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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巫師的後裔、封龍之術

傲世訣別的眼神深深地刻在汐原迷霧籠罩的眼底,銳利的指甲威脅著汐原的生命,只要傲世願意,動一動手指,她易汐原便會人頭落地——

這時修懾來到︰「你干什麼?!」

汐原看了一眼有些變了臉色的修懾,望向傲世,眼底是不舍的悲傷。

「一個月到了,本王並沒有愛上你,所以按照當初的約定,取你性命!」

「你說什麼?!不準你傷害她!」修懾黑著臉冷冷地道。

汐原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淺笑閉上眼道︰「死了也好,說不定我那不負責任的父母也在冥界,傲世,你動手吧!」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帶著濃烈的心疼與憂傷。

傲世的手就在這時停在半空,垂了下來︰「不要再讓本王看見你!」說罷,躍出窗外,奔向遙遠的長空,那毅然決然的背影離去的瞬間,留一個人在傷心。

汐原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果然還是了解你的,傲世……」

「你沒事吧?」修懾皺著眉扶起她,模樣有些不忍的心疼。

「沒有,今天的惡靈似乎猖獗得很,我去處理一下」汐原輕輕推開修懾的手,慢慢地走到門口,停下︰「不要擔心,我不至于脆弱到那種地步,我盡早回家,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修懾的眼底落滿了失心落魄的灰,眼看那孱弱的身影消失在虛掩的門的另一邊,就連悲傷的時候,也不讓他安慰一下,難道在她的眼底他就連朋友都不是?修懾苦笑一下,搖搖頭。

月涼如水,風吹過的黑夜氣息都是苦的,汐原疲憊地渡步在天橋上。

「小姐,神算子,不準不要錢」眼前的神算子賊賊地笑著說︰「你是看面相呢?還是算姻緣?保證準準準的」

「算我能活多少天,不準的話我掀了你的爛攤子」

「我神算子的招牌是鐵打的,絕對準!不準不收錢,嗯……你的生辰八字是?……你這是富貴命,有玉皇大帝護身,保證一輩子平平安安……」

「哎呀!不得了啊!姑娘家里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災!想必是無意間得罪了陰人!不過不要怕!有我在!有我靈符一道保證妖魔鬼怪不敢近你身,一張只要三百八……哎……姑娘我話沒說完呢……兩百也行啊……」

「你是觀世音菩薩的轉世投胎,一輩子都是公主的命……」

汐原冷笑幾聲︰「神算也不過如此,隨便說幾個生辰八字也能算。哼∼」汐原本來看天色以晚便準備回家了,但是在天橋的尾端又遇上一位算命師,就又撞了過去。

在攤子前停下︰「算我能活多久,算得出,給你一千塊」

算命的抬頭看了汐原一眼,眯起眼楮笑著說︰「小姐,你來砸場子的吧?」

「嗯?!怎麼?一千塊賺不起?」汐原冷笑一下,抬眼看了一下那位算命師,微微一愣,輕笑道︰「原來是張前輩,晚輩失禮了」

「哪里哪里?怎麼汐原小姐也算命?」

「只因私事,就有些亂了心智了,真沒想到做出這種蠢事了」汐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年輕人嘛,看開點,你們自然會有再會重逢的那天的……」

「這樣都被前輩看破,張家能力真的可怕啊……對了,話說幾千年前的張天師可賽半仙,可這會,前輩怎還需要上天橋上擺攤?」

張世寧悠閑地笑了笑︰「這不閑著沒事干發揚一下祖業,順便賺點外快好養家糊口嘛」

「前輩你真會說笑」

「既然都來了,倒不如我幫你算個命吧?」

「前輩你就別取笑我了,人生在世能有幾何,還是先想想眼前的事吧……」

「真是個好孩子,若不是有修懾在,必定要你做我家毅兒的媳婦」

「前輩我可高攀不起啊……哦對了,我答應修懾早些回去的,我就先走了……省得他擔心,有機會的話再跟前輩聊聊……拜拜」汐原尊敬地向他一鞠躬,便轉身走了。

張世寧眼看那個假裝堅強的背影慢慢隱入暮色中,微微一嘆氣︰「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喜歡逞強,這世界……卻要由他們來解救,我們這些所謂的長輩,又能如何去介入呢……」

