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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龍 第四節 跟上

聚賢莊離少林很近,季青在聚賢莊外,邊等邊看書,兩本看完,沒等到人,就回少林,再換兩本書,接著等,就這樣過了四個月,終于等到了聚賢莊廣發英雄貼的日子。

季青覺得這「等」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季青最後一次回少林寺只還書沒借書。

「我有點事,這幾天不回來了。」季青對大和尚說。

「施主這幾個月來出出進進來回多次究竟何事?」

「救人。」

然後季青就來到了聚賢莊,這次她不打算做梁上君子了,她要大搖大擺一次,因為這次聚賢莊會有很多人,就算自己能閉住氣息,也一樣會被人看到,難不成還能隱身?反正這次聚賢莊發了很多英雄帖,就跟發傳單似的。季青分分鐘就撿了一張,而且,這次群英會,就算不拿英雄帖,也能進,可以說是全世界最開放的聚會了。

只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季青還是被聚賢莊門口的僕人攔住了。

那個僕人說道︰「這是那家來的大小姐?回去吧,這不是玩的地方。」

「我有英雄帖哎。」季青搖搖手中的帖子。

邊上一個持劍之人說︰「我們這是英雄會,不是英雄貼會。」

「那要是我能打贏你們誰,你們就讓我進?」

那個持劍之人說︰「那當然,你若是能在我手下走過十招,我就保你進這扇門,我相信大家這點面子總會賣的。」

季青︰「好啊。」

就在這時,邊上跳出一人,腰間別了一把刀,不過異于常人的是他的刀掛在右側,說明是左手持刀,那人對著季青大叫︰「總算找到你了。」

季青看著他︰「你是?」

那個持劍之人抱拳道︰「閣下可是人稱杭城左手刀的劉南風劉兄?」

季青還是想不起來。

「我這只右手就是拜你這個婆娘所賜,今天我不報仇就不姓劉。」

季青大概知道了,那一段時間自己打架時特喜歡傷人右手經脈,這人應該就是一個受害者。季青覺得他好傻,被自己一個小女娃搞成這樣很光榮嗎?還要自己跑出來……

劉南風說完就拔刀像季青砍來,他這十六路快刀本是右手使的,現在左手是出來季青看來覺得很是一般,不過她想就算他右手使應該也很一般,不然自己怎麼會不記得呢?

季青終究還是懶得理他,跳到那個看門人旁邊說︰「你看,我也是江湖人吧?」

這時莊內跳出一人,一掌拍在劉南風的刀上,劉南風的刀就立刻被拍翻在地,那人正色︰「今天諸位前來是來商討大事,不是報仇結怨的,要報私仇的,聚賢莊外有的是地方!」

季青也懶得去了解這人是誰,獨自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喝茶了。

一會兒又進來了好多人,再一會兒也不知是哪里傳出了聲音說是喬峰要來,然後大家開始紛紛述說喬峰的罪大惡極,個個咬牙切齒,仿佛喬峰殺父母弒恩師時他們就在一旁。

接著就跳出兩人開始互相指責爭論,其中一個是丐幫長老,季青仔細听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們爭吵的核心是「喬峰會不會騙人」……

季青暗嘆,誰說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又是誰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還是江湖豪杰,代表武林的最高智商群體咧,看來任何朝代的笨蛋都比聰明人多很多啊……不一會,人群中又傳來四個字「喬峰拜莊」。

終于能見到這天龍四絕之一了。

一會兒,喬峰牽著一輛馬車進來,那馬車里必然就是阿朱了。

季青仔細地看著喬峰,就怕自己把這張臉忘了,以後有用呢,等到估計自己不會忘了以後,季青就悄悄潛伏起來。

接下來就是看戲了。

看著喬峰以一套「太祖長拳」打遍群雄,季青更好奇了,用基本武功打精妙的武功,原本是內力深厚者如虛竹之類的專利,可喬峰區區三十歲,內力也不算太深厚,為什麼沒人贏得了他?

接下來,喬峰被人救走,薛神醫開始醫治阿朱,季青就躲起來一直等著,直到阿朱綁住了薛神醫,又扮作他,季青才跟了上去。

大概離聚賢莊三十里時,季青叫住了阿朱。

「……阿青?」阿朱認出了季青。

「阿朱姑娘,病沒養好就走對身體不好哦……」

「阿青姑娘莫不是請我回去的?」阿朱露出敵意。

「當然不是。」季青笑著伸手向阿朱拍去,阿朱身子一側,但是季青出手很快,阿朱哪里避的開,季青的手放到了阿朱肩上,柔和的內力吐出,在阿朱體內滋潤起阿朱的身體,轉過了兩個周天,阿朱身體好了很多,相信面色也應該紅潤多了,只不過阿朱已經易容成薛慕華了,季青看不出來。

