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野鴛鴦。」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回車邊,「我趕他們走了。」
「剛才我見過這輛車,停在路邊。」精干男人掏出根煙扔給他。
「順路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身材魁梧的男人湊過去點煙,「這個時候開車來這里的,十有八九都是為了干那事吧。」
「也許吧。」精干男人淡淡地說,黃色已經從他視野里消失了。
唐星打開了CD,全是他听不懂的法語歌,但還是裝模作樣地跟著打拍子。段煙煙和來的時候一樣斜躺著,面無表情地看著天窗。「車里面的人是段啟程麼?」唐星實在是受不了了,離開後五分鐘了段煙煙一直保持沉默,車廂里尷尬的就象經歷了一場失敗的相親,「沒想到他還配了保鏢。」
「不是他。」段煙煙的回答言簡意賅,看都沒有看唐星一眼,一直盯著天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星嘴巴動了動想繼續說點什麼,但又覺得無論說什麼都不合時宜,只會顯得自己心虛就象個努力想要裝得成熟的雛兒,干脆閉上了嘴,伸手將音響又調大聲了些。
「靠邊。」段煙煙說。
「什麼?」唐星沒听清楚。
段煙煙伸手關掉了CD,「靠邊。」
其實唐星已經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心神不寧,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究竟是在往哪開,一直沿著江邊,幸好油箱是滿的,就算開到天亮也沒問題。在路邊停了下來,該死的沉默又開始了,就象烏雲壓城一樣壓的唐星心里悶悶的喘不過氣來,他不知道段煙煙停下來是要干什麼,該不會是讓自己下車走回去吧。唐星從小就沒有方向感,就算有,他也沒辦法根據飛機航行燈分出東南西北來。
「想要麼?」段煙煙問。
「什麼?」唐星一愣,不明白她是在問什麼。
段煙煙沒解釋,一翻身轉了過來坐在他腿上,雙手繞過他頸後,凝視著他。
不用解釋了,這個時候還要解釋的不僅不是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因為那個男人麼?」唐星這麼說的時候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但他還是要把話說完,「你現在情緒不穩,最好是回去好好睡……」
他沒說完,因為嘴被一張溫熱的唇堵住了,魚般靈活的香舌輕輕叩開了他因為緊張而緊緊閉合的牙齒,唐星放松了下來。既然自己已經提醒過她了,那麼她不听就是她的事了。唐星想,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段煙煙是個他不討厭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的漂亮女人,這個時候若繼續羅嗦下去就連他都會看不起自己了。
(起點審查真嚴啊,連改了兩次都發不上來,只能此處徹底刪去一千字了)
……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劃過臉頰滴在男人背上。
唐星到家是已經十二點半,他輕輕打開門,陸小槿的臥室門是關著的,門縫里看不到燈光,應該是已經睡了。他小心翼翼地月兌鞋,穿過客廳,拿好換洗的衣服然後準備去洗澡。拉開臥室門,一抬頭,陸小槿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打開了門,就站在對面看著他。
「差點被你嚇死。」唐星手按著胸口,「怎麼還沒睡?」
「怎麼這麼晚?」陸小槿目光炯炯。
「開會幫大小姐抓內鬼唄,你知道的。」唐星故作輕松地聳聳肩。
「開到現在?」陸小槿顯然不相信。
「哦,開完會後去吃了點東西,然後順便和大小姐約會,談了談人生談了談理想。」
「你?」陸小槿疑惑地看著他,「切,少騙人了,才不信呢,大小姐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不但有,而且談的很深入呢。」
「真的?」
「真的。」
「鬼話連篇。」陸小槿哼哼了兩聲,關上了門。「廚房里還有點湯,晚上我吃剩下的,忘記倒了。」她的聲音從門後傳來,「麻煩倒一下。」
真的是很深入,唐星低聲嘀咕,為什麼每次我說實話都沒有人信呢?然後他松了口氣。雖說和陸小槿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他幾點鐘回來和哪個女人好完全就不關她的事,但不知為何他卻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應該是因為不想破壞形象吧,和剛認識不到幾天的女人發生關系在同性面前可以炫耀一下,但在女人面前拿出來炫耀簡直就是找死,形象立馬就會一落千丈被貼上「婬魔下半身動物」的標簽。唐星一邊想著一邊打開了電壓力鍋,然後楞了,滿滿一鍋銀耳蓮子粥。
「這是吃剩下要倒的?撒謊也要打個草稿嘛。」
唐星有點感動,陸小槿應該是回家後看到了碗筷都沒動過,垃圾桶里也沒有快餐盒,桌子還擺著半盒奧利奧,猜到了他沒吃晚飯就又去公司開會了,所以特意給他留了湯,結果沒想到他半夜三更才回來。
唐星嘗了一口,味道不錯,其實他什麼都沒吃,非但沒吃,還經歷了一場劇烈運動。雖由于環境限制動作不能太大,但半個小時下來本就不高的體力值基本就接近于零了,剛才送段煙煙回去時腿都有些發軟。應該不會因此被她小看吧,唔,下次一定要打有把握之戰——至少不能餓著肚子上陣。
想到段煙煙,他心頭涌起了一股復雜的情緒,愉悅中帶著苦澀,興奮中又有一絲不滿。不滿的是這位大小姐今天晚上明顯是受到了刺激,說的好听些是主動求歡,說的不好听就是將自己當成了發泄工具。至于愉悅和興奮麼……和一位自己並不討厭的美女做的事,怎麼樣都不能算是糟糕的回憶吧。
關鍵是這件事雖然起因不是很好,但過程還是很不錯的,至于結局麼,至少唐星自我感覺良好。
狼吞虎咽的將粥喝完再洗完澡已經一點多了,躺在床上抓過手機調鬧鐘,這才發現監視頁面還沒關,順手正要關掉,突然發現那個閃爍的紅點停在的地方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
段煙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