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蜀國到豫國並不是什麼遙遠的距離【梟皇囚寵37章節】。因為無論是蜀國還是豫國都是被稱之為中原的一片廣闊區域。
可是自耒朝覆滅,中原天下便被分割成五個大國,豫、蜀、虢、梁、燕,這其中屬豫國疆域最廣,地域也正好處在中原中部偏北地帶,土地肥沃,資源豐饒。
過了前面的兩界山,就是豫國的疆土。
不知道清教的人是否還在找我,又或者是阮佑昶的人是否伺機要我的命。
對著流過兩界山的河,我將頭發抓亂,隨手抹了一層灰涂在臉上。
孟未元奇怪的看著我。但是卻什麼也沒說。這一路他變得異常沉默。
倒是鬼面男涼涼的說︰「你還有這種愛好?」然後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面具丟給我。
「既然不方便就早說。我不喜歡髒女人。」他像是被煙燻過一樣沙啞聲音。
我戴上那個黑色的面具,正好遮住我一半的臉。
這一天,我們一行三人就進了豫國的國界。
從邊境到長安最快也還要半個月。因為孟未元的關系,我們的旅途拖得更長了。
「這種地方也能住人嗎!」
「怎麼沒有女人!」
「我要的是山西五十年的陳釀,你這自家兌的米酒也好意思端上來?」
孟未元咆哮聲一陣陣從隔壁的臥房傳出。這些天他的性情變得暴躁,每天都有一堆奇怪的要求。如果不滿足他,他就會暴怒不已。
「不惜的吃就別吃,餓死你。」小二罵咧咧地端著食盤出來。
「小二哥,對不住。那位公子身子抱恙,所以脾氣難免差了些。」我抱歉地說。
「就他那樣還身體抱恙?」小二余怒未消。
我接過他手上的食盤,再三道歉。推門進去,孟未元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轉過臉,態度極為傲慢。
我把食盤放在他面前,說︰「這里不比皇宮。」
「我讓你們帶著我了嗎?」。他挑著眉理直氣壯地朝我吼︰「我一個人逍遙自在,現在早就在溫柔鄉,要用受一個小二的氣?」
「你身上的病還沒好。」我無力地勸慰他,雖然覺得他不會听進去。
「你還知道我有病在身?你以為我和你似的賤命一條?你們一路北上,我身體就算本來無大礙,也被折騰出病了。」
強壓下怒氣,我軟了語氣︰「再忍忍,就幾天……」
「幾天?你以為我不知道從這里到長安的路途有多遠嗎?」。他繼續咄咄逼人地用質問的語氣【梟皇囚寵第三十七章面具章節】。
「那……」額頭上的青筋終于是抑不住地跳動了。
他一拍桌子︰「我不跟著你們走。」
既然跟著我們讓他多方抱怨,那麼讓他暫且留在這里養病,我也不會覺得太過愧疚。
「好。」我壓抑的心情瞬間得到紓解。
我決定先將他安排在這里,而我和鬼面男則騎著快馬直往長安。離開的時候,我抬頭望著站著二樓俯瞰我們的阮佑昶,朝他揮手告別。
他見到我,臭著臉隱到黑暗中。
「沒想到那個皇帝對你還挺仗義。」鬼面男在整理馬鞍的時候,冷不丁地說。
我躍上馬,思索冷面男的話,再次回望剛剛他站的那個窗口,不禁有些失神。
他是看出我的為難,所以特地給我一個丟下他的借口嗎?
不知道啊。有些事情,不說也不好亂猜呵。
接下來的十天內,我們幾乎日夜趕路。鬼面男體能和野獸一樣,自然沒有問題。而我連夜趕路,有一次在馬背上睡著,被奔馳的馬兒狠狠甩到地上。幸好是摔在草地上,不過也扭傷了腿。
所以,當我們終于趕到長安,鬼面男進入未央宮為胤兒治病,而我就只能留在客棧里靜等結果。
鬼面男在宵禁前回來,什麼都沒說。
「胤……太子中的是什麼毒?」
「我很累。」他倒頭睡了。
從那天起,每天辰時鬼面男就會被召進宮。也是從每天傳話的太監的口中我才知道,鬼面男姓魏。太監都叫他魏神醫。
日子如此往復,直到第七天我的腳好了。
「我能跟著你進宮嗎?」。我有些怯怯地問他。
他好笑地看著我︰「憑什麼?」
雖然真的很想斥責他的自大,可是我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來我能進宮的理由。
我撇撇嘴。皇宮不似菜市場。更別說我還帶著一個面具,不知道侍衛會不會讓我摘下面具。
第二天,我哀怨地看著他。
他收拾著東西,眼楮掠過我,對著傳話的太監指著我說︰「今天她要和我一同進宮。」
什麼?他竟然願意?莫非是感受到我幽怨的目光了?
太監看著我,搖頭笑笑︰「這個恐怕不太方便。」
鬼面男不管,徑直把重得要命的包袱丟給我。
「今天的治療必須要她協助。」他說,才不管什麼方不方便。
我拖著包袱跟在兩人後面。我看他是不想自己拿包袱,所以才讓我同他一起進宮的吧。
時隔四個月,我再次回到這片土地。
未央宮,比我曾在東宮中所看到的更宏偉,各殿室以香木為棟櫞,以杏木為梁柱,門扉上有金色的花紋,門面上有玉飾,櫞端上以璧為柱,青色的窗,襯著紅色的殿階。
這樣奢華的地方,恐怕是誰都夢寐以求的。
終于到了麒麟宮,胤兒躺在床上。他很瘦,臉色也很蒼白。完全沒有小孩子該有的圓潤。
我強忍把孩子擁入懷中的沖動。站在一邊,看著鬼面男給他針灸。
過程在的內心的煎熬中顯得異常漫長。
當胤兒終于睜開眼楮,他那因為瘦弱而顯得異常大的眼楮無辜地看著我,看著周圍,然後哇哇地哭。
我知道他認不出我。或許我不該來,反正我到這里也什麼都幫不上。
「皇上駕到。柳妃娘娘駕到。」太監大聲在外面通傳。
胤兒听到立即破涕為笑,跳下床,一路跑到門口,撲到阮佑昶的懷里。
「父皇!」他高興地叫著。
「這樣亂跑成何體統。」阮佑昶把他抱起來,一臉嚴肅,卻小心地拭去他眼角的淚水。
阮佑昶朝著我們這邊看來,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不過他的注意力沒在我身上。他只是問︰「我胤兒的病情怎樣?」
「等我把解毒的藥配出來,往後就只要好好調養身體就好。」
「那實在是太好了。這樣胤兒也就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一個嬌女敕的聲音響起。女子的長相映入我的眼簾。
讓我震驚的是,柳妃長得竟然和柳冰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