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匆匆跑下樓去,出了公寓的門她便攔了輛出租車,然後,遠遠地逃離【笙歌有恨愛別離章節】。
她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坐在前排的司機打從她上了車後就一直透過後視鏡看著她,司機善良地在勸導著她,但他越是勸導她就越是哭得凶。以至于最後司機一句胡也不敢再說,等到了賓館時,蘇離給他錢,他都不肯收。
當她好不容易到了賓館,打開房門並迅速把房門反鎖時,她蹲在地上開始肆無忌憚地哭,她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自己心里的疼痛,他喊的那句輕柔地「燕子,誰來了?」以及他每喊一句「蘇離」,他每說一句話,她的心里最痛楚的地方都像被針反反復復地扎著一樣的疼。她痛得沒法呼吸,她痛得在地上翻滾蜷縮。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昏睡了多久,只感覺到頭痛欲裂。敲門的聲音還在響著,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聲音在她的腦海里回蕩,仿佛回聲,讓她感覺听得不真實,而且頭也暈暈乎乎的,還帶著疼痛。她一手撐在地上,使勁搖了搖頭,可越搖頭就越疼,最後她咬著慘白的下唇,然後掙扎著起來,一步一步地向門挪去。等到她把門拉開時,喬洛把門一推,她順勢摔倒在地上,把喬洛也拉得差點摔倒,喬洛手上的包已跟著掉了下來,她看著蘇離,嚇了一跳。
「蘇離,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她看著蘇離的嘴型,她始終在呢喃,卻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喬洛的手撫上她的額頭,不模還好,模了才讓她真的感到害怕。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好端端地怎麼就發燒了?她蹲下去想扶她起來,廢了好大勁終于把她攙扶了起來,可還沒扶著她走,她又重重地摔了下去,如此反復三四次,她也早已累得虛月兌。她叫來了賓館的服務員,然後幫忙把她送到了醫院。
看著躺在病床上輸著液的蘇離,喬洛忍不住心疼。她打了個電話給連城。
「連城,你猜,我跟誰在一起?」
「我不猜。」
「好吧,我老實告訴你,你家蘇離發燒住院了,來不來,你看著辦吧!」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對方已經匆匆掛掉電話了,喬洛冷笑了一聲。然後回頭給蘇離削著隻果,削完了一個她孩子沒醒,喬洛就吃掉了,再削一個,她還是沒醒,她又吃了。直至吃了四個,喬洛都覺得自己受不了,不敢再削了。還是等她醒來再說吧,但是很快,她受不了地跑廁所去了。
回來的時候發現蘇離已經半躺在床上,看見喬洛走進來,她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似是欣慰,
「喬洛你真的來了?我怎麼發燒了,你送我來的?」
「恩那,你給我電話時我就趕過來,幸虧你告訴我房間號,要不你還被燒糊涂了?話說你命不該絕,所以上帝派我來拯救你了,要不然,得多傷一個人的心。」
蘇離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忽然就不說話了,她知道喬洛可以加重語氣的「一個人」指的是誰,她不敢與喬洛四目相對,自己轉移視線去看病房的窗戶,明晃晃的,讓她覺得有些刺眼。喬洛拉開了在病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後那白皙的雙手抓過蘇離的手說,
「來,我給你算一卦。」
蘇離徹底無語了,朝她翻了個白眼,手一直在抽離,卻被喬洛打了好幾個手心,喬洛滿臉不悅地說,
「喂,別鬧。我真會算的,你以為我忽悠你呢?」
喬洛說完就把她的手掌給攤平了,繼而煞有介事地研究著。蘇離從不相信這些算命的東西,如果算得準的話這個世界好多災難發生時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喬洛前一秒還很平靜地研究著蘇離的手相,後一秒她卻不禁拍著床大叫起來,
「蘇離,你這是婚姻注定格的命運啊!你看看,你的感情線……。」
她一個感情線一個事業線一個生命線地說著,說得繪聲繪色。喬洛一直誘著她去相信她的說辭,誘著她去相信她和連城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但蘇離的心思完全不在她的說辭上,如果真的有所謂的造化,有所謂的宿命。那麼,目前的一切該如何解釋?林林總總,宿命該如何給她個交待?也許上天安排她與林宸希只是擦肩而過,她也明白和他的愛不可能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