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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巧遇在青樓

心里有了底,春姐也不太在乎她的樂器吹奏的如何了,就這幅容貌,再加以打扮,什麼都不用做,只需往台上一站,還愁沒人喜歡。

「夏姑娘,你說的要求沒問題,不如今晚就先試試,如何?對了,我們這包吃住的。」春姐見夏洛潼那副模樣,便猜測她八成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忙出言道,就怕她出了這個門,立刻就被別家給挖了去。

夏洛潼听了果真面上「一喜」,隨即忙謝道︰「謝謝春姐,我一定好好努力,絕不給春姐添亂。」

春姐見她這麼一說,當即臉上露了笑,拉起夏洛潼的手,態度立馬親熱了起來︰「灕兒呀,來,先跟春姐把合同簽了,這樣你在我這呆著也不用擔心春姐不給你工錢了,那合同內容我們大可好好商量著簽,盡量滿足你的要求。等合同簽完了,春姐便帶你去好好打扮一番,瞧你這副容貌,怎麼能穿這麼破舊的衣裳?豈不是叫明珠蒙了塵去?春姐待會兒一定把全翠煙閣最好的衣裳拿來給你穿,晚上只要往台上一亮相,春姐保證你連樂器都不用演奏,立馬就有客人給你賞錢……」

春姐對待夏洛潼可謂是關懷備至,一路上噓寒問暖不說,還不斷的給夏洛潼介紹著各個地方,夏洛潼故意做出一副羨慕迷戀的模樣,春姐看了心下暗喜不說,還當即保證,明日白天就讓人帶她好好的把整個翠煙閣介紹一遍。

夏洛潼見目的達到,便也不再多說,仔細的看清了合約,同春姐商量著修改擬定了之後,便畫了押,這份合約可謂是自由度相當之高了,春姐的讓步很大,不過卻自認為抓住了夏洛潼的「命脈」,那就是賞錢的分成卡的非常之嚴。雖說春姐也有疑惑,但卻被夏洛潼一句「試用期」給蒙混了過去,春姐倒也能理解,畢竟青樓這地方可沒什麼好名聲,在她看來夏洛潼小心謹慎了一些也無可厚非。

合約簽完,時間已然不早,此時正值冬末春初,天色黑得早,春姐忙將夏洛潼帶進了分配給她的屋子,那可是翠煙閣頭牌享有的特權居所,一棟精致小樓里的整整一層樓,翠煙閣的頭牌姑娘都住這樣的屋子。

進了屋,春姐果真拿來了好幾套華美異常的衣裳,夏洛潼雖然不知道這是否真就是翠煙閣里最好的衣裳,但從其質地以及做工和秀紋上來看,確實是不俗的,而那一首飾盒的琳瑯珠翠當真是晃得人直眼暈,件件都是有檔次的物品,可見春姐真是壓了重注了。

選了一套女敕黃色的衣裳,一套相配的收拾之後,便到了上妝的環節,這一環節夏洛潼自然不敢讓他人接手,否則她那蓋住的丹鳳眼還不得當場暴露。

借口自己化妝技術精湛,將春姐等人請到了外間,表示自己化完了妝一定給她過目,才換得了一次自己化妝的機會。

夏洛潼上輩子不僅僅只是殺人,臥底潛伏什麼的她都做過,這化妝術更是必備技能,為了不讓別人動自己的妝容,夏洛潼可是好好的妝扮了一番,待春姐進來一看,直看得兩眼放光,激動得上前緊緊的握住了夏洛潼的手,看著她就仿佛看到了那滾滾而來的黃金白銀一般,可把夏洛潼給唬了一跳,暗道自己應該再藏幾手的。

晚上煙花南街開始營業之後沒多久,夏洛潼便被春姐推到了台前,當即造成了全場轟動,整個前堂的人皆迷醉不已,甚至有人喊出了近萬兩銀子買夏洛潼初夜的價格。

好在春姐還算理智,沒給沖昏了頭應下,否則難保這翠煙閣會在今夜被夏洛潼變成廢墟。

夏洛潼這頭一夜的亮相並未維持多久,很快就回到了後台,但卻超出了春姐預期的效果,當夜在場賓客們聊得幾乎全是夏洛潼,而第二天,翠煙閣新推出了一名絕色美人的消息便傳遍了煥城,那消息越穿越玄乎,最後甚至有版本說那夏洛潼是天上仙女勿墜了凡塵,才流落到了那風塵之地。

總之不管外面如何風傳,卻都不關夏洛潼的事,因為她現在正忙著跟隨春姐派給她管事游覽整座翠煙閣,听取那管事的講解。

前一日夜里,夏洛潼早早的退出前堂後,便在內院各處閑逛,美其名曰「熟悉工作環境」,那會兒正是翠煙閣最忙的時候,自然沒有人管她,倒是讓她好好的尋了一番,雖說仍舊未發現蛛絲馬跡,卻也再次排除了不少地方,縮小了搜查範圍。

接下來的兩日就如同前一天那般度過了,同第一日不同的是,夏洛潼不再只是露露臉,如果客人給的價錢夠高,夏洛潼也得下場陪著喝上兩杯酒,說上幾句話,不過卻是只限眼看不許手動的。而客人們礙于面子或是翠煙閣背後的勢力,倒也沒人敢犯,但有那醉酒想要亂來的,也被身後兩名護院給擋了去。

倒不是說夏洛潼多金貴,而是春姐還指著她賺錢呢,這叫男人模的第一下,怎麼也得百八十兩吧?白模?門兒都沒有,給模了第一次就掉價兒了~!

