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我一個箭步上前,沒花兩秒時間就沖到了門邊,抓住門鎖就要一把打開,但幾乎就是在我剛踫到門鎖的這一秒,一只冰冷的手閃電般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力氣極大,一瞬間我幾乎有種被電觸到的錯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那只手就把我猛地往後拉去,另一只手就馬上捂住了我的嘴巴,整個人就這麼地被夾了起來,對方力氣大得可怕,讓我在被抓住的那一瞬間就失去了掙月兌的希望,我的整個上半身完全失去了動彈,下意識地就想用腳踢牆發出動靜來讓世南他們听見,不料對方幾乎是同時意識到我想做什麼,立刻就把我整個人往上一提離開了牆壁,我的腳只能在空中亂踹,連落地的機會都沒有。
我拼出吃女乃的力氣在掙扎,心想說哪能就這麼給你抓住了,可這個壓制住我的人就像個怪物一樣,力氣極其大,我越掙扎他越使力,整個人幾乎都有種快被他給夾昏了的感覺,完全沒有反搏的可能。我漸漸放棄了掙扎,改為用聲音呼救,但嘴被完全捂住,只能發出模糊的一點小聲音,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沉冷靜的聲音︰「別出聲。」
這個聲音是出現在我的後腦上方的,這個挾持住我的男人,顯然是已經有了絕對壓制我的把握,覺得我已經不能掙扎只能呼救,才會來警告我不要出聲。不知怎麼的,我一下子整個人冷靜了下來,仔細地琢磨著這個人,這個男人渾身冰涼,像是剛從外面吹了很久的冷風才進到屋子里來一樣,在這麼緊張的狀況下,他的呼吸聲非常平穩,幾乎平靜到難以听見。他見我不出聲了,壓制住我的力氣就沒有繼續增大,不過還是叫我無法動彈。
我該怎麼辦?這個人完全沒有打算放開我的意思,他是要綁架我還是怎麼著?還是打算一直在這個房間里壓制著我?如果是要綁架,那麼他就一定要帶著我離開這個房間,此時此刻他雙手都用來壓制我,房間門剛才又給他鎖了,如果他要打開房門或者是窗戶,除非他能用腳去開,否則就一定要騰出一只手來,那麼他開門的那一瞬間就是我的機會了,我可以抓住那一瞬間拼命掙扎逃跑,成功率就會大很多。但如果是後者,他要一直壓制著我,並不打算出門去,那我就很難辦了,因為對我唯一有利的就是當他壓制我過久後感到疲憊松懈下來的那一刻,可這個人力氣這麼大,對于這一刻到底要多久才來我還真不敢肯定,沒準那之前我就先給他弄昏過去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東西摔破的聲音,非常刺耳,徹底打破了這份死寂,緊接著便傳來了更多的打斗聲,其中還夾雜著我弟叫喊的聲音,但根本听不清楚他在喊什麼。我心里一緊,突然間也顧不了那麼多,就開始掙扎起來,整個大腦瞬間只剩下要掙月兌出去的意識,對方一見我又開始掙扎了,馬上就加大了力道,這個時候,砰!一聲響亮的槍聲,突然從樓下響起。
我的眼楮瞪得大大的,整個人就懵了起來,槍聲,我沒听錯吧?可那確實是槍聲,難不成還能是鞭炮?我心說這下壞了,這群王八蛋,居然還帶了槍,那剛才那個槍聲是誰中槍了?我弟?還是阿杰?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到底想干什麼?!還是直接干脆來殺人的?
