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華吸了一口氣,才有勇氣按下門鈴——雖然是有點不自然,但華華一看到文山便高興地拿起手上的外賣︰外賣到,熱辣辣的章魚丸。
呀!謝謝!文山接了那盒章魚丸,便牽著華華的手拉她入房。由文山打開盒子到開始品嘗,華華都不知怎開口跟他相量心里煩著的事。
給我一杯開水。沉思中的華華被文山推了一下。華華卻拿了一罐汽水給文山,她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低下頭繼續盤算著。
文山喝了一口汽水,捉著華華一手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想說?
華華想了一會才鼓起勇氣道︰我們不要再戴這條煉,好不好?華華指著自己的頸煉。
是因為今天的記者嗎?文山笑著安慰華華,你不用那麼敏感。你沒看我今天怎樣回答,毫無破綻,她很相信我呢。
華華輕嘆一口氣道︰那是因為她人好,都不是專門來揭你私隱。
文山把華華的捉得更緊︰你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好,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天,被記者影到我也有這條煉,他們問你跟我有什麼關系,那你怎回答。
這條題目可真難到文山。在男朋友立場,他當然會答公開二人關系;但文山深知華華的性格,她一定不喜歡文山公開戀情。所以文山反問華華︰你希望我怎樣回答?
我就是不敢想像有這麼的一天。華華真的顯得很憂慮,而且,昨晚ricci跟我說希望我們不要那麼張揚。
文山皺一下眉頭︰ricci沒有資格管我這種事,我要跟他說清楚。文山憤怒地站起來要向韋奇說清楚。
華華知道如果文山找韋奇說清楚,一定令這件事更糟。她立即拉著文山,你冷靜一點!ricci又沒說不準我們拍拖。華華站起身來,靠近文山一點續道︰ricci也是為你好。傳奇其實才剛剛起步,不能有任何負面影響的。你不要忘記,傳奇不只是你一個。
華華可以看得出文山是很不忿,但她的擔心都不是沒理由。文山冷靜下來想了一會,他捉緊著華華的雙手,溫柔但堅決地說︰我應承妳,我暫時一定不公開我們的關系,就算被記者發現,有相為證,我都不會認。但是這頸煉,妳的我的,這一輩子也會戴著。文山抱緊著華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妳。
華華永遠都自以為是地覺得,對文山最重要的是他的事業,但現在听到文山親口說出他最重要的是華華時,華華真的覺得很感動,文山的說話完全令她有信心去面對將來的困難。
成冬用視像電話跟阿晴通話。他把鏡頭掃過窗外的景色一遍,然後很開心地向著鏡頭道︰我的房間就是看到這些,漂亮嗎?
嗯。阿晴躺在睡床上,對著鏡頭微笑。阿晴這個新電話是成冬送給她的,方便成冬工作忙時,也可以靠視像來見面。
可惜不是跟妳來。將來我們要一起來,好嗎?
好。阿晴覺得到哪兒也沒關系,只要是跟成冬在一起便行。對了。我明天跟同學去宿營。
成冬一臉疑惑,阿晴不像是那種好戶外活動的人。跟同學去宿營?
嗯。只是兩日一夜,後天便回家。
跟阿駿剛好相反,成冬是喜歡每天也跟女朋友通話的。那麼我明晚方便打電話給妳嗎?
方便。不過我在離島,未必接收到電話。
噢,也對。成冬有點失望道,那妳要小心點。房內的電話響起,成冬看一看亮了燈的電話,便跟阿晴說︰有人找我。那我明天打電話給你。
嗯,再見。阿晴揮手跟成冬說再見後,便掛了線。
成冬撲向床邊接听了那電話。
成冬。我是ricci。電話傳來韋奇的聲音。
ricci?找我有事嗎?成冬是有點意外。
韋奇很嚴肅地說︰你現在過一過來,我有點事想問你。
好。掛線後的成冬想著韋奇可能要跟他相量的事,但怎也猜不到。
坐在韋奇面前,倒他很輕松似的,像只是找成冬來閑聊。你跟阿駿的電視劇昨天大結局了,收視成績不錯啊。
是嗎?成冬真的很高興,他真的很用心去做的。
喜歡拍戲嗎?
嗯。成冬笑著地點頭,跟唱歌很不同。唱歌是表現自己,演戲都是表現自己,不過還要表現戲中角色的感情,真的很有趣。
韋奇滿意地點頭,有興趣拍電影嗎?
成冬差點以為自己听錯,他不確定地說道︰你是說電影?