「謝謝,阿青姐姐過來就是幫我治傷的嗎?」

「不全是吧,我是來告訴你,他在雁門關外。」

「……是了,他在看那石壁……等一下,姐姐說的是誰啊?」

季青呵呵一笑︰「你心里在想的那一個……」

「那麼阿青姐姐,我的父母是不是也快要出現了?」

「快了吧……阿朱,答應我,不要告訴喬峰你見過我,也不要告訴他你認識我。」

「阿青姐姐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去大膽的追求呢?小妹其實不反對的。」

「你忘了你一年前答應了我什麼了嗎?」

「……好吧,我不會告訴喬大爺的。」

季青雙手搭在阿朱的肩上,誠懇地說︰「阿朱姑娘,答應我,好好的去愛他,不要顧及我,我和他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朱看著季青的眼楮︰「好的,我答應你。」

季青指著阿朱的胡子︰「可以剪掉了,不然被認識薛神醫的人看到就麻煩了。」

「我知道啦。」阿朱笑笑,告別季青,就走了。

季青雖然說是告別阿朱,但一等她走遠,立馬跟了上去。開玩笑,這要是跟丟了,上哪去找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季青終于感覺到自己這一身功力的價值了,看原著的時候,季青只注意大致的劇情,誰管地理如何啊?但這一跟才知道,喬峰那些仇家的家真是相距千里啊,季青要不讓喬峰發現,又不能騎馬,又不能不跟著,不然萬一走丟了怎麼辦?因為季青只知道喬峰最後要去見馬夫人,但誰知道馬夫人住哪啊?

失算失算,季青第一次感覺到改變歷史的艱難,自己需要情報,不能光靠原著那點東西。

等到了信陽城,季青已經內力大損了。她買了一堆原料,掃地教了她幾個月的易容術,她雖然實戰不行,但是哪些油料防水還是知道的。然後就在喬峰住的酒館開了個房間,然後潛藏在酒館外,靜靜地修養。

等喬峰半夜獨自而出,季青功力已經恢復了很多,她躍入阿朱的房間,果然看到阿朱手忙腳亂地在找原料。季青把東西往桌上一丟,說︰「這下你知道我是何用意了吧?」

阿朱一呆︰「阿青姐姐……」

季青坐到阿朱邊上,說︰「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這次你不能做,我們身材體重都差不多,這次讓我來。」

「不行,這是我的事,也是我的歸宿……」

「听著,如果你死了,那喬大哥也會死。」

「不會的,喬大哥大仇未報,不會死的。」

「我是說兩年以後,喬大哥有一劫,只有你才能救他。」

「我父親殺了喬大哥的父母,我死了也是應該。」

「喬大哥的父母不是段正淳殺的,三十年前段正淳才幾歲啊,那個馬夫人早就看破你了。」

阿朱有點吃驚︰「阿青姐姐你知道帶頭大哥是誰嗎?」

「我不知道,只有喬大哥自己去發現才行。」

「如果是這樣,我們趕快去告訴喬大哥啊。」

「不行,如果今晚阿朱不死,兩年後有難的就不是喬大哥了,而是天下百姓。」

阿朱有點茫然,似乎不太明白。

「我這麼說吧,今晚你不能死,但必須讓喬大哥相信你死了,所以就讓我來帶你死。」

「那姐姐你……」

「放心吧」,季青朝桌上一舉手,桌上的一只碟子就飛到了季青手上,這一手猶如魔術,似乎比喬峰的擒龍功還隨心所欲,「我的功力不在喬大哥之下,他打不死我的。」

阿朱似乎還在猶豫。

季青說︰「我一年前來找你,就是為了今日,阿朱姐姐,為了你,為了喬大哥,為了所有的漢人和遼人,拜托了……」

阿朱猶豫了好一會兒,說︰「好吧……」

阿朱的技藝果然驚人,僅半個時辰,三張面皮都已經做好,季青看著鏡子里的「喬峰」,覺得這功夫真的是學不來的。

「如果今天能成,將來也許你父親段正淳我也能救下。」

「什麼?我父親他……」

「這事以後再說,趕快,還有兩樣東西,那片金鎖,還有那個字。」

說完季青露出肩膀,「把那個段字畫上去。」

阿朱略一猶豫,就在和自己同樣的位置寫了個「段」字,然後把金鎖片給了季青。

季青換上早已準備好的和喬峰相似的衣服,站在銅鏡前,活月兌月兌一個喬峰,然後季青向阿朱學了下變聲的技巧,她內功深厚,又不須學太多的聲調,不多時已經學成了。

季青道︰「阿朱姑娘,你先到我的房間避一避。」然後把阿朱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阿朱姑娘,明晚黃昏之前,我必回來。」

說完季青就運起輕功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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