我一下子恐慌起來,想著世南他們可能會中槍的事,剎那間整個大腦就一片空白起來,開始胡亂地掙扎和大叫起來,身後的男人嘖了一聲,加大了力度就打算直接把我給弄昏。突然,門外的走道里傳來了幾個急促的腳步聲,听上去還不止一個人,似乎是發現了這里邊的動靜,走到門前砰砰砰幾聲就撞起門來,那是木門,沒撞幾下,砰的一聲那門就已經劈了,只見黑暗中門口闖進來幾個身影,嚓的一下就亮了手電筒照著屋內,一下子屋子里的情形就給看得清清楚楚。
身後這個挾持著我的家伙反應也很快,一看情勢不好控制了,馬上松開了我,轉身就朝這幾個闖進來的人沖過去,幾個翻身踢就瞬間撂倒三個,跟耍雜技似的速度快得嚇人,我一得到解月兌,也不去顧他們這邊的情勢,馬上就閃到一邊跑到門外去,一出房間就往樓梯那邊跑,才跑沒幾步就看見樓下客廳里站著好幾個身形一看上去就是我不認識的人,顯然不是我弟他們,那麼世南他們在哪里?該不會已經被干掉了吧?想到這里,我心里就猛的一沉,腳步停在那里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看見那大廳里的幾個人一發現我就往樓梯上跑,完了這似乎是要抓我呀,我馬上轉身往回跑,轉身一看不得了,剛才挾持我的那男的剛好從房間里出來,前後都被堵了,我只能轉移方向改為上樓,樓上三樓只有一個閣樓房間,只要我抓住時機沖進去把門從里邊鎖住就可以暫時堵一會兒,別墅旁剛好是種了一棵大樹,閣樓上的窗一開就能看到那棵樹的樹頂,如果順利的話我或許能從這棵樹上下去逃走,雖然以前從沒試過,但現在也只能拼一拼了,頂多受點傷。
思考間我已經跑到了三樓的閣樓前,閣樓里的光線顯然比起二樓要好得多,但也因為這樣,我在到門口的那一瞬間就看見了里邊有個人影,心里馬上咯 一下說玩完了,怎麼哪里都有人,難道今晚我們家是辦黑社會睡衣派對的嗎?!但眼見身後樓梯下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根本來不及多想,反正沒別的路可走,閣樓里似乎又只有一個人,死就死吧,你也就一個人,我要是走運能把你搞掂興許還能從這里出去呢。
這麼想著我就馬上沖進去了,一轉身就把門給死死鎖上。再回過身來看時,卻發現這個人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四下看了看,發現這人居然蹲在另一個地方,翻著那些舊家具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壓根沒注意到我進來了,我靠,我心里大罵,這家伙當賊也當得忒有風骨了吧,壓根不把我當回事,這年頭誰都不把我當回事,我走哪都被人綁被人壓,真是反了你們,我一個窩火就沖上前去要看看他到底長副什麼德行,走沒兩步那個人就猛地轉過身來,跟鬼似的賊快,兩只手伸出來就要把我抓住一樣,我一急也馬上還擊,混亂中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對方是個男人力氣自然很大,沒幾步就抓住了我的手,我的手掙扎著掃到他臉上,似乎還把什麼東西給掃了下來,黏在了手背上。
一道閃電突兀地劃空而過,帶來雷聲陣陣,在那一剎那間的光明下,我整個愣住了,眼前抓住我的人的這張臉,不是別人,正是我二叔,唯獨和以前不同的是,他臉上居然少了胡子和胡渣。
我當場嚇得直發抖,感覺根本不能確定眼前這個人是誰,他真的是我二叔嗎?那這張沒胡子的臉是怎麼回事?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我手背上黏著的東西,發現那居然真的是胡子,而且還是他媽的人工制造的假胡子,要不然誰的胡子會這麼容易給我掃下來,又不是月兌羊毛。
