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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正太養成計劃

安白牽著青鳶的手,小心地觀察著她。即使逃離了那兩個人的魔掌,此刻的他依舊沒有半點放松。

青鳶沒有回答安白的話,而是拉緊他走得更急。在轉過一道彎時,青鳶再也堅持不住,載到在地。安白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安白沒有關系,你去看看,看看他們有沒有追過來?」青鳶知道自己是因為之前曬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太陽,而後又強行將陰氣導入那個男人的身體了,才導致她的消耗過大。有些接不上力來。

安白探出半個頭仔細瞧了一陣,並沒有發現那兩個人,才回到青鳶身邊,青鳶看著他如此緊張,知道他對于那兩人的畏懼並沒有完全消失。心中又是無奈又是憐惜。她伸出手想要模模臉上他被打的地方,卻輕易被他躲開。

他還是沒有完全相信自己,青鳶知道這事急不來,可是一想到他就是道塵,心里亦是有酸又苦,她何時與他這麼生疏過。

而今他又無家可歸,她是絕對不能讓他在回到原來那個地方。可是她自己畢竟不是一個人,如今她雖然于他牽著手,卻是通過了黑絲手套隔著。她是不能直接接觸他,否則很容易將她身上的陰氣傳遞給他,長此以往對他的身體不好。

而這些都是小事,最為重要的是,她暴露了,她居然這麼早就暴露了。她原本計劃著悄悄的看著他長大,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出現,不求多麼轟轟烈烈,但最起碼也要選個落英繽紛,桃紅柳綠大好時光,營造一次完美的初次見面吧。

可是如今她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對著這麼一個小正太,要她怎麼下的了手。再怎麼說她也是兩世為人。讓她對著一個未成年談情說愛嗎?這孩子能夠理解什麼是情,什麼是愛?

「公子,妾身有禮!」這句話她能對著這個正太說出口嗎?

在她的腦海中迅速形成一副詭異畫面後,她自己都被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就這樣時而瞟瞟安白,時而瞅瞅自己,也不知自己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付安白被她瞧得下意識離她遠一點。

這可真是天下第一難題。任憑她青鳶兩世為人,也想不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法。糾結了半天,她只好銀牙一咬,豪氣沖天的說道︰「罷了,我養。」

好不容易找到他,而他之前的遭遇,又使她不放心將他托付給其他人,這到不如自己親自養活。倒是將他養大,再將自己嫁給他,只要那時他不把自己當媽,一切都好說。

可萬一他真把自己當……青鳶又是一陣惡寒。這重口味,她甩甩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拋之腦後。不過這的確是一個問題,看來她要另外想辦法避免這種可怕的事情發生。

休息了一段時間,青鳶覺得自己的力氣恢復了一些。考慮到這里還是那兩人的地方,留在這里也不安全,只好叫上安白準備離開。

對于那兩人,青鳶亦是無奈,若是上輩子她沒有什麼估計一定會抄他們老家。但是經歷過太多事情以後,青鳶比以前謹慎多,考慮事情也更全面。且不說她現在沒有那個能力端他們老窩,即使她人品爆發,干掉那兩個人渣,那些孩子又該如何處置,她能夠替他們找到安身之所嗎?

她不是聖人,她還有安白,沒有那麼多經歷顧忌其他。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以後有機會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解救他們,至于這個人選究竟存不存在,便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青鳶原本是想像剛剛那樣牽著他的手。畢竟能夠找的他是她的慶幸,因為失去的太多,一旦得到就害怕再次失去,因而便更加珍視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她希望通過牽手來證明他們之間存在難以分割的關系。

可惜安白卻不這麼想,青鳶幾次上牽他的手,都被他避開。青鳶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很想跟著自己,只是因為無處可去。

他幫自己恐怕也只是為了還自己請他吃面的人情。從青鳶第一次見到他開始,他便一直沒有對她放下防備。

這不禁讓她感到煩惱,看來她的未來夫君也不是這麼好養活的。想到這里她又憶起自己只剩下一個銅板,而她的為了夫君又是個大胃王,她要怎麼養活他。

話說這錢到達從哪里搞?做妖時,她只有略施法術就能變成很多錢,做鬼後,她根本不需要花錢。如今她裝成人,才意識到自己很缺錢。

她可以不吃不喝,可是安白不可以。

青鳶瞅了瞅安白手中的錢袋,那是他出來的時候順手從那收錢的男人手中拿過來的,看著那材質,那花紋,想必里面定然有很多銀子。

讓他再去偷?這個想法剛冒出,就被她無情的打壓下去。怎麼可以讓他繼續做這種事情,這樣她和那兩個男人又什麼區別。

不,絕對不能再讓安白去行竊,甚至她覺得不能再讓這個孩子生活在這個城市。對于他而言這里有太多的熟面孔,更是有很多前科,這里的人一定非常討厭他,在這些人面前,他可能會感覺到沒有尊嚴。

