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汐,你怎麼了?」阿爾尼西亞問,頗為焦急。看上去並不像是失憶,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喊出他們每個人的名字,記得過去的事情,然而,為什麼?
突然像是收斂、失去了情感一樣。沒有溫度,唯有冷漠!
與煉的冷並不相同,她的冷漠來源于淡漠。煉之所以會如此冷漠,原因在于之前的經歷,他的冷漠是封閉的、痛苦的、不得已,為了保護自己,所以冷漠。然而,綾汐不同!
現在的她,仿佛一開始就沒有感情。那樣美麗,那樣高雅,那樣純粹,那樣的……獨一無二。她的冷漠在于是淡漠,對一切事物產生的漠然!即使是再大的一件事,她也只需冷眼旁觀,而不是參與其中。如一個上位者看待螻蟻一樣,不需要憐憫,不需要憐惜,不需要同情,更不會產生感情……
安詳、寧靜、高貴、疏離、漠然、華美、優雅……這,就是她現在給人的感覺。
「我?我能有什麼事!」漠漠的話語讓在座早已熟識她的人一陣不自在,別扭又古怪。
「放心好了,沒事。」
雖然是這麼說啦,但問題是……
誰信?!
晴空來到可達迪茨幾人面前,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看來,只能去問晨曦了。可達迪茨眼神、面色古怪的暗自念叨。
「呲——」一聲響聲響起,晨曦的身影出現。
「呦,綾汐,看來我的力量沒白費,你恢復如初了,感覺如何?」晨曦神采奕奕的對綾汐打著招呼。
「晨曦,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綾汐支起胳膊,抵在臉頰上,另一只手把玩自己的頭發,語氣依舊如此般淡漠。此刻,她漠然的臉上有著些許的放松,帶著淺淺懶散的味道。
「看來你是徹底回到最初了,不錯。」晨曦上上下下打量,隨後流露一許笑意,滿意的說著;「你這樣子我總算是放心了……」
「哦。」一句應聲,讓晨曦掛在嘴角上的笑意僵住,死死的盯著她,漸漸換成哭喪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那個綾汐啊,我呢,恩,就是那個……恩……」
「你還想出去玩。」平淡的話,平淡的樣子,讓晨曦瞬間像霜打得茄子一樣,焉了下來,孩子氣的嚷嚷;「好嘛好嘛,人家知錯了……」語氣里的怨念、不甘,頗為濃烈。
綾汐搖搖頭,選擇無視。也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怎麼回事?!竟然會放任晨曦隨意出入,若是讓那幫人知道我族之人來到地上……
「我,是完美的。你說的,我應該一直完美下去,不是嗎?」。嘆息般的話語至如今終于帶了些許情感,讓晨曦一震,認真地看著綾汐,呢喃;「真的,變回來了呢……最初,哈斯特一族應有的淡漠與冷清……」也不知道讓她回歸原來到底對不對……
復雜的神色一閃即逝,晨曦點頭;「是的,你應該是最完美的,以後也該一直完美的……」
二人打啞謎一般的話語讓煉一干人等頗為不爽!
這到底是什麼和什麼?!有誰能告訴他們一下啊?!
「咳咳,那個,綾汐、晨曦,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晴空咳嗽,引起無視他們幾個人綾汐與晨曦的注意後,問。
「你們不需要知道!了解越多,以後,後悔就越大……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晨曦沒好氣的說,晴空踫了一鼻子灰,郁悶的模模鼻子,撅著嘴暗暗嘟囔著。
「算了,就這樣算了,就業賽就母親的事還是等你們心中的疑惑解除了以後,在討論好了……晨曦,交給你了。」說完,綾汐就起身進了屋,留下在一旁不情不願,碎碎念的晨曦。
「晨曦……」阿諾斯出聲,急切的打斷晨曦的碎碎念,問;「綾汐她究竟是怎麼了?!」
「沒怎麼啊,對我來說,這樣的她才正常,明白嗎?」。晨曦翻翻白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同一時刻,煉、明雅、晴空、阿爾尼西亞、可達迪茨眼里閃過一抹亮光,咀嚼晨曦話里的意思,只有阿諾斯一個人二丈模不著頭腦,雲里霧里的繞。
「哈?」
「好吧,我知道了……」晨曦喃喃,以為過了這麼幾千年了,起碼有以下長進才是,算她高估了獸族的智商;「意思也就是說,這才是真正的哈斯特;伊蘭達;綾汐,我安瀾一族未來的女王應該有的樣子!」
「綾汐之所以會變成你們一開始認識的那副樣子,一般是因為靈魂減半帶來的記憶喪失,林谷一般是因為與煉定下契約……」說到這里,狠狠地瞪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煉,繼續道;「將你壓抑的感情是放在她身上,喚醒了沉睡在她體內,兒童時期被迫封印年幼的自己……這種種的加起來,才是之前,你們所遇見的,所認識的綾汐,但是,卻並不是真正的她!」
