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舒服了!扣好皮帶,我無比舒坦地走出廁所。剛下課,學校大喇叭就召集全校師生在操場集合,而我的肚子卻不合時宜地鬧事,不得以,只好先跑廁所來解決生理問題。對不起啦,校長,不是不支持您偉大的工作,實在有心無力。
整個校園靜悄悄的,只有校長沉厚的聲音飄蕩在校園上空。我打算潛回教室,不經意抬頭,便望見天台上幾個鬼祟的身影,定楮一看,嗯,是那四個家伙,他們在干麼?心念一轉,我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彼時,高矮胖瘦的身影正粗魯地搶一個望遠鏡。
「喂!」我猛然出聲,頓時,四人不約而同地顫抖了一下,再回頭則是凶神惡煞的嘴臉,「找死!」「嫌命長了?!」「欠揍!」「你這完全是欠抽!」
我笑得不可抑止,不過還是識趣道歉,要不然會死得很慘,「我錯了!我錯了!能請教一下,你們這是在干麼?」
「切!別理他!快找,找到沒有?哪個,哪個啊?」野間他們不甩我,只有唯一的好心人洋平向我解釋,「听說花道那小子有艷遇,可惜我們昨天沒看到,所以現在來找找看,」那是一種非常好奇的音調,
「哦,艷遇,我好像知道一點,」尾音還沒收好,唰啦,三張諂媚的臉立刻湊過來,將無辜的洋平擠得遠遠的,
「那女的胸部很大?」死胖子就差流口水了,「花道被她叫出去了?」大楠緊接著問,「當時晴子在場?」野間那嘴臉,活月兌月兌一個八卦王,
哼!你們也有求我的時候!「我只有一張嘴,要先回答誰呢,很為難啊,各位老大!」
「廢什麼話!」洋平迅疾擠進,強行拽過高宮拿著的望遠鏡塞到我手里,「找人!快點!」洋平總是想得最快,又最精準。然後,那三人紛紛響應,一個個不由分說,用推恐龍的力氣推我,「快找!快找!」我幾乎被他們推擠到欄桿外,是有多急啊,真是!
瞬間,操場上的小人在望遠鏡里變得非常巨大,我先看到流川,抱胸站著,黑色的頭有規律地點動;三井,很隨便地歪立著,還有櫻木,總是東張西望,不停地和別人說話,彩子和宮城則是不約而同地沉郁,
「找到沒有?!」又催我!「找到了,中間隊列偏左第四排第五個,頭上還有白紗。」下一秒,望遠鏡被奪走,不及眨眼之速!
「哇!夠正點!」
「嘖!嘖!胸真大,腰夠細!」
「花道這小子走什麼狗屎運!」
嘖,不堪入耳!不知道狀況的人听到了,還以為進了群!我在旁邊听得齜牙咧嘴,極其痛苦!雖然早知道他們不是正人君子,但沒想到談論起女人來,他們用的那些字詞,難听得超乎想象!
「快,要解散了!早陽飛,那女的叫什麼名字?」洋平突然帶頭往下跑,
「恭美,你們要干麼?」
「去打個招呼,哈哈!」聲音已經在樓梯間已經散落得零零碎碎!他們這是在搞什麼鬼?我連忙跟上,
他們飛毛腿一樣跑到解散的人潮里,然後走到恭美的後面。平穩了一下氣息,四人互打眼色,隨後,野間突然大叫一聲,「恭美!」
前面恭美听到了,自然回轉身,驚疑地問,「你們,叫我?」
「啊!認錯人了,你的背影和我們的一個朋友好像!對了,你叫恭美?!」
「美女很眼熟,你是哪個班的?」呼啦一下,四個人全部圍上去,像見到爛魚的餓貓一樣撲了過去,
我冷眼旁觀他們裝模作樣地套近乎。黑烏鴉,四只絕對的,純黑的烏鴉。
恭美並沒有給他們很多機會,簡單應付幾句,就借口走了。她一走,那群烏鴉才悻悻然往回走,
「看夠了?」我忍不住諷刺,
「我可以確定,籃球部慘了!」洋平突如其來一句,驚嚇到了我,他知道了什麼?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問,「為什麼?」
「早陽飛,你什麼時候變笨了?有這樣的尤物在面前,花道哪有心思在比賽上!沒了花道,湘北對海南就難說了嘍!」大楠白了我一眼。
「切!」我嗤了一聲表示不滿,如果沒有偷听恭美和猴子的話,我肯定也作如是想,但就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猴子是唯一的那只白烏鴉。猴子跟這群黑烏鴉是有本質的區別的,「猴子是為了保護恭美小姐,才不是你們想得那樣!」我簡單地把恭美的狀況交代了一下,但明顯,他們對此並不感興趣!
