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渾身戰栗不安地看著地上如同魔鬼一般的背影,邱振鈞嘶啞而破碎的喘息聲在耳畔盤旋,突然眼前有種錯覺,將孟哲與墨雲的身影重疊【殘情總裁的雙面情人第二十二章他霸佔了你章節】。
那一晚,邱墨雲趕來,將她從邱振鈞手下救出,後來才知一切都不過是他的算計。
後來在總裁辦公室,她問邱墨雲,是不是他讓孟哲帶她去那家酒吧的,邱墨雲淡淡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微沉了聲音道,「既然你都猜到了,何必再問?不如留在心里,問出來,不過是讓自己沒有台下?」
她本來是存著些希望的,可是當邱墨雲冷漠如水的聲音飄入耳中,她知道自己的心正在一瓣一瓣被他剝開。
自從a大相伴四年的時光開始,她便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能夠藏得有多深,當年,他在a大蟄伏多時,不過是無名之輩,卻沒人知道這個男子在十二歲的時候便已經奪得維也納鋼琴大賽的冠軍,也沒有人知道,他竟然是a市舉足輕重的邱氏集團的總裁的私生子。
直到後來,他二十年磨一劍,入主邱氏,她才知道他自從六歲開始便已經計劃著一切。
這個男人,隱忍卻也殘忍,他可以溫柔地讓你溺死在他的懷中,也可以在一瞬間將你從天堂拉入地獄。
那麼,孟哲如今所做的,是否也是被他計劃著的呢?可是,他是要借孟哲之手將她帶走,進而讓柳洛楓與孟哲爭斗,他好漁翁得利?
一聲撕裂的斷喊,將她從思緒中拉回,她听到邱振鈞絕望的叫聲,她才恍然回過神來,熙然急忙一聲低叫,「孟哲……快住手!」
孟哲抬頭看了她一眼,熙然眼前一花,她看到孟哲眼中的血絲便如同陰鷙瘋長的藤蔓,手臂上青筋暴起,她知道,他早已怒極。
只見孟哲 地站起,陰寒的目光睥睨著地上苟延殘喘的男子,冷聲道,「邱振鈞,如果你膽敢再對熙然無禮,那麼下一次便沒有今天這麼幸運。」
熙然看到地上佝僂著身子微微顫抖的邱振鈞,心頭的快慰不是沒有,但她卻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此刻竟是這般可憐窩囊,回想起當年邱建寰老爺爺提及邱振鈞這個孫子時眼中的漠然和無奈,那是在看一塊朽木的眼神,朽木不可雕,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來找自己兒子在外面的私生子邱墨雲回去繼承家業吧。
只見嘴角青紫的邱振鈞向她遞來的目光竟有些復雜,羞恥、憎恨、痛苦,她突然脊背一陣涼意,又掃了眼孟哲身後不是手被打折,便是腿無法站立的打手,又靜靜地看著站在中間的男子,她在想終有一天這個男人必定是翻雲覆雨的人物。
而此刻,昏黃的燈光下綴滿了細細的雨滴,他拉著她跑到街角的梧桐樹下,葉片枯黃寫滿了疲憊,靜靜地飄落,從她的肩頭劃過。
她看到孟哲的背影上似乎籠罩了一股霜寒,讓她覺得那般陌生。卻忽然听到他有些低啞的聲音,「熙然,其實那天在巴黎,應該是我牽著你的手走出那家餐館的。」
腳步忽然停住,孟哲猛地轉過頭來,深凝的眼眸緊緊看著她,那眼里的疼惜和遺憾叫她心里猛然一顫。熙然心里早已亂成一團,只是腦中忽然浮現起那張臉,那個被邱墨雲斥退的男子憤怒的臉,那一次,是他先出手的,邱墨雲卻是冷眼旁觀的,直到她在拉扯中掉下那串佛珠。
「那片葉子,是我替你摘的,是我送到你手里的,為什麼你要將它送給邱墨雲?」孟哲低啞的聲音里透出痛苦,他不想在忍了,他今天就要把心里所有的話都告訴她。
唇上忽然一片溫熱濡濕,熙然大震,驚詫地瞪大雙眸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孟哲竟然吻了她,可是,不該是這樣的,怎麼會……他怎麼會……
孟哲雙手緊緊地將熙然抱在懷里,貪戀地攫取著熙然口中那淡淡的香味,他渾身像是流過一股電流,胸中的激蕩便似要爆炸了一樣,他從沒有想過,她竟然讓他這樣瘋狂。
他舌忝舐著她的薄薄地唇,舌頭一挑,順著她的齒縫滑進了她的口中,卻在這時,胸口迎來一股痛楚,他被熙然推開了去。
孟哲眸光深凝緊緊凝視著眼前脹紅了眼楮的熙然,這才恍然回過神來,他剛才都對她做了什麼,他傷害她了嗎,她討厭他嗎?
她眉眼里的慌亂,孟哲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種極其抵觸的厭惡,心里徹底慌亂了,可是,他必須這麼做,因為他已經渴望許久了。
兩個人陷入了一段尷尬的死寂,熙然緊緊地攥著拳頭,抵著頭靜靜地看著地面,心里的滋味亂地一塌糊涂,她完全沒有預料到孟哲竟然會吻她,便如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孟哲會愛上她一樣。
「我難道就這樣讓你討厭,你寧願被邱墨雲佔有,也不願意我一絲一毫的觸踫嗎?」。孟哲顫抖地說著,將他最後的一絲理智也拋到腦後,熙然卻已經眉目大睜,一顆心宛若雷擊。
「你在說什麼?」她听到自己渾濁不堪透著崩潰的聲音在問,眼眸中的狂亂竟有種歇斯底里的恐懼,他都知道些什麼,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邱墨雲那個混蛋,霸佔了你,你還想再隱瞞嗎?」。雙腿止不住地哆嗦,心卻有種將要停滯的錯覺,那是被千年的寒冰封住的絕望。
真是可笑,悅凝生日宴那晚,他看到邱墨雲將衣衫破碎的熙然送到車上而後折返回來,熙然臉上的驚慌和恐懼讓他心疼不已。
後來,他急著想要從晚宴上離開,卻被悅凝阻攔,她說讓他陪她好好過這個二十歲的生日,他卻冷冷地拒絕了她,同時,他也徹底拒絕了她之前的曖昧糾纏。
柳悅凝哭著問他是不是因為林熙然,他點頭承認,于是她打了他一巴掌,說實話,以他練習多年空手道的反應速度,躲避那一掌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可是,他並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