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穆玉涵,你好大的膽子。」莫炎煌厲聲道︰「你這是在指責朕嗎?」
「父皇,穆玉涵也才是第一天回京,稍有失禮之處也是情有可原的。」這會兒倒是一直不做聲的莫毅崖開口為穆玉涵求情了。
眸光很是嚴厲的從莫毅崖的身上閃過,很是不滿的說道︰「毅崖,你是糊涂了嗎,如此年紀就在江湖中闖出了名堂,會連禮儀都不清楚嗎?」
穆玉涵現在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听到莫毅崖的聲音,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很是飄忽,道︰「沒想到此刻替涵兒求情的居然是清王爺,真是諷刺無比。」
目光幽幽的看著一言不發的莫毅霖,自嘲道︰「原來人心還是隔著肚皮的,涵兒算是受教了。」
「皇上。」嚴福海快步的走了進來,彎腰啟稟道︰「沈大人在外求見。」
莫炎煌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精光,大袖一揮,坐下,沉聲道︰「讓他進來。至于你,穆玉涵,先回府,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府一步。」
「謝皇上。」冷冷道,慢慢的的站起來,垂著頭,心事重重的退了出去。
「穆小姐,這邊請。」嚴福海快步走到了穆玉涵的身前,彎腰道。
穆玉涵微微的抬了一下眼皮,淺聲道︰「多謝嚴公公了。」
走到無人處,嚴福海目光四處打量了一番,遂停下了腳步,親聲道︰「小主子,這次怕是有大事發生,您還是早作打算吧。」
「莫毅霖究竟與莫毅崖說了些什麼?」眉頭皺得緊緊的,不解。
嚴福海低著頭,思索一番,道︰「具體的奴才也沒有听到,不過奴才思索了一番,估計是皇帝對穆府起了忌憚之心,想要下手鏟除。」
「鏟除?」穆玉涵的聲音稍稍的大了一些,百思不得其解,「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剛剛沈大人進去是有何事。」心中驚詫莫名。
「以奴才愚見,應該是太子與太後商議好的,小主子此次可要好好的謀算一番。」嚴福海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管眼下莫炎煌知道了多少事情,總之,沒有確鑿的證據,穆府就不會倒,但是穆玉涵卻擔心莫炎煌借助自己的事情故意對付穆府,那樣產生的結果是她萬萬不願意見到的。
臉色冷凝,沉聲道︰「皇宮這邊您盯著點,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就不要聯系我,已經幾十年了,最後不要功虧一簣。」
嚴福海彎下腰,道︰「奴才明白,穆府的事情小主子注意著點,奴才不會插手。」
深深的洗了一口氣,伸出手接著紛揚落下的雪花,幽幽道︰「嚴叔叔,你為何能一待就是三十多年呢?」人心可以變化如莫毅霖之快,還是如嚴福海一般,堅定不移?
嚴福海看著若有所思的穆玉涵,心中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道︰「奴才知道自己的本分,小主子,趕緊出宮吧,時間久了,會引起懷疑的。」
「走吧,你若是也被查出來,那就得不償失。」
漫天飛舞的雪花中,一主一僕,一前一後,慢慢的移動著,孤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