「這你就不懂了,花道一定是迷上了那個偉大的胸!女人總是比籃球有意思多了!」洋平根本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
「是你自己想歪了!猴子才看不上那女的!」他還拒絕了好幾次,如果不是恭美灌他迷魂湯,他才不會就範,
「是你了解花道,還是我?是男人都會喜歡那個偉大的胸!哈哈!」洋平對我的辯解不屑一顧,
偉大的胸?!用偉大來形容胸?依我看,洋平是最黑的那只烏鴉!我沒好氣地罵,「偉大你個頭!臭流氓!」
「什麼?臭流氓?我沒听錯吧?」洋平挑了下眉毛,嘴角出現怪異的笑,「早陽飛,你這是在干麼?你竟然在我們面前假正經!」
「什麼假正經!我才沒有!听听你說得話,‘偉大的胸’!很惡心哎!」還以為洋平和野間他們會有所不同,哪知外表秀氣的洋平是有過之無不及!
鄙視的眼神還沒表達充分,我就發現洋平用一種很可怕的的神情看我,看得我頭皮發麻,「干,干麼?」
「早陽飛,這世界上99.9%的男人都喜歡偉大的胸,而你,竟然是那異常的0.1%,不行,我們不能看著你受苦,是不是啊,兄弟們?」他邪里邪氣地說著,
「是!拯救早陽飛!哦!哦!」其余三人正惟恐天下不亂!
「你什麼意思?你要干麼?」我听不懂他的話,也猜不透他接下來要怎麼「拯救」我,但有一點不用猜也很明確,他所謂的拯救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洋平猛然上前,「過來!」瞬間,我眼前一黑,頭被壓下,脖子到了他右手肘彎中,「說,‘我喜歡偉大的胸!’說了你就月兌離苦海了!」
「咳!咳!」他用的力氣忒大,我幾乎窒息了,「放手!混蛋!」我掙扎著想掰開他的手,卻難以撼動分毫!他玩真的?!
「快說!說了你還是男人!」「對,要做個正常男人!」「快說!快說!」那三人又瞎起哄!
「不!不說!」這麼羞恥的話我才不要說!我才不要向這幫屈服!
「喲!病還挺重!對不起你啊,早陽飛,我們應該早點救你!」他貓哭耗子假慈悲,手上又加了勁,
啊!啊!脖子快斷掉了,「放手!救命!」他不會真的想要我的命吧!這個混蛋!誰來救救我!
僵持中,「你們這是?」後面傳來慈悲的詢問,
「春草!玲子!」洋平立刻松手,他還極其輕松地和她們打招呼,「你們來啦!好久不見,又漂亮了!哈哈!」
「啊,謝謝!早陽飛,你還好吧?」春草不自在地接受洋平的贊美,然後對我看了又看,一旁摩也玲子則一言不發。自從知道我和洋平被真雄陷害之後,她就突然安靜了,很少說話。
自脖子被放開,渾身無力的我就癱坐在地,貪婪地呼吸新鮮的空氣,貪婪到顧不上回答春草的關心,
洋平那廝則自動出來打圓場,「沒事,早陽飛在某些方面想不通,我們正幫他改正,是不是啊,早陽飛?」他還捉狹地問我,
改個屁!我恨恨地瞪他一眼,隨即連滾帶爬地沖向春草,「謝謝你!春草,你救了我一命!」
「我被搞糊涂了!」春草驚疑不解地來回看著我們,她已了解我和四個人的關系,但眼見我的狼狽樣,還是有點為我擔心,「你們真的,沒事?」
「哈!沒事,沒事!」喘過氣來,我又剜了嬉皮笑臉的洋平一眼,太過分了!可我又不能對春草解釋,什麼叫偉大的胸?!丟死人了!「我們走!」我拖著春草和摩也玲子走離他們,臨走,洋平還笑嘻嘻地對我做了個夾脖子的動作,「下次再幫你!」
「滾!」我啐他一口,忙不迭走人,這些混蛋太可惡了!
