!
他已經放棄美容機構的大權,她何苦還要步步進逼?
案頭的內線響起,他輕蹙眉頭接听︰「說。」
「康總,李美姿剛到尋佳遇的服飾店門口。」助理公事公辦的嗓音傳來。
「嗯,讓那個人跟著她們,老規矩,拍照,還有,听听她們說些什麼。」他眯起眸瞳吩咐道。
扣上話筒,他癱靠在大班皮椅上,上午一通電話還不夠,李美姿真會挑時間,怎麼著都要與尋佳遇見上一面,好合謀聊些什麼嗎?
有預感,謎底會逐一揭曉。
照片開始一張張傳到他手機上,第一張,店鋪門口,李美姿拉著尋佳遇的手。
第二張,兩人在車內說著話,看表情說得正歡。
第三張,兩人在著名的某西餐廳喝下午茶,李美姿的神情激動,執起尋佳遇的手在說著話。
第四張,兩人出現在一個大型商廈里。
第五張,專賣店內,李美姿將一套裙裝貼到尋佳遇身上,尋佳遇臉上甜笑漾開,幸福滿溢。
看到這些照片,他心里很亂,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一種極大的恐懼籠罩住他。
內線電話又響起,急促的鈴聲甚是刺耳,他恨恨地提起話筒︰「說。」
「那個人說,尋佳遇喊李美姿媽媽,兩人時不時的提起你的名字,因為靠不近身,沒听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嗯,讓他們提前準備,隨時等我的通知,連尋佳遇也要一起跟蹤。」他憤然命令道。
「明白。」
大力的蓋下話筒,他頹然往後一靠,手指揉著發疼的額角。
為什麼自己談一段戀愛也會弄至如斯復雜?
李美姿怎樣才會滿意?連投資機構都要他雙手奉上才甘心?
再也坐不住,他霍然起身,走到落地大窗前站著,雙手插進褲袋,抑郁【情逢對手︰總裁,你欠抽!第六十八章口是心非章節】!煩悶!
內線第三次響起,他幾乎想轉身去摔碎那架可恨的電話,幸好還僅了一絲理智。
剛提起話筒,助理的聲音匆匆傳來︰「康總,李美姿駕車送尋佳遇到我們機構門口了。」
渾身一震,他沉聲回應︰「知道了,放她進來!」
還未來得及放下話筒,手機鈴聲響起,他一看來電顯示,當即清清嗓子才接听︰「什麼事,寶貝兒?」
「我來接你下班吶。」尋佳遇用罕有的嬌爹聲調來回應他。
「哦?」聲調微微上揚,實際上口吻很淡漠。
「你,不歡迎我?」她敏感地捕捉到他的情緒含義。
「怎麼會?求之不得,你在哪里?」他趕緊藏起一絲外露的情緒。
「我在大堂。」
「等我五分鐘。」他快快收拾好東西,乘電梯直達大堂。
她婷婷玉立在那兒笑著迎向他,他瀟灑地走過去,在她的唇上輕啄一下,將她微涼的身子摟在懷里,體貼地問︰「這麼冷,還跑來干嘛?」
「想你了。」瞅著四下無人,她貼在他耳畔小小聲的說。
從來,從來不敢想,這種溫情脈脈的話能由她嘴里吐出來。
心頭一熱,他差點就罔顧一切,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地吻她,還好,他的自制力戰勝了驟起的沖動。
他一言不發地摟著她往大門口走去,害得她悄悄聳鼻子發泄不滿,心里暗罵他冰山男。
上了奔馳車,他熟練地操控方向盤,一只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我也想你了,寶貝。」
對于遲來的回應,她仍舊驚喜不已,撲過去,在他的俊臉上印下一吻。
當然不滿足于她的這種吻,他很快便抓住她拉近自己,狠狠地對著她的唇瓣啃了一口,換來她的尖叫怒罵︰「呀,康振軒,你屬狗的?!」