對。韋奇走到電視旁拿了一份劇本給成冬,這是今天才收到的,有導演找你拍戲。成冬一邊細閱劇本,一邊听著韋奇續道︰這個導演雖然只是執導過兩部戲,但都獲得外間一致好評,被譽為是最有前途的新晉導演。
這次他要拍一部戰爭片,投資者也很落本,是大制作。男主角他們找了子源,至於第二男主角,是導演點名要你的。
成冬看了人物背景後,真的很想演這個角飾。出身軍人世家的長子,從小便是大家心目中的好孩子,為了父親的寄望,他都在軍隊上表現到最好。但這個隊中最出色的少尉,其實內心最討厭戰爭。這個內外矛盾的角飾,對初初接觸演戲的成冬,這真是一個很好的挑戰,只是成冬怕自己演不來。
不過有一件事要提你,如果你決定接這套戲,就要放棄很多工作,包括電台的工作。因為這套戲會在泰國取景,由下個月開始,預計拍攝四個月,這段時期你會辛苦一點,你還要應付傳奇的宣傳。
要留在泰國足足四個月,期間傳奇在那里宣傳,便要在那里出現,那會是什麼日子。電台的工作,成冬做得很開心,不論是跟工作人員愉快的合作,還有听眾們的支持,著實令成冬覺得很享受這工作。另外還有阿晴,長時間的分離,對於剛開始的他們,始乎有點殘忍。
我覺得我怕自己應付不來。成冬內心是有點不確定,真的是應付不來,還是不想應付呢?
韋奇像一早預料到的笑了一下,還未試過便覺得應付不來?韋奇站起身來並說道︰你不用立即回答我,回去認真點看這劇本,音樂節後再答我吧。
成冬離開時,覺得好像拉著十幾斤沿塊似的,全身每個細胞都好像充滿壓力。眼前放了很多杯水,很想所有都據為己有,但每一只杯好像又互不相容,一踫便碎。
這天的旅游特輯,拍攝的內容是介紹東京一個新開發地區——汐留,一個以飲食和文化扣合的新消閑熱點。
第一次當節目主持的艾力,是最常出錯的一個,已被大家封為ng王了。
艾力,你說要帶我們看音樂劇,這里不是購物的地方嗎?一個女主持疑惑地向著艾力問道。
你不要艾力笑對著女主持,女主持也忍笑著等艾力下一句對白,但艾力就只懂笑,對不起,我忘了要說什麼。
艾力!阿駿大叫道,他假裝踢了艾力一腳。
你不要這麼心急。在攝影機旁的華華提醒艾力那句對白。
呀!對!艾力不好意思對著大家陪笑臉。
大家再走回起步位,待導演叫開始後,女主持又問艾力︰艾力,你說要帶我們看音樂劇,這里
突然艾力的褲袋傳來電話響聲。艾力!這次不只阿駿,是全組工作人員一齊叫道。
艾力非常尷尬,剛才竟忘了把電話調較到震機或交給華華,他一邊向大家道歉一邊接听電話。
艾力。是媽媽啊。電話傳來艾力母親溫柔的聲音,她在美國的家中致電給兒子。
通常艾力的母親會在晚上才致電來的,所以艾力感到奇怪問道︰媽,怎麼會在這時候打電話來?我都在工作呢?
對不起。因為在旁的丈夫吩咐,都忘了兒子可能在工作中。我是想跟你說,我跟你爸爸後天會晚機到香港,你可以來接機嗎?
噢,這麼巧!我現在在日本,要下星期才回來。
顯得有點失望的母親回答道︰那沒辦法吧。或許你回來時再聯絡。
那麼你們住在哪?如果艾力在香港,艾力的父母當然到艾力跟奧雲的住所暫住,但現在艾力和奧雲也在日本,那便沒有人開門給他們了。
你放心,我們訂了酒店。你回來後打電話給我吧。艾力的母親還沒等艾力的回答,便掛了線。艾力也沒想太多,因為全組人都等著他說完這個電話。艾力把電話交給華華後,便全情投入地繼續主持的工作。
音樂節的演出雖然沒令傳奇在日本一炮而紅,但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也給了傳奇一個特別的體驗。
順利完成了音樂節後,他們一行人離開東京,到溫泉聖地箱根逗留兩天,入住了一間有過百年歷史,仍保持著明治時代風格的酒店,進行拍攝唱片封面的工作。
穿了獨特剪裁西裝的傳奇,以後現代主義概念,在一間古雅的和室內拍攝其中一套相片。當阿駿獨立拍攝時,大家在一旁有意地騷擾著。
攝影師一邊拍攝,一邊跟阿駿溝通道︰對,這姿勢不俗。可以再酷一點,對,很好啊。
駿,不夠酷啊!言修在旁撓著雙手笑道。
撘著言修肩膀的艾力也笑著說︰是想著那個人嗎?怎麼嘴角總是向上的,要酷啊。
文山拿著一把日本傳統的紙扇,遞給阿駿道︰要借給你用嗎?可以遮掩你的笑容呢。
你們統統給我住口啦!是專門針對我嗎?阿駿給言修他們弄得無法專心拍攝,大家卻因阿駿的氣忿更哄笑起來,他實在是太可愛了。
奧雲在旁也跟著大家哄笑,但內心其實是煩著今晚將要面對的事,就是要到jenny的家跟她的父母見面。這幾天一直都心緒不寧,預想過無數遍會發生的情景,但也無法平定內心的恐懼。有考慮過致電給jenny除消這次的邀請,但拖得一時,將來始終有面對的一天。唯有隨機應變,盡量表現得好一點。
相反,另一個連跟大伙兒笑都沒有的成冬,獨自坐在矮桌前苦腦著。
韋奇在成冬背後輕拍他的背,坐到他對面問道︰想著電影的事嗎?怎樣?
成冬皺著眉沒回答,因為到現在,他都想不通接拍電影與否的問題,想放棄但又舍不得,跟一條永無答案的數學題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