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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外,一處漆黑的小樹林,夜宴其中二位主人可達斯、露絲特,身後跟著杰維與羅莎尼曼,煉一行人,諸位夜宴貴族望著剛剛被可達斯驅逐的少年血跡斑斑,慘無人道的尸體,無語。

「這是……黑魔法。」綾汐歪著頭,眼神微閃過寒光,說道。眾人一听,臉色立刻發白。

「黑……魔法!」可達迪茨與可達斯沉下臉來異口同聲道︰「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綾汐理所當然的回答著,「它自己跑進腦子里面的,我也挺郁悶的!怎麼我就知道啊!」

可達迪茨無奈,可達斯愕然,煉嘴角抽搐,明雅黑臉,晴空無語,阿爾尼西亞聳肩,阿諾斯仰天長嘆。

「這,這是……」可達斯錯愕的望望綾汐又望望可達迪茨,滿腦子不解。

「咳咳。這個,一會解釋。」可達迪茨赤果果的轉移話題,「現在還是看看有什麼線索才是真的。」

可達斯不滿的看著煉一行人的回答,對次卻極為無奈。對方同樣也是十大貴族,也不好強迫他開口說些什麼,而且強迫得到的答案。也許,並不是真實,那又何苦撕破兩方人的臉皮呢。

「嗯。」……

十分鐘過後,兩方人馬臉色極為難看。

檢驗的結果與綾汐一樣,是屬于早就禁止了的剝奪生命的黑魔法。少年死于黑魔法——生命剝奪,硬生生的將己方的生命剝離對方身上,以延續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屬于禁忌魔法的一類。

「沒想到這世上還存在黑魔法師!」可達斯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還以為黑魔法師一脈早已在三百年前滅絕了,真是,陰魂不散!」可達迪茨頭疼。

「真是麻煩!」阿諾斯第一個表態。

「還讓不讓人安生了這是!」阿爾尼西亞哀嚎。

「你們兩個,閉嘴!」晴空惡狠狠的開口。二人立刻反射性縮縮脖子,乖乖閉嘴,引得綾汐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黑魔法師很恐怖嗎?你們干嘛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對于綾汐不知是不是風涼話的眾人听後直抽嘴角,最後選擇無視。

「我們還是……」露絲特話還沒說完,一大片黑霧就此鋪天而來,頃刻之間就將所有人包圍在里面,使得眾人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難看。

聖焰的總部,所有精英的集合地,竟然被大陸驅逐的魔法師悄然潛入而自知,甚至在殺害一名學員以後,眾目睽睽之中再次現身,簡直無可饒恕!

他把聖焰當做什麼地方了!

「嘎嘎嘎嘎……」沙啞難听的蒼老笑聲紫黑霧中傳來,所有人都警惕的望著黑霧,因此,沒有人看見,綾汐原本清澈明亮的琉璃色眼楮,漸漸轉為深邃的漆黑,又轉為漸漸地藍紫色,神秘而魅惑。

「諸位小子、丫頭,晚上好!我所送的見面禮諸位感覺如何?」

「低俗的膽小鬼!有本事亮出你的真面目出來!」人群中,一名二十多歲的少年氣憤的喊道。

「咻——」回答他的是一條縴細又脆弱的黑氣,在可達斯等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將少年包裹。

「啊啊啊啊啊——」淒厲的慘叫再次回旋。

所有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原本一個好好的人,在這看似脆弱的黑霧下,不到三秒,就枯萎,變成人干。

「啊……」

「吸……」男男女女或尖叫,或吸氣之聲源源不斷的傳來。

「嘎嘎嘎嘎嘎嘎……」得意的笑聲再次傳來,使可達斯與臉等人徹底黑下臉來。

「閣下究竟想怎樣?!」阿諾斯低沉的問道。

「這不廢話!你們可都是我的食物,有了你們這里所有人的生命力,我就可以再活五百年,你以為我會就此放棄!你們還是放棄掙扎,讓我乖乖的吸取生命力。你們應該知道,如果沒有大魔導師的修為,是無法安然離去的。」

是的,這就是黑魔法的恐怖存在!

只要是一名進階成黑魔法師的魔法師,就必須進入魔導師,或者以上的魔法師,才有可能將他完全消滅!

「那可不一定。」就在所有人糾結苦惱怎麼才能平安離去時,一旁沉默不語的綾汐終于開口出聲;「這個世上,有太多的奇跡與改變,有太多的如果與怎麼可能……」

「女女圭女圭,你說的話到挺有意思的!」沙啞的聲音沖四面八方傳來,令人無法辨別其方位;「確實,這個世界沒有絕對!但本魔法師不說十成把握,七成還是有的,僅僅憑著七成的把握,就足夠了我殺光你們在場所有人了!」最後陰森森的一句話顯得殺氣十足。

「七成……」綾汐喃喃,有些可笑;「那就試試看吧……」輕輕的一句話,使所有人一頭霧水。只有煉冰冷夾帶的了然,明雅高傲的神情閃過暗沉,晴空撫媚的挽起一律落發掩飾期待的眼神,可達迪茨不言不語地垂下眼簾使眾人看不見他眼底的饒有興致,阿爾尼西亞立刻化為一名看戲,阿諾斯則興奮的緊盯著她,深怕錯過一絲一毫的動作。

