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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空無一人。

這里的院子比福晉哪里的要小的多,真是等級分明處處體現啊!到正屋門口回稟明白,屋里出來個丫頭,齒白唇紅,真是個美人,卻是側福晉的貼身丫鬟叫翠鳳。

看見是我,她明顯地愣了一下︰「怎麼是妹妹,這麼冷的天,快進屋暖和暖和!」也難怪,像我和小竹如今的位置,是不用干這樣跑腿送東西的活兒。

我和側福晉這里的丫頭們都不大熟,可這翠鳳我是認識的。而且我也知道,就是我們不認識她們,她們卻不能不知道我們,誰讓我們是福晉的丫頭呢!官大一級會壓死人的,何況是能掌握「生殺大權」的人的嫡系部隊呢!

翠鳳臉上帶著清淺的笑,非常客氣周到地讓著我。我也不能不認真點兒,道了謝,跟著她往屋里走,心里卻想︰雖說我們中華民族是個禮儀之幫,可這古代的禮節也忒多了些,真真是能累死人的東西。

進到里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夾雜著濃濃的脂粉香,不禁打了個噴嚏,忙掩住鼻。

側福晉鈕祜祿氏斜靠在里間炕上,眼楮看著窗戶有點走神。听見我們的腳步聲,微微轉過來,滿頭的珠翠輕輕踫撞著,聲音甚是好听。呆在自己屋子里也這麼隆重地裝扮,還真是不怕累呢!

心里想著,可身子卻不能泄漏這想法,躬身行禮︰「側福晉,福晉命給您送藥來了。說是趁早服用,用法和用量都在里面寫好了。」

鈕祜祿氏微微點了點頭,溫柔賢淑的笑容就那樣浮現在臉上,聲音也是溫婉柔和,不知道是不是古代女人都練過什麼功夫的緣故︰「這麼冷的天,勞你送來,回去謝謝福晉,說她前幾天送的藥我服了甚好,多謝她費心,這個天了還惦記著,我好多了。」

她這麼客氣雖是對我,可是看的卻是福晉的面子,一面回答︰「是,奴婢這就回去稟明福晉。」說完轉身欲走。

「雨輕是吧?」稍頓了頓︰「你不大來我這里。正想著請你過來呢。今天倒巧了。」鈕祜祿氏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心里正納悶,回轉身來,听她繼續說道︰「我听說你很會畫畫,想煩你給我們的丫頭們畫個樣子可好?」鈕祜祿氏的笑容恰到好處,美則美也,不過隔著如此之厚的脂粉,雖然是如沐春風,可是真是假卻有點難辯。

「福晉這話是哪里听來的,奴婢只不過能胡亂描幾下,怕不能入眼。」我心里思忖著這還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什麼事都沒有秘密。

心里有些不自在起來,倒不是真那麼謙虛。只是我當初看那幫丫頭們著急,充了一回救美的英雄,可實在是不想出什麼頭逞什麼強,可還是沒能逃月兌。如果可以,我寧願這里所有人當我是個掂不動針拿不起線的笨人才好,以後可萬萬不能忍不住了。逞強

雖說我的那點本事有限的很,但還是一定要記住藏拙的重要,即使要表現,也要和其他人會的一樣,沒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邊想著邊說︰「福晉笑話了,上次是實在沒有了什麼好主意,才臨時打發我出來應差,原本也沒指望能拔尖,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她笑笑看著我,停了一下說︰「姑娘過謙了。我們雖不大懂,可上次福晉壽辰,那件披風就連爺都多看了兩眼。他雖沒說什麼,可我知道應該是不錯的。」

哦!?這倒是我沒想到的,我說︰「福晉若真要做什麼,我們哪里最巧的人是喜鵲,我這就回去稟明了福晉,讓她來一趟可好?她既會畫樣子也會繡,比我可強多了!」

「姑娘就別推辭了!我們這里也不要什麼難的,想做個新鮮的炕屏。姑娘就揀些雅致的畫了來,如若這番推月兌,難道是要我去求了福晉才肯答應不成。」側福晉話說得硬,語氣確是始終地溫婉。

每次見這個側福晉,都不見她怎麼說話,沒想到也這麼善言,倒是比李氏說話有章法得多了。她話雖然說得柔聲細氣、不急不徐,可這內容嘛……話到了這個份上,我若再推月兌,怕是實在說不過去了。于是我說︰「福晉這話奴婢當不起,既是福晉不嫌棄,奴婢只好獻丑了。不知福晉喜歡什麼樣的?」

「都說姑娘是個痛快人,這才爽利呢!我也不知什麼樣的好,既交給姑娘,姑娘就琢磨著畫吧!」鈕祜祿氏說完又吩咐︰「翠鳳,你去把咱們的炕屏拿來,再拿筆墨紙硯來。」

翠鳳答應了下去,不一會拿來了紙筆,在外間的炕桌上擺開。我月兌了披風,轉身看看炕上的炕屏。

這炕屏算是比較大的了,有棋盤那麼大了。底座是大理石材質的,顏色倒也清雅,上面的花紋很像山川圖樣,這樣的可配什麼好呢?不禁皺了眉思索著。低頭細看,花紋中隱約有些白點倒很像雪花的模樣,心里突然就有了主意。

還是梅花吧!此刻看著炕屏,除了梅花怕是沒有別的更合適了。主意已定,筆下就順暢得很,幾塊岩石,數枝梅花,配上這山川,意境也就有了。就這樣吧,實在是能力有限,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畫完我說︰「福晉,我實實是沒有什麼好的了,您要覺得不好就當我沒畫過,不要怪罪才是。」

翠鳳拿了畫過去,鈕祜祿氏看了看,點了點頭︰「是新奇些,倒和我們的不同。麻煩姑娘了。翠鳳,你把上次爺賞的茶葉給姑娘包點來。」轉向我︰「知道姑娘不稀罕別的,這茶是前兒爺賞的,想是不會差,我倒是喝著也罷了,姑娘必是懂的,別嫌。」

「福晉說那里話來,我也不懂,就是瞎喝吧!福晉賞的自然是好的,多謝福晉了。我出來也有一陣子了,想這就回去。福晉可還有什麼吩咐?」我說。

「是該回去了,也耽誤了你不少功夫。只是以後我們煩姑娘的時候一定不要借故推月兌才是。」側福晉禮數周全。

「福晉有事盡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月兌。謝謝福晉賞賜,雨輕告辭!」我接過翠鳳拿來的茶葉,辭別了鈕祜祿氏,跟著翠鳳退出了屋子。

其實在我看來,我的畫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能我是借了穿越的光了吧。在距此三百年後,中國畫已經兼收並蓄了許多藝術門類的特點,更加上西洋畫法的影響,自然與三百年前不同,不僅手法更多樣了,表現的題材也多種多樣,更不用說技法什麼的。他們覺得特別是應該的,要不覺稀奇那才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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