生人的活動漸漸多了起來,汐原漫無目的地走在長長的甬道上,自從阿飄在這世界逗留得多了,沒有太陽的時候,敏感的人就會發現空氣都是涼的,所以白天就算汐原穿著襯衫外套到處跑也不會覺得熱。

舊城堡般雄偉的教堂上立著巨大灰色的十字架,汐原忽然間腳步止住,目光停留在高大挺立如山的十字架上,陽光下,宛若神召般。

一位留著花白胡子的神父,偉岸地立在教堂巨大的門前,炯炯有神的目光透過朦朧的陽光堅定地落在教堂外,仰望十字架的女生。

汐原察覺到他的目光,望向他,老神父動作輕微地朝她招了招手,汐原微微地皺了一下眉,向他走去︰「神父,你找我?」

神父望著汐原微笑著點點頭,他從寬大的袖子里模出一本灰褐色的古老線裝書,擺在汐原的面前,神父感慨地深深凝望著天︰「神啊!幾千年的使命!終于完成了……」一滴淚滑落,他輕拭了一下眼角︰「你拿走吧,它是屬于你的……」

看似無奇的古書,實則內涵豐富,就在她觸踫到它的那一瞬間,就仿佛無形中觸動了什麼一樣。

「嗯?!」銀辰透過落地窗望著天,那星的軌跡,一轉眼發生了偏轉,銀辰臉色沉重地凝視著天,還有誰擁有天眼,能看到這一變化,銀辰緊咬著牙,指甲被握得深嵌入血肉里,留下血腥的紅。

一滴血順著圓滑的玻璃面滑下,形成一道血痕,張靈的眼瞳收緊,一臉沉重地凝視著水晶球上空白的畫面,她喃喃道︰「果然要知道星軌的變化,強行佔星是不行的,到底是違背了天理……」

張靈看了一眼深邃晶藍的天空,低頭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轉身出了門。

汐原雙手接過古書,道了句︰「謝謝」神父淺笑著向她揮揮手,無力地倚靠在門上,汐原轉身往回走,雙手緊抱著古書。

神父嘴角輕微的笑無力地掛了下來,身體順著門滑落跌在地上,目光微弱地望著那個宛若希望的背影……漸漸地,眼楮合上,同時間,原來堅實的挺立在教堂上的十字架毫無預示地「轟」地倒下來,一瞬間,如毀天滅地般,一座華麗的教堂成了廢墟。

汐原回頭看了宛若地震過後

的災區一般的地方,深嘆一口氣,就在這時,古老線裝書閃現一絲精純的神光,又如精靈一般神秘消逝。

妖界。

「王,您回來啦?」琥珀看著那個桀驁不馴的身影的歸來有些興奮︰「王,凡世好玩麼?人類是不是都跟汐原一樣有趣啊?」

一道黑影閃電一般出現在王座上,傲世優雅地坐在上面,神情有些莫名的憔悴,傲世眼皮合上,沒回話。

「王,你怎麼了?」琥珀小心翼翼地問。

傲世深吸一口氣,眼楮緩緩睜開,露出一條狹長的眼縫,深眸里潛藏著他自己都不懂的悲傷,他低低地開口道︰「琥珀,你看……這里……」傲世左手食指指向自己的心髒又道了句︰「很累……卻感覺很空……」

「心痛?!王,你不是沒有情感麼?難道……是人類?」

「的確,某種程度上,人類比妖還可怕……」傲世站起來︰「琥珀,傳令下去,今後,沒有本王的允許敢踏入凡世半步的小妖,本王定不饒它!」

「知道了王,您要先用餐麼?」

「不用了,本王去補個眠,沒有十天半個月不要叫醒本王」說罷,大袖一擺,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琥珀呆在原地奇怪地呢喃道︰「王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會睡了?這不離冬眠還早麼?」

茶幾上擺放著一本灰褐色的古書,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著它,它身上仿佛有解不開的咒語,深藏不露的神力挑撥著在場所有人的好奇心。

修懾把它從茶幾上拿起來,撫模上面幾個突起的梵文,緊握在手中,打開,就在這瞬間在它空白的紙上彈出一股神秘力量,修懾驚覺腦袋順勢一歪,躲開了這凶猛的一擊,合上書,把它放回桌子上,問道︰「哪位高人給你的?」

