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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小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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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個棉枕幫祁颯羽墊在背後,祁颯羽現在已經連眼楮的力氣都沒有了,洛夏一雙眼楮閃爍著寒光,她可以感覺到,因為兩種毒藥的變化,他身體中的經脈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她一個箭步沖到藥箱旁,將之全部掀開,藥香撲鼻,可是現在她卻沒有這些心思。六曲,文元,雙花……她搜索著腦海中的藥方,然後將之放在一個瓷盤中磨碎,接著,只見她又從衣襟中拿出一個紙包,將里面的白色粉末倒了進去。

旁邊的三個太醫目不轉楮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從她制藥的過程來看,手法根本就不熟悉,但是她之前看脈的手法……三人的醫齡都已經超過半百了,他們一生潛心研究醫術,而洛夏之前的手法,分明是已經失傳的灸神針。

在眾人發呆的時候,老夫人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可是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三個太醫以及前面兩邊跑的洛夏一時還沒回過神來。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還不去看看我孫兒。」老夫人見祁颯羽已經疼暈了過去,已經心疼起來。

不管老夫人的聲音多大,洛夏卻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老夫人身後那個矮小的太醫一反常態,將她按在了椅子上,他悄聲到老夫人耳邊道︰「長公主,你看清楚,您家這位小妾才是真正的神醫。」

老夫人身體一震,眼楮圓睜,「怎麼可能?」她以前頂多認為洛夏才智過人,可是醫術……

旁邊兩個太醫也是點了點頭,他們熱情地看著洛夏的動作。

洛夏磨制著手中的藥,根本就不知道老夫人已經醒來,見瓷盤中的藥已經完全融合起來,她這才端起藥走到了祁颯羽的身邊,一手扶起他,一手將藥倒入他的嘴中。

她緊張地看著他的反應,只見他皺起的眉頭微微松開,拽緊的手上已經出現了數道傷口,她松了一口氣,將他平躺著放下,這才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玉白的瓷瓶,將之打開,然後把藥細心地抹在他的手上。

見祁颯羽已經恢復,老夫人先是拄著拐杖走了過來,「羽兒怎麼樣了?」

「老夫人放心,現在大少爺已經不會發痛了,只是身種何毒,我也沒有頭緒。」她實話實說,祁颯羽的情況確實很復雜,因為杜若流芳的干擾,她無法診斷出之前的是何種毒。

「怎麼會這樣,我可憐的羽兒啊!」老夫人接過洛夏手中的錦帕,信心地擦拭著他額頭上的細汗。

她湊上前道︰「老夫人,下毒這件事是我沒注意,還請老夫人責罰,只是這茶水我在離開前是喝過的,並沒有任何異樣,現在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人下毒。」她神色清冷,但是一字一句無不讓人信服。

老夫人手一頓,接著又緩緩擦拭起來。

洛夏等在後面也不急,她猜想老夫人自己心里應該已經有了人選,既然這樣的話,她也不愁。

「你們三人在這里看著我孫兒,洛姨娘,你和老身我走一趟。」再次站起身來的老夫人眼楮雖然有點昏暗,但是挺直的背和嚴峻的神情,依舊能看出她作為最華