「對,我就喜歡咬你!誰讓你勾引我。」他反控訴,愛死了她撫掃唇瓣的誘人動作。
「若不是看你開著車,我抽你!」她嬌聲嬌氣地威脅道。
「抽吧!回公寓我任你抽!」他低低笑開,仿佛忘記了二十分鐘前的不快。
「不,不回公寓,我們約李斯瑞和方小舒出來聚聚好嗎?他們鬧翻了,得想辦法拉攏他們。」她抓著他的手臂,情急地央求。
「好!」很愧疚,那兩個是他的好兄弟與好妹妹,他因為自己的情事,而忽略他們兩個。
停車子到路邊,他看著她撥打電話給李斯瑞與方小舒,眼楮不經意的瞟到她身側的紙袋,霎時間,腦內浮現她跟李美姿去商廈買服飾的照片。
他的神色冷下來,眸子看不到任何波動,不喜不怒。
「約好了,我們去干一杯酒吧。」笑盈盈的收起手機,她柔女敕的小手攬上他的頸項,粉唇逮住薄唇啵了一下,光潔的額頭抵著他有型的下巴,吐氣如蘭︰「康振軒,我愛你!」
聞言,俊顏瞬間亮開,驅逐了一腔陰暗,他動情地緊攬住她香馥的腰身︰「尋佳遇,我也愛你。」
挑起她精致的下巴,薄唇在她粉唇上連續吸了幾口才幽幽嘆氣︰「唉,不管他們倆了,我們回家吧,寶貝,我要……哎呀!」
他痛呼出聲,原來是她大力地擰了一把他的手臂所致,她紅著臉罵他︰「你好意思說這種話,不管他們怎麼行!快開車吧。」
***
方小舒最後一個走進包廂,她微仰起小腦袋,在其余三個面前,猶如一個優雅女王般端坐下來,漾起一抹疏淡的笑︰「各位好。」
李斯瑞收起俊美無儔的笑容,環起手臂慵懶地靠進椅背,墨眸將方小舒蒼白而凝肅的小臉緊緊鎖住,眸底冰涼一層。
包廂里的半晌沒人說話,靜默的空氣在流淌。
尋佳遇懊惱地擰了一下康振軒的手背,她有自知之明不是個能搞活氣氛的好手,但斷不願坐視不理,偏偏身邊的男人也跟著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心神恍惚的康振軒趕緊收攏思緒,他眯起眼眸掃視方小舒與李斯瑞︰「說說,你們倆怎麼回事?」
哪有人這樣勸和的?尋佳遇快被他氣死,可是,干瞪眼沒辦法插得上手。
「我們能有什麼事?沒災沒禍,得過且過!」方小舒一攤手,表情絲毫沒變,連聲音也是清冷的。
蹙緊眉心,李斯瑞抿著薄唇不置一言。
僵局!
「沒事就好,那今晚不醉無歸。」康振軒煩躁的下命令。
臉色變了變,身子不自覺的挺得筆直僵硬,方小舒凜然宣布︰「不好意思,我戒酒了【情逢對手︰總裁,你欠抽!68章節】。」
敏感的尋佳遇睜大眼楮看過去,她不大相信愛玩愛喝酒的方小姐會戒酒,其中是不是有貓膩呢?
「不喝就不喝,肚子餓了,點餐吧。」尋佳遇隨口說。
似乎沒人異議。
點了餐不久,飯菜很快就擺上來,大家沉默地拿起筷子,正想開動,方小舒忽然捂著鼻子嘴巴,眼楮氤氳上一層水汽。
「小舒,怎麼了?」尋佳遇連忙放下筷子問她。
強壓下陣陣惡心想吐,方小舒擺擺手示意沒事,待平伏了感覺,才說︰「我沒事,大家吃啊。」
氣氛相當壓抑,食不言寢不語。
方小舒勉強扒了幾口白飯,冷不妨尋佳遇挾了塊豬扒給她︰「別光顧吃白飯,來,你最喜歡吃的香橙豬扒。」
瞪著那塊豬扒,惡心的感覺再次翻涌,方小舒又一次捂著嘴︰「不好意思。」她邊說邊越過李斯瑞身前,奪門而出。
三個人訝然的面面相覷,尋佳遇急忙丟下一句︰「我去看看她。」
沖到女洗手間,尋佳遇便听到一個格子間傳來陣陣的干嘔聲,再怎麼遲鈍,她都意會到那代表著什麼意義。
站在洗手盆的旁邊專候著,復雜的情緒翻來涌去,唇亡齒寒哪!
