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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檢測

更新時間︰2012-06-16

「拿去喂它,平時對它好點,它長大了才會听你的話。」一大袋什麼東西從上方拋落,砸在了胖子腳邊發出一聲沉響,薩爾道︰「袋子里面裝的是雪蓮子,每天晚上喂一次。」

胖子解開繩索的綁縛,從皮袋里抓出一把龍眼大小的渾圓果粒,那只雷鳥見了胖子手上的東西便躊躇了起來,隔著幾步遠的距離不敢靠前,顯然,它並沒有忘記被胖子丟進水里的經歷。

胖子隨手撒了幾顆到它面前,雷鳥偏著腦袋打量了胖子一會,然後小心翼翼地啄吃起來,滴溜溜的眼珠子不忘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這只雞,用得著你浪費力氣嗎?」。胖子又撒出一把,抬頭看向安坐在狼背上的先知薩爾,「隨便給它幾只蟲子,我保證它長得更肥。」

「雞?」卡里姆多大陸並不存在雞這種生物,但薩爾很快就從記憶中找到人類詞典中關于雞的描述,也不知他聯想到了什麼,聲調陡然拔高了幾分,「它是雷鳥。」

胖子鄙視了他一眼,把剛掏出來的一把雪蓮子全塞給了密羅修,「羅密歐兄弟,我得上路了,這只……雷鳥,暫時麻煩兄弟照顧一下。」也不等他搭話,轉頭對薩爾道︰「趕緊走吧,我要學隱身術!」

薩爾默然發出一道閃電鎖,將胖子帶上了狼背。

胖子再次騎上威猛恐怖的巨狼,難免又激動了一把,他左右調整了下坐姿,轉動著一雙閃閃發亮的小眼楮道︰「偉大的薩爾,要不我和您換換怎麼樣,雷鳥歸你,這頭狼歸我?」

「吼!」

一聲低沉的咆哮從巨狼的喉嚨里滾出,嚇了胖子一跳,身形陡晃,卻是巨狼忽然調頭,往‘涼亭’外縱出。

不知是否有意,巨狼森冷的瞳光在轉向的那一刻,向上掠過了胖子。

胖子給刺激到了,冷汗霎時就飆出一層,隔了會才不甘心道︰「老騙子,你跟我講實話,那只雞到底是不是雷鳥?」此時巨狼已經開始提速,靈敏輕盈地在黑夜彌漫的密林里縱躍,胖子一開口就被灌進了一嘴飽漲的風。

「我用不著騙你。」薩爾的聲音被逆來的疾風卷成破碎的音符。

胖子勉強听見了,料想多說無益,既然人家給了自己兩件好東西,搭上一件添頭也無可厚非,讓他不明白的是,這只雞不給不是更好?

過了一刻鐘左右,風馳電掣的巨狼來到了一處斷崖腳下,胖子這會正緊抓著狼背上的毛發,趴低了身子保持平衡,一抬頭便見高達數十米的一片石牆,清冷的月光照在崖壁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層面上長有十來顆錯落的小樹,橫向生長的枝干在夜里看起來就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獸。

「沒路了?」胖子四處瞧瞧,困惑地問道,「這里是哪里?」

「到了。」薩爾將胖子弄到地上,胖子還沒站穩,巨狼便昂首長嗥,雄壯悠長的聲浪在崖壁間回蕩,激起樹林中棲鳥的驚慌,傳來一陣撲簌簌的振翅聲和鳥鳴聲。

胖子捂著耳朵猛吐舌頭,體內氣血不住地翻滾涌動,好歹是等到巨狼停下了,他才重重深呼吸了幾口大氣。

這時,不知哪里響起一個忽遠忽近的干冷聲音,「偉大的先知薩爾,你來了。」

胖子被這個詭異的聲音弄得頭皮發麻,听出是那個滿臉彩繪的墨瑪爾薩滿,他正發毛著,忽然眼前一晃,崖壁消失了,皎潔的月色下,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巨大幽深的山月復。

「墨瑪爾薩滿在里邊等你,進去吧。」薩爾抬手一指,一道蜿蜒游動的閃電鏈照亮了胖子的身周。

「你不和我一起進去?」胖子定定看著像蛇一樣扭動向前的電芒,心中渴望學習魔法的念頭更甚。

「我另外有事。」薩爾皺皮的老臉被兜帽遮了大半,唯有露在唇外的四根獠牙分外惹眼,「泰格,你要照顧好雷鳥,它比你想象中強大。」

胖子齜牙道︰「老騙子,你不要老是神神秘秘的好不好?喂喂……你別走哇!」

薩爾驅狼離去,及至山谷的隘口,才傳來一聲狼嗥,似在致意他的告別。

胖子模模肚皮,趕緊轉頭去追那條在半空中越游越遠的電芒,待得進入山月復之中,他才發現里邊的空氣比外頭還要清新涼爽了些,放眼四顧,周圍分布著嶙峋怪異的石頭,而除了石頭之外,山月復內還長滿了奇花異草,猶如置身于環境保持得很好的生態林一般。