整個大腦瞬間就短路了,怎麼回事,這人真是我二叔還是別人扮的?他在這里找什麼東西?!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破門而入的聲音,我心里一緊馬上就用力掙月兌開他的手,好在他抓得也不緊,掙月兌開後我就朝他身後的窗口奔去,窗戶是開著的,我兩步就踩著旁邊的舊家具上了窗口,那棵大樹的樹頂就在跟前,我想也沒想多少,就怕身後誰突然在這個時候給我來一槍子,那我就真的玩完了,人在緊張時候全憑身體下意識行動,于是我縱身一跳,人就往下落去,手本來想抓住樹干什麼的好容易緩沖一下重力,無奈事態發生得太快,而且我又不是以前練過,根本無法控制住,手在空中亂揮了一下什麼也沒抓著,就這麼直接地從樹枝中間摔了下去,一下子就重重地摔到地上,整個人給摔得七葷八素,眼楮直冒金星,感覺就要吐血,差點沒暈過去似的,趴在地上好一陣子都動不了,還好這棵樹確實樹枝茂盛給了我不少緩沖力,這樣跳下來還摔得我快嗝屁,要真的毫無準備地跳下來我早摔昏過去了,三樓真不是蓋的,雖然不至死,可摔個斷手斷腳還是很有可能的。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給摔暈了,基本上就是有一陣子沒動,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知道這段時間的拖延待會肯定會拖累我,所以一直都不斷地試著移動身體四肢,感覺直接落地磕著的肩膀和手臂最痛,基本上都動不了,只有腳還能些許動幾下,我不敢耽擱時間,試了幾下就掙扎著要站起來,這時我突然听到不遠處又傳來了幾聲槍響,那分明就是在我們屋子里邊發出來的聲音,心里就涼了一大片,怎麼辦,世南他們是不是還在里面?有沒有出事?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子突然呼呼地就從別墅門口開了過來,我抬頭一看居然是我弟的車,上面開著車的是阿杰,見我倒在地上不動,忙朝我大喊︰「快上車!世南已經受傷了!」
我掙扎了幾下,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踉蹌地走過去開了車門,一看後座里坐著我弟,正捂著月復部的位置臉色蒼白地看著我。我忙把門狠狠關上,轉身就去看我弟,世南的月復部果然受了傷,正不斷地往外涌血,那只捂著傷口的手都跟泡在血水里似的,嚇得我一下子大腦嗡嗡直響,只知道坐在那里愣愣地看著他。
阿杰在前方迅速的轉動方向盤,正在倒車的時候,我們突然听到別墅門口跑出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立即朝屋內大叫了一聲︰「二爺!他們要跑!」
隨即便听到幾聲雷響似的槍聲,有一下打中了車後座的玻璃,混亂中我弟突然撲到了我身上,把我狠狠地往座位下面壓,然後阿杰猛踩油門,車子便發出凌厲的馬達聲,朝別墅外面的大路上奔去,這一路都听不到什麼槍聲,估計是給甩開了,但是也不能松懈,阿杰一路都以全速前進,三個人瘋狂地逃離了這個別墅區。
我感覺現在似乎是安全了一點,就抬起頭來,世南也終于從我身上緩緩移開了,我這才抬起身忙去看他,發現他的肩頭多了一個傷口,鮮血直流,所幸似乎只是子彈擦傷肩頭,並沒有射中胸口等要害部位,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傷。我眼角一熱,咬著牙就馬上從自己的t上撕下一塊布料,把他慢慢移過來這邊靠在我身上,將布料小心翼翼地纏在他肩頭上止血,前方阿杰已經將自己的外套丟了過來︰「把這個纏在他月復部的傷口上,用力按住傷口試著止血,不要讓他動。」
「我們得去醫院,」我顫抖著說道,「不然他的傷口撐不了多久的。」
阿杰在前方搖了搖頭說道︰「不能去醫院,他這一身槍傷去了怎麼跟人家解釋?肯定第一時間就給報警去了。」
我听到這話心里基本上是涼透了,手就不停地發抖,看著我弟那蒼白的臉就不知所措起來︰「那怎麼辦?」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阿杰猛地轉動方向盤,車子轉了個彎,朝另一條路沖去,「是個小診所,不過里面有我的人,不會有事的。」
「小診所?」我怔怔地看著阿杰的背影,心里覺得很沒底。
「沒事,」阿杰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剛才上車前看過他的傷口,應該沒有傷到內髒,要是傷到了我們就真得上醫院了,這種程度的槍傷,那里應該應付得來。」
世南在一旁抓了抓我的手,幾乎沒什麼力氣,看著我緩緩說道︰「沒事…不用擔心,照他的話做。」
我咬著牙點點頭,幫他用力地按住傷口止血。車子一路在夜色下狂奔,闖了好幾個紅燈,最後終于在一個馬路旁很不起眼的小診所門口停了下來,我和阿杰下車扶著我弟進去,診所里邊的人剛好正要關門,看見我們渾身是血的進來都給嚇了一跳,阿杰忙對里邊的人說︰「老黃呢?快叫老黃出來!」