「是不是高人我不知道,他是個老神父」

「神父?我們又不信基督教」

「我以前也不信宗教」

「總之,不論如何,你都要把它帶在身上,可能隨時都有破解的方法,听懂的沒?」

「知道了知道了」汐原無奈地敷衍道︰「我又不是傻瓜,懂了」汐原收起書聳拉著一顆腦袋,像無頭蒼蠅一樣撞出了總部。

銀辰和張靈面色沉重的沒有說話,彼此之間有最和諧的默契。

「汐原同學,雖然你最近常請假,但是你的成績已經提高很多了,繼續努力!」班導一向面癱的臉上出現了滿意的笑容。

汐原站在她的面前,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那都是老師教得好」

「怎麼了?你最近來學校也沒什麼精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就是困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再見」沒等班導再開口,汐原已經走到門口,像幽靈一樣神出鬼沒,就連縴弱的背影,也仿佛存在著一個強大的靈魂。

汐原眯著眼楮,低著頭,慢慢地在陽光普照的走廊上挪著步子,宛若一個受傷寂寞的精靈,白色的衣裙在風的作用下飄飄欲仙。

「汐……汐原……」一把听起來有些怯懦的男聲在前面傳來。

汐原輕微地抬了一下眼皮,那是一個羞澀的女乃油小生,當踫上她的目光他羞怯得如一個怕生的孩子,汐原只是安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我……我喜歡你!請你跟我在一起!」他深深地弓下了身,汐原看著他毛發旺盛的頭頂淡淡地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然後,沒等他在她面前傷心她便繞過他走了。

也許是因為受了陰靈的影響的原故讓她看起來有些蒼白,再加上她原本有些嗜睡的習慣讓她看起來更加是個體弱多病需要人憐憫的小孩,難怪她久久回一次學校總有那麼些人爭著跟她告白,這還不叫她莫名奇妙?

汐原的下巴頂著桌子,雙手放在桌子上,午後金色的陽光均勻地灑在汐原的身上,她閉著眼,羽毛般夢幻的長睫毛在陽光的照耀下在桌子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如妖精一般神秘迷人。

一群男生圍著她站著,汐原感覺到他們的氣息,改變了一下姿勢,把頭埋在手里,用低迷柔軟的聲音慢道︰「怎麼?我以前欠過你們錢麼?」

「我們是來應征你的……保鏢兼男朋友的!」

汐原勉強坐直了身子,看了面前的男生一眼道︰「我請不起,你們走吧,擋到我視線了」

「不要錢,考慮下吧」

「我學過武功的」

「我學過空手道」

「汐原,明天學校組織野營,你去不去?」這時,一個叫隻果的女生插了進來。

「野營啊……」汐原面色如白紙,只輕輕一皺眉︰「那就去吧」

「太好了!你也來!」面前的男生幼稚地在她面前跳起來。

「喂喂喂!你們就別給我丟臉了,是去野營又不是跟你們去約會,興奮個啥?」隻果手插縴腰,一扭罵道︰「你們就別給共產黨丟臉了,閃一邊去!」

「關你啥事?又沒約你」說完對汐原眨眨眼說︰「汐原,你喜歡誰,挑一個唄?」

汐原無奈地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在無人的街頭想念著某某,你在別人的宇宙施舍著溫柔……」汐原模出手機,懶懶地「喂——」了一聲。

「在哪?」修懾冰冷而好听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響起。

「學校啊——明天有活動,你自己擺平吧,對了,有人想跟你說話」汐原把手機遞給他們道一句︰「這就是我喜歡的人」

其中一位高個子的男生面目」猙獰」地接過手機粗氣地︰「喂!」了句。

「我是離修懾……」

「額……」……

幾秒過後,那廝將手機遞給汐原便逃荒似的領著一堆人急急忙忙地跑了。

定是修懾又耍心計了,不過這樣也好,沒人煩了。

汐原打了個哈欠︰「好困,你還有什麼事麼?」

「你又沒睡?」

「有啊,可能是昨晚我們的事搞得我現在腰酸背痛的,看你怎麼補償我」

「那今天晚上有賞」

「還來?你每次都耍賴讓我來,不干……」

「好吧,條件任你開」

「這還差不多,我掛了」

汐原果斷地掐掉電話線,收起手機,抬了一下眼,全班的焦點都落在她的身上,隻果咽了咽口水,臉微微泛紅,對汐原問道︰「你們……昨晚干了什麼?」

汐原無奈地道︰「你們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吧」除靈,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忙通宵。

