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3
「你說什麼?」
胖子心髒似漏跳了一拍,腦子里咯 一下就短路了。
索菲婭蠻有成就感地嬌哼道︰「你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交往啦∼」
胖子渾身一顫,腳底板猛地拔起一道酥麻的電流,沿著脊柱上竄,沖進了腦海,然後點著了什麼,轟的一聲炸響。
他只覺得好一陣耳鳴目眩,勉強瞪圓了眼珠子,直視著面前的小女孩,急促道︰「你再說一遍!」
索菲婭見到胖子忽然猙獰了的樣子,有些後怕的攥緊了小拳頭,微微後縮道︰「大叔,你的女人不要你了……」
胖子胸悶異常,嗓子眼里卡住了似的,嘴巴大大張開,說不出話,也忘記了呼吸,難受得發起顫來,雙手無意識地揮了兩圈,一把搭在了小女孩的肩膀上。
索菲婭嚇了一跳,似難以忍受嬌弱的肩膀被兩只大手用力的捏緊而蹙起了柳眉,卻又倔強地咬住了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呼痛的聲音。
「什麼時候的事?」胖子發白的臉色倏忽紫漲,聲音艱澀嘶啞。
「一個多月了。」索菲婭挺起小胸膛,勇敢地和他對視著。
「一個多月?」胖子不確定的重復道,見小女孩肯定的點頭,他眼楮里的茫然更甚,漸漸低下腦袋,隔了會,才像是自言自語的哦了一聲「……是嗎?」。
他蕭索的神情讓索菲婭心中一揪,她沒有作聲,默默地看著他。
胖子忽然抬頭,「是你媽媽叫你跟我說這些的嗎?」。
「不是。」索菲婭小臉一熱,心口驟然突突地加速跳將起來,「是我自己……決定要告訴你的。」
胖子目光中迸現的精光在小女孩的羞澀的神情里搜尋了良久,陡然發出一聲嘆息,他知道她真的是看見了些什麼,或許是自己太過于一廂情願了,寄托了太多的感情,所以……失落才這麼大吧。
美好的東西總是被些有心人所覬覦,自己終究是她生命里蕩起的一朵小浪花啊……
念及林雨欣往日里的音容笑貌,胖子心中涌起無限的柔情,乍一想到她就這麼無情的拋下了自己,不由地又恨了起來,恨她的心志不堅,恨自己不該離開她半步。
他很想無所謂的一笑置之,但苦澀的味道在口中咀嚼了半天,終化作陰狠的冷笑。
「我想知道,哪個男人這麼不知死活,敢來搶老子的女人!」
胖子安靜地笑道︰「他們現在哪里?」
「去……狩獵了,還沒回來。」索菲婭心疼極了,小手緊捂著胸口,淚花兒在明亮的大眼楮里忽閃,「大叔,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好難受……」
胖子只是訝然多看了幾眼小女孩,便又將心思放到了林雨欣的身上,他此刻是恨不得沖到她的面前,當面問個清清楚楚。
「他們往哪里去了?」
索菲婭驚道︰「你要去找他們?」
胖子齜牙笑了下,「想親眼看看。」
「他們好像兩天前就去了北邊的森林。」
索菲婭不安道︰「大叔,你別去了好嗎?黑岩部落的獸人每年都會遷徙到這里一段時間,他們一來,我們的食物獲得就會變得困難,要往更遠的地方尋找獵物,在森林里走得越遠遇到的危險也會越多,我怕……你會遇到危險啊。」
「別怕。」胖子伸手掐了下她粉女敕白皙的小臉蛋,壞壞的笑道︰「有你在我就沒有危險,只要小麻煩一出現,任何的危險都不值一提。」說著彎腰從地上撿起小女孩的兩只靴子,動手幫她穿了起來。
「好癢!」索菲婭下意識想躲,但腳心被男人大手握住時的感覺很奇特,不知為何,她只是稍稍縮了下就不躲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胖子逮住了小手,牽著往屋外走,她忽然怔道︰「為什麼我要和你一起去?」
「防止你去通風報信。」胖子慢聲道︰「事實只有一個真相,我親眼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所以我不能讓你跑了。」
索菲婭又驚又怒,用力想拽回小手,可胖子的力氣哪里是她能掙月兌得了的,她掙了一陣,反而被胖子拖拉到了屋外,忍不住氣呼呼道︰「混蛋大叔!我不許你懷疑我!你放開,我自己會走!」
胖子知道周圍定有人在暗中監視著這里的動靜,一出到外邊便順著索菲婭的意思松了她的小手,他雖然不願意在這節骨眼上爆發沖突,但恐嚇是必須要有的,板起臉孔重重哼了一聲,「你最好跟著我,不然,我發起火來就把你們的船給燒了,讓你們回不了家。」
