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蓮蓬湖的太陽,像牛車的 轆那麼大,像熔化的鐵水一樣艷紅,帶著噴薄四射的光芒,從東方的園林城上空慢慢的升騰,它撩開了輕紗似的薄霧,放射出溫暖的光芒。
此時,二婦人好像看出了女子的心思,悄悄地商量著,高個婦人向胖婦人講︰「此女子想逃跑,你看那神情,要不,我們動手吧,」
「逃跑,」胖婦人仗著自己有力氣,並不在乎,「她能逃哪兒去呢?跑得月兌嗎,還是等等看,不到關鍵時刻不能撕破臉皮,盡量哄著她,料她一位弱女子也難逃我們的手心,」
此時,女子心想,對付二婦人倒很容易,怕的是她們回去搬兵,如果此時喊叫一聲,執勤崗哨便可听到,也可以看到,他們立即前來支援,最好離蓮蓬湖再遠一點,讓二人不能搬救兵,隨笑臉相迎講︰「嬸子大娘啊,小女子想看看前面那一片荷花,」突然發覺自己講錯了,此時已經立秋,哪兒來的荷花,趕緊改口︰「不,小女子想采摘蓮子,」
「摘蓮子,」高個婦人好像意識到不妙,立即回話︰「還用得著我們去摘嗎,兄弟們到時就會成船成船的采摘,」
女子故意裝作撒嬌似的,小嘴一撅,扭扭捏捏講了一句,「我就是想看看嗎,」說完,馬鞭一甩揚長而去。
「站住,」二婦人抬頭觀看,心想,我們上當了,女子要逃跑,隨馬鞭一甩拼命向前追去。
女子見二婦人追來,心想,如果被她們抓回去,哪兒有活命,再找機會逃跑是不可能了。立即拿起馬鞭,狠狠地抽打馬,力求甩月兌二婦人。
誰知,那馬速度並不快。那是高個婦人使了個心眼,自己騎一匹快馬,給女子一匹慢馬,以達到控制女子的目的。
兩匹戰馬一前一後,眼見就要追上,已經追得馬頭並馬尾,馬尾巴緊挨馬韁繩,伸手便可把女子擒獲,就在這萬分緊急關鍵時刻。
突然,路旁蘆葦蕩里竄出一隊人馬,由于戰馬奔跑速度比較快,哪里顧得上觀看左右,正好被竄出的人馬逮個正著,三人統統被打下馬來……
深秋,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好像給蓮蓬湖穿上了一件金黃色的毛衣,那通往園林城道路旁枯黃的揚樹葉,和鮮艷的杉樹葉子飄落下來,好象一只只彩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雖然中秋節已過,可是,青松依然穿著碧綠碧綠的長袍,顯得更加蒼翠。
「兄弟們!」一人舉刀吼叫指揮著;「把撞網的大魚拉上來,」
那隊人馬不由分說,立即扭住三人的胳膊押到頭領面前,喊叫一聲;「跪下!」
「跪下,」女子十分強硬,哪里肯跪,問︰「你們是哪路人馬?」
「哈!哈!哈!」那人連笑三聲,他的笑聲好似貓頭鷹夜間出來撲食,令人听到嘔心,而後用手往後理理那男不男女不女的齊耳短發。隨做出自我介紹,「老夫乃是保安團長屠萬柯,兄弟們是保安團的人馬,」
「啊!」女子聞听所言,大吃一驚,真是冤家路窄,剛剛逃出匪窩,竟然被西霸天逮個正著,不知咋那麼倒霉,豈不成了逃出狼窩又入虎口。心里暗自猜疑起來,西霸天怎會突然出現呢?難道有人通風報信?知道自己逃跑路過,才埋伏在路旁的蘆葦蕩內等待。
「快說,你們是干什麼的?為何奔跑?」西霸天露出那凶險的笑臉。
不過,背後是大湖,那滿是蓮藕在綠葉的映襯下,一叢叢荷花舒展怒放,粉紅的花瓣,金黃的花蕊,仿佛在暢懷大笑︰女子有如花苞待放,羞澀的少女低頭不語。「唉,」她只好嘆一口氣,心想,咋這麼倒霉,恐怕也是命該如此,兒媳婦逃婚,逃來逃去又逃到老公公手里了。她提心吊膽地看了看,二少爺屠二倒並不在。西霸天並不認識自己,身後跟著的是狗腿子保安隊長廖一熊。
她對西霸天的問話並沒回答,因為,自己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他們來干什麼。其實,西霸天並不是提前埋伏在蘆葦蕩內,純屬踫巧了。
此時,他正和保安隊長廖一熊帶領人馬,前去江城市的,是找國民軍團長吳百強拉回許下的「幫助解決」一批槍支彈藥。大少爺被獨龍殺了,二少爺剛剛回來,留下家里看家,所以,不見二少爺。
