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一手輕柔摩挲重劍黝黑的劍身,不時嘖嘖驚嘆。
這重劍,不知是由何種高密度材質煉制,也分不出是靈器還是靈寶,唯一知道的是它喚作‘千鈞’,而且奇重無比銳利無雙。
「好一個重劍千鈞,哈哈!」舞動‘千鈞’,明宇放聲大笑,終于是尋了件趁手的兵刃了。
雖然不肯定就是靈寶,明宇也祭出一滴精血滴在劍身上,試試認主了先。
明宇精血滴落,重劍瞬即發出嗡的一聲清鳴,但見它黑光流轉,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凜冽劍氣。
「看劍氣不過是極品靈器而已,怎又能如靈寶滴血認主?怪了!」明宇捧起重劍千鈞,訝然問道。
「無知小兒!」
只是明宇話音剛落,一道清冷之極的冷喝在他的腦海里回響。
「誰?」
听得突如其來的陌生傳音,明宇重劍橫胸,緊張的掃視四周,能靈識傳音,聲音的主人想必在千丈以內,只是明宇放出靈識,搜索了千丈範圍,卻毫無發現。
「築基小兒,你也就知道天下有極品靈器而已,千鈞落在你手里,真是辱沒了它一世威名。」那清冷的聲音又在明宇腦海里響起。
「我雖是築基小兒,但也正大光明的站在這兒,你又自詡是何方人物,鬼鬼祟祟的不敢出來見人。」明宇听得那人竟敢小覷于他,還提及重劍千鈞,明宇雖然疑竇叢生,卻也不甘就此受辱,當即反唇相譏。
「築基小兒,千鈞怎會在你手中?靈武宗的人莫非都死絕了嗎?燕南天呢?」清冷聲音沒有回答,反而有些憤懣的喝問。
「你說的沒錯,靈武宗是死絕了,燕南天也死了,而且是一萬年前就死了!」明宇冷冷的說道。
「燕南天死了?莫非是走火入魔?」清冷的聲音寂靜了一會兒,又突兀的響起。
「傳聞他走火入魔後,屠盡了靈武宗山門。」明宇說道。
「沒用的廢物!」那清冷的聲音發出一聲怒哼。
「閣下到底是何人,何不現身一見。」明宇訝然問道。
「本座劍魔獨孤…….正是在重劍千鈞之中。」
「劍中,你是劍靈?」聞言,明宇驚詫莫名,靈器是不可能有劍靈的,一般的靈寶也不可能有劍靈,只有極品巔峰的靈寶乃至傳說中的仙器才會有劍靈。而這自稱劍魔獨孤的人竟說自己是重劍千鈞的劍靈,明宇納悶不已,莫非真是他看走了眼,這重劍千鈞根本就不是極品靈器那麼簡單。
「築基小兒,莫要真以為千鈞只是極品靈器而已,它現在之所以散發極品靈器的劍氣,那是因為你只是個築基小兒!」清冷聲音輕喝。
「閣下什麼意思?」明宇疑問。
「想當年,重劍千鈞劍成之日,鋒芒畢露,令得天地風雲變色,為隱其鋒銳,才烙下‘太極四象乾坤’印,你只是築基修士,適才精血認主,不過解封了玄武之印,僅僅激發了它的靈器之威,若你日後能進階金丹人仙境,白虎之印自解,便會有靈寶之威。」劍魔獨孤娓娓說道。
「千鈞真是極品巔峰的靈寶?」听得劍魔獨孤說及重劍千鈞的前塵往事,明宇歡喜的問道。
「怎麼不說千鈞是仙器?」劍魔獨孤反問。
「怎麼可能,仙器又不是大白菜,隨便就能遇見。」明宇不以為然,現在有一件極品巔峰的靈寶他已是知足,哪還敢貪戀仙器那等傳說的存在。
「井底之蛙!」劍魔獨孤笑聲嘀咕。
「劍魔獨孤,你是重劍千鈞的劍靈,而我是它的主人,對于主人,你是不是應該放尊重些?」明宇沉吟良久,忽然冷哼道。
「哼,築基小兒,你雖然滴血認主了,但並不代表重劍千鈞就是你的!以你這微末修為,是不可能得到我劍魔獨孤的認可的,哈哈,死了這條心吧!」聞言,劍魔獨孤放聲大笑,絲毫沒有將明宇這個所謂的主人放在眼里。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吧!」听了劍魔獨孤的嘲諷,明宇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區區一劍靈,今日降服不了你,來日方長,到時候,還不得乖乖順從。
……