里邊一個護士小姐似的女人怔怔地看著我們,支吾道︰「黃醫生…黃醫生,我這就去叫他。」
我看著這個女人拖拖拉拉的樣子,都巴不得抽死她。不一會,一個老頭就從里邊的屋子里探出頭來,看見阿杰和世南的樣子愣了一愣,就馬上過來叫人扶著我弟進去里邊,我和阿杰跟著進去,整個手術的過程里我都是在發抖的,眼前就只有世南的血和傷口,從頭到尾我都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看著他昏迷過去慘白慘白的臉,大腦也跟著一起空白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子彈終于給取了出來,傷口也給縫好了,黃醫生嘆了口氣,說暫時是沒事了,還好沒傷到內髒,不過流了這麼多的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我一听馬上站起來,挽起袖子問他︰「您這里有輸血裝備嗎?我和他是一樣的血型,我可以給他輸血。」
那醫生抬頭打量了我一會,說你這也受了不輕的傷啊,這時候輸大量血是很傷身的,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我看著世南點點頭,他們便馬上拿來了輸血用的裝備,針孔插入我的血管,帶著我的血液流入世南身體的那一霎那,我整個人就好像突然放松了下來,看著世南昏迷不醒的臉,大腦也跟著昏昏沉沉地,緩緩閉上了眼。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我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小房間里,手上打著石膏,腳其他部位也纏著繃帶,陽光透過房間的窗戶射進來,整個視線都有些模糊,我轉過臉去,看見世南就躺在我身旁,睡得很沉,但臉色顯然比昨晚好了一些,阿杰就坐在我們身旁,看見我醒過來了,微微一笑,起身去給我倒了一杯水拿過來,我搖搖頭說不想喝,轉過頭看著世南問他怎麼樣了。
阿杰說是沒事了,但要休養一陣子,你自己呢,覺得身體怎麼樣?
我搖搖頭,重新躺了下去,兩眼瞪著天花板說我沒事了。
阿杰嘆了口氣,看上去似乎也很累了,看著我就說︰「你們最近到底是怎麼搞的,什麼事弄得這麼嚴重,昨晚我們要是晚了一步沒逃出來,沒準三個人就那麼交代了。」
我轉過臉去看他,問說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世南是怎麼中槍的?
阿杰說他也不清楚,他一直都在客廳呆著,突然就看見有一個身影閃進了廚房,以為是世南就跟了過去,不料對方一看見他就對他動手,好在他跑得挺快,這時候世南也喊了起來叫我們快跑,阿杰看見其中幾個突然拿出槍來,心里一驚就忙朝世南撲過去,但還是慢了一步,世南還是中了槍,中了槍後世南就倒在地上不能動了,阿杰馬上就試著把他拖出去屋外,這時候屋里邊的人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人就往樓上沖去,他當時估計對方是看見我了,但也不能立刻來救我,只能先拉著世南去開車,接下來的事,就和我看到的一樣了。
我點點頭,然後就閉上了眼楮,感覺頭突然疼得厲害。
「到底是什麼人要對你們下手,你們自己清楚嗎?」。
我感覺自己的手抖了一下,搖了搖頭就閉著嘴不說話。其實這個問題,我從一發現自己房間里有人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想了,一開始我以為十有八九就是岩老四那邊的人,後來我又感覺不是,因為岩老四做事雖然在道上是出了名的狡詐無賴,但那天我們要搶的東西最後終究沒有落到我們手里,而是落到那個姓謝的男人手里去了,要發泄他也得找那個人去啊找我們干嘛又不是湊牌局,就算是因為他和十三賭場最近有沖突吧,但我二叔已經事先做好了準備,我們出門都有人跟著,他們的人不可能就這麼隨隨便便地進到屋子里來朝我們開槍,最瘋狂的就是這一點,朝我們開槍,那這件事就有了本質上的變化了,他們是直接打算對我們下殺手了,這點就算是放到道上來講也很不合常理,更何況我和世南根本不能算得上是什麼威脅,為什麼非要殺我們不可?