這兩日里夏洛潼把翠煙閣大多數地方都給搜了遍,範圍越縮越小,據她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搜完一遍了,可至今都還沒有任何線索,倒叫夏洛潼有些焦急了起來。若是整個翠煙閣都搜了一遍還未找到,那她便只能繼續留在此處搜尋了,這拖得越久越容易叫人懷疑。

這一日下午,夏洛潼正如往常那樣在內院里「閑逛」,當然這只是在外人眼里,夏洛潼自然是為了尋找羊皮紙所標注的物品藏匿之處。

沒晃悠多久,夏洛潼便遠遠地瞧見春姐腳步極快的向自己走來,滿上似喜又似憂,好不奇怪,遂停下腳步等她來到近前。

瞧見夏洛潼停下等自己,春姐緊走幾步道︰「灕兒,趕緊回去好好打扮一番,晚上有貴客要來,可千萬不能出了岔子。」

夏洛潼頗感納悶,她來翠煙閣這麼些天,連煥城的城守都見著了,在煥城里還能有什麼大人物?最近也沒听說有哪個高官到此呀。然而只一愣神,夏洛潼便忽的反應了過來,莫不是……

「春姐,是什麼人呀?能告訴灕兒嘛,灕兒也好有點心里準備,你知道灕兒膽子不大……。」

瞧著夏洛潼那忽然緊張起來的小模樣,春姐忽然覺得還真得讓她心里有點底,遂解釋道︰「咱們煥城是武林一線大派南城派的地盤,想來這個你應是知道的。前幾日南城派少主百里志百里公子廣邀武林同輩前來煥城做客,而近日听聞我們翠煙閣有了灕兒你這麼一個絕色美人兒,便想在這請那些武林人士好好吃一頓花酒,同時看一看我們這被傳為煥城第一的美人兒是什麼模樣,所以近日這場子就被百里公子給包了去,晚上會大擺筵席,估計會來的人不少。」

說完,春姐見夏洛潼仍舊一副懵懂模樣,又開口道︰「那武林人士多是桀驁不馴之人,雖說出手相對大方,但也更加危險,所以你今個兒可一定得小心著些,別叫旁人輕易佔了便宜去,好在百里公子人品一向很好,倒是能安心些許。」

听著春姐絮絮叨叨的念,夏洛潼不禁心頭微突,這幫子人來煥城聚會她倒是早就知曉,只是沒想到自己這風頭太盛,竟然把他們給招了過來,更重要的是里面可有不少人都認得她,這樣可不就暴露了。看來近日夜里便得抓緊把那最後一片區域給搜索一遍,然後盡快棄了這「夏灕」的身份離開,以免把那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此之後,節外生枝。

同春姐說了會兒話,夏洛潼便回了房間去梳妝打扮,待一切收拾妥當,這翠煙閣也開了業,開始迎來一批批的武林人士,他們都持有南城派百里志的邀請函。

看著前方大堂通明的燈火,歌舞聲喧鬧聲交織著傳來,夏洛潼心里卻是一片平靜,她知道待會見到的人里一定有殷淳玉,而且這殷淳玉也一定會問起自己來此的目的,為此,夏洛潼也早已想好了托詞,也去了信同聆清坊辦事處那的人串好了口供,故而也沒了旁的擔憂。

至于這例行的過場走完,夏洛潼便打算趁著這翠煙閣眾人忙乎之時,把那最後一塊區域搜索完,為此她還特地選了套紫色的衣裳,走在夜里也比較不引人注目。

隨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春姐也來到後院召喚夏洛潼上前台去。

剛一踏入樓梯口暴露在燈光之下,夏洛潼便察覺到了無數的目光向她聚攏而來,在那幾乎是全場注目的情況下,夏洛潼心中卻毫無波瀾,若是放在此前,她定然不會如此平靜,可經過這數天的注目禮洗禮之下,她也已然習慣。

不過礙于偽裝的性格需要,夏洛潼仍舊保持著臉紅紅的羞怯模樣,微低著頭,輕絞手絹,伴隨著抽氣和輕呼聲緩步向樓下走來。

不需要抬頭,僅憑那些目光里濃郁的情緒,夏洛潼便察覺出了許多滿含不可置信的眼神,那並非是驚艷,而是因為認出了她來。

之前她一直是以唐鳶尾、韓憶夢等人朋友的身份出現在武林之中,自己原本的身份一直沒有標明,可這會兒竟然出現在青樓之內,還是以一個女樂師的身份。

夏洛潼知道他們什麼樣的猜測都能想得出來,興許還有她本身就是青樓女子,之前不願透露便是這個原因,不過夏洛潼卻也不在乎,那些不相干之人對她的看法她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然而在這滿場的人里,夏洛潼卻覺出了數股極強的氣息,那些氣息的強度比之她也差不了多少,其中甚至有一股氣息讓她頗感模糊不清,那是實力略高于她的象征。

夏洛潼心下微驚,不動聲色的抬了抬眼角,余光看向大堂正中央的主桌,那幾股最強氣息的匯集處掃去,然而讓她驚訝的是,那一桌的人,好幾個都是他熟悉的,殷淳玉自是不用說,連武當派的宋雲河也在,而那股最強的氣息卻正是已有月余未見的風逸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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