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玉?【勾心斗夫第四十三章生死一線章節】!怎麼是你!」看著她手中拿著自己的包裹,鳳嵐幾近絕望。她知曉了,那秦風冽定也知曉了吧?那麼好的機會,棗玉這等人又怎麼不懂得利用。
「哼,就你這點連三腳貓都不如的懦弱之人還想從秦府逃跑,連自己被人跟蹤了都不知曉,有甚等用。廢物!」她冷嘲地瞪著鳳嵐,下一個動作卻讓鳳嵐本該發怒的卻驚地說不出話來。
她竟將包裹扔回了自己懷中。
「為何,助我?」
「哼,你以為我會趁機告訴少爺讓他把你抓回去嗎?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蠢,他把你抓回去了能怎樣?殺了你?呵,我可沒傻到那麼想。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得到他。你在他身邊,那位子永遠不可能屬于我!」棗玉冷笑,笑得竟帶有一絲淒涼。「接你的人來了,還不快滾!他的人馬上就會追來了!」
鳳嵐這才看到遠處的一輛馬車臨近,越來越進,正欲從後門口疾馳而過,來不及一聲詢問,自己已一個騰空,被人硬生地拉入馬車。
「請問,」鳳嵐不安地坐在馬車中,馬車因疾馳而顛簸得厲害,鳳嵐緊緊拽著包裹的手越發冰涼,聲音亦隨著馬車有些咯 ,「我們這是要往何處去?去見誰人?」
夜風凜冽地刮過竹簾,車窗發出陣陣吹動地聲響,清晰可聞。許久,鳳嵐都未听見趕車人的回聲。心底不安之感越發地強烈,手中拽著的包裹已被掌心的冷汗粘濕。
「吁」馬車忽然被勒停,烈馬因突然地止步而發出嘶鳴聲,在這寂冷的夜中長鳴回響。
「來者何人?為何攔下我等去路?」這是鳳嵐第一次听那個駕馬之人說話,聲音粗獷低沉,與上次挾持自己的那陌生男子听著有相似之氣勢。鳳嵐揣摩著或許同是練武之人緣故。只是,他口中的來著何人,難道,方才的不安感頓刻讓鳳嵐冰涼了手腳。
夜風越發得吹地發狂,連二人的聲響都听不清。馬車沉重的前簾被肆意地吹開一道細縫,冷風直灌鳳嵐的領口。鳳嵐卻未躲閃,身子略略前傾,依稀可以窺得外面二人之間的舉動。那個攔路之人似乎亦是受人派使,見著車夫不悅相對,便亮出一塊銅牌于手中,道︰「沈家主子有令,秦府絕不是好對付的主,恐有人暗中追索,讓車中之人換于我車,換道而行。」
只見那趕車人本要置疑,但見著那銅牌卻不再多言。鳳嵐從門簾的開縫中看到,原本的馬夫將馬鞭擱置一旁,跳身下馬,轉身朝自己這邊淡漠道︰「姑娘,請換車。」隨即,一陣冷風猛地灌入車廂,馬夫掀開了門簾,與鳳嵐直視。
因夜風過大過寒,鳳嵐只覺眼楮被吹得干裂難忍。稍稍緩和,這才看清原本的馬夫,與昨夜的陌生人竟然連長相都有幾分相似,而身後另一個男子身材高出他約莫半個頭,身形更加魁梧粗蠻,讓鳳嵐不由得一驚,不知為何心底竟生出一絲抵觸之感。
「上車。」那男子被鳳嵐盯得似有不滿,語氣生硬道,不容人拒絕。鳳嵐被盯著上了另一輛馬車,與方才的馬車不同,這輛卻連保暖的墊子都未曾有,只有空空一車廂,一卷簾【勾心斗夫第四十三章生死一線章節】。鳳嵐有些發冷地抱著包裹蜷縮在角落,心中總覺著有何時要發生。
馬車越發地顛簸,鳳嵐只覺得行駛了許久,連東邊的天色都快接近霧白了。
「啊」不知為何,馬車突然猛地一陣,似是撞到了大石,然而馬車的車速未減反增,鳳嵐在車中連連踫壁好些次︰「請問,我們要何時才到啊?為何這路這般顛簸?」
