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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躺著第二槍

汪雪兒被智慧毫無順序的一繞,愣了一愣,好在沒笨的徹底,只一會兒便反映了過來,當即暴怒低吼︰「大膽!你個死和尚!你敢罵我?你……」

正在汪雪兒準備進行一場揚己貶敵的語言攻擊時,一道溫潤柔和的聲音卻插了進來,聲音並不大,但卻讓人無法忽視,迫得汪雪兒都不禁停了口。

「咦,三位怎麼都聚在這,可是在下招待不周?還望各位海涵。智慧師傅,許久不見,近來可好?」宋雲河帶著宋雲清來到近前,略往前走了一步向智慧抱了抱拳,迫得汪雪兒不得不往旁邊讓了讓,使汪雪兒那盛氣凌人的氣勢也因此被抵消了大半。

「不敢當,宋公子直呼小僧名字便好。」智慧仍舊那副憨厚模樣回以一輯,只是場中之人究竟有幾個會真的認為他憨厚,那可就說不準了,畢竟那濃郁的酒香可是彌漫四周,想聞不到都難。

汪雪兒滿臉的不樂意,顯然對于宋雲河打斷自己教訓人而感到不滿,不過對于有身份背景的人,汪雪兒顯然不會如同對待夏洛潼那般傲慢︰「宋大哥,干嘛對她們那麼客氣,他們一個是隨從,一個還是破戒的和尚,你這樣不是自降身份嘛!」

「汪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智慧師傅可是執法堂的護法,職位僅在正副堂主之下,在少林寺的地位可比在下還高呢。」宋雲河這般說,便是暗示汪雪兒識趣點,別再這里糾纏不休,而汪雪兒顯然把這話听進去了,正滿臉的難以置信。

執法堂的弟子竟然自己破戒,但既然是從宋雲河口中說出來的,汪雪兒自然不會懷疑,但她顯然不願就此罷手,于是便把目光重新轉向了夏洛潼,汪雪兒來這里的目的本來就是她。

汪雪兒一向自視甚高,因為她不僅有一副好容貌,更懂得如何討人歡心,修為雖算不上頂好,卻也不落了下乘,所以峨眉派即便也有不少出眾的女弟子,但都不如汪雪兒得掌門和師叔們的喜歡。而這次前來參加聚會的機會,便是她從掌門那討來的,為此她更是從家中尋了不少衣料飾品來裝扮自己,為的就是一舉奪得滿場矚目。

在這次聚會之前,汪雪兒並沒有太多的機會接觸武林中人,對于武林各派來說,對年輕一輩的保護顯然很重要,那些敵對人士可沒有保護未成年的意識,他們巴不得把危險扼殺在搖籃里,因此武林各派不約而同的把弟子留到十八歲或更大才肯放出山門。而對于從小就听著各式武林傳聞和後起年輕俊杰故事的汪雪兒來說,這種大聚會顯然充滿吸引力,精心打扮一番的汪雪兒也收獲了不少注意力,可正當她暗自得意之時,夏洛潼這幾人卻忽然出現了。

一開始大殿里雖然也有不少出眾的年輕女子同她分庭伉禮,但顯然不如夏洛潼這幾人來得生猛,直接蓋過了所有人的風頭,直接成為滿場的焦點。對于韓憶夢和唐鳶尾,汪雪兒自然無話可說,她們身份背景雄厚,自己完全不可能撼動,但那再汪雪兒看來毫無背景的夏洛潼,卻又為何能有這樣的待遇?正是如此想著,心里極度不平衡的汪雪兒才會在夏洛潼獨自離開韓憶夢等人之時,前來尋她麻煩。

懷著滿腔熱血而來的汪雪兒怎能甘心敗興而歸?既然智慧不好再說,那就回歸正主。

可正當汪雪兒打算沖夏洛潼下刀之時,發現她意圖的宋雲河及時插口道︰「汪姑娘可是未同林姑娘說?她正在找你呢。」

汪雪兒順著宋雲河的視線看去,果然自家大師姐林清婉正端坐于位子上看向自己,這大師姐雖說人挺溫柔,也好相處,但公私賞罰分明,在峨眉派年輕一輩里威信很高,就算汪雪兒心里對她頗感不屑也不敢表現出來,因為林清婉才是門派高層心中認定的接班人。

目的沒有達到的汪雪兒顯然很不甘,但耐不住自家大師姐一直盯著自己看,因此只得憤憤的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才跺了跺腳回了門派隊伍中去。

夏洛潼面上到沒有反應,只是一直低著頭,這倒把宋雲河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武當派這次是東道主,而夏洛潼的身份他也尚未弄清。

「夏姑娘,真抱歉,給你造成困擾了,在下宋雲河,如有招待不周,還請姑娘請莫要見怪。」宋雲河略帶歉意的對夏洛潼道,同時不露痕跡的觀察著夏洛潼的一舉一動。

夏洛潼上輩子做的就是殺手,偽裝身份這門學問有系統的學習過,因此自然不會如此簡單就被宋雲河瞧出破綻。稍稍抬頭掃了宋雲河一眼,便又低頭攥緊了衣角,略顯「緊張」的回道︰「沒有沒有,沒有困擾。」