「籃球部是不是有事情發生?」走不了幾步,春草突然問,
于是,心里又猛跳了幾下,「怎麼說?」
「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們的隊長,很高,很魁梧的那個,」
「是大猩猩?他怎麼了?」隊長,又是很高,很魁梧,就是大猩猩了,
「大大猩猩?應,應該是吧,你和洋平同學說話的時候,他就站在旁邊,站了很久的樣子。到最後,他的臉色看上去,呃,很可怕,」
「旁邊?我們怎麼沒看到?」大猩猩在嗎?他也听到了洋平的混帳話?
「他和你們之間有一顆樹擋著,所以你們看不見他。從洋平同學他們和一個女孩子開始說話起,他就在了,直到洋平同學夾,夾住你的脖子,他才走開。一開始他看上去挺平靜,但慢慢的,他的神情變得非常可怕!我想應該是你們說了讓他不高興的話,」
大猩猩的神情一定真的很可怕,否則春草回想起來不會心有余悸,但是因為我們所說的話?我們剛說了什麼?洋平說女人比籃球有意思,說猴子是迷戀那個偉大的胸才不參加訓練!難道大猩猩听進去了?他和洋平他們一樣,深信猴子是為了女人,為了貪玩才不參加訓練?哇!那還了得!猴子慘了!下午的訓練有得看了!不行,我得幫猴子和宮城作解釋才行,有些事情,大猩猩還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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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人呢?我特地早一點來訓練館,想幫猴子和宮城解釋,但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大猩猩,他平時不都是最早的嗎?現在去哪里了?
「早陽同學,」有人叫我,是晴子。她少見地落落寡歡,是因為猴子和恭美?她听過傳聞了?
走到她身邊,我直截了當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嗯,哥哥,他有點反常,」一開口,晴子的擔憂便顯露無遺,
原來是為了大猩猩,「沒事的,快要比賽了,大猩隊長可能緊張了吧,別太擔心!」
「一開始我也這麼想,可後來發現不是這樣的!以前我問哥哥籃球部或者比賽的事,他雖然不會講的很詳細,但多少會說一點,可是昨晚,哥哥拒絕談到籃球部!以前從沒有這樣的!」晴子清澈的大眼專注地盯著我,好像我會給她答案,或者,解決問題的方法,她那小鹿一般的眼神,坦誠迫切,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太敢迎視,「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籃球部最近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可能大猩隊長不太高興這些事情發生吧。」
「哦!」她小小驚呼了一下,「都快比賽了,會發生什麼事情啊?」
呀,看來她還不知道猴子和宮城的事,「這個,呃,」牽扯到猴子,我實在不該怎麼解釋,剛巧彩子踏進門內,我連忙順水推舟,「大姐頭知道比較詳細,你問她吧,我還有事,先這樣,」說完,我腳底抹油溜了。
事情還真有點不妙,不願意談到籃球部?沒想到大猩猩反應這麼大,雖然猜到他昨天的沉著是裝出來的,可沒想到他掩飾得那麼好!他對其他人應該有所不滿,而且應該不滿!大賽在即,一個個卻由著性子東跑西走,完全沒把比賽放心上,這樣的同伴還能依靠,值得依靠嗎?他把辛苦堅持了這麼多年的理想交托到這幫人手里,這幫人卻漫不經心地不把他的理想當一回事,任誰都會崩潰的!