「區區一名小小的……黑魔法師而已……」綾汐說著,在一瞬間宛如變了一個人一般,最初的單純依舊、清澈依舊,但卻像穿上一條華麗的衣裙,華為高不可攀的女神。

琉璃色的雙瞳在這一刻徹底化成藍紫色,一股威壓漸漸形成,使不知情的人目瞪口呆。

清澈依舊的氣息上,如今又多了一抹無法忽視的深沉,安寧、祥和而悠久的氣質一如時間沉澱後的高貴。語氣平淡而淡漠,仿佛上為這對下位者的輕視姿態。行為舉止優雅而自然而然,好似天生就是如此。

「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那淡漠的口氣沒有一絲輕視,好像事實本來就是如此,讓人群一陣騷動。

「女女圭女圭,好大的口氣!」陰森森的話語有著一抹怒意,「你活的時間短,見識少,自大、自以為是……我不計較,就讓你第一個見見黑魔法究竟有多恐怖!」

說完,黑霧化為一只巨手,輕易就將綾汐握住,使身後眾人集體吸氣,一股冷氣自腳底串起。恐懼,自內心不斷溢出,化為喧嘩的尖叫與咒罵。

「嘎嘎嘎嘎……狂妄的小女圭女圭,真是可惜,長得細皮女敕肉,如果不是妄自尊大,當本魔法師的泄欲女奴再好不過!可惜,可惜……」話語中那有一絲可惜之意,只有無盡的得意!

「現在輪到誰了呢……」此話一出,人群就更加恐慌了。

「煉,綾汐沒事嗎?」。晴空見狀,擔憂的問。

「我怎麼知道,她與我何干?!」冷漠的語氣,讓晴空一陣氣結。

這,這什麼人啊!

「捉住你了,你逃不掉了……」突然,就在這時,一聲輕飄飄看似毫無重量的聲音響徹四周,卻使得所有人一愣,喧嘩而吵鬧的空間立刻靜寂無聲。

「綾汐……」可達迪茨喃喃。阿爾尼西亞與阿諾斯很有默契的一齊瞪眼,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死命的觀望。

「我,以神的名義,裁決,審判……」

「晨曦——罪惡降世。」

藍紫色的光芒大放,耀眼的真不開眼,使所有人失去了片刻的光明。

「在叫我嗎……」稚女敕的呢喃驟然出現,等所有人再度真開眼楮後,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黑霧已經在藍紫色的光芒下化為烏有,綾汐站在不遠處,依舊高貴淡漠的宛如上位者,高高在上仿若不能觸及的神明。在她右側,一名七、八歲的稚女敕女童漂浮空中,模樣甚是可愛,但神情卻一如綾汐般淡漠,是比之更盛的漠然,好似沒有情緒。

這突然到來的女童正是晨曦。

在她左側,是一名皮膚干枯,面臉皺紋,只剩皮包著骨頭,僵尸一般老人,正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呆滯的望著綾汐,無法動彈。

突然,晨曦無故笑起,璀璨耀眼,眯起眼楮猶如一輪彎彎的月牙,與綾汐深沉淡漠的眼神對視之後,笑的更歡了。

「對,這樣才對!」

「這才是你!那個我所認識的你!我認可的主人,安瀾國度……下一任王位的繼承人!」她說著,突然大笑而起,撐開雙手,張狂的大聲說著……

「對,這樣才對!」

「綾汐,你可是我所認可的主人,你必須更加,更加的……淡漠與疏離!」

「你是安瀾在世的活神,你高高在上,不被任何人、事、物束縛與制約,你必須比任何人都要無情,都要冷漠!」

「一如真神俯視人間大地的螻蟻,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有情,不需要仁慈,不需要心軟……」

「你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與神權,擁有無盡的時間與預見未來的天賦,你,也只有你……」

「只有你有資格真正掌握我、操控我、主宰我、使用我,只有你有權力與真神一般藐視人間繁華一切,冷眼旁觀紅塵萬事,輕看世間冷暖人生……」

「我現在唯一認可的主人——哈斯特;伊蘭達;綾汐!」上古的真神!

那樣張狂的笑聲與話語,那樣狂妄的姿態與言行,使在場所有的人震驚,呆呆的望著這一切發生。而這,就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觀望。

對于晨曦,與眾人的震驚相比,綾汐反而太過鎮靜,或者說……冷漠?!

她淡淡的看著這一切,對于晨曦的話也是一副好像沒听到一樣的淡漠對望。對一切事態的發生,漠不關己,置身事外般的冷漠。

「我,不為任何人……」許久,她淡漠的吐出一句一句話,令人愕然。

「只為心中閃現的些許情感……」

「或冷漠,或憐憫,或無情,或仁慈,或無視,或心軟,或殘忍,或有情,都……只是我一時的想法……」

「我,只為自己,不為他人!」

「晨曦,我……已經不再是最初的我了……」

所以,不要對我抱有太多的期待!不要對我殘留一絲的看開!

「我,已經不是我了……」她再一次呢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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