宋雲河沒有瞧出什麼破綻,便狀似好奇而又不著痕跡的試探道︰「看夏姑娘同韓姑娘和唐姑娘的關系很好,是認識很久了吧?那兩位姑娘早兩年便已經在武林之中有了名氣,不過一直沒有見過本人,沒想到這次會同夏姑娘一起出現,可真芳華盈滿室。」

宋雲河這般隱蔽的試探自己身份,夏洛潼又怎會听不出來,來歷不明的人確實是會引人防備,所以夏洛潼也並未感到不悅,只是繼續入戲的裝羞怯︰「家師同唐谷主和雨坊主是好友,互相走動時都會帶著我們,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阿憶和鳶兒了。」

夏洛潼這番話真實度很高,說起來毫無壓力,宋雲河更是听不出異樣來了。雖然還是沒有問出具體的情況,但宋雲河猜測,夏洛潼的師父可能是位隱居的高人,因為那些老前輩中,沒有听說哪位有這樣一個女徒弟。

宋雲河跟夏洛潼並不熟,為避免引起她的反感,也就沒有在多加逗留或詢問,客氣而又絲毫不顯生疏的同夏洛潼和智慧告辭,便又回到了大殿中央的人群中,盡地主之誼去了。

「我說,你怎麼剛出山就結仇了,她為什麼找你麻煩?」智慧頗感納悶,她這才出山連一個月都還沒到吧?

「人太美,我也很苦惱,只能怪她自己長得丑,滿身燻香能燻死一窩蜜蜂,誰還樂意看她。」話雖這麼說,但剛才汪雪兒還在這里的時候,夏洛潼一眼便看到了人群里有一男子正雙眼熾熱的盯著汪雪兒,那雙帶著強烈佔有欲的眼神連夏洛潼都不禁多留意的幾眼,但那男子夏洛潼完全不認識,也分辨不出身份,便暫時作罷。

「你能不能偶爾不自戀一兩次?」夏洛潼這般自戀,智慧也早已麻木,隨口回了一句,便看著眼前的茶壺略一猶豫,又道,「我們還是去殿外找個地方坐著吧,這里已經不方便喝酒了,那女人礙事。」

「你不怕別人說你犯色戒?」夏洛潼雖這般打趣,但也還是幫智慧端起了兩壺酒,跟不遠處的韓憶夢等人微點了點頭示意,便同智慧出了大殿。

听夏洛潼這般說,已然恢復憨傻之氣的智慧更是憨聲道︰「小僧如此的正氣凜然,又怎會被人誤會,別人要誤會也只會懷疑是你在勾引我。」

夏洛潼怎麼看這麼覺得智慧那是傻氣而不是正氣,兩人一路斗著嘴到了殿外的石桌旁坐下,雖說一直保持著通信,但畢竟已經許久未見,倒也有許多話說。

然而兩人聊了沒多久,夏洛潼卻突然停了下來,低下頭玩著手指不再說話,邊上的智慧略感奇怪,不待他開口詢問,卻也忽然頓住,看著茶杯陷入沉默。

不多時,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過後,來人停在了兩人的身後,接著便听一道明朗的女聲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自頭頂上響起︰「你就是夏洛潼吧。」來人肯定的語氣顯示著她在來之前顯然已經找人確定過她的名字了。

夏洛潼早在這人來到近前之前,就已經知道她的目標是自己,因為從老遠開始,這人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被人這麼刻意的盯著,夏洛潼不可能毫無所覺,于是也早有了準備。但準備歸準備,不代表夏洛潼能坦然接受自己連番躺著中槍的事實,此時她終于有些理解自家師父會形成那種性格的原因了。既然那麼喜歡嫉妒咱的美貌,那咱就干脆讓你嫉妒到死好了……。

夏洛潼邊回頭看向來人,邊思考著待會兒要用什麼方法讓她們好好「開心」一把,所以這讓自己不舒坦的人她可得好好認個清楚。

如火般明艷,雖然比自己差了許多,夏洛潼這般做出了「中肯」的評價。

那女子顯然不同于汪雪兒,完全沒有同夏洛潼多話的意思,不待她做出回應,那女子便又繼續道︰「想泡男人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不是長得好看就當所有人都得圍著你轉了,你最好早點看清現實,別再纏著宋大哥,否則後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說罷,那女子最後陰冷的看了夏洛潼一眼,便直接扭身走回大殿,連名字也未留下,似乎報了名字就很丟份兒一般,直把夏洛潼給驚奇得愣了愣。

「她還挺誠實,知道我比她長得美。」看著已經沒入殿內人群之中的女子,夏洛潼托著下巴滿臉的嚴肅,「看在她如此自知之明的份兒上,等會兒我就勉為其難多關心關心她好了。」

听著這話,邊上的智慧一陣無言,他就知道會是這結果,不過,這次她會用什麼方法呢?真讓人期待。智慧有些興奮的猛灌了一杯酒,暗自決定稍後一定要跟夏洛潼坐同一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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