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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一看,哇,都是熟人,大楠,高宮,野間,春草,還有摩也財來,獨獨缺了洋平,「你們怎麼在這?洋平呢?」

「他去廁所了!里面比完了!?」玲子看著我,那眼楮居然閃閃發亮,活似她弟弟看洋平的那種,虔誠崇拜極了。

那崇拜太過赤果,而且火熱的要死,不一會兒,我的臉就被她的目光燒得通紅,哎呀,修為還不到家,臉皮還不夠厚。

春草也注意到這,她分外詫異,看來玲子還沒告知她昨晚的事。

我稍稍避開玲子火辣辣的直視,「比賽還沒完,你們怎麼不進去看?」

玲子還沒答,大楠就搶先了,「我們去打游戲,打到一半想起花道有比賽,連忙趕過來,趕到半路時遇見這3人,就一起了。」他指指玲子他們。

「哦,」

「早陽飛!」

有人叫我,我回頭一看,只見洋平站在廁所門口,我們視線一踫上,他就使了個眼色。

我心領神會,把背包往玲子手里一塞,「幫我看著,尿急。」說完就溜了。

「他們兩個怎麼回事?」一等我進廁所,洋平就問,

原來要問這個啊,我忙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告訴他,他听得眼楮發亮,似乎有所定奪。

「有計劃?」

「我在想,或許可以把摩也財來轉移出去,」

「轉給誰?」

洋平笑而不語,眼珠轉個不停,

我福至心靈,「不會是玲子吧?」

「聰明!你也覺得她是最好人選?她需要這個。」

「這倒是,問題是,你要怎麼轉?這東西可不好弄。」

「簡單,給他想要的就行了,」洋平眼楮越來越亮,但不打算解釋給我听,「先出去,他們要等急了。」說完先走了出去,

我趕緊跟上,同時對洋平所說的感觸良多,給他想要的?听上去最簡單,可也最實用。

我光顧著想,沒注意腳下,下台階時踏了空,差點摔倒,幸好洋平眼明手快抓住我的肩,才免了我出糗。

「謝啦。」

「客氣!」他順勢搭著我的肩膀往回走。

走到那堆人前時,大楠擠眉弄眼地靠過來,同樣搭上我的肩膀,「你們在搞什麼?」

哎,被他看出來了?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他!「沒什」突然,胳膊上一陣劇痛,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被一股大力拉扯著從大楠和洋平之間跌了出來,

居然是玲子,「你干什麼?!!」我被她拉得頭昏腦脹,狼狽至極。

「哼!」她對我的狼狽無所覺,反而異常生氣地瞪我一眼,再一把扯了我就塞在身後,轉而對洋平怒吼,「你想干什麼啊你!」

太突然了,洋平被她吼得渾身一抖,好一會兒才發聲,「沒,沒什麼啊,」

其余人也被搞蒙了,其中尤以春草為最,她不安地拉拉玲子,小聲說,「玲子,你怎麼了?」

玲子不理會春草,還是生氣地瞪視著洋平,那神情,苦大仇深極了,不知情的看了會以為洋平殺了她全家。

洋平被她瞪得很茫然,但從玲子身上得不到答案,他便將求救似地看向我們,然後他發現另一側摩也財來的異樣。

摩也財來在瞪我!惡狠狠地那種,活似我做了十惡不赦的那種鄙視的瞪。

這下輪到我茫然了,這姐弟倆是怎麼了?我鼓起勇氣問他,「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你不是對那個人很好嗎?你怎麼還?!」他恨恨地,不滿地,

那個人?「誰啊?」我被徹底說迷糊了,還有不知名的第三者插足?

「那個」他顯然說不出名字,轉頭叫了玲子,「姐!你說!」

于是,玲子開始瞪我,同樣不滿,「還能有誰!早陽飛,你太過分了!」

我更茫然,到底是誰啊到底!「你」

「是流川楓?」旁邊,洋平推測,招來玲子的瞪視,卻也得到了默認,

流川?關他什麼事難道洋平和大楠搭我的肩搭得太親熱了,對不起流川?這就是玲子和摩也財來不滿的?想通這點,我哭笑不得,「我說玲子,你想太多了!真是,這跟流川一點關系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關系,你是流川楓的!」

「你是流川楓的!」听得我五雷轟頂,只是喜歡他而已,犯不著從身體到心都打上他的烙印吧?我又不是他養的豬啊狗啊什麼的,哇,玲子這邏輯蠻瘋狂的,得理一下,「玲子,你」

一接觸她那憤怒到熊熊燃燒的眼神,我就知道溝通只是個美好的想象,得,那就不浪費時間了,于是,我眼也不眨地保證,「嗯!我知道了!我是流川楓的,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讓別人踫我一根寒毛,絕不!」

