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0
先知薩爾帶著胖子回到了湖邊的屋子,在離開墨瑪爾薩滿隱于崖壁內的洞穴前,胖子對著完好如初的崖壁嘖嘖稱奇了老半天,如果不是剛從里邊出來,他根本不相信里頭還有另一番天地。
這也更堅定了胖子想要學習魔法陣的信念,盡管他一整晚都沒有听出那些石頭里有什麼名堂。
將胖子送回木屋,薩爾就像送小朋友上幼兒園一樣,交給老師密羅修就離開了。
胖子吃完密羅修準備的早餐,第一天早上的獸人語言教學就開始了。他剛有過學習人類通用語的經歷,再加上密羅修將自己曾經的學習經驗傳授,胖子原本還擔心學不來的獸語,結果沒過一個小時,他就模出了些門道。
令胖子驚異的是,卡繆在早上的時候就過來了,並且和他一起听講,不過卡繆學習的是人類通用語。比起妖孽般的胖子,卡繆的語言天賦只能用笨拙來形容,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他還停留在口齒不清的基本發音上,而胖子不僅能夠麻利的說出十來句順溜的罵人話,還能似模似樣的寫出好幾個詞來。
當然,被卡繆虐待過的胖子自然不會放過奚落人家的機會,他時不時就借著請教的名頭,拐彎抹角的罵上幾句,偏偏還讓卡繆還不了口,只能裝傻充愣的干坐著挨罵。如果這樣,卡繆或許還能忍受,但胖子畢竟喜歡痛打落水狗,得了這麼個天賜良機,忍不住地要上竄下跳一番,最後被胖子變著花樣百般調戲,差點就欲仙欲死的卡繆終于面紅耳赤地爆發了,直接一斧子把吃飯的桌子劈成了兩邊。
卡繆的沖動,導致了他們午餐的延後,即便身處木材資源取之不盡的森林,但制造一張桌子卻是細致的木工活,這可讓無辜的密羅修受了池魚之禍。也不知道是否是心存怨念,密羅修慢騰騰的鼓搗了老久,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的胖子和卡繆兩人一再的賠禮道歉,並承諾以後再也不損壞公物後,密羅修方為難地停止精雕細琢的木刻,讓兩人將嶄新平整的桌子搬回屋子,然後才施施然的去到屋側的廚房,打理起早上卡繆帶來的食材。
享用過美味的午餐,略微休息了會,便是胖子武技訓練的時間。
胖子早有了思想準備,根本不和一臉奸笑的卡繆廢話,翻出秘銀匕首就攻了過去。
當然,胖子的攻擊在卡繆面前不值一提,而且胖子的體力是個大問題,他只堅挺了半個小時就撐不過去了,無論是攻擊還是躲避,都慢得跟老驢爬坡似的,他也明白欲速則不達,只好放棄了死磕到底的念頭。
或許是得了先知薩爾的囑咐,卡繆今天沒有再把胖子弄暈過去,而是倒提著那把開山大斧陪練,只要胖子一歇下來喘氣,便好整以暇的飄到他身後,往那肥肥的上踹一腳,再送上嘲諷的笑聲。
整個訓練的過程無聊至極,兩個人完全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的水準,即便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忍受不了長時間的消磨。就連踹人的卡繆,到最後也懶散的打起了呵欠,要不是還有暗器訓練可以互相輪換的話,估計卡繆都想睡覺了。
但也不是說卡繆真的就敢松懈,在一次習以為常的飛踹中,他著實被嚇了一跳,當時他的腳並沒有像先前一樣踢中胖子的,而是踢在了一個石頭人的身上,接下來的一瞬,返身殺回的胖子差點就把秘銀匕首送進了他的小月復。
嚇出一身冷汗的卡繆當然不會輕饒了胖子,連連踹出幾腳結實有力的,直把胖子踹得滾葫蘆般滿地翻滾,為了面子的問題,卡繆凶獰的臉上依舊掛著不屑的笑容,暗地里卻小心地提防起那個看似狼狽不堪,連喘口氣都覺得累的胖子。
就這樣,胖子被卡繆隨心所欲地蹂躪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吃飽喝足洗了個澡的胖子又恢復了七八成的體力,他沒事就陪著密羅修在‘涼亭’里邊看月色,一邊閑嗑,一邊等待著薩爾上門。那只一天不見蹤影的雷鳥先出現了,像是專程來找胖子般,咕咕咕地朝胖子叫喚,嗓子柔柔的,眼神哀哀的,直把胖子看得一愣一愣,後來明白這只雞是來找他要吃的。這會的胖子正無聊得緊,就從密羅修那里要回了雪蓮子,東一顆西一顆地往草叢里丟,樂得看它高高舉著兩只翅膀,慌慌張張地找吃的。
喂完雷鳥不久,薩爾來了。
對于這個趕鴨子上架般強加了一道命運枷鎖給自己的老騙子,胖子可沒給他好臉色,將下午受來的氣全撒到了他的身上,開口就要求人家送多十幾把秘銀匕首,長度得一寸寸的加上去。用胖子的話來說,戰斗的時候講究出其不意,若是打著打著,一把刀子忽然長了那麼點,很可能一刀就結果了敵人,所以,長度必須多樣化。