「哇哈哈!快點掃,掃干淨點!」耳畔傳來猴子囂張的聲音,咦,他怎麼來了?我忙過去將他拉到一邊,「晴子在這里!」
「啊!真的?哪里?哪里?」他更歡喜了,四處探頭找晴子,
「你不怕她看到恭美?」我提醒他,
「啊!對!對!快,擋住我!」他一把揪過我擋在他面前,作賊一樣,「人在哪里?千萬不能讓晴子看到我!千萬不能!」
「就在大姐頭那里啊!」我隨手一指,卻指了個空,彩子和晴子都不在館內,奇怪,去哪里了?剛明明還在啊,
「不在,早說嘛!」一把推開我,猴子轉眼氣焰高漲,「那個誰,誰,這地方還沒有拖干淨,怎麼干活?」他指手畫腳地,竟然有幾分大猩猩的腔調,「這種態度怎麼能打贏全國大賽?你們給我認真點!」
「住口!」雄渾的聲音如平地一聲驚雷在門口響起,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是大猩猩!然後,大家都意外了。喝止猴子之後,大猩猩一直瞪著猴子,所以我們都知道他的不爽是針對猴子,恰是這樣,我們都有了不好的預感。以前猴子也有囂張到沒邊的時候,但大猩猩通常是熟視無睹的,現在怎麼會?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和大猩猩旁邊的木暮交換了一下眼色,大猩猩異常了,他不會是到忍耐的極限了吧?
「大猩猩,我在幫你監督他們!你」看不穿內情的猴子很不服氣,他拔腳就想沖過去申辯,被我和木暮七手八腳地拉開,
「說,說個屁啊,快去打掃!」我用力把他往與大猩猩相反方向推,大猩猩現在絕對是個活火山,稍給點觸動,他就轟隆隆噴發了!而火山噴發的下場通常是生靈涂炭!很恐怖的!
但猴子並不是容易哄的角色,他反手推我們,力氣大的驚人,「為什麼不讓我說?走開!我要說清楚!」義憤填膺的很,
「那個,櫻木,等一下再說好了,」木暮也緊著隔開他倆,
「干麼等下說?!我在幫他監督哎,他還叫我閉嘴!」猴子完全不會看臉色,
「因為,因為赤木剛剛被老師批評了,他心情不好,」木暮壓低了聲音,說得煞有其事,
「真的?」我和猴子異口同聲問,不會是真的吧?木暮那個神情,不像撒謊,
「真,真的!」木暮尷尬的看了我一眼,于是我知道他說謊了,偉大的家伙!
「大猩猩也會被批評?哈哈!」猴子轉眼笑得眉不見眼,捂著嘴偷樂,典型的幸災樂禍!
受不了他!我白了他一眼,轉頭卻迎上木暮的憂心忡忡,不是了結了嗎?怎麼還擔心?「干得好啊!四眼哥哥,你阻止了一場災難!」
「沒有,說這個還為時過早!」木暮盯著門口,眉毛越皺越緊,下一秒,他快步朝門口走去,那里進來宮城,
木暮直接攔住宮城,開門見山,「還是要請假嗎?我們都知道你的事情了,」
宮城遲疑了一下,結果還是冷著個臉說,「是的。」
「如果赤木不同意,你也堅持己見?」木暮又問了一句,問得宮城猶疑起來。他認真地看著木暮,並沒有思索很久,隨後堅定地點頭。看樣子,他很早就作過大猩猩不批準的假設,並且早有了答案。
「好,我知道了。那你去忙吧!待會兒我幫你向赤木請假。」木暮特溫和地輕言細語,一點不像將重責攬到身上的樣子。
我忍不住側頭,木暮真是好人呢!昨天問他如果籃球部出事,他會怎麼辦,那時的他拒絕作假設,但現在他給了我答案,原來籃球部有事,他會選擇犧牲自己!就目前來看,宮城走了之後,留下來的木暮就要替宮城承擔大猩猩的怒氣,而大猩猩的怒氣從來不會因人而異,大猩猩就是這樣的人!這點大家都知道!