索菲婭甩甩被弄疼的小手,大大方方地朝他扮了個鬼臉,一點也不怕地說道︰「我才不管,燒了更好,哼哼,我早就想換個地方住了。」
胖子沒空理她,辨了下方向,當先往屋後的密林里去了,頭也不回道︰「跟我來。」
索菲婭用力跺跺腳,不服氣地朝胖子追去。
這時,雷鳥探頭探腦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看著逐漸走遠的兩人,它咕咕叫了幾聲,高舉著兩只翅膀搖晃起大也跟上了。
索菲婭很快就發現了後邊那只大搖大擺的家伙,緊趕了兩步追上了胖子,還沒開口問話,胖子似未卜先知般說道︰「那是我家的死菜鳥,別理它。」
索菲婭回頭看了眼形狀笨拙的雷鳥,沒來由覺得它有些可愛,便對它笑了笑,哪知引來了雷鳥幾聲‘咕咕咕’的叫喚,心下愈發來了興趣,又多看了它幾眼。
胖子只顧悶頭前行,跨過一顆橫臥的小樹,忽然站定在一處茂密的樹林間。
「大叔,往前是走不通的。」索菲婭觀察了一番,指向右側方隱現的空隙,「我記得過了那里就可以走了。」
她說話的時候,胖子已經從戒指里取出了兩枚泛著晶瑩綠芒的小石頭和一瓶裝有白色粉末的瓶子,徑直走向了那處枝椏橫生的空隙,打開瓶蓋往里頭的灌木撒了半圈,丟了兩枚小石頭進去,然後也不見他怎麼擺弄附近的林木,那條本來還隱約可見後邊草地的空隙處憑空出現了一顆粗壯的大樹。
索菲婭以為自己眼花了,用力眨了眨眼楮,顫聲問道︰「大叔,你是怎麼做到的?」
「改變周圍的魔法元素,造成視覺假象。」胖子收起瓶子,言簡意賅地解釋道,若在以往,他或許有心情賣下關子,此刻他不作停留地邁步往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索菲婭猶在思考‘視覺假象’的問題,正準備追問是不是可以閉著眼楮走過去時,那邊胖子已經撥拉著攔在胸前的小枝椏低頭走遠了,她急忙喊道︰「大叔,你錯了,那邊是向南的方向。」
「沒錯,就是往南走。」
接下來,胖子帶著困惑不解的索菲婭四處亂走了一通,變著法兒的把她所熟悉的森林弄得面目全非,這里多幾塊石頭,那里少幾棵樹,一路走,一路地變。興許是知道胖子的心情不好,索菲婭一直強忍著好奇沒有追問,只是她看向胖子的那一雙靈動的大眼楮里,似乎藏了些秘密。
繞了大半圈甩掉後邊的尾巴,折轉向北,胖子抬頭望望上方遮天蔽日的密林,道︰「小麻煩,他們是步行去的嗎?」。在他的印象里,沒見過那些‘烏龜殼’有獸人那樣的坐騎。
「當然了。」索菲婭心思玲瓏,得意道︰「森林里的野獸很難馴服,我們只能靠自己的雙腿遠行,你是想怎麼找他們吧?我幫不了你,我還沒學會追蹤足跡咧。」
莽莽無際的森林里,要想找出一支狩獵小隊談何容易。
胖子也有點後悔自己草率的緣木求魚了。
「你知道他們一般什麼時候回來嗎?」。
「大概三四天就能回來了,也不一定,有時候要花七八天的時間。」索菲婭大眼楮滴溜溜一轉,嬌聲道︰「大叔∼我勸你還是回去等他們回來吧。」
胖子嗤笑出聲,他是一刻也不願多待在那間小木屋里,只要多想想那張木床上還可能有另一個男人摟著自己的女人睡過,他保不準自己不會直接把他們的船給炸了,大家一了百了,哪里也不用去了。
「他們回來的路你知道嗎?」。
……
不多時,索菲婭帶著胖子來到一處山泉汩汩的小山坳,「喏,他們出發前會來這里取水,回來時也會在這里歇息。」
這里地理位置極佳,地勢平坦,夾在兩座大山中間,一條天然的十來米寬的碎石子路蜿蜒向前,拐進前方的山腳下不見。山泉出現在一棵起碼五個壯漢環抱的大樹下,泉水清洌,常年的往外噴涌擴散成了一個直徑三米多的圓形,溢出的山泉向低處流淌,陽光的照曬下,細密的碎石子間似藏了無數耀眼的寶石,美麗而靜謐。
胖子四周打量了一番,來到一塊大岩石後邊。
「大叔∼你要躲在這里嗎?好危險的,說不定他們等下就坐在上邊呢。」索菲婭嘟著小嘴提醒道,縴細白女敕的小手一抬,「我們爬到那顆樹上吧,視野肯定很好。」
「到時候你記得閉嘴就好了。」胖子頭也沒抬,自顧自地忙著布陣。
索菲婭白了他一眼,繼續尋找更好的偷窺位置,當她失望地轉回小腦袋時,不可思議地張圓了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