嘔吐聲沒了,格子間的門打開,方小舒眉毛擠到一堆的走出來,看見尋佳遇後並不意外。
「方小舒,你老實交待!」尋佳遇一如悍婦般叉著腰怒視她。
從容地洗著手,然後掬起一捧水漱口,吐掉後,方小舒回過頭來平視她︰「有了。」
「有了?」簡單的兩個字,方小舒象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反倒是她尋佳遇被雷擊般傻傻重復道。
「嗯,我打算近期出國去。」方小舒仍舊雲淡風輕的交待事情。
現今社會,女人都能自食其力,根本不需要苦苦哀求男人負責任,這點,尋佳遇非常贊賞,但是,那個男人好歹也是孩子他爸,是不是該通知一聲呢?關于這個,很糾結哦。
「你不告訴他?」于是她將糾結于心的問題問了出口。
「有必要麼,單純為了孩子結婚?我自問還有點自尊心和錢,孩子還能養得起,我不能容忍他口中說出打掉孩子的話,所以干脆不要給他知道!」方小舒捏著小拳頭,愈說愈激動,聲調都拔高了,以至于其他女賓向她們射來探詢嘲諷的目光。
撓撓頭,尋佳遇很想說些勸解的話,誰知方小舒抬手制止她︰「不想多說,拜托你幫我進包廂里拿出皮包,我在門口等你,警告你,別告訴他,否則跟你絕交!」說完,蹬著半跟高鞋走了。
要是我,我會不會也這樣做?也許會呢,男人不認帳,女人手無寸鐵,尋佳遇苦笑著急急走回包廂,坐到沙發上失神發怔。
「小舒呢?」康振軒注視著她。
她抬起眼眸,緊抿的唇瓣蒼白,眸光迷茫的掠過,然後含著一絲怨恨的落到正望著她的李斯瑞身上︰「她有了。」
冷酷俊美的臉龐遽然發青,額頭的太陽穴突了又突,李斯瑞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她在哪?」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替唯一的朋友深鳴不平,控訴的話如連珠炮轟向他︰「她說不會單純為了孩子而跟你結婚!她有自尊心和錢,孩子還能養得起,能容忍你對她說出打掉孩子的話,所以不要讓你知道,她打算近期出國,現在就在門口等我給她皮包!」
李斯瑞的面色愈加駭人,黑眸里迸出熊熊火光,似要燒毀一切,他霍然起身,抓起方小舒的皮包,如獵豹般奔出門去。
「如果李斯瑞膽敢負了方小舒,我,我剁了他!」尋佳遇語氣悲壯而負氣,眼底里熱氣蒸騰盈眶。
「寶貝,人家的情事我們能管得了許多麼?他們自有自己的選擇。」試著理性地勸慰她,康振軒第一次听尋佳遇說出這種話。
「男人總是袒護男人,天下烏鴉一樣黑!」她不管不顧的呼喊,只因自己心底也有那種深深的恐懼。
他沒有答話,只是摟了她到懷里,眉頭緊鎖,好象在思考著什麼。
男人的沉默,是對女人的一種無名傷害。這句名言,在哪听過?她瞟了眼自己的沉默男人,恐慌襲上心頭。
一會兒之後,他認為她的失控應該過去了,所以溫柔詢問︰「你在憂慮什麼?嗯?」
直直的看著他,話到唇邊又吞回去,教她如何說出口?難道說︰你怎麼還不帶我回家見家長?你繼母都跟我見過面表示支持了,你怎麼還沒有表示?
不能說,憋在心底卻成了心病。
努力找回理智,她冷淡地離開他的懷抱,不願意讓他瞧出自己的半分脆弱來︰「一時難過,沒事了。」
分明是有事,這女人又口是心非。
微蹙著眉,他低頭吻吻她潔白的額頭,溫柔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們的脾氣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