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的會議室內,氣氛沉重的嚇人,雲染再一次的坐在了「歸雲」的主位上。
雲染的左邊空了一個位置,然後往下數是雲傾,峰子,雲蝶等,右手邊也同樣空了個位置,在空位旁邊是一臉凝重的雲揚,然後是「歸雲」里其他的一些高層干部。
「大家看看這屋里缺少了誰?」雲染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
四周的人沒有一人敢正視雲染的眼楮,缺少了誰?多麼明顯的事情。
雲窈受傷一直昏迷不醒,而昨天雲洛則是被雲揚滿身是血的抱了回來,最近的心力交瘁再加上失血過多和情緒波動過大等一些列的原因終于讓雲洛本就病弱的身體崩潰瓦解,雲洛現在還在手術室搶救,按照倫熙的話來說︰
「洛這次的病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都要凶猛和危險。」
「三個領導人倒下了兩個,‘歸雲’什麼時候被這樣欺凌過?!難道我雲染不在了,你們就是病貓了嗎?!」雲染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就在昨天雲揚帶著不省人事的雲洛回來時,她就已經對當下的地下勢力憤怒了,「歸雲」一直代表著她的成功,而雲窈,雲洛和雲傾則是她的驕傲,可何時這些不入流的勢力敢將她雲染的成績和驕傲踩在腳底下?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退隱了嗎?!
「師父,這件事情我來解決。」雲傾對著雲染那充滿怒火的眼楮,堅定的說。兩個好姐妹生死不明,她有責任也有義務去查明這一切,她也不得不去為自己的姐妹討個說法,否則她怎麼對得起她們。
「傾兒,你知道事情的始末嗎?」。雲染看著雲傾,輕輕的問道。雲傾的實力是三個人之間最均衡的,無論是身手還是黑客技術都不錯,可是就因為這樣才導致她武不及雲窈,文不及雲洛。而這次雲傾說是要承擔起這件事情,雲染不由得有些擔心雲傾心有余而力不足。
「師父,您已經隱退了,無論‘歸雲’發生了什麼,您都不方便出手。既然傾姐要一人為窈姐和洛洛討個說法,那我也是必然會輔助傾姐的,更何況還有峰子和雲蝶這些高手,所以師父請不要擔心,我們都是您的徒弟,您應該清楚我們的實力的。」雲揚微微的偏了下頭,右手摘掉常年架在鼻子上的無框眼鏡,露出一雙漂亮的眼楮,原本溫柔的,書生氣的他在拿掉眼鏡的遮擋後居然讓人覺得有些美艷。
雲揚本就生的俊美,只是因為在童年時因近視習慣了戴著眼鏡,所以在將近視治好後也沒有改掉這個習慣,一副沒有度數的無框眼鏡幾乎成為了他在「歸雲」里的標志,而每當他真的認真起來時,他就會將眼鏡摘掉,用自己的眼楮來直看事情的開始和結束,這就代表著他對這件事情真的重視起來了。只是,因為重視和認真而摘掉眼鏡的雲揚在上一次出現則是在雲染離開「歸雲」的三年里,如今十二年後,他為了洛洛,為了「歸雲」再一次的拼搏。
雲染對雲揚有一種沒有理由的信任,這可能與當年雲揚可以憑一人之力就撐起「歸雲」依舊在地下勢力屹立不倒的事情有關,所以當雲揚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雲染就開始認真的思考如果在她不插手的情況下,事情解決的可能性。
「我可以教給你們,不要辜負了我。我會一直呆在‘歸雲’等你們勝利的消息。」雲染在考慮了五分鐘後,才再一次的開口,面容恢復了最初的高貴和美麗,只是從她的眼楮中可以看出,雲染也是認真的,認真的為了自己最心愛的徒弟,認真的為了自己親手打造的王朝。
「我現在跟大家說一下對手的資料。」雲揚在听到雲染的許可後,在桌子下用力的將自己的眼鏡捏碎,這是他對自己所表的決心,鏡片劃傷手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滴滴鮮血地落在會議室的地板上,而他則暗自的對著雲洛發誓,「洛洛,這個仇我一定會為你報!」
眾人听到雲揚如此說道,都聚精會神的挺直了腰板,深怕落下了什麼重要信息。