然後又要求薩爾送他能夠瞬間恢復體力的神藥,說是沒有這神藥,逃命都跑不快。接著林林總總地羅列了長長一串物品采購單,小到柔軟的襪子、耐用舒適的鞋子,大到真絲的被單、天鵝毛的枕頭,甭管適用不適用,胖子都要先佔了最好的再說。
總之,從見面開始,胖子的要求就從兩片厚厚的嘴唇中 里啪啦的吐出,一刻也沒閑過。
當然,胖子還是很懂得察顏觀色,見薩爾老騙子的臉色越來越差,便適當的送出點馬屁,就拿空間戒指來說,胖子毫不吝嗇地贊美了薩爾,從石頭人的防御性到秘銀匕首出刀時的隱蔽性,空間戒指的存在起到了無可代替的關聯作用。
這倒是不假,下午偷襲卡繆的那一次,胖子頗有心得體會,說起空間戒指的好處那是聲情並茂,唾沫橫飛。
除了秘銀匕首,薩爾一一答應了胖子,倒不是沒有多余的秘銀,只是要煉制一柄秘銀匕首所花費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事實上,純秘銀是相當柔軟的,適合用作護甲和箭簇暗器的涂料,但用在其他武器上的情況很少,秘銀孤傲的不兼容性是歷代煉金術師頭疼的問題,有時候哪怕是一絲的雜質,也會導致整道工序的破壞,但對于秘銀破防屬性的偏愛,又使煉金術師們割舍不下秘銀。
要知道,在洛丹倫大陸的拍賣行里,只要是一件帶點秘銀的武器都會被趨之若鶩的騎士和錢多得慌的貴族們哄抬出天價,只有什麼都不懂的胖子才敢獅子大開口,動輒來上十幾把。在他眼中,秘銀匕首就跟菜市場批發的大白菜一樣,喜歡就多弄上點,炒一盤吃不完就剩給別人吃,別人不吃最多就把菜倒了,跟玩兒似的,全沒放心上。
把胖子送進墨瑪爾薩滿的地盤,先知薩爾騎著狼走了。
胖子在昨天山月復內那個發光的洞穴處見到了墨瑪爾,老獸人顯得頗不耐煩,將胖子帶進‘房間’,交待他接著去听石頭,就消失了。
于是,胖子又開始了一整晚的憋尿行動。這次胖子不急著去听石頭,他等了一天,終于有了打坐運功的時間,當下找好位置,隱忍著一絲激動的情緒,慢慢地引導真氣運行小周天三十六個大穴。
正如他所意料的,當真氣流經泥丸宮的時候,由于魔力消耗過度,略有刺疼感的穴位便似被一手女人的小手溫柔的撫模過一般,酥酥麻麻的,有種異樣的舒適。
功行一周天,胖子徐徐吐出口氣,睜開眼楮時,肥胖的女敕臉上多了一份自信的笑容。早在薩爾用魔力為他療傷的時候,胖子就覺得自己的真氣有些應和的跡象,如今試驗得到了證實,他更加確定道功里的真氣和這個世界的魔法有著某些神秘的聯系,對于這一點,胖子大膽的假設為能量守恆定律。
至于兩者之間如何轉換,胖子興致勃勃地研究了一晚上都沒有結果,最後不得不唉聲嘆氣地跑去听石頭,然後很郁悶地抱著石頭睡覺。
山中無歲月。
胖子的日子重復而單調,每日的時間過得難捱又流水一般悄然而逝。
不知哪一天開始,勇猛強悍的卡繆開始掛彩,然後這個忽然性的彩頭漸漸多了起來,有時一天能有七八處之多,當然,胖子依然是那個倒霉的胖子,卡繆每個下午都把他踢得鬼哭狼嚎,像狡猾的肥兔子一般四處亂竄。
如果說卡繆不怎麼服氣胖子偷襲行徑的話,那麼對于胖子躲石頭的本事,他倒是很干脆地表示出敬佩,這和獸人的傳統有關,胖子確實是做到了他想不到的境界。
在密羅修制造的重力空間里,胖子敢拿朝著卡繆任他丟,有時雖然會開花,但胖子溜滑的技術卻是越來越嫻熟,往往一顆直線向前的石頭,能被胖子的一拐,給蹭出個弧線朝邊上歪。這兩瓣神乎其神的,不僅是卡繆心服口服,一邊看熱鬧地密羅修也瞧得目眩神迷,下巴幾次三番地往下掉。
人的速度沒有子彈快,卡繆丟出的石頭也只是比子彈慢了些許,但人之所以能躲開子彈,是因為人的預判是從對方的起手開始。胖子的規避動作比卡繆提前了半分,就是胖子自己,也是在後來才發現敏銳地神識用來感應卡繆的氣機比用眼楮來判斷要好上許多,特別是眼楮容易被習慣所欺騙,而神識不會。
胖子很玩命,不僅在武技訓練上對自己苛刻,就連枯燥乏味的語言學習他也投入了十二分的精神,既學習了獸人的語言文字,人類的通用語也沒有落下,時時刻刻堅持著听說讀寫上的語境氛圍,例如,他會在放水的時候用兩種語言各自來上一句︰喲 ,雞∼雞又變大了∼
某次卡繆急吼吼地去屋子後方的嵐葉林里蹲坑,路上恰好遇見迎面走來的胖子,听他嘴里念叨著什麼詞,初始還听不太清,等勇猛的獸人轟了個坑,蹲下舒坦時,一條掩隱在青草地里的綠色忽然竄了出來,把他嚇得漏了一褲子黃泥巴……
懷疑中的卡繆後來問了密羅修才曉得,那個該死的胖子嘴里重復說的是︰「傻瓜啊……瀉藥……毒蛇……咬你雞∼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