走上幾百米遠,正當胖子猜測里邊還有多深時,空氣中傳來一聲極細微的爆破聲,跟著右前方的洞壁上亮起了光芒,照出另一個寬高差不多三米的小型洞穴,而這時,在頭頂上扭動的電芒驟然閃了下,消失了。

「人類,進入這里,你應該心存敬意。」

鬼魅般的身影忽然在幽靜的山月復里出現,直把胖子嚇得不輕,就算早有準備,但在見到墨瑪爾那副奇特的扮相,還是忍不住小小叫了一聲。

「尊……尊敬的墨瑪爾閣下。」胖子听薩爾介紹過這個墨瑪爾薩滿脾氣很古怪,而且他倨傲的神態看起來很不好惹,胖子不敢觸人家霉頭,學著獸人的豪邁,往胸口上用力敲了兩下,大聲道︰「我是來跟您學習魔法的人類,泰格?金!」

「魔法?」

墨瑪爾陰沉暗啞的嗓音讓胖子有些拿捏不住,他不知道隱身術是不是也屬于魔法的範疇,只是一時情緒上來了,就管不了自己的嘴巴。

正在胖子後悔的時候,墨瑪爾轉身走進了洞穴,「你對魔法了解多少?」

胖子暗道聲有戲,腳下趕緊跟了過去,一進入洞穴,發現里頭的空間很寬闊,四通八達,而且光線充足,他邊走邊好奇地尋找光源,隨口道︰「我對魔法基本上不怎麼了解,魔法給我的感覺就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簡單來講,魔法是通過合理使用自身的魔力,借用自然界里的魔法元素而形成的現象,比如……」墨瑪爾停下了腳步,伸出枯瘦的手掌,在他的掌心里慢慢凝聚出了一團跳躍的火焰,「我借用了火系元素,形成了火焰。」

胖子見識了不少匪夷所思的景象,此刻還是表現出適當的驚訝,「真了不起,這就是魔法嗎?我可以學嗎?」。

一進入魔法的領域,墨瑪爾便似換了一個人,對于胖子的提問,他顯得很有耐心地解釋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九種魔法元素,它們以不同的形態,組成了自然的世界。」說著話,墨瑪爾帶著胖子進入了一個凌亂不堪的大‘房間’里頭。

「哦?原來如此。」胖子的世界觀早已被顛覆,自然不會傻乎乎地去和人家爭辯什麼元素周期表里的一百多號元素,他打量起身處的環境,這是一個堆滿了各種各樣古怪石頭的空間,角落里放置著一張大石桌,上邊散亂地攤著幾本厚厚的書和一堆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

「你想學習魔法,必須具備兩個條件,首先你得具備比較高的元素親和力。」墨瑪爾枯瘦的手掌里多了一顆拳頭大小的透明晶球,在晶球里頭漂浮著無數的微末光點,像是無數閃耀的星辰,「來吧,握緊水晶球,找出你所親近的魔法元素。」

「握緊就行嗎?」。胖子留意到,那顆水晶球是從墨瑪爾手指上的戒指里取出的,顯然,他那枚戒指里也有存儲空間。

墨瑪爾點了點頭,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人類,他記得早上離開的時候,這個叫泰格的胖子留給他的印象是懦弱的諂媚和卑微的膽怯。但是現在看來,在他的身上似乎找不到那些痕跡。

胖子緩緩呼出一口氣,上前走了兩步,將右手放到了水晶球上面,握緊。

在他的手掌觸及球面的一剎那,奪目的絢麗光芒乍然迸射而出,仿佛流動的七彩琉璃般映耀在整個略顯冰冷的壁洞。

「全……全系?」墨瑪爾驚愕出聲,原本凌厲的眼神在此刻變得有些渙散。

胖子听不懂墨瑪爾說的獸語代表著什麼意思,但從他精彩的表情里,胖子也知道情況比預想的要好。

「是不是過關了?我的元素親和力怎麼樣?親近幾種元素?」胖子急切地想了解情況,他這股子興奮勁憋了可不止一天兩天。

墨瑪爾並沒有回答胖子,而是語氣急促地說道︰「現在,你閉上眼楮集中精神,我們來測試你的魔力。」

「好!」胖子信心備受鼓舞,當即合上了眼楮,听得墨瑪爾的聲音︰「把你的注意力放在一些令你情緒波動很大的事情上,可以是憤怒,可以是悲傷,可以是喜悅……只要能調動你的情緒。」

胖子還處于驚喜的狀態,腦海里很快就浮現出往日里的美好時光……

墨瑪爾嚴肅的看著手里的水晶球,此刻水晶球不再是發出耀目的七彩光芒,而是逐漸黯淡下去,恢復成透明的狀態,然後再一點一點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慢慢地,白色的光芒變得明亮起來。

「……可以了。」

胖子嘴角噙著含蓄的笑意,一臉期盼的問道︰「我的魔力怎麼樣?及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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