不知不覺,明宇和劍魔獨孤傳音交流了一個多時辰,明宇望了眼漸暗的天色,心中隱隱有些焦慮,明玄三人到現在還沒有給他回音,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明宇拿出傳音符,又給明玄傳音,看著傳音符沒入遠處天際,明宇當即招呼金剛變身,然後騎在它肩上,朝傳音符消失的方向御空而去。
翻山越嶺,飛了約莫百多里,明宇又掏出一張傳音符激發了出去,依舊順著它消失的方向御空而去,如此,飛了千余里,明宇終于來到傳音符落下的一處峽谷。
峽谷雲霧繚繞,能見度非常低,一人一猿降落在谷口,沒有立即沖進去。
明宇也算精通陣法,見得峽谷雲霧吞吐的形態,便知道有人依峽谷地勢布置了一座陣法,而且這陣法很強大,起碼是地級陣法。
「難怪他們只能收到傳音卻無法回復,敢情是困在這陣法中,有進無出。」
「只是既然三爺爺也在,怎麼過這許久,還不能破陣出來,莫非這陣法比我的預估還要強不成。」
對著峽谷,明宇自言自語。
良久,明宇看不出頭緒,當即取出重劍千鈞,找劍魔獨孤問道︰「劍魔獨孤,你可知這峽谷的布置?」
「這靈武宗之事我知道的不見得就比你多,凡事要靠自己,以後,別拿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劍魔獨孤一如既往的清冷,數落明宇一通後就杳無聲息了。
「架子還真不小,回頭說不定要好好整治你一番。」
明宇心中月復誹。
劍魔獨孤是指望不上了,明宇只能靠自己,只是這陣法連明玄都闖不出來,他又能奈若何。
在谷口東張西望磨蹭了許久,明宇終究沒能分辨這依峽谷之勢布置的是何種陣法,破陣更是毫無頭緒。
明宇正一籌莫展,忽見上空一道身影閃過,沒入峽谷不遠處的叢林里。
女修士?連婉容!
連婉容是元嬰初階修士,精通陣法,又是和他們一脈交好的明臻道侶,若是請得她出手,救出明玄幾人想必不難。
明宇喜出望外,當即帶著金剛沖進了那片叢林,尋找連婉容。
「誰?」
不多時,明宇尋到一座廢墟,旋即听得里面響起一聲女子的叱喝。
「連前輩,是晚輩孤竹!」感覺到連婉容的戒備,明宇趕緊報上名諱,然後緩緩的走進廢墟。
明宇繞過倒塌的牆體,驚訝的發現連婉容蜷縮在角落里,神色驚惶,而且渾身是血。
「前輩,你受傷了?」明宇驚詫。
「小傷,沒事!調息下就好!」
連婉容見得明宇走進來,當即艱難的坐起來,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她也是累得氣喘吁吁的才完成。
「前輩,你傷得很重,切莫亂動。」
「這養嬰丹和九轉大還丹對于元嬰修士的傷大有好處,前輩趕緊服下吧。」
明宇見狀,當即掏出剛得來的療傷聖藥養嬰丹和九轉大還丹遞了過去。
「公子為何要救我,以我現在的傷勢,你大可以殺了我,然後劫走我所有的財物。」見明宇遞過丹藥來,連婉容怔了半晌,還是接了過去吞到月復中。
「前輩,晚輩可不是那樣的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何況尊夫明臻前輩,對我有大恩,我又怎敢做這忘恩負義之事。」明宇微微一笑,侃侃說道。
「你此番救我,可是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花卯就要追來了,你不是他敵手,速速離開此地,今日贈藥之恩,連婉容銘記在心。」
連婉容沉吟半晌,忽然說道。
「花卯?他不過金丹高階,又怎能傷得了前輩?」听得花卯要殺過來,明宇驚詫莫名。
「哼,那賊子不過是趁我和幾尊元嬰傀儡拼的兩敗俱傷,暗中偷襲,否則,再給他三頭六臂也傷不了我。」連婉容惱恨的說。
「前輩大可放心,如若只是花卯一人,晚輩雖不敢大言不慚滅殺了他,但護得前輩周全還是可以的。前輩,就安心療傷,晚輩一旁護法!」
明宇緩緩站起身,望了眼叢林外的天空,自信滿滿的說道。
「有勞公子護法,大恩不言謝!」
連婉容見明宇主意已定,也不再勸阻,當即坐在一邊自行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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