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李佳參與了一場來自雇佣兵團的迎新會。參與人僅有四人,黃仁,其實李佳才知道黃仁這名字也是代號,真名李佳沒問,想必問了黃仁也不會說,大家都以代號示人。蓋斯,那個白人,羅伯特,那個黑人,同樣都是代號,最後還有李佳。
說是迎新會,卻也簡單到令人發指。
原以為是會像學校那種開學典禮式比較正式的,但是當晚間黃仁開著破吉普帶著李佳,蓋斯與羅伯特陪同,開了四十多公里在一個小城的酒吧門口的時候,李佳才知道,這就是所謂迎新。
一到酒吧,給李佳點了杯酒後立刻不管他。看著喝得熱火朝天,不時拍著路過女郎豐滿的臀部興致極端高昂的三人,李佳無奈的撇嘴。
這幾個家伙……自己目前身體才十六歲啊,酒吧這種「成人」的東西是自己能來的麼,虧黃仁口口聲聲說要教導自己成為精英,難道就不怕自己未成長起來就先墮落了?
在李佳看來,這三人更像是找借口自己出來放縱一場。
據說當兵的放縱起來會比較瘋,因為戰場帶來的心理壓力,不得不用這種方法來發泄,自己將來也會變成這樣嗎?
看著三人放浪形骸,李佳想著,如果變成這個模樣一定會讓沐寶兒極度討厭的吧?
不過貌似自己目前殺的人也不少,也沒什麼心理負擔的樣子……
見三人玩得歡,李佳也不習慣酒吧內部喧鬧的環境,離座走出酒吧。異國他鄉的城市夜間街道,與國內的味道決然不同卻又極度相似。
一排排掛著外文的標牌的商店,夜間滿大街扔著的紙屑垃圾,包裝上同樣滿是不認識的外文,幾個穿著厚厚保暖服外面套著制服的清潔人員,在街道上費力的清理。
昏黃的路燈,寂靜的夜,偶爾路過的自行車或者摩托車,李佳猜測著或許他們是上班,是下班……
無聊的坐在路邊石階上,路過的人們也會好奇的看他一眼,然後因為他臉上的傷疤很快的轉過頭去。
身後酒吧的霓虹燈閃爍著,在身前的水窪里留下七彩的倒影……
夜漸深,酒吧陸陸續續有醉醺醺的人走出。那三個家伙也應該快要出來了吧?李佳埋著頭想著,就當李佳等的幾乎要睡著,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回過頭,一個身高一米八,腰圍也幾乎要趕上身高的大漢醉醺醺的站在李佳身後瞪著他,蒲扇大的手揮著,嘰嘰呱呱沖著他叫著。
李佳平靜的望著他。
大漢又嘰嘰呱呱吼著,李佳依然沒有反應。
大漢怒目,嘴巴開始噴唾沫星子,手上似乎也準備動手的樣子。
李佳懂了,不是找麻煩的也差不多了。
大漢伸手就要拽李佳的胸口衣襟,突然動作頓住,下意識的雙手抱頭。
一支短槍抓在李佳的手上,並且打開了保險。
「滾!!」李佳說著。
大漢似乎懂了,掉頭狼狽逃去。
「哈哈,小家伙,不錯不錯,膽子夠大!」酒吧門口,黃仁三個從里面推開門出來,黃仁笑看著李佳將槍插進腰間用衣服擋住,贊賞的看了他一眼,「出門在外一定要當心,這里不是國內,國人被保護的太好了,幾乎忘了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嗯!」李佳點頭,「我知道!」
黃仁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很好,在這國外有很多對我們唐人仇視的家伙,剛才那個就是,以後跟他們不用客氣!」
說著,也不等李佳回答一手甩著鑰匙跳上停在門口的吉普,李佳也跟著上車。
「hi!嘰咕嘰咕!」黑人遞過來一瓶掛著洋文標簽的白酒。
「羅伯特說是男人不能不喝酒,雖然你小,但是你已經正式加入,那你就是個男人!……喝!」
李佳看了兩人一眼,黑人大漢滿臉的期待,黃仁則開著車頭也沒回。
