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容在雲傲衍的馳針下醒了過來,眼神迷離的看了眼當時的情形。
隨機展開一抹虛弱的微笑。
「雲大哥!帶我回家!」低低的呢喃從干澀的唇角緩緩溢出。
「容兒!」冷翼寒爬著上前用手裹住她冰冷泛白的小手激動地喚著。
雲傲衍心疼的看著她良久才應了聲。
「好!雲大哥帶你回家!」
夏子容並沒有將手從冷翼寒暖和的大手里抽出來,只是虛弱的笑著。
最後她將目光再次移像冷翼寒,伸手在他五官上模了個遍。
「我這一生就兩個憶,一個失憶,一個回憶!」她靜靜地說完再次染笑。
「最後一次了!」再一次在大家撕心裂肺的呼喊中沉沉閉上了眼楮。
雲傲衍沒在那麼顧及而是將她抱起沖出門外。
後面一般人焦急的如影隨形。
大雪在無形中飄落了三天三夜,外面的雪幾乎蓋過膝蓋,四國的拼比耶在那意外中被迫停止了。
但卻都沒回自己的國都,天氣是個重大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在期盼那個靈魂的醒來。
在他們眼里那似乎是一段感人的神話,雖然不能親身經歷,可那刻骨銘心的愛戀卻深深嵌在了每一
個的心底深處!
雲傲衍那天不顧大雪將夏子容抱離皇宮,登上馬車便來到寒王府。
二話不說將她抱到依容小築的溫泉里,命人將他的藥箱工具取來,整整一天一夜才和一群御醫保
住了夏子容的命。
冷翼寒這幾天滴水未進的守在夏子容的床前,整個人邋遢不已,而且形神上只能用失魂落魄來形容。
他時而低笑對她喃喃自語,時而悲痛喚她醒來打他報復他,時而抱著她大哭
大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特別的是莫言,簡直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其實他們那個好過過,彼此都在受折磨,一直都是。
只是冷翼寒太過果段,最終傷了自己最在乎最珍惜的寶貝。
人世間的情啊!還真的是很傷人!
雲傲衍因為失去太多內力和真氣當時便無力的昏迷過去,第二天深夜才醒來,正好趕上林青雲忙完
一切趕來,帶著很多珍貴的藥材。
大家的心也才定了下來。
雪漸漸停下了,皓白一片,到處都是透明的冰雕!
十天後!
刺骨的寒風刮的外面的樹葉沙沙作響,寒王府的下人早就起來忙活著,因為夏子容的緣故,惜妃
強烈要求住了進來,連同一起的還有慕容楓他們,慕容野也很想留下來,可國事繁重最後忍痛離開。
尹忠三兩天來一趟,雲國皇帝也是,只是在看到那趟在床上的人兒和幾乎失了心智的冷翼寒後又搖頭嘆息。
莫言正在徹查當日闖入陷害之人,可見到的也只有凌紅,而且都是模稜兩可的描述著。
最後因為大牢的事情傳出才確定是鬼門所為,可鬼門乃地獄惡魔,無人敢惹,況且大家的精力也
沒放在那事上,莫言也只有等一切安定下來靜觀其變。
因為毒素和流產,夏子容幾乎每天都要承受扎針的痛苦,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卻可以想象那肯定很疼很疼。
漸漸地看著那銀針的顏色越來越淡,雲傲衍的臉也就沒那麼繃緊了。
中午,大家草草用過點膳便各自忙活著。
冷翼寒依舊不離不棄的守著,雲傲衍和慕容楓葉幾乎寸步不離!
夏子容朦朧的睜開雙眼,看著陌生的一切不由驚慌大叫。
「爹爹!娘親!」伸手揉了揉酸澀的眼楮。
翻身而坐。
大家被這一聲喚驚了心智。
「容兒!」冷翼寒第一個失控的抓著她的小手激動不已。
夏子容在看清他後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哇!壞人!我要爹爹和娘親!」孩童的呆滯眼神將大家的冒著希望的心打入冰窖。
夏子容環顧著這里的一切,不時她的家,沒有她的爹娘于是更加放聲大哭起來。
哭的大家的心一顫一顫的。
「我我帶你回家!不咬哭號不好!」冷翼幾乎祈求的看著他,心痛到極點。
「嗯!」合著未干的淚眼點了點頭。
惜妃激動地想要抱住他,可在他害怕且陌生的眼神中忍住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淚突然順著臉頰而下,捂嘴跑了出去。
不能因為她的失控嚇著了她。
「餓不餓!吃點東西好不好!」每天都有下人在廚房候著就怕她醒來沒新鮮的東西吃。
「娘說不可以隨便吃人家的東西的!」見大家也還隨和,而且都長得很好看夏子容膽子頓時大了起來。
她爬上前拉過站在旁邊的慕容楓興奮的喚著︰
「叔叔!容兒什麼時候能回家?」
叔叔?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
雲傲衍首先反應過來。
「小妹妹今年幾歲了?」他試著將自己的聲音放平。
「四歲了!」夏子容開心的伸出左掌將大拇指折在掌心露出四根細白的手指。
「我們吃完飯就帶你回家好不好!」深深一個吸氣,雲傲衍指甲掐進手心提示自己要鎮定。
「好!」她可愛的歪著頭思索一番才點頭道好。
她對這里所有人笑,和所有人都說好唯獨沒搭理坐在床沿的冷翼寒。
在凌紅的巧手下為她穿好衣鞋,最後在意群人的擁護下去了前廳用膳。
臨走前莫言拍了拍呆愣中的冷翼寒最後嘆氣離開。
也許他需要安靜的空間來消化這一切。
這段日子冷翼寒消瘦憔悴了好多,臉上的長了好多胡渣。
他轉頭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手狠狠地砸在了大床上。
著是他咎由自取啊!
無聲的將頭埋進被子肩膀也跟著聳動起來。
以後的路他迷茫了,她若想起來了要怎麼辦,可若一輩子都這樣又要怎麼辦。
他多想她能喚以聲︰翼寒哥哥!
可是卻只能在夢里妄想著。
手不斷地砸在粉色的被褥上,床也被他的力氣晃的咯吱咯吱想。
天漸漸好轉,可他們的狀況什麼時候也能好轉呢!
況且她是流落在外的公主,等一切定下來之後她是不是就要離開他了。
「不!不」突然她從被褥里抬頭,雙眼猩紅的朝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