沒錯一定要帶他離開這里,不能讓他繼續在這種環境下成長。但是在這之前一定要賺上一大筆錢,至少保證她的安白在未來幾年里不用為吃飯煩惱。

青鳶一邊規劃之她和安白未來幾年的生活,一邊考慮著從哪里搞得一大筆銀子。不知不覺帶著安白再次回到了白下樓前。

沉思中的青鳶感覺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裙,她回過神來,卻發現安白不知何時躲到了自己身後,低著頭用她的身體遮擋住自己。

青鳶對安白的舉動感到奇怪,但是當她看到站在不遠處那位錦衣華服的富貴公子時,心中一片了然。原來安白看到了今天被他偷過的那位公子。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她原本想幫著安白悄悄離開,但是多看了那位公子一眼後,她卻改變了注意。因為她看見一條財路,一次可以讓她和安白安安穩穩地活上幾年的財路。

青鳶轉過身對著安白和聲說道︰「把那個錢袋給我。」

安白有些不太願意,這是他費了好大力氣冒險得來的,雖然不知道青鳶想做什麼,但是看到那苦主,他已經有了不好的想法。但最終他還是將錢袋交給了青鳶。

青鳶接過錢袋,強行牽著他的手向著那富貴公子走去,感覺到如此,安白開始不安的放抗、後退。

見此,青鳶只能柔聲地安慰︰「放心,沒有關系的,有我在。」

也不知是不是青鳶的話起來效果,安白沒有再掙扎,只是還是習慣縮在她的身後。

那位富貴公子身邊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僕人,從衣著上看有著一定地位,應該是管家一類的人物。管家見到她和安白一下子激動起來,沖著身邊的下人喊道︰「就是他們倆,把他們抓起來。」

一群家丁將青鳶和安白團團圍住,安白嚇得發抖,緊貼著青鳶不敢抬頭。青鳶小心的護住安白,神情倒是十分鎮定,沖著那位富貴公子裝作不解地問道︰「這位公子,不知小女子有何沖撞之處,還請明示?」

那位公子沒有說話,神情有些萎靡,在他身邊的管家卻代他說道︰「大膽毛賊,偷了我家公子的錢袋,還敢招搖過市?」

「你說的是這個?」青鳶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手中的錢袋,強忍住笑意,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想你們是誤會了,這個是我從一個賊人手里奪來的。如是公子之物,原物奉還就是。」

青鳶沒有理會那名管家,她知道在這里最有話語權的是哪位一直沒有開口的富貴公子。她沒有必要浪費口舌在一個小腳色身上。而哪位公子顯然也沒有料到青鳶會拋開管家直接找上自己,但顯然他是一位很有教養的人,他示意管家從青鳶手中接過錢袋。

管家收過錢袋,毫不顧忌的在青鳶面前打開,清點了一下後,十分不甘心的對著富貴公子說道︰「少爺,我明明看到那個小子撞了您一下,隨後這兩個人拔腿就跑,不久您的錢袋就不見了。」

他的意思不過是她和安白合謀偷了錢,青鳶雖然覺著好笑,卻沒有生氣,畢竟安白的確是做了錯事。但是她絕對不會讓這些人查出這些,因為她不希望用這麼激烈的方法來糾正安白的錯誤。

看著他因為害怕而緊緊抱著自己的瘦小身軀,青鳶不住的用手輕輕拍打他的後背,讓他鎮定下來。

「姑娘能否解釋一下,這個錢袋的來歷。」富貴公子說話很溫和,更可貴的是竟不帶一絲傲慢,這讓青鳶對他產生了一點好感。

只是這點好感還不足以讓青鳶改變計劃︰「說來小女子還沒來得及感謝公子。」青鳶控制著自己的神態語氣,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傷感,「幾年前由于家鄉洪澇,我僥幸被白雲山的妙雲居士收留,學了一點微薄的道術,但是一直掛了親人,今日在臨安城中居然讓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