李佳接過,咕嚕嚕幾口,近一斤裝的白酒全部喝干,胃部一陣抽搐,一股熱氣直往上冒,一下子就暈乎乎的。
正這時,一只巴掌重重排在背上,胃部抽搐瞬間加劇,喉頭一癢,趕忙滲透對著窗外,晚上吃的所有東西瞬間全部噴了出去。
身後傳來一陣大笑。
隱隱的,听懂黃仁又說了一句,「明天開始我教你阿拉語,羅伯特只叫你喝一口……」
隨後,便慢慢昏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宿醉讓李佳還昏沉沉的,黃仁便找上門來,讓李佳穿戴整齊,所有裝備都裝備整齊後出了門,在營地最後方一間平房。
李佳好奇的打量著室內,這里空空蕩蕩,只有角落里一張辦公桌,一個便裝男人趴在辦公桌上睡得正香甜,桌上擱著一沓文件,旁邊,擺一台投影儀般的機器,。
「來,把你的身份牌拿出來!」黃仁說著。
李佳趕忙掏出刻著「冷箭」的那個金屬牌,遞給黃仁。
黃仁推醒了趴在辦公桌上睡覺的人,將身份牌交給他。
這是個很年輕的黃種人,嘴里嘟啷著,似乎在抱怨黃仁把他吵醒,就在黃仁抬起巴掌時立刻閉嘴,趕忙接著金屬牌。並開啟那投影儀般的機器,然後將身份牌壓進一個模子中,一陣「擦擦」聲中,字母一點點出現在金屬牌背面。
「這家伙不是唐人,賤得很!」黃仁笑著低聲用唐語對李佳說道。
字母刻好,那個黃種人將金屬牌拿下來,翻了一面再次好,回頭問了一。黃仁回答了一句,那個黃種人立刻驚奇的回頭看李佳,接著在黃仁的呵斥下又急忙低頭工作。
完畢,從桌上抽出一張單子遞給李佳,黃仁接過,拿起桌上一支筆隨手填好扔回去。
隨後便拿上金屬牌還給李佳,「以後這玩意別丟了,雇佣兵團里就憑這個認人,領東西也全靠玩意!抖了趕緊來補,否則任務津貼都拿不到!」
「哦……」李佳把玩著小小金屬牌。此時牌子正面是冷箭兩字,在邊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活靈活現的狙擊槍雕刻。反面,則是四個特殊寫法字母。
「看完了?看完了就回去吧,下午到我辦公室找我!,讓我開始教你狙擊手的基礎課!」黃仁笑看著李佳。
「是!」
操場對面,早晨練負重跑的隊伍剛剛回來,昨晚一同喝酒的黑人精神抖抖的跑在最前面,跑在第二個是騎士,第三個是聖徒,隨後的不認識,跑在隊伍中後部分。
皺了皺眉,李佳不覺得的體能雖然沒有騎士高,卻不會比聖徒低……
那邊眼珠子亂轉的同時也看到李佳,眼楮一亮,正這時黑人宣布解散,速度一加三兩步跑了過來。
果然,這家伙隱藏實力,李佳笑著。
「hi!hi!佔!佔!」在李佳面前叫著,一臉焦急模樣,伸手比劃著小方框,最後見李佳不懂,伸手到李佳脖頸掏出身份牌,反過來調過去看著,滿眼放光,然後狠狠的在背面字母上親了一口。
李佳趕忙拽了回來,在衣服上擦去口水。
「佔!佔!hi!」滿臉羨慕的看著李佳將金屬牌放好,然後張口問著,手上一百年比劃,卻怎麼也說不清。見他羨慕的模樣,李佳能大概懂他的意思,大約是問為什麼現在就能正式加入雇佣兵團。
先前李佳並不知道,原來加入雇佣兵團也是要做任務的,像先前,那是入團任務,不過卻只能算是雇佣兵團候補人員,不算正式成員。隨後還要經歷至少一個月的訓練,然後組織發布一個雇佣兵任務,完成了才算是正式加入身份牌將打上雇佣兵團的名字。
不過,李佳雖然知道他要問什麼,卻無法回答。
不遠處,那群同時期的候補們對這邊指指點點,羨慕有之,鄙視著也有之。騎士就和身邊幾人對著李佳指指點點,臉上掩飾不住的不屑,而他身旁的聖徒一邊應付著他的語言一邊滿臉羨慕,表情和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