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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蓮鳳、沐清嵐

寧王的話像一根刺扎在沐清河心底,他也知道蘇賞遲早會知道真相的,可是他希望這一天越晚越好,因為他輸不起。【文字首發】

不管心中再擔憂,沐清河和蘇賞相處的日子一如往常的甜蜜溫馨,情人廝磨的時候,時光總是過的那麼快,轉眼年關即過,正月初六,便是沐清河與蘇賞成親的日子。

正月初四晚,御衣房精心制作了幾個月的新人服分別送到了蘇賞和沐清河手中。

蘇賞試了衣服,對著銅鏡中俊美的人影傻笑,看的一旁伺候的林桐和小豌掉了下巴,他們的公子怎麼可能會露出這種表情?!兩人不約而同的揉揉眼,結果看到的還是傻笑的蘇賞。

林桐幾乎有種偶像幻滅的感覺,小豌卻是一臉深思。

蘇賞笑夠了,換掉衣服,依舊是往常精明冷靜的蘇賞,仿佛之前那傻笑的人是他們的幻覺一般。

這才是他的公子嘛,林桐暗暗點頭,甩掉之前的影像,那都是幻覺啊幻覺。

「公子。」小豌開口,掏出一張字條,「美人樓盧總管傳信來了。」

「盧總管?」林桐疑惑,「盧總管傳信一向都傳給我,這次怎麼會傳給你?」

小豌說︰「就是傳給你的,剛才你去御衣房了,信鴿停在你窗口,我怕被別人發現,就自作主張取下來了。」

林桐不疑有他的點點頭。

蘇賞接過字條打開看,上面寫著︰有要事,今夜前來一見。盧。

蘇賞將字條收進袖子里,似不經意的問︰「小豌,你看過這字條了?」

小豌連忙搖頭︰「沒有公子的同意,小豌不敢擅自偷看!」

蘇賞笑了︰「既然沒看的話,你如何得知這是盧總管傳來的信箋呢?」

小豌頓時語塞。

蘇賞仍是笑,眼神卻漸漸變得有些凌厲。

林桐覺出不對勁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比小豌更白︰「你、你是奸細?!」

「不是!我不是!」小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公子,我只是偶然見過林桐用過那只信鴿,然後好奇問了下林桐,所以才知道這是盧總管傳來的信箋!我真的不是奸細!」

蘇賞看向林桐,林桐困惑的想了一會,說︰「嗯,好像……不對,確實是有這回事。」

蘇賞這才收了眼中的凌厲,對小豌說︰「既然如此,那是我錯怪你了,起來吧。」

小豌戰戰兢兢的站起來。

「我想吃夜宵,你們去隨便準備點吧。」蘇賞說。

林桐點點頭,小豌規規矩矩的應是,兩人一起離去。

林桐將小豌拉扯到自己的房間, 嚓一聲把門反鎖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剛剛已經說了,是你……」

「胡說!」林桐立起眼楮︰「我不記得你問過我!」

「那你還向公子撒謊?」

「我是不希望你被公子處置!」

小豌哼了一聲。

「你說不說?!」林桐一把扭住小豌的手腕,嚴厲的說。

「我就是奸細!你把我交給公子處置好了!」小豌惡狠狠的瞪著林桐,氤氳的大眼布滿水汽。

林桐一呆,連忙松手,小豌的手腕已經一片通紅。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就是故意的!」小豌甩開林桐揉他手腕的手,「你眼里只有公子,以前說什麼對我好的話都是哄我的,得到了我的身子就開始這樣對我,我就知道你對我不是真心的!嗚嗚……」

「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你真的是真心的,剛才只是一時情急!」林桐慌忙道歉。

小豌不理他,嗚嗚的哭倒在床上。

林桐爬上去抱住他,任他拳打腳踢。

小豌哭累了,縮在林桐懷里打著哭嗝,有一句沒一句的埋怨他。小豌本就長的秀氣,聲音甜甜軟軟的,此時的樣子更顯小鳥依人,把林桐都看痴了。

「對不起!小豌,我對你真的是真心的!」林桐翻來覆去只會說這兩句話。

「可是你懷疑我。」

「我不是懷疑,只是疑問。我若是不信任你,就不會向公子撒謊了。」

「你明明就跟我說過,就那天,你非要和我一起睡……嗯,後來我好奇問了你一句,你說過後就睡著了,現在忘記了還來問我。」

林桐的臉轟的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的說︰「呃,原、原來是這樣……咳,對不起哦小豌,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哦。」