宮城不是猴子,所以他明白木暮替他所承擔的,也清楚這是最好的請假方式。他感激地看了木暮一眼,「謝謝!」
「快點走吧。」
「哦。」宮城轉身就要走,「站住!」那個雄渾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我們的身後,
不約而同,木暮和我回頭看,我的媽呀!是大猩猩,他全听到了!听到了木暮自作主張的好意,听到了宮城的一意孤行,全是他所深惡痛絕的,他會怎麼辦?
「啊呵呵!赤木你,你怎麼來了,我和宮城正說」木暮幾乎是失措了,他慌張地笑著,走近想解釋,卻被大猩猩毫不留情地推開。
大猩猩黑著臉,冷冷地直視宮城,非常有力地說,「我昨天說過了,只準昨天的假,今天,你必須參加訓練。」
簡潔明了,不容違抗,頓時,大家都安靜下來,包括木暮,他最不欲見的對抗上演了。
宮城緊閉著嘴,他沒有看大猩猩,斜視的眼里不斷翻滾著各種情緒,但里面絕對沒有屈服。
正煎熬時,門口又傳來導火的焦油,「櫻木同學,我們走吧,」細細柔柔的聲音,是恭美,瞬間,所有的目光全到了他們身上,猴子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油鍋上螞蟻被煎的滋味,他漲紅了臉飛奔到恭美面前,大手一張掩了恭美的臉,就想把她拖離大家,不,準確說,應該是大猩猩的視線。匆忙時刻,猴子用的力氣有點大,恭美被捂得吱吱亂叫。
但大猩猩根本不給猴子機會逃避,「櫻木花道!」他再一次發話,眾人心里不由一凜,又一場風暴要來了嗎?
「大,大猩猩!」猴子傻笑著,左顧右盼,但無路可退,只得硬著頭皮到今晚的冷氣中心,「大猩猩,我」
「我希望你今天參加訓練。」大猩猩一個字一個字,很清楚地說,眼神定定的。今晚的大猩猩嚴肅到幾乎石化。
我忍了又忍,還是擠到他面前,想說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隊長,昨晚」
「閉嘴!」大猩猩只消兩個字就讓我沉默了,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冰冷的憤怒,眼前的他,拒絕任何人!
「可是,我,她,我們,」猴子語無倫次,他也被大猩猩的憤怒驚到!猴子來回指著恭美和他自己,想解釋卻說不清楚,猴子有點慌神了,
「花道,這樣好了,我們幫你保護恭美小姐,」圍觀的洋平站了出來。他們四人一下課就來了訓練館,本來想看猴子的好戲,哪知卻目睹了尖銳的沖突。
野間,高宮,大楠就站在洋平身後,一個個嚴肅得不得了,「有我們在,誰都不敢欺負恭美小姐的,」洋平對猴子使了個眼色,叫他以訓練為重,
猴子傻愣愣地看著洋平,一時不知道作何取舍時,恭美率先叫了起來,「不,我不要!櫻木同學你答應我了!不能言而無信!」她尖聲叫著,像是被搶走了最寶貝的東西,
誰都沒想到恭美會是這種反應,「恭美小姐,體諒一下花道,籃球部現在更需要他!」洋平雖然對此感到不滿,但仍然耐心地開導,
「不!我不管!我只知道櫻木同學答應我了!今天他不陪我,我也不要其他人!就算我被人打死我也不要!櫻木同學,我希望你不要說話不算話!」沒想到恭美對猴子這麼執著,我們一個個傻了眼,
猴子一向不是深思熟慮的人,所以他很快就應激作了回應,「大猩猩,我答應她了,我就一定要做到,但我不會耽誤訓練的,你相信我,大猩猩!」他滿腔熱忱地對大猩猩許諾,那是一種孩子氣的自信和熱情,但到了大猩猩眼里卻完全走了形,變成了冠冕堂皇的偷懶借口!所以,大猩猩拒絕捧場,這一點,所有人都看出來,除了猴子。洋平臉上立刻現出沮喪的神氣,為猴子的單純和簡單,
丟給猴子冰冷的一眼,大猩猩將炮口對準了另一個頑固分子,「你呢?」
