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火車站,依舊如往日般人潮涌動,零星的幾個保安在維持著出入口的秩序,乘車檢票口的人們蜂擁堆疊在一起,形成人頭潮水。
「轟!」
陡然,位于地下出口處突然傳來一聲爆響,位于上層的大廳大理石地面仿佛紙張般碎成細小的碎塊,從中央天井如子彈般噴射直沖向天空,然後散落砸下。
「啊!怎麼了怎麼了?」
人們慌亂的回過頭,母親護著孩子遠離天井的位置,有膽子大的人上前往下看去,只見下方大廳已經狼藉一片,碎石殘肢鮮血鋪滿一地,和平時代的人們少有能保持蒼白的面孔堅挺的不移開目光,更多的人早已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快叫警察!!」
有驚醒的人們尖銳得叫著。
寥寥的保安早已嚇癱,面對上級的詢問,對著步話機慌亂的匯報著,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麼。
火車站那些工作人員,此時早已與常人一個模樣。
「快跑啊,有恐怖襲擊!!」
旅客中有人叫著,沖向門口。更多的人,早已在爆炸之時便向車站外沖去,一路踐踏,再次造成多起流血。
有巡邏的警察以及車站常駐警察先趕到,卻在站外被人潮擁擠著後退,進不了車站。
「冷靜!冷靜!」
帶頭的警察叫著,無人理會。
「砰!」槍聲伴隨著人們的驚叫響起,開槍警察附近的人們似乎想要停下腳步,卻又被身後的人推擠著向前。
「注意跌倒的人!」
警察們都放棄了,只是看著洶涌的人潮,不時沖進人群拉起被推倒擠倒的人們。
隨著人潮漸息,警察的支援人員終于趕到,跟隨在十多輛警車後面,還有十多輛武警部隊的車。隨著後門打開,一隊隊全身武裝的武警沖進車站,快速沖進車站,通過已經停止的電梯,沖向地下出口處。
「根據最後監控顯示爆炸地位于地下出口,一二隊從出租車入口進,封堵出租車入口,三四隊從出口正門進,封堵正門,五六隊從外車輛進入口進,封堵,未有命令,不得攻擊,你們的人物就是封鎖,封鎖!!」
「是!收到!」
「收到!」
「……」
近百名武警迅速到位,背靠牆壁,承重柱,包圍了出口處大廳。
救護車在隨後的時間里到來,外部的警察跟著到場的醫生,對大廳里的傷者救護,迅速的上車撤離。
地下出口大廳,異常的安靜。無人動作,武警們靜靜的半蹲原地待命,呼吸,卻稍微有些沉重。
突然,里面傳來細細的說話聲,國外口音,語氣中包含著譏誚與惡毒,即使听不懂哪一國語言的武警們都能感受得到。同時,伴隨著咳嗽,還有一聲男子痛苦的申吟。
听著里面的說話聲,武警們依舊靜靜蹲著。
大廳地面,幾只攝像車被操縱著露出掩體之外,正面對著出口大廳,出口大廳的畫面即刻傳輸至位于地面的指揮車。
一個男子依著承重柱,胸口血肉模糊一只眼楮血肉模糊,流出紅綠液體,手掌壓在腿上一個流血口,似乎是被上了動脈,血液按不住的從掌下噴涌出來。
在他身前蹲著一個黑人男子,瘦弱枯槁的臉上如皮包骷髏般可怖,尤其當他露出笑容的時候。左手奇異的向反方向扭曲著,另一只手上手指縫間一把手掌長的寬闊刀刃。奇異的造型,竟然四邊全部開鋒,無一寸握柄,常人都難以把握,他卻毫不在意的在指縫間旋轉把玩,飛速旋轉的鋒刃不時在地上男子身上割出道道傷口。
指揮車中的武警長官並沒有去看畫面,只是听著指揮車中上級的連線,不時點著頭,道著「明白」「收到」之類的話。
在底下武警們的心中,短短的十分鐘仿佛就像是已經過了一年,就這麼听著大廳中不時傳來的悶哼,就仿佛是割在自己身上一般,感同身受。
大顆大顆的汗珠不由自主的從額頭落下。
終于,面如骷髏的男子玩膩了虐待游戲,一刀割斷地上男子的喉嚨。看地上男子痛苦的做著最後的掙扎,抽搐,最後歸于寂靜。站起身,面露微笑的掃向躲在掩體後面的武警。
「輪到你們了,弱小的蟲子們!」骷髏男子沖著掩體笑著說道。
「不好,撤退!攻擊!」指揮車中的長官急忙叫道。
卻已經來不及了。
骷髏般的男子手上雙刃旋轉越快,瞬間帶著尖嘯聲飛了出去。
「砰!砰!!」
不需要長官指揮,一名早已經受不住壓力的武警,在骷髏男子轉身微笑的一瞬間,便擊發了早已上膛的子彈。
在半空中與雙刃飛刀交錯而過。
「呲!」飛刀畫出一個弧線劃過一名武警的頸部大動脈。
血液飛濺而出,噴灑在承重柱乳白色的壁上。
「啾!」擊發的子彈射進了骷髏男子身後的牆壁,骷髏男子卻早已消失在原地,橫移一步,縮在旁邊的承重柱後面。
「叮!叮叮……」金屬彈殼在地上歡快的跳動著,抖出一縷火藥煙氣。
「砰砰!」「砰砰砰!」
槍擊在瞬間劇烈了起來,頓時充滿整個地下大廳,不住回響震蕩,火星四濺。
後隊迅速向後撤退,然後蹲地找掩體掩護前方隊友後撤。
雙刃飛刀不知何時又回到骷髏男子手中,然後飛速旋轉著月兌手,三十米半徑再次出現兩朵血花。
子彈打在承重柱上濺起朵朵石花,不一會兒承重柱上便布滿了深深的彈孔,露出里面鋼筋。
可是即使如此,也傷不到躲在承重柱後面的骷髏男,而骷髏男手中神出鬼沒的雙刃刀,卻總是在槍林彈雨中,一次次親吻龜縮在掩體後面武警們的脖頸。
等到武警們撤離地下一層,已經足足丟下二十具武警的尸體,直看得指揮車里的長官目眥欲裂。
「吱——」
長長的剎車聲傳來,三兩黑色轎車停在外圍。長官丟下話筒飛速跳下車,沖到車前,立正,「張國報道,听候差遣!」
黑色轎車車門打開,下來十二個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平凡也有華貴,聚合在一起顯得異常違和。
不過此時場上除了警察就是武警,都明白眼前人身份非凡,無人敢笑。
當頭一人有著平凡的一張臉,仔仔細細瞧清楚了,丟人堆里便找不出來,拍個照片,找十人有八個人與之相像的那種。
冷著臉對著那武警長官點了點頭,將駕車的白手套丟在車門上,手一揮,身後那男男女女剎那間沖進車站。
一陣陣的爆鳴從車站地下傳來,其中夾雜著呼喝,怒吼,也有偶爾的槍聲。
三分鐘後,十二個人衣著依舊整齊的出現在車站門口,後方兩人分別拖著兩具尸體,一路拖到黑色轎車後,舉重若輕的提起一把扔進後備箱中。
一路血液留下的寬闊血線異常醒目。
隨後,三輛黑色轎車回過頭離去,整個過程無一人言語。車站廣場只留下保持敬禮的武警長官。
他身後的警察與眾武警們,開始清理車站,洗刷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