小豌哼哼,卻向林桐懷里拱了拱。

林桐傻乎乎的笑了,緊緊抱住小豌。

站在窗外听了半天的蘇賞無聲的嘆了口氣,悄然離開。

他早就發現一直喜歡斗嘴的林桐和小豌之間有些曖昧的味道,但沒想到兩人已經到了私定終身的地步。

小豌是陳總兵派來的人,他做很多事都沒有瞞著小豌,既是在試探他,也是在向他表示自己的信任。小豌一直表現良好,從來沒做過危害他的事,他幾乎已經完全信任他了。

如今林桐被小豌輕易玩弄于鼓掌之間,他確實投鼠忌器了,不過無妨,楊浣已經死了,他和陳總兵之間也沒有什麼瓜葛了,小豌是向著他還是向著陳總兵都無所謂了,只要小豌真心對林桐,他可以既往不咎。

蘇賞從袖子中取出那張字條又看了一遍,冷笑道︰「陳總兵,我就去會一會你,看你想耍什麼花樣。」

夜半三更,蘇賞戴上蓮凰給他的人皮面具,一個人悄悄來到美人樓。

正是新年,美人樓比往常還熱鬧,一樓客廳坐滿了人,小倌們陪著恩客喝酒劃拳,輸的人月兌衣服,小倌們都是有眼色的人,怎麼可能會讓恩客丟臉,所以最後光溜溜的都是小倌。

一旦有小倌月兌完,就會有人在眾多起哄聲中抱住小倌往樓上去一夜**,幾回合過後,客廳中別提多熱鬧了。

蘇賞面無表情的坐在二樓欄桿處,對樓下香艷的場面看都不看一眼,目光在眾多恩客中逡巡。

不出他所料,盧總管說信箋確實不是他發的。不過發信的人既然讓他來美人樓,就一定會在美人樓等著他,但是他搜索了這麼久,還是沒看出是哪個。

就在蘇賞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樓下一位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從一群小倌身上起來,走上樓來到蘇賞身邊,笑眯眯的說︰「蘇公子久等了。」

蘇賞眯起眼,雖然時隔很久,但他還是瞬間听出了陳總兵的聲音。

「既然知道我久等了,閣下就不該玩這麼久!」

陳總兵呵呵一笑︰「不是我想要蘇公子等這麼久,而是少主事務繁忙,剛剛才到。」

「少主?」蘇賞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你是說你所謂的少主要見我?」

「正是。」

蘇賞心中思索著是見還是不見。

陳總兵道︰「我家少主就是美人樓的樓主,也是蘇公子的舊識,蘇公子不想知道是誰嗎?」。

蘇賞先是一怔,然後霍然起身,用力之大甚至帶翻了椅子。既然美人樓樓主是陳總兵的少主,那自己以楊浣的身份(6)入宮難道不是巧合?而是陰謀?!

「看來蘇公子已經猜出一二了。」陳總兵笑道,「那蘇公子是見還是不見呢?」

「怎麼會不見?見!」蘇賞咬著牙吐出幾個字。

陳總兵領著蘇賞到後院,繞了幾條路後走到一處獨立水中的閣樓里。

「少主就在里面等蘇公子,我就不進去了。」陳總兵說完,也不管蘇賞進不進,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蘇賞猶豫了一會,模了模袖中的槍,十二分戒備的推開門。

站在門口往里看,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蘇賞往里走了幾步,門砰的一聲在他身後關上。

蘇賞大吃一驚,飛速離開原地的同時猛的轉過身,一個人影從他剛才立身的地方飄過,在不遠處背對蘇賞站定。

「呵呵,沒想到你的反應這麼靈敏。」那人笑著說,身上有敵意卻沒有殺意。

蘇賞收回槍,打量著那人,那人一身華貴的黑袍,衣領高豎,長袖寬敞,衣擺繡滿了血紅色蓮花,看起來妖異非常。

「你是血蓮宮的人?」

「呵。」那人笑一聲,算是默認。

「蓮凰派你來的?」蘇賞開始懷疑是不是蓮凰在捉弄自己。自從半年前血蓮宮傾巢出動行刺華玄帝,自己在最後關頭對蓮凰出手之後,蓮凰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蘇賞一度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傷到蓮凰的心了。

「蓮凰?」那人意味不明的笑起來,「蓮凰怎麼可能派我來,他巴不得你一輩子不和血蓮宮的人接觸。」

蘇賞不知為何有些焦躁︰「既然如此,那你為何約我來?你到底是誰?」

「我是血蓮宮另一位少宮主。」那人幽幽的說,「你可以叫我蓮鳳,也可以叫我……沐清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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