我宣誓一般無比真誠,終于得了她的諒解,她緩了臉色,「這樣最好,別跟他們離得太近,」她不忘諄諄教誨,

「哦,知道了!一定!一定!」我絕對認真地點頭稱是,間隙里,覷見春草不贊同的眼神,她知道我在應付玲子。

我便有些無奈,對著死腦筋的玲子,除了應付我別無良策啊,

突然,「哈哈,哈哈,哈哈」不合時宜的歡笑囂張地響起來,

居然是洋平!我有此時此刻還不是拜你所賜!你居然還笑我裝孫子!太不仁義了!我怨毒地瞪向他,「笑,笑,笑個屁啊!」

「誤會了!」他笑著,習慣性地想搭我的肩,中途瞄及玲子的不滿,又收了回去,只經過我身邊時,低低說了一句,「早陽飛,你又得犧牲色相了。」

嘎?兜頭一盆涼水澆下,犧牲色相是什麼意思?又得又是什麼意思?現如今我什麼都不怕,還就怕犧牲色相,流川,色相還沒想完,我就打了個寒戰,哎呀,這兩者聯系到一塊那就是一血色淋灕的恐怖片啊。

恐嚇完我,洋平直接去招呼摩也財來,「摩也財來,我認識一個打架很厲害的人,他開了一家道館,要不要去看看?」

摩也財來的眼楮瞬間發亮。

離洋平最近的高宮有點意外,他拉住洋平,「哎,不是說等下一起去吃飯嗎?」。

「改天吧,下次我請。就這樣,先走了,」他對摩也財來一點頭,摩也財來就屁顛屁顛地跟上。

兩人走了差不多三四步,洋平狀似隨意地回頭,「玲子一起來吧?你也學點功夫,既能防身,又可以保護你弟弟。」

玲子不理他,還在生著他與我太親近的氣,他看出來了,緊跟著就宣了個「無比真誠」的誓言,「我以後記著早陽飛是‘流川楓的’,我會跟他保持距離的。我保證!」

玲子開始掙扎,我便推了她一把,「去吧,去吧,下次你有難我可不一定能及時出現。」雖不知道洋平葫蘆里買什麼藥,但他的忙能幫一定得幫。

玲子躊躇了一會兒,就跟上了。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剩下幾個人,你瞪我,我瞪你的,無語凝噎,直至野間開口嘆息,「洋平老毛病又犯了!」

「什麼?」春草听得意外,我也是。

高宮將手往兜里一插,意興闌珊,「我早勸過洋平了,只要把那煩人的小子暴打一頓,打得連他爹娘都認不出,那家伙肯定就不來纏他,他卻偏不,偏任那小子跟來跟去,還去報什麼跆拳道!」

「呀?」春草忍著才沒叫出來,我則白了高宮一眼,他講得太直白了。

「行了,他就這脾氣,他是想幫那姐弟。」大楠還是笑眯眯的,

「我知道啊,否則早上去揍人了,那戴眼鏡看著就欠揍,不知好歹,只想自己,他以為他是什麼人啊!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也只有洋平能忍下去!」野間義憤填膺。

「少發牢騷了,我們還不是因為他這樣才服他,這叫什麼來著?」大楠搔搔他滿頭飄飛的亂發,一時詞窮,

「講義氣?不是,不是,」高宮自己先否定了,

「爛好人?不像,他打人比我們狠多了!」野間自問自答,

春草被搞糊涂了,視線在這三個陷入苦惱的沉思的人之間掃來掃去,看得我想笑,

「是不是‘悲天憫人’?」我提了個說法,

「悲什麼什麼人?那什麼意思?」

「悲天憫人,大概是說哀嘆人世困苦,憐惜人們的痛苦,那可是一種了不起的胸懷!」

三人驀然安靜下來,過好一會兒才點頭,胖子說,「什麼哀嘆人世困苦的那個沒有,但憐惜人的痛苦那一條,到說對了,他現在不正憐惜著那戴眼鏡那家伙嗎!哼!」

「嗯,對,就這個。有你的啊,早陽飛,不會打架的人果然只會動歪腦筋,」野間興高采烈地表示贊同,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哭笑不得,「好好地夸我一句你會死啊!」