「如果說這只是綾汐的一半的話,那麼,在遇到了我、杜比斯特,以及流夏以後,一步步喚醒了她遺忘的記憶以後,在安瀾的她,長大後的她,偶爾,在某下時候,進行轉換……你們是不是有時候感覺她突然之間換成另一個人的感覺?」說到這,晨曦突然的發問讓眾人一愣,細細回想這一年多以來,關于綾汐的事後,都不約而同點頭。
確實,綾汐有時候是一副天真爛漫,宛如出生嬰兒一般,干淨清澈的不可思議;而戰斗了,或遇到記憶相關的人後,就會性情大變,著實讓當時的他們模不著頭腦,困惑異常。
若是真如晨曦說的這樣認為的話,那麼屆時只有一個!綾汐因為靈魂減半,記憶喪失,這導致她的性情分裂成了兩種人格。
若是這樣,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所以啊,七天前,她進入‘夢界’,看到了未來,那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姿態,所以,人格崩潰,理智喪失,我不得不再一次將其封印她……」
再一次?煉品味著,眼神漸漸深邃起來。听這口氣,綾汐之前應該到達理智承受的極限,崩潰過一次了……
「而如今的模樣,是我們一族培育後的,屬于一個‘王’應有的樣子!這對于我們‘安瀾’來說,這樣的綾汐,才最完美!」晨曦目光閃爍,不經意望向煉與明雅所在,眼底的糾結與復雜並未引起他們關注。
現在的她,沒有之前那礙眼的感情做羈絆,沒有那惡心的情緒做牽扯,或許……這才是最好的!這才是最後應該的結局!
創世神多飛拉;斯——我剔除了他們萬萬年下來,唯一一個衍生他們相愛的未來支點;我終結了您給我的唯一我必須去完成的任務;我走入您遐想未來的世界里,背道而馳的路途。而當我再一次的回到您的身邊、您的面前後,是不是就是我消逝的時候了……
我並非不遵從您的吩咐;並非嫉妒他們得到您萬年下來的關注;也並非故意與您作對,而如此選擇。
我啊,只是為他們的等待而心疼,為他們的執著而傷懷,更為他們的無望而痛哭……
請您原諒我擅自篡改了他們的未來!
只一次,就這一次!我只想看看命運會不會如此殘忍,想看看世界改變後會不會迎來提前終結,請您允許,並寬恕我擅自做下的決定……
若非您的考量與寬恕,這個早已腐朽的時代、腐朽的神話里,早就應該迎來的它的救贖!
我也只是希望綾汐她往後的歲月里,安靜的、像現在這樣一樣的活著。因為,這樣,她會比較幸福……
「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不要去破壞現在的綾汐,如果,你們有誰打破這平衡,我或許會……殺了他(她)!」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語氣里的那抹認真、堅決與狠辣,讓晴空、阿諾斯、阿爾尼西亞、明雅、可達迪茨一陣,苦笑一陣,額間忍不住滑下一滴冷汗。
唯有煉撇撇嘴,不置一詞……
…………
大陸公歷9948年,11月22日,景城北處,聖焰結業賽場——托尼亞。
這是一個令聖焰所有人都興奮異常的日子!這是一個令聖焰景城所有人歡呼的日子!這是一個令大路所有人士都前來,或者關注的日子!
聖焰學院五年一度的結業賽事,在今天拉開帷幕!
「我雖然能幻想得到今天的熱鬧,但,還是低估了聖焰現如今在大陸的地位!」暗處,晨曦望著上萬米的巨大賽場,望著台上一圈樓座,現已人山人海,望不到盡頭人潮,喃喃自語。
「果然是一個好時機!」綾汐眼神閃過一絲驚訝,冷靜的開始現在的情況分析;「這麼多人,應該會有相應的人力、物力,當然警戒度也會達到最高。一般情況下,警戒的禁區會因為這結業賽而專注與此,其他原本應該注重的防衛的地方理所當然的降低……」眼楮里的精光一閃而過,流露些許的狡詐,琢磨著;「或許,在這其中……我應該給他們準備一份大禮,好好報答他們對母親大人的待遇……」
晴空一伙人感覺一陣發冷,全身冷汗直冒。看著陷入自己思緒當中,一片漠然的綾汐,暗自嘀咕;她不會真的在想怎麼搞垮聖焰吧!
聖焰結業賽場——托尼亞。陽光散落的的中央,一個魔法陣在離地面的十米處,緩緩隨著魔法的波動而出現。下一刻,一個蘊含強烈魔法威壓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使原本喧嘩不斷的比賽場地立刻靜寂無聲。
「各位不遠萬里而來,不勞辛苦的朋友們,請肅靜!聖焰學院五年一度的結業比賽即將開始,請各位安靜下來……」隨著一個低沉而又有韻味的利用強大的魔法力擴張出來的聲音出現,在魔法陣的中央,一道身影也緩緩凝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