保安團向國民軍團長吳百強討要槍支彈藥,是件大事,非得西霸天親自前往不可,其他人哪里辦得成。所以,只有親自帶著廖一熊和一幫人馬,從園林城出發,大概走了二三十里路。突然,見前方來了兩匹戰馬……
為活命巧言相對
此時的太陽也發怒了,她感到整個蘆葦蕩像燒透了的磚窯,使人喘不過氣來。西霸天身旁臥著一條狗,它趴在地上吐出鮮紅的舌頭,自己騎的戰馬鼻孔張得特別大,喘著粗氣。
保安團向國民軍團長吳百強討要槍支彈藥,是件大事,非得西霸天親自前往不可,其他人哪里辦得成。所以,只有親自帶著廖一熊和一幫人馬,從園林城出發,大概走了二三十里路。突然,見方來了兩匹戰馬。西霸天雖然年已五十有余,眼楮十分尖銳,那是因為年老的原因,造成他雙目遠視,再加上騎在馬背上,增加了高度,等于站在高崗向遠處觀望,好似使用兩百度的高倍望遠鏡,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看近處就差了,特別是小東西,書信什麼的,兩眼昏花,模糊不清。
他見從蓮蓬湖方向來了兩匹戰馬,一前一後的追趕,那前面的馬匹,馱著的是位年輕女子,那後面的戰馬是兩位婦人,那馬屁速度很快。心想,她們一定是從土匪窩里逃出來的,與土匪摻連肯定不是好東西,一定也是土匪無疑。
因為他最恨蓮蓬湖的土匪,上次在蘆葦蕩里被二頭領桑巴拉臉殺得落花流水,那天的情景即刻出現在眼前。當即閃出報仇的念頭,見了土匪決不手軟,定要殺掉一個不留。隨向身旁的保安隊長廖一熊吩咐,「前方來了土匪,命令兄弟們,躲藏到路旁的蘆葦蕩內,活捉蓮蓬湖的土匪,」
此時女子正在為逃月兌被挾持,與二位夫人周旋,她害怕再次被抓回去,因為晚上要拜堂成親,所以快馬加鞭拼命逃月兌。二婦人更想不到西霸天在前面等待,所以拼命追趕,眼見就要捉到,心中暗喜,馬到成功。哪里注意路旁的蘆葦蕩,沒有一點思想準備。
誰知,螳螂撲蟬黃雀在後,被西霸天這個大黃雀,連螳螂帶蟬逮個正著。
女子清楚二婦人和西霸天都是敵人,落到誰手里都不會有好結果。隨作出比較,相對之下還是留下為好,因為,桑疤拉臉要自己做壓寨夫人,而且時間比較緊急,就是今晚。她不希望被抓回。西霸天雖然狠毒,自己並沒把柄在他手里,再說,事情沒那麼急,容得時間。即是遇到緊急情況,到時再想辦法逃月兌。
「屠團長,」女子隨采取以毒攻毒的辦法,讓西霸天把她們趕走,訴說;「您是保安團長,理應保護黎民百姓,快快搭救小女子……」
「怎麼回事?」保安隊長廖一熊聞听所言,立即走向前去觀看,不錯,這兩位婦人自己認得,當初圍剿蓮蓬湖時見過二位婦人。又看了看女子,這位女子也有些面熟。隨向西霸天講︰「老爺,她們都是土匪頭領的親屬,」他指著二位婦人。
「果然不錯,」西霸天聞听所言,怒氣填胸,二頭領桑疤拉臉剛剛把他們殺得狼狽不堪,這口惡氣正無處發泄,今日終于逮住土匪親屬,隨惡狠狠地講︰「土匪親屬和土匪一樣,決不能手軟,殺……」
一個殺字剛剛出口,胖婦人的腦袋已被砍下,緊接著保安隊長又舉刀再砍……
「住手,」女子手急眼快,立即雙手托起大刀,大吼一聲,向西霸天喊叫冤枉,「你們作為保安團,是保護地方百姓的,豈能帶頭亂殺無辜,草菅人命,」
「怎麼?殺一個土匪親屬還有錯嗎,」其實,西霸天理解錯了,聞听廖一熊所言,她們都是土匪頭領的親屬,以為包括女子在內,連保安團的團丁都這麼認為,所以舉起大刀向女子殺來。虧得女子手疾眼快,再加上平時耍棍弄棒,練拳習武,有一定的臂力,否則,一般女子早已成為刀下冤死鬼了。
「她們雖是土匪親屬,卻也是普通百姓,為何把她們殺了呢?她們是土匪嗎,」女子大眼一瞪,緊接著使勁往後一推,倒有一定的力量,舉刀的團丁立即打了個趔趄。她推開了大刀,審問起西霸天,「誰殺人誰賞命,自古以來天經地義,兩位婦人是弱者,何曾殺過兄弟們,如果屠團長把她們也當成土匪殺了,豈不有信于天下,」
「此言有理,」西霸天聞听所言終于明白了,自己不能失信于天下,否則,兄弟們哪個還替自己賣命,立即吩咐;「把二婦人放了,可是,女子必須留下,因為,你與獨龍有牽連,」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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