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宣戰後,卿玖便下令讓眾褚國士兵好生休養,養精蓄銳,莫要懈怠便可【引爆天下第十五章片月會戰章節】。然而先前越秀國多次不宣而戰,如今又無緣無故下了道戰帖,眾將士難免心懷不安,但是見主將卿玖每日或煮茶、或舞劍,或懶覺,或觀眾將士斗武比劍,且不見那頭有異常,倒也緩緩安下心來。
只是越秀軍的行為也忒異常了些!
第一日,越秀士兵在片月城外移植了數千棵光溜溜的桃樹……
卿玖听了下屬的稟報,只是按了按眉心。
第二日,越秀士兵在片月城外移植了同等數量的柳樹……
卿玖喝了口茶,揮揮手道︰「隨他去……」
第三日,越秀士兵又擺弄起石塊來,搗鼓來搗鼓去,石與石的距離,石與樹德距離皆是用尺來測量。
听到士兵稟報,卿玖抿了抿唇,將一枚棋子擱下,風清雲淡道︰「蘇沂擅長擺陣,如今恐怕在布置呢,你們且靜靜候著,別去打擾他們。」
此言一出,其座下的眾副將皆是按耐不住,倏地起身沸騰起來……
「將軍,不可啊。如今此陣未成,吾等為何要坐以待斃,何不早早斷了他們的念想。」
「是啊,卿將軍。又是桃樹,又是柳樹,這等詭異的陣法聞所未聞,傳說中凡是牽扯到這些東西的陣法皆是邪門狠得,不好破啊。」
「將軍,為了大局考慮,下令現下攻打越秀軍吧。」
……
卿玖單手撫了撫垂落在軟榻上的長發,循聲問道︰「爾等可信本將?」
「那是自然。」眾將士拱了拱手,異口同聲道。
「蘇沂何許人也?隱秘實力至今,多少人被他蒙在骨子里。若是本將估量的沒錯,他的本事恐怕不在秦安國秦憲之下。帝王家難有沒由來的寵愛,何況是子孫連綿不絕的越秀國。這八王蘇沂定然不是等閑之輩,既然他非等閑,他的行為亦不可用等閑思維來揣測他的意圖。」卿玖直起身來,推開窗戶,一陣清冽的春風撲面而來。
「將軍的意思是……」
卿玖挽了挽衣袖,緩緩說道︰「本將听聞蘇沂大軍初攻打丹城之際,丹城竟無一人察覺直至兵臨城下,可見其行軍速度之迅捷,隱秘能力之強悍,指揮水平之高超,這樣一支強大的軍隊若是想做什麼,恐怕也只是會在對手尚未作出反應之前完成,何必每日做一點,而且在這麼光芒正大的環境進行。」
「這蘇沂可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不成?」莫東面色有些難看。
卿玖食指左右擺了幾下,「他?恐怕是大伙把他想復雜了吧,他不過是一月復黑幼稚的主兒。他如此作為,不過是為了讓吾等擔驚受怕一下罷了。雖然話說登高望遠,但是高位之上亦是無聊無趣,想必這蘇沂無聊至極,便想看看我們焦急難定的樣子,搞不好此刻他正在背後偷笑呢。」
「難道吾等就坐以待斃不成?」林衛濃眉一凝。
「不是坐以待斃,而是休養生息,副將莫不可用錯了詞。與蘇沂這一戰,本將雖沒十足把握大勝,但是他若想贏本將一分,也得掂量掂量。」卿玖寒眸一閃,剎那間隱隱有狡黠而智慧的光芒,隨後又補充道︰「他有陣可用,難道本將便沒有先機可取了嗎?」。
而那邊蘇沂听得隱衛稟報,手中飲茶的動作頓了頓,不可置信道︰「她……竟如此說本王?」
「屬下不敢有半分隱瞞。」
蘇沂揮了揮手,示意其下去……
身側的和清想大笑又唯恐蘇沂發怒滅口,面色癟得紅如落日雲霞,雙肩一顫一顫……
蘇沂模了模下巴,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擱在桌案上,磨下霍霍道︰「這個女人敢在那麼多人面前詆毀本王,當真是找死的厲害。」
「哈哈,知老蘇者唯有卿玖也。本少知你月復黑,乃是你願讓本少知道,因為高處的你不勝寒,需要一個知己,但是那女將對你知根知底,那才是真正的……」和清略帶曖昧的眼神望了眼蘇沂,笑道︰「老蘇,如今你有三者可選,一,大敗褚軍,將其淪為戰俘,歸你所有;二,送還這三座城池,向褚國皇帝交換一個卿玖;三,你可將你的士兵送命于她,作為聘禮,她這一生少有關愛,一個極具野心的王者若為了她放棄征戰的步伐,且成就了她的一世英名,想來是很能打動她的。」
蘇沂揚了揚手,示意侍女將帳頂打開,頓時無數星辰映入他的黑眸,盈盈光澤閃動,答道︰「俘虜她?要她折腰除非她死。米羅之戰,她寧可摔下城樓也不願當俘虜這足夠說明一切了。至于成為交換條件,她絕對有能力給皇宮呆著那幾位施壓。至于你說的第三條,那更是可笑之極,她要的是與她並肩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弱者。」
「想來老蘇已有攬鳳之計了?」和清眯著眼,賊賊笑道。
蘇沂眉峰動了動,雙目盯得和清直打寒戰,半真半假道︰「小和清啊,本王允許你胡鬧,但是……不是要你當本王肚子里的蛔蟲的,否則……本王必定要下一記猛藥,明白否?」
和清撇了撇嘴,暗道︰「果真是伴君如伴虎,這只尚未成君的虎便有如此虎威,以後當了皇帝,還得如何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