但事情從我在黑暗里看見二叔那張臉的那一瞬間起,就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了。難道是二叔他自己要對我們下手?!這根本就是不可理喻!!……但是事實又這麼擺在面前,從我懂事時候開始,那張臉我是這樣的熟悉,我覺得自己絕對不可能認錯,就算是少了胡子和胡渣,我也覺得那肯定是二叔的臉,雖然顯然比起以前年輕了很多,就像他的胡子和胡渣其實就是一層化妝一樣,而我恰好是把這層偽裝給撕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古怪的,像是二叔年輕時的照片一樣的一張臉來。
難道是別人變裝的?我心里一驚,皺起了眉頭。難道是有人戴上了特制的我二叔的人皮面具,特意偽裝成我二叔潛入我們家里?這樣一來就解釋得清了,因為守在我們家附近的都是二叔的手下,先不管這個人想要做什麼,只要他有了二叔的臉,那等于就是有了一張可以自由進出我們家的通行證。
可是……我又遲疑了一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皮面具嗎?雖然這種防真人的面具在美國確實有生產,我曾經在一本雜志上看到過,講的是這種面具非常昂貴,由一家美國的公司特制生產,完全可以以假亂真,起先這種面具是作為萬聖節人們娛樂所用,但後來也被不少罪犯用于打劫和犯罪,混淆了警察的調查,甚至曾經導致過一名黑人男子無辜地被拘捕並長年囚禁起來,一直到那名罪犯的女友在家中發現了他藏著的面具才使得這名無辜男子得以釋放。
雖然這種面具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但要按照一個真人的面容來打造,是件非常困難的事,特別是當他面對著像我這種十分熟悉這張臉的親人時,光靠看神情,第一眼就可以被人識破它是面具,根本是行不通,再說了,當時我和那個人搏斗時,無論是從身形,身高和身體的任何一個細節上來看,都越回想越覺得那就是二叔,可是那月兌落的胡子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我二叔已經到了更年期,正值月兌毛旺盛季節?
越想越頭疼,我皺緊了眉頭掙扎著翻了個身,突然手臂傳來的疼痛驚醒了我,哦對了,我還打著石膏呢,手完全動不了,現在正一陣陣地痛起來,手一痛,全身立即也跟著痛起來,我心里暗罵,從三樓摔下來還真不是蓋的啊,下次我要機靈點,先在樓上弄個秘密通道什麼的,就像我二叔的賭場那樣,不然我哪有那麼多條命夠我這麼個玩法。
身體越痛我就越回想起昨晚的險境,恍惚間我突然想起當時我們坐上車正要逃的時候,後面一個打手突然朝屋內吼了一聲︰「二爺!他們要跑!」
想到這里,我突然渾身發冷,像打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冷戰一樣地抖個不停,這個聲音我絕對沒有記錯,以前我也听到過這個聲音,是在我二叔的場子里听到過的一個熟悉的伙計的聲音,似乎他們還管這個人叫阿森。阿森會對著里面喊我們要跑了的事,這分明就是在通知我二叔,我們要跑了,要下手就得趁快,因為我們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在別墅前發現任何陌生或熟悉的車子,他們一時間上不了車,要追上我們就很難,隨後就是那幾聲槍響,我弟為了保護我肩頭還中了一槍。
萬一是我听錯呢?還是那個伙計根本不是阿森是別人的手下?還是那個二叔是別人假扮的?那他為什麼要下意識地朝屋里喊我二叔的名字?這根本說不通啊!!
不行!我緊緊地按住自己的頭,逼迫自己用疼痛清醒起來,思路太亂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誰要殺我們?!難道真的是我二叔要對我們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