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語言不通下,李佳的日子很不好過,尤其來自身邊人的疏遠。
原本只是同屬一個隊伍的騎士聖徒那些人的疏遠,但是似乎傳開了什麼消息,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鄙視。
李佳猜測,應該是那天夜里戰斗時自己的不給力而造成的吧?
好在始終隨在李佳身邊,不時與李佳做著語言的試探學習,幾天下來,李佳在生存的壓力下,已經學會一些簡單的詞匯。
李佳坐在操場上的單杠上,不遠處那二十多人在自發做著基礎軍事訓練。
對此李佳毫無興趣,畢竟隨時都在透支生命,更不要說還去做劇烈運動,那純粹是嫌命長了!
遙望不遠處冬季的枯山,李佳計算著日子。
現在快進入三月了,山里已經隱隱見到綠色。在這里也休息五天了,休息,或者說休整,的解釋。
同時也從那里模模糊糊知道自己所在,不是想象中得恐怖組織,也不是什麼正規軍隊,而只是國內小說中常常提起的傳說中的雇佣兵。
雇佣兵其實並沒有那麼神秘,更沒有多少浪漫主義色彩。雇佣兵只是一群職業軍人在離開部隊後無法適應社會的選擇。
在國外很是平常。
當然,在國內是不可能出現這個職業,因為未知,所以給這個職業增添了許多神秘光環。
在李佳看來,這些人都是些可憐人,習慣了戰爭與死亡,再無福消受和平下的平淡點滴,但是總要生活,只能用生命賺取那一份用以在社會生存的資本。
一堆人呼喝著從身邊跑過,領頭者放聲大笑,張狂,粗野!
李佳低下頭,看不知道從何處找來的語言教學課本。
「嘟!——」
「佔!」
一陣哨音突然傳來,遠處傳來的變味的叫喊。
那個字本該是自己代號冷箭中得「箭」字。箭?賤??
好吧,還是叫佔吧!
李佳抬起頭,消失了幾天的黑人白人黃種人三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那個潦倒中年大叔不在。
這五天來,這幾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留下這三十三精力明顯過剩的家伙在操場上折騰,那幾個受傷的戰士也拖著傷體在操場上與人打諢,肆無忌憚開著引起周圍男人瘋狂大笑的玩笑。
李佳一邊想著,一邊迅速跳下單杠,向那邊跑著,一邊將手中的樹揣進口袋。
那邊已經開始集合,李佳迅速跑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依舊是黑人先站出來說話,先吼口令,立正稍息。隨後說了一句什麼,李佳隱隱听到幾個似乎記過的單詞,但是沒有听清,因此只能猜測著黑人說的話。
其中有一個詞是訓練,鍛煉,因該是跟訓練有關……好吧,明擺的事。
李佳感到投來擔憂的一眼,讓李佳心里有不良的感覺。
接下來黑人指著身後的白人,和旁邊的黃種人說了什麼,李佳完全听不懂,李佳只能月復誹黑人語速過快,發音不標準,或者干脆走調……
不良感覺終于變成了現實。
李佳驚恐的跟著整隊,披掛全身幾十斤的作戰裝備,然後在後勤人員搬來的負重包後,一個個將之背上。一個後勤開來敞篷吉普,黑白黃三人跳上車向遠方的山道間開去,然後沒受傷的二十九人紛紛玩命跟上……
李佳試了試,全身至少有六十斤的分量!
果然是玩命啊……
有力氣也不是這樣消耗的啊?你們消耗了力氣能打熬身子骨,咱消耗了除了將不多的生命力透支貌似也沒什麼好處?
于是,沒跑出多遠李佳便慢慢落在隊伍最後面,隨後,在焦急的目光中,慢慢停下,最後靠在山道間一塊石上。
駐留了一會兒,不過在李佳不停揮手中,無奈離去。
即將進入三月,似乎能感到空氣也開始慢慢變暖。
山間也隱隱透露出生機,一只灰白的野兔在不遠處的林間小心翼翼的覓食,也挑逗著李佳的目光。
李佳舌忝了舌忝嘴唇,話說這幾天在營地吃的玩意實在讓人掉胃口,沒有肉也就算了,竟然連味道也讓人難以下咽,這里的廚師要是擱在如今競爭日益激烈的外頭,一定連飯都吃不上!
肩膀一震,一甩,狙擊之王瞬間托在手中,瞄準鏡打開,目光套入瞄準鏡,保險打開。
「砰!」
血花四濺。
李佳還沒來得及為一槍命中高興,突然臉色一變,急忙跑過去,哭笑不得的面對一團血肉模糊的碎尸現場。
這還怎麼吃?!
眼角余光里,一只野兔受驚般向遠方竄去。李佳將狙擊重新固定在肩頭,拔出腰間短槍打開保險追了過去。
遠方,一隊身著土黃色作戰服全身披掛身背負重的男人在山道間奔行。臨近中午,已經奔行了有一陣的戰士們滿頭汗水,臉面漲的通紅,腳下晃悠,身子隱隱有些不穩。
終于,轉過一個彎,看到前方停在山道中間的吉普車,還有站在前方的那三個黑白黃男人,紛紛舒一口氣,腳下疾跑幾步,上前列隊,卻沒看到黑人臉上皺起的眉梢,旁邊黃種人臉上露出一絲驚奇,另一邊的白人臉上也露出一絲玩味。
騎士是態度最認真,情緒最激昂,也是體能最好的戰士,因此他跑在了最前面。
听著身後零零落落的腳步聲,騎士臉上露出了笑容。
最強……這個詞在任何地方都那麼讓人心動!
鮮花,美女總是給予那些最強者!
然而,騎士臉上的表情突然變的驚愕。迎接他的不是贊譽,而是一雙至少四十五碼的大皮鞋底。
騎士被踹倒了,後面的人還沒來得及思考緣由,綠影一晃,眼前已經出現黑人那張粗糙而憤怒的臉。
「砰!」面部一震,不知名的倒霉鬼腦袋嗡鳴,如同一群馬蜂被關在腦子里,不住回旋鳴響。
本還算筆直的隊伍在黑人的沖擊下瞬間凌亂,前方的人向後退,後方的人向兩側讓開,擠在一處,更方便的黑人施展拳腳。一時間,二十多人就仿佛是被黑人一個人包圍,然後拳打腳踢,在地上哀嚎。
且哀嚎聲中充滿了怨念!
想必,誰都對莫名其妙的襲擊理解不能。
只有一直聰明的在一開始就倒在邊緣地帶的受拳腳最少,也隱約明白因何而。因此,看著憤怒的黑人,他干瘦的臉上升起一絲擔憂。
揍得所有人躺下,黑人怒氣稍止,臉色也沒先前那麼恐怖。
「砰砰!」拔出腰間短槍對著天空發了兩槍,對眾人大吼一句,回頭跳到車上,就那麼握槍站著,吉普車迅速向營地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