「‘夙飛’是近兩年才剛剛崛起的組織,以閃電之勢迅速的霸佔了整個北方勢力,從這點上來看,‘夙飛’和我們是旗鼓相當的。」雲揚單手的翻著放在他面前的厚厚的資料。
「不是伶家的伶真心嗎?怎麼是‘夙飛’呢?」峰子在會議一開始的時候就一直沒敢抬頭看著眾人,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昨天因為自己突然離去擅自的調查雲窈的仇人,雲染也就不會在關鍵時刻聯系雲揚,從而導致雲洛負傷,所以一直很自責,而現在大家開始一起討論如何為雲窈和雲洛報仇,立馬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希望能夠擬補自己的錯。
雲揚抬頭看看峰子,並沒有說話。雲揚雖然知道昨天的事情峰子並不是有意的,畢竟「歸雲」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伙伴們受傷,可是即使知道,雲揚仍然忍不住的對峰子有些偏見,如果不是峰子無緣無故的離開,自己也不會將視線從洛洛的身上移走,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些恐怖的事情。
峰子對上雲揚的視線,忍不住的將頭縮了回來,本身就自責愧疚的他此刻更是覺得自己罪該萬死,雲揚對雲洛的心「歸雲」里的人都已經從最近這些事情上看出了倪端,而此時雲洛重傷未醒,誰敢去觸雲揚的眉頭啊,更何況是他這個罪魁禍首呢。
「伶家對窈的意義不同,所以等窈醒了後由她親自做決定吧。」雲傾在此時為峰子解了圍。
「沒錯,而且伶真心之所以會針對窈姐不外乎是因為在訂婚宴上窈姐當眾帶走了東方牧凌,所以伶真心才對窈姐下了手。而洛洛,我是親眼見到達奚離墨手中的刀子沒入了洛洛的身體,如此說來,‘夙飛’的兩位創始人的確間接或直接的凶手。」雲揚將視線從峰子的身上移開,他強制性的不再去對峰子抱有任何不滿,詳細的給峰子解釋了為什麼將對手定在「夙飛」身上的原因。
…………
會議進行了兩個小時,雲染一直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徒弟們如何計劃著和「夙飛」對陣。
「‘夙飛’啊,是個實力很強的對手呢,「歸雲」要準備好苦戰了,傾兒,雲揚,你們準備好了嗎?」。雲染在空蕩蕩的會議室內,獨自望著窗外有些陰霾的天空,喃喃道。「夙飛」是個實力和「歸雲」相匹敵的對手,如果沒有自己的插手,雲傾和雲揚究竟能將「夙飛」克制到哪種程度,都要真正交手的時候才能見分曉。現在「歸雲」所面對的甚至比十二年前雲揚獨自面對的情況還要危機,這一切只是因為「夙飛」。
…………
「清風堂」雲揚的單獨辦公室內。
「傾姐,麻煩你開始著手準備去給‘夙飛’下戰書了,而道上的一切則有我來搞定,‘歸雲’對‘夙飛’這件事情如果稍有差池的話,不知道有多少虎視眈眈的勢力要趁機反咬‘歸雲’一口,所以我們一定要謹慎,最起碼我們不能給這些地下的各方勢力落下個野心膨脹,勢力擴張的話柄,所以去下戰書的時候,一定要將這個微型錄像機帶著,我則在這里將你在‘夙飛’所遇到的一切轉發給各個勢力內部,以堵其口。而且地下勢力南北兩大巨頭開戰也必須要給政府一個可以說得過去的理由,否則這件事情若是讓國家插手就變得麻煩了,雖然政府不會讓這場大戰真正的打到誰吞並了誰,但是若是我們把握好這個尺度的話,只要將「夙飛」的核心打垮,就等于報了仇,想必國家應該很樂意看見我們各自消耗對方的實力,因此必須要讓所有人都明白,這事情是他‘夙飛’欺人太甚,這場仗不得不打。」雲揚一邊調查著雲傾去下戰書時所需要的一切資料,一邊和雲傾探討著下戰書的細節問題。
「放心。」雲傾手中輕輕握著雲揚給她的只有指甲大的錄像機,回給雲揚的只有兩個字。然而只有這兩個字,就足以代表雲傾此時的心情,讓雲揚放心,就說明她一定能夠辦好所有事情,這就意味著︰
「歸雲」和「夙飛」不太平了,整個中國的地下勢力都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