野間笑嘻嘻地,「你求我啊!對了,你怎麼看出來的?那什麼,悲什麼憫人?」

「看他對櫻木花道就知道嘍。」洋平有一種別人所不及的智慧,他能看到別人的痛苦;他還有一顆憐憫之心,所以在力能所及時他總對需要的人加以維護,即使與對方初識。猴子,三井,玲子,甚至春草,都受到了他的維護,之前當我為玲子的不知好歹暴跳如雷時,他已看出春草對玲子的拳拳厚意,並接受了她的請求,而且是發自真心地幫玲子,我至今還記得他稱呼摩也玲子為「玲子」時我的震驚。也在那刻,我才發現,小混混的外表下藏了一顆溫柔的心。

到這時,春草好像有點听懂,她微微驚訝地看向我,似乎我們說得是另外一個洋平。

我回以微笑,也不知怎麼地,想起了以前她說我溫柔的話,突然有所感,「春草,你看錯了,其實真正溫柔的人是洋平呢。」

她驚訝得說不出話,高宮他們卻怪腔怪調地開始起哄,「美女,洋平很溫柔哦,洋平他真的很溫柔啊!」于是,春草臉飛快地紅了,她白了我一眼,

在她的白眼里,我猛然省起我還要追猴子,忙拔腿走人,「美女交給你們了!我有事先走!」

離了他們的視線,我嫌坐公交車太費時,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就閃身回了學校。

等我在訓練館現身站穩時,球館里傳來彭彭的聲音,一切正常,我呼出了胸口的氣,正要推門而進時,忽听得一聲疾呼,「老頭子!」

心猛地一沉,我猛地推開門,只見胖胖的身影橫倒在地上,渾身打顫,就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在做最後的掙扎,觸目驚心!

那個瞬間,肚月復內一陣冰涼,我竟然動不了腳!倒是猴子,猛地撲過去扶住老爹,臉色凝重,「老頭子?哪里不舒服?!」

老爹根本听不到猴子的問話,兀自顫個不停,胖胖的手捂在胸口上,痛苦異常。

「老,老爹!」我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也跑過來扶著老爹,「老爹!」

老爹對我的到來同樣無感,我便轉頭望猴子,「快打電話!」

「嗯!」猴子比我鎮定多了,「解掉他的衣服扣子,如果有休克,別忘記人工呼吸!」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去!」我現在極盼望救護車的出現,雖然知道老爹最後是安然無恙的,可是親眼目睹他的慘狀,我還是止不住害怕,他的樣子,好像下個呼吸就要去了!

臨走,猴子突然模了我的頭一下,我不明所以,抬頭開他,只見他安穩地說,「別慌!沒事的!」

呃?我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這家伙,太超月兌了吧!回過神,我朝他大吼,「快去啊!混蛋!」

話音未落,他立即消失。

「老爹!撐住!」我抖索著想幫老爹,卻不知道從何下手,也不敢下手,我用超能力插手了比賽的事,比賽結果就出現變化,如果我用超能力令老爹安然,接下來肯定會有變故,甚至這變故很可能是非常殘忍的!所以,即使怕得胸月復快要凍僵了,我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必須得當旁觀者,只是這旁觀者比我預想的要不好當一千倍!即使知道老爹最後會安然無恙的,我還是抑制不了手腳冰冷,平時和睦如春風的人躺在地上一陣一陣地痙攣,巨大的反差令人不忍卒睹。

紐扣!紐扣!猴子說應該解開的,防止休克什麼的,但是,我一解,老爹會不會就不動了?到時我怎麼辦?腦子里開始天人交戰,手去了又回,回了又去,腦子就凝滯在解不解這點上,再也不能做其他動彈,直至足音在耳邊響起,

「早陽飛,你干麼?」猴子鎮定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我終于呼出憋著的氣,居然帶動額頭的冷汗淌了下來,「我怕我解開鈕扣,會,會,動到老爹!」

猴子匆忙瞥了我一眼,然後自己上陣,利索地解開了老爹的第二顆衣扣,老爹好像抖得更厲害了,我一急,扯了猴子的袖子,「猴子!老爹!老爹!」

他揮開我,繼續解,已解開第三個,這中間,老爹還在抖動,但慢了下來,不會出事吧!情急之下,我用力扣住猴子的手臂,不讓他再動手,

猴子的手停在老爹的第四個衣扣上,他的眼突然眯細了幾分,這動作格外像流川。隨即,他果斷揮掉我的手,繼續解扣子!這家伙!

扣子解完,老爹並不見好轉,看上去反而有點奄奄一息,我慌了神,「猴子,猴子,接下來怎麼辦?」要是不呼吸了怎麼辦?!

