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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剛才還有說有笑的,現在確實這樣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白術!白術!」青鳶又喚了兩聲,卻發現女孩雙眼依舊緊閉,身體不停的抽搐,嘴里不斷的溢出黑血,根本無法回應她的呼喚。

範侯也好奇地湊了過來,但是神情輕松,一點也不關心白術的死活。青鳶現在可沒有功夫管他,她又試了幾種急救的措施,卻還是不能讓白術的情況轉好。黑貓第一個趕到女孩身邊,只是奇怪的是,它只是用牙齒咬住女孩右手袖子,似乎想將那胳膊從女孩緊緊抱著的臂彎中拽出。

就在青鳶焦急萬分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輕輕點了點她的肩膀,起先她以為那人是範侯,可是她的余光分明看到範侯站在她的右側,可是那人點的是她的左邊肩膀,依照範侯和她的距離,他根本做不到。

疑惑之下她回頭,卻發現白術站在她身後,笑吟吟的看著她。她愣住了,下意識的回頭看床上的女孩,那女孩雖然無法回應她,可是胸口起伏不定,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

白術又拿青鳶的表現打趣,「怎麼,看傻了?」

「你,你怎麼會?」青鳶還是對眼前的情形難以置信。

「阿青,你在和誰說話?」範侯听到青鳶的驚呼聲,朝她這邊看過來,只是範侯雖是妖卻還沒有到可以觸踫生死界限的境地,他看不到身為白無常的白術,也听不到白術的聲音。

「沒什麼,你听錯了。」青鳶可不敢告訴它,剛才那個捉弄他的女孩現在就站在她旁邊。

白術無所謂地擺擺手,以玩笑般的口吻說道︰「沒什麼,只不過是主人家回來了,我這個客人就被趕出來。」

白術的話理解起來有些困難,主要是青鳶不知道她的猜想正不正確。眼前這個女孩原來的魂魄,在不知道什麼原因的情況下離開身體,而白術又不知道為什麼進入女孩的身體,暫時控制了這孩子。而後女孩原來的魂魄回來,白術便讓出了身體。

只是若她理解的沒有錯,那麼這個孩子為何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看著白術,希望白術能給她一個解釋,她不希望把女孩害成這副田地的人是白術。因為不敢再說話,讓範侯起疑心,她只能用眼神和白術交流。好在白術看懂了她的意思,但白術只是對她搖頭,示意她繼續看下去,顯然不願意解釋其中緣由。

黑貓還在扯著女孩的袖子,也許是它用力過度,撲哧一聲,那片衣袖竟被它硬生生扯破,雪白的手臂露了出來。青鳶發現女孩的右手小臂上有一個塊暗紅色的印記,古怪的印記即像某種文字,又像是不知名的符文,青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此刻那印記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黑。

黑貓看到這里,竟然像是氣憤之極,身子不住地顫抖,「你!你竟然……」它的聲音突然拔高又戛然而止,似乎顧忌什麼沒有把話說完整。

青鳶無法得知女孩的這種變化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之後她又有一個發現,或者說一個快被她忽略的發現,女孩右眼下那顆原本消失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突然出現。難道那黑痣的出現與女孩原本的靈魂有關?

過了良久女孩停止了顫粟,她緩緩睜開眼,吃力地伸手擦干淨嘴角的血跡,軟弱無力的手臂無法支撐著身體坐起,青鳶見她這麼艱難,主動上前幫助她。

女孩現在的樣子和白術附身的那會兒有很大的區別。白術雖然有時候愛開些小玩笑,但是看人的時候絕對不會像這女孩一樣半眯著眼,習慣斜視他人。那神情似乎對一切都很不屑,再加上她有意無意微微翹起的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嘲諷意味。而現在是她的嘴邊還殘留著未清理干淨的血跡,讓這女孩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不知道是否是青鳶的錯覺,就連女孩右眼下那顆突然出現的痣,都為這人平添了幾分邪氣。她根本不像是一個十歲的孩童,根本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這是青鳶對這女孩的第一印象。

女孩見青鳶扶住她,眼中的神彩驟然一亮,嘴角的笑意擴散,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嘲諷之意都要勝過驚喜。她反拉住青鳶的手,「想不想知道付安白的下落?」

青鳶一驚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女孩死死抓住。白術見此在一旁插嘴,「你啊,別再逗她了,看把她急的。」

青鳶感覺身體無比僵硬,舌頭似乎在此刻打了結,半個字也吐不出來。好在白術又為她解了圍,「曼珠姐,你讓我帶路不就是要把消息帶給她嗎,怎麼你這是改變主意了,這我可不能依你,常右可是為了這件事跑斷了腿,直到現在還要日夜監視這那些人,你可不能讓我們白費功夫。」