車夫仿若未聞,馬車依舊劇烈顛簸著。卻在鳳嵐意料之中,掀開卷簾,鳳嵐驚恐地捂住說不出話來,這怎算得是路啊!這般寬大的馬車竟然在懸崖邊未鋪平的石路上奔馳。萬一一個不慎,鳳嵐看著僅離車輪半步外的幽幽懸崖,脊背瞬間涼透。碧紅,怎會藏身于這種地方與自己相見?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心中越發地玄虛。
忽地,見到一顆石子飛濺上來,自己因倚窗的重量讓車廂越發地往懸崖邊傾斜了幾分,鳳嵐忙驚嚇地貼後壁而坐,雙手進撐車廂底,努力讓自己平穩下來。閉目,讓自己平復下心緒。
許久,久到鳳嵐睜眼時已能透過眷戀看到魚肚白的東方時,馬車才「吁」地停了下來。外邊的車夫似乎離開前去稟告主子了,鳳嵐听聞四下無人,便膽大地掀開簾來,似是一片荒野,周圍草枯木截,空蕩蕩得了無人煙。
鳳嵐跳下車,因長久坐立而有些虛軟的雙腿一個趔趄,險些跌落。
「碧紅?碧紅?」
鳳嵐在四處探尋著,卻未見一個人影。身處之地前不著店後不著村,僅有不遠處的一處半掩的涼亭。叫喚了半天,竟未見碧紅的身影,鳳嵐心中疑惑愈加,一種自落陷進之感越發地濃烈。
鳳嵐轉身之際忽見馬車上被遺落的銅牌,似是方才那男子落下的。拿起銅牌細看,上頭印刻著「沈」字。「沈」,即是沈府之人,那應是沈民鴻無二啊,那為何將自己帶到此處後卻又不見人影。
鳳嵐正遲遲不得解,一個熟悉妖嬈的聲音由遠及近。
「喲,死到臨頭還念著你那個‘姐妹’啊,真讓人感動呢。」
尋聲望去,依舊是一身火紅如烈焰,妖嬈的水蛇腰一逶一迤地朝自己走來,臉上妖媚的小越發狂肆。
「是你!」是啊,她怎得忘了,沈府除了沈民鴻,沈千雅亦是沈府之人啊。沈家主子,誰道只有沈千雅了!鳳嵐忽臨晴天霹靂,直直地瞪著笑得奸逞的沈千雅。「碧紅呢?你們究竟將碧紅如何了!」
「呵,少在這兒虛情假意了!你那丫環看不到的。」沈千雅滿臉地唾棄與鄙夷之色,「管好你自己的小命要緊吧!」
「碧紅不在這?!」鳳嵐不敢置信,她滿心地盼著與她重聚,不顧一切地只身前來,卻得來一場空歡喜。手中一直緊緊拽著的玉佩磕地發疼,「你們將碧紅怎得了!何處得來的玉佩?」鳳嵐的眼中不再帶有柔意,冰冷之色不再掩飾。「你們將我引到此處究竟要作甚?」
「你要丫環我可不敢再踫了,我哥哥可是護得緊呢。那玉佩自然也是哥哥從她身上取來的,看來也是一個狐媚胚子呢。哼,真不愧是姐妹,一個狐媚樣!」沈千雅眼底閃過鄙夷,「至于你,等會就知道了。來人!」
只見沈千雅一聲令下,四下不知何處來的三個黑衣人持刀上來。鳳嵐驚悟之時,脖頸處已傳來一絲冰涼。另一護在沈千雅跟前,一站立遠處把風。
「說吧。」
「說甚?」鳳嵐越發地鎮定下來,不卑不亢地與她相對,仿若未覺命在旦夕一般。
「哼,別裝了。你那身份我早已探得了。雙鳳族的鳳珠究竟在何處?還不快交出來!否則你就別想留著命回去見你那丫環!」沈千雅說罷,朝著鳳嵐身旁的黑衣人一個眼色。
鳳嵐只覺一絲痛楚掠過,隨即,溫熱的液體緩緩淌下,風刮過,冰涼了脖間的血液。
「不知曉,不在我處。」她面如常色,字字清晰。
沈千雅竟被她的氣韻有一時的驚愣,忽地怒氣︰「哼,別以為我跟秦風冽一樣好騙。他對你有情,我可沒情。留著你只不過為了那顆鳳珠,保我沈府的財力,拿不到又不怪不到我頭上。殺了你這眼中釘,我還能得到冽,哼,你以為我不敢!」
「那便殺吧。我不知甚等鳳珠。」她的回答依舊。
「你!」沈千雅被鳳嵐激怒,「好,你不要命,我成全你,還不快動手!」
沈千雅一個厲色朝那黑衣人喝去,鳳嵐只覺身後之人一挪一抬。仿若看到了死亡,鳳嵐絕望地閉上雙眼。然而,想象中的痛苦並未傳來。只聞「叮」的一聲,似是銅鐵相撞之聲,佔了殷紅的刀「 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