「嗯,等。」視線須臾不離老爹,猴子聲音少見地低沉,

「等下去要是出問題怎麼辦?」

「你給我閉嘴!等著。」

被他一喝,我安靜了下來,忍著針刺般的憂慮,數著時間等救護車,這期間,猴子一直關注老爹的一切,從來沒有過的的鎮定,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終于,萬般煎熬之後,救護車來了。

老爹很快被送到了醫院,趁老爹進了急診室,猴子趕著給相關的人打電話。

十幾分鐘後,老爹的太太才趕到。老太太趕得很急,鬢角的頭發都還飄著,但老太太不但沒有憂形于色,反而是鎮定過人,見了我,還打趣了一句,「你就是早陽飛啊,挺清秀的一個人嘛。」

我被打趣地非常窘迫,老太太言外之意我該是妖魔鬼怪型?老爹到底是怎麼形容的我呀?

不及細究,老爹被推了出現,立即,櫻木陪著老太太去辦住院手續,我去病房守著老爹。

躺在床上的老爹不抖了,但很虛弱,發現我進來,他只睜了一下眼就閉上了,我走過去輕輕坐在旁邊,這才感覺心踏實落了下來。

「早陽飛,」老爹低啞的聲音驀然響起,嚇我一大跳。

「老爹,」我連忙湊過去,都這麼難受了,還有事情要交代?難道很重要?

「把我變成一只蜜蜂吧,」

「什麼?!」不好,老爹病糊涂了!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抽了幾下,

「明,明天就比賽了,我卻不能去,」老爹喃喃自語,虛弱的聲線中滿滿都是遺憾,

還記得比賽!不是糊涂,變蜜蜂什麼的,肯定是我听錯,我心神稍安,「老爹,身體比較重要!」

「所以幫我,你總有很多辦法,」說這話的老爹隱隱有期待,

我像被點到穴位一樣驀然僵化,他這話讓我聯想起了早上那一幕,所以,他是說真的!他真希望我把他變蜜蜂!然後去看比賽!立時,我汗如雨下,「老,老爹,你這」

「或者,給我針灸一下,讓我馬上好?或者,變個機器,讓我在醫院里就能看現場?或者,動點手腳,讓比賽往後延遲,等我病好再開始」

我汗下得更急了,半晌才回神,「老爹,你都什麼時候想的這些?」一向雲淡風清,對一切都隨意的像出世的聖人一樣的老爹居然也會想這些天方夜譚!誰能想到!

「剛才。」

才醒來就想著比賽!雲淡風輕下藏的是什麼?不由自主地,我口氣正經起來,「老爹,你說真的嗎?」。

老爹沉默了許久,「只是想想。」隨即,他又說了一遍,「只是想想。」無奈,而且帶了點委屈。

我听得眼眶發熱,好吧,我們都被騙了,狀似豁達隨意的身軀里其實藏了一顆熱忱的心。

這時,老爹太太和猴子回來了。

他們進來房間看到老爹閉著眼,以為他睡著了,就放低了聲音和腳步,我連忙站起。他們倆上前探視察了一番,便互相示意,走出了病房。

剛走出病房,老爹太太就對我們鞠躬,「謝謝你們!」

我嚇一跳,立即跳開,「不,不,我沒做什麼,全是櫻木花道的功勞!」

猴子沒有躲開,反而傻乎乎地指責我,「早陽飛,沒想到你這麼沒用!那時你臉白的像鬼一樣,一動都不能動!」

「是啊,是啊!我沒用,哪像你,鎮定自若!臨危不亂!表現超凡!」我沒好氣地,

「呵呵,」老爹太太在旁邊听笑了,突然,房間里似乎有聲響,老爹太太听到了,歉意一笑,便轉了身去照顧老爹。

我們轉身,也想再跟進去,剛巧這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知道教練怎麼樣了!」是木暮的聲音!

我驚喜轉頭,只見門口刺眼的光亮中進來三個黑影,領頭的是赤木,他見著我,第一句話是,「監督怎麼樣?」

「他,還」

還沒等我答完,另一側異狀突發,「櫻木?櫻木!」猴子突然就穿過他們跑了,剩下彩子和木暮他們駭怕莫名,「早陽飛!老爹沒事吧!櫻木眼里有眼淚!」彩子拔高了聲線,臉色急速轉白!