說到這青鳶將安白摟得更緊,「也怪我不好,我與他失散多年,他早已忘了我的樣子,我又急于求證,不想竟嚇著他,所以他才會……」

這個理由雖然解釋的通,但是太過離奇。那管家听後第一站出來發問道︰「就算如此,那麼你怎麼解釋這個錢袋?」

「我一路追尋小弟,卻不想把他逼進里一條小巷子,巷子中那位偷得公子錢財的賊人正巧也在。他見我是女子,又怕我和弟弟揭露他的罪行,便起了歹念。若不是我學過幾年道術,和弟弟聯手才將將他制服。只是最後他趁著我和弟弟相認的時候跑了。你們若不信可以看看這兒,這是搏斗中弟弟為了救我,被那賊人打傷的。」為了讓他們看清楚,青鳶將安白的臉撥正,安白的臉因為之前被那個收錢男人扇過嘴巴,現在還腫著,雖然隔著污垢卻也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謊到此也算是圓滿了。不但有理有據,更為重要的是,富貴公子沒有丟失任何財物,而她和安白屬于弱者群體,他們也不好使用暴力。

但是青鳶花了這麼大的力氣自然不是為了洗月兌她和安白的嫌疑這麼簡單。她在敘述中多次提出自學過道士,師從妙雲居士,自然是有原因的。雖然她所說的大多數都是假話,但是這妙雲居士卻是確有其人,乃是道塵的師妹,她生前見過幾次,倒也不怕他們查證。

果然在她敘述完整個過程後,那位公子面上露出一絲喜色。青鳶初次見到這位公子時並未留意,那時她一心追著安白。可如今一見她卻是發現這公子身上沾了一點鬼氣。

她做鬼已有九年,自認不會看錯。這鬼氣雖然陰冷卻並不殷實,顯然是才成鬼不久,和她一樣是個道行淺薄的小鬼。但她自問自己要比這只強上一些。

她瞅了瞅那公子,裝出擔憂之色,這一刻她覺著自己有點像白下樓中的那位李再淵。只是李再淵好歹還有些本事,而她卻是要模仿道塵,騙一騙這位公子︰「公子,小女子雖然道行淺薄,卻也瞧出公子似乎……似乎妖邪纏身,不知公子家中最近是否出了怪事?」

那只這公子听後臉色大變,直直地看著青鳶,眼神像是要將她活吞了︰「姑娘你——不滿你說,在下正為這事發愁,進來府上怪事不斷,若是方便還請姑娘上門一敘,若能解除在下煩惱,定然重謝。」

青鳶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便同意隨著這公子一道回府。路上閑聊了幾句得知這公子家姓朱,在這臨安城也算是大門大戶,只是最近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搞得家宅不寧。請了幾位道長前來做法,情況卻是越來越糟。今日他只是出來散散心,沒想到遇上了青鳶,得知青鳶會點道術,也就想讓她幫著瞧瞧,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

青鳶不知道朱公子的真實想法,只是從他的敘述中知道,這事似乎有些復雜,現下考慮著事成之後向朱家要多少錢。安白老老實實的跟在她身邊,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青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現在有外人再次,她也不好詢問,想著尋個機會好好與他交流一番。

很快他們到了朱府,雖然還未進去,青鳶一句聞到了一個另她討厭的臭味——黑狗血。做鬼以後她便極為討厭這種聞到,她知道這是人間常常用來驅鬼除邪用的東西,看來這朱府里果然有問題,她不認為一只比她還新的小鬼能夠忍受這麼沖的味道。

難道是一只扮豬吃老虎的老鬼?青鳶抬頭看了看朱府的上空,沒有太多黑氣集聚,這又與常理不同。實在是怪事,難怪朱府請了幾位道士都沒有解決他們的問題。看來是塊難啃的骨頭,青鳶又在心里計算著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加的銀子。

走近內堂,朱公子將青鳶介紹給他的父母,朱父、朱母雖然年紀不小,但是包*的很好。只是眉宇之間都帶著一點愁色,顯然是為家中的怪事煩心。

听到兒子的介紹,見青鳶又是一個女子,外表看來柔柔弱弱,身邊還帶著一個乞丐弟弟。朱夫的臉色不太好,勉強應了幾句,便沒有再說什麼,顯然是對青鳶不抱希望。

倒是朱母听了青鳶編造的「身世」,對這姐弟又是同情,又是安慰。搞得青鳶覺著編了這個瞎話騙了老夫人的感情,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好在很快,朱母便使喚下人安排廂房和洗澡水。畢竟安白現在的樣子處在這群人之間顯得有些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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