長夜,汐原抱著枕頭入眠,旁邊的古書散發出迷茫的白光,悄悄潛入她的心。

汐原佇立在鋪天蓋地的黑暗之中,兩眼望去沒有盡頭,可就在不遠的前方,一名男子如天上來的神祀一般挺拔在她的面前,一襲白色的長衣,發如墨,精致如同雕塑一般的面容,夜一般的深眸看著她是前所未有的心疼和憐愛。

他動了動唇,卻沒有聲音,汐原皺了皺眉︰「什麼?」

「汐原,是輪回……」

「什麼輪回?」

汐原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擦了一下臉上的虛汗,喃喃道︰「是拓孤……」

野營當天,汐原無所事事地站在一旁的樹下,望著山頭的另一邊,低喃一句︰「陰靈啊……」她無奈地搖搖頭,有不好的預感,可是,她仍毅然前行,知會了同學老師們一聲便走了。

汐原赤腳越過淺溪,剛進村,就有一個小孩問︰「小妹妹,你來我們村玩啊?那你可要小心啦!」

汐原流了一把汗︰「大叔,你幾歲?」

「我是死了四十多年的老鬼了」

「難怪比其它的要聰明一些,說說你怎麼去的吧」

「同一年,死的十三條龍」

「你屬龍的?」

「對啊,其他沒死的全瘋了」

「那可真有趣!」汐原嘴角輕輕一勾︰「喂……走了?也不說一聲,沒禮貌的家伙」汐原想想又四處閑逛了幾下︰「十三條龍……那不就是風水學中說的地龍不好?這下不行啊,上次徜徉讓我好好學我偷懶了……」

「有什麼壓制住它了……算了,我上山一趟……」汐原走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才攻上山頂,躍上光禿禿的岩石,向下望,村里的境況一覽無遺,全村寸草不生,光禿禿的地表下一股若隱若現的凶光,就在村的正下方,出現一個黑色強大的陣法,隱隱地散發出黑光,像在鎮住什麼妖物一般。

汐原眼底呈現出不可思議和好奇,她盯著那個陣法喃喃道︰「到底是誰布下的陣法?這個人,該有多強啊……」汐原擦了一下掛在臉上的虛汗︰「地龍會不會是神龍的親戚?額,怎麼可能……我瘋了……」

「呼」忽然,四周平地起風,一瞬間,汐原被人團團抱住,身後一股奇特的香味滑過汐原秀挺的鼻尖,身後的人俯在她的耳邊說道︰「寶貝,好久不見」

「誰跟你好久不見?!」汐原用力踩上他的腳盤,待來人松手,汐原一個後旋踢被擋下來,來人看著她訕笑道︰「不要這麼沖動嘛」

汐原懶懶地看他一眼,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汐原不為他的容顏所動卻為他的來歷所震驚,她試問道︰「你就是西方的護法,神龍?」

「正是本座,本帥鍋叫神燁」神燁笑得燦爛地露出一口白牙︰「我就是受到你愛的召喚特地前來助你的」

「愛的……召喚?!」汐原一把把地抹汗,她真想問他,難道四大護法都跟他一個德行?那可真亂了!她撇撇嘴,隨口問道︰「地龍是你親戚麼?」

「親戚?」神燁不知死活地大笑了幾聲︰「地龍指的是一個地方的核心,是風水學方面的知識,如果地龍的位置或方向不對,就會跟這地方帶來天災人禍,這樣說能明白麼?」

汐原無聊地撇撇嘴,呢喃道︰「我不過是隨便問問,怎麼說話的口氣跟月復黑男一樣?」

汐原右手抬起指向山下︰「那個陣法是什麼?」

「那是封龍之術」

「封龍之術?那不是巫師族的咒術麼?但是傳說中巫師族早在幾千年前就被神族給滅了,四十多年前出現的地龍問題……難不成,現世,還有巫師的後裔?!」

「賓果,還是一樣聰明」神燁模了模汐原的腦袋︰「那本帥鍋先走啦,有什麼問題去問小懾懾」然後,雙唇在汐原的額上小啄一口︰「哈哈……小懾懾會揍我的……」轉身腳尖一點,化作青龍飛向九天。

汐原無奈地擦了一下汗︰「誰是小懾懾?」

「來,試著挑戰我吧!」那站在雲端的身影,冷漠的面容藏了一臉不可一世的傲慢,嘴角輕蔑的笑是對這世界的小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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