說著白術就將這名叫曼珠的女孩如何不小心被人販抓住,再通過靈魂離體通知白術和常右,讓他們插手幫忙監視,並順便將消息帶給她的整件事。只是隱去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旁枝末節,例如她為何如此輕易就被人販子抓住,而她是如何認出付安白等。

青鳶听到有安白的消息,根本沒來得及細想,因為白術的關系,她一時忽略掉很多原來不該忽略的細節。但是誰讓付安白在她心中的佔據了太多的位置,而白術也沒有理由害她。

經過白術的解釋,曼珠又對青鳶說道︰「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來。」

青鳶應聲點頭算是回答。她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眼前這人明明第一次相見,為何這人像是認識她很久一樣,無論說話的神情,還是對她的態度,都讓她覺得無比的熟悉,她是個藏不住疑惑的人,所以很直白的表達出來,「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為何你要這樣幫我。」

「見過,自然見過。」曼珠笑著指著青鳶發髻間的碧凝簪,「你不記得的我,總該記得我送給你的東西吧?」

青鳶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曼珠,那簪子可是曾經的孟婆送給她的,難道她眼前這個孩子竟然孟婆的轉世?她記得那時的孟婆對她說過,什麼任期到了,有人要接手她的工作。難道當時她的意思是,她會投胎轉世成為人類。對了,算算事情,孟婆和道塵投胎的時間相當,那麼他們現在的年齡的確對得上。

如實如此,也就不難解釋為何青鳶會覺得曼珠很熟悉,難怪曼珠願意這麼辦她,她何德何能這輩子竟能遇到這麼多貴人相助。迫于範侯在場,她沒有敢當場與曼珠相認。

因為白術的話範侯是听不到的,他有些奇怪為何青鳶和那叫白術的女孩對視那麼久,而後女孩又沒頭沒臉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但是既然青鳶這麼決定了,又是關于那個小子的下落,他不好阻止,只能決定跟著一起去看看。

黑貓有些擔心曼珠的身體,它用牙扯了扯曼珠的袖口,以引起她的注意,「你的身體還能支撐嗎?」。

「沒關系的,只是平常的反噬,休息一下就好。」說著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她站起來活動了一體,除了動作有些軟弱無力,其他一切正常。但是黑貓卻對此撇過頭,顯然不認同曼珠的話,只是不願反駁。

曼珠又對黑貓問道︰「交代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黑貓點點頭,「跟了一路,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曼珠听了點點頭,黑貓趁此機會反問道︰「倒是你,怎麼會被人抓住?」

「沒什麼,只是靈魂轉移的時候,不小心而已。」說完便做下來休息。她的身體不可能這麼快恢復,活動了一陣便有些乏力。

曼珠休息的時候注意到她身旁的範侯,自然也注意到女版範侯的異常,她扯著嘴角,眼楮眯成一條縫對範侯說道︰「這個造型倒是挺時候你的。」

她笑的越歡,嘴角的嘲諷之意便越濃。範侯被她古怪的笑容影響到,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蒼鷹一樣惡心。但是看到她身邊的黑貓,他識趣的收斂起他那副不滿的神情。

自從遇上了青鳶,他總是遇到比自己厲害得多的人物,無論是人還是妖,都可以凌駕于他的頭頂,但他似乎已經被欺負慣了,隨意脾氣一樣暴躁,但是只要對方給點臉色,他立馬就可以收斂起自己的暴脾氣,當然這里面李再淵的功勞首居第一。

他雖然有些奇怪眼前這個叫做白術的女孩,為何在吐血前後表現的有些不一致,但是他對此確實沒有太大的興趣。單憑嘴巴一樣惡毒這一點,就可以讓它將兩個品性完全不同的人歸為一類。

因為曼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她便由範侯背著,為青鳶指路。但實際上做指路工作的人卻是白術,因為範侯看不到白術,而眾人也不願意把這件事告知它,所以只能由曼珠代為掩飾。

曼珠的確被人販子抓住,但是那時的她急于月兌身,用了炸死的方法瞞過了那些人。但她的炸死其實是真真實實的死亡,因為她那時的靈魂離開了身體,身體出現死亡的癥狀,只是後來白術的靈魂代為回歸,身體機能恢復正常,這才得以復活。

由于她半途被拋棄在山里,所以她並不知道人販子之後去了哪里,但是她把情況告訴了白術,白術和常右在順著她提供的線索自然找到了那些人,她讓常右留在原地監視,自己趕回來通知青鳶,才會有之後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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