我本來也想學猴子來個一驚一乍的,但他們臉色神色委實太過憂心,我便不忍心了,「沒事!沒事!挺好的!」

「那櫻木花道這是?」

「我也不知道。」他的舉動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前的他一直很鎮定的啊,「老爹在病房里。你們去看吧,我去跟著猴子。」

「嗯,去吧。」

猴子跑得並不快,我出醫院門時,他正拐進了醫院旁的步行街。等我轉過街角,看到他的背影時,他正用手在揩眼淚。

我漫步上前,想說點什麼卻無從下嘴,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回想他自己老爹病發時的情景吧。

默默走了許久,我看他情緒平復的差不多了,才以開玩笑的口氣說,「猴子,今天的你讓我刮目相看啊。」

他斜睨我一眼,並不相信,「說,繼續說,我看你怎麼罵我。」

咦,這家伙被我毒舌毒到草木皆兵了?「等救護車那會兒,你怎麼就能那麼鎮定,你都不怕的嗎?我是怕得要死,我就怕一個不慎,老爹就這麼走了!」

「切,那是你們平民的想法,東怕西怕,想那些有什麼用!不如不想!」

「你當時真一點都沒想?」

「不想!你們平民才會想。」

「比賽的時候也是這樣?」

「當然了,遇到問題怕是沒用的,要拿出解決問題的勇氣,我可是勇氣之鬼櫻木花道!才不是你這種膽小鬼!」

「嗯,嗯,嗯,我是膽小鬼,我是平民,今後要靠著櫻木花道大王了。」

說完,半天不見回應,轉頭一看,只見猴子正警惕地盯著我,「干什麼呀?」

「你今天有點奇怪,老夸我,肯定有問題,你直接說吧,你打什麼壞主意?」

暈啊,難得一次大發善心,想安慰痛苦的心,卻被當成驢肝肺,真是!「老大,我真心實意地夸你啊,你不要听就算了,但是,別懷疑我的真誠!」

「嘔!」猴子俯身作嘔吐狀,「還真誠?肉麻死了,你肯定不是早陽飛,你是誰?!快還我早陽飛來!」這家伙居然掐了我的脖子猛烈搖晃,

「放手!」我死命掙月兌,仍免不了一陣干咳,這混蛋,下手死重,肯定是借機報復!

我是好欺負的嗎!我猛然仰頭朝他喊,「我今天就是很真誠地夸你,我喜歡你,我太喜歡你了!我崇拜你,我太崇拜你了!我快喜歡死你了,崇拜死了你!」哼!肉麻不死你!

我們立刻成了焦點,路人全都看過來,還指指點點的,頓時,猴子的臉不可思議地紅了,過了好久才了悟似地說,「你,你,你這倒霉鬼,就嘴巴厲害,關鍵時刻就腿軟!沒用的膽小鬼!」說到最後,他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理直氣壯,

哎,他還真沒說錯!我被他說得無比沮喪。老爹倒地那會兒,我連解個紐扣都不敢,直接被恐懼壓垮!我本來還想去幫忙的!我從來沒想到自己這麼沒用!

此消彼長,見我委頓,櫻木又囂張了,他靠過來攬著我的肩膀,「幸好還有我櫻木大王存在,放心,給你靠。」

「不收錢?」我瞥他一眼,

「不收錢,當然,你可以請我吃拉面。」他一本正經地,惹得我忍俊不禁,捶了他一下,「行!行!我現在就請你吃,走吧,大王?」

「好啊!走,」他放開我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住,「不行,明天要比賽,我得回去練球。哼!福仔!」

「啊?」見他非常堅決,我也就不再堅持,「好吧,一起走。」

走了幾步,我沒話找話,「櫻木,如果救護車還沒來,老爹就走了」

「你給我閉嘴!」猴子突然甩開我,有點暴躁。

「我是說如果」

「不準如果!沒有如果!老頭子不會有事的,他會活到100歲!」猴子像只炸了毛的貓,他惡狠狠地盯著我,仿似我再說一句大不敬的話,他就撲過來撕碎我!

我被他盯得渾身寒毛直豎,他是認真的!

他雙目炯炯地盯著我,活似我是要對老爹不利的人,那眼里,有怒氣,居然還有害怕。突然之間,我就懂了他的憤怒,懂了他看到赤木他們時的眼淚。

老爹倒下,他並不是不害怕的,只是同在場的我不能撫慰他,他只能隱藏害怕,他必須得堅強!而後,在醫院見到大猩猩他們,一如孩子見到家長,他才在眼淚中放出強壓著的害怕。現在,我好死不死地,又重提了他所害怕的,他才按耐不住,暴跳如雷。

「對不起,猴子,我不該假設。老爹會一直健健康康的!一定!」我立即道歉。我錯估了他對老爹的感情,他甚至連假設老爹離世都拒絕!但這不能怪我看錯,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人能想到他那粗魯無禮的言語動作下竟藏著一顆親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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