「對不起,首領!」和猴子不同,宮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用了「對不起」,但他選擇的結果和猴子是一樣的,就是令大猩猩的威嚴掃地。大猩猩身為籃球部的隊長,為了籃球部的共同目標,提出了要求,卻不被遵循,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可以說,宮城和猴子挑戰了大猩猩作為隊長的威嚴,而且挑戰成功了!盡管兩人不是存心的,但無意中卻造成一個事實︰隊長震不住下面的人,大猩猩隊長的威嚴被推翻在地!當宮城說「對不起」的那一刻,大猩猩被置于一個尷尬的境地,
大家心里都有對大猩猩的同情,所以,四周是死一樣的寂靜,流川,三井抱胸站在旁邊,眼里不約而同是冷然。木暮和安田他們則是不安,深切的不安和擔憂。
大猩猩和宮城,猴子都沉默地對峙著,兩方都沒有立刻表現出情緒,無論是宮城和猴子的強硬,還是大猩猩應該有的憤怒。空氣流動得越來越慢,幾乎要凝滯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兩方都下不去台,要有中間人出來緩和一下氣氛,我剛挪動腳,旁邊已有人站了出來,「赤木,我有事和你說,我們去那邊,好不好?」是木暮,他很勉強地笑著,想把大猩猩帶走,但大猩猩不為所動,他依然直直盯著另外兩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木暮快笑不下去,他只好再轉身對另外一方使力,「你們先去辦事,辦完了早點回來訓練。」
宮城非常識趣,他很清楚大猩猩的處境,並且對此感到抱歉,他朝大猩猩一鞠躬,「隊長,我們先走了!」另一個家伙就不行了,他正張大嘴巴要對大猩猩說話,就被宮城扯拉著往外拖。不住地瞪宮城,猴子最終也還是閉了嘴,偷偷嘟嘟囔囔。
兩人快要走出門口時,一直不動的大猩猩有了聲響,「站住。」聲音冷得可以把人凍死。
不好!大猩猩要爆發了,他本來就不是沒辦法的人!我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他會有什麼樣的舉措?不會是要禁止宮城和猴子參加比賽吧,如果那樣,事情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了!有我同樣擔憂的人不在少數,木暮他們直接緊張得呼吸困難,而洋平,三井變了臉色,流川也放下了抱在胸口的手。
「以後不要再提‘全國大賽’四個字,你們,沒資格!」大猩猩的話擲地有聲,激起千層浪!他居然會那樣說!一剎那,我們都抬頭看他,尤其是宮城和猴子,看清了大猩猩眼里的厭惡,他們倆同時臉色大變,大猩猩可以訓他們,可以罵他們,可以給他們臉色看,但大猩猩的蔑視,卻是他們無法接受的!因為那不是事實!
大猩猩冷眼看著他們兩個,毫不掩飾他的厭惡,真切明白的厭惡,對此,猴子承受不住了,他飛速跨前一步,嘶聲道,「大猩猩,不是,我不是」說了半天,他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他無法明白問題出在哪里!宮城的嘴則抿得越來越緊,幾乎是成一直線,這下,輪到他們進退兩難,走也是,不走也是。如果走了,他們就成為了大猩猩所厭惡的,不走,大猩猩又不會收回他的蔑視。
「哦呵呵!怎麼都圍在一起,這是新的訓練方法?」意想不到的笑聲從天而降,大家一震,全朝門外看去,天哪!是老爹!他旁邊是憂心如焚的彩子和晴子。
好了!教練來了,事情就有轉機了,眾人的心情立時爬升了一兩個階梯,大家都偷偷松了一口氣。大猩猩的話,宮城和櫻木可以不听,但如果是教練的話,他們肯定是不敢違背,這樣一來,大猩猩和宮城猴子的沖突可以稍微緩和一點。
宮城和猴子也想到了這些,于是,他們看上去有點焦躁。
在大家期盼的注視下,老爹辛苦地走了過來。他笑呵呵地看了大猩猩,還有宮城和猴子一圈,然後對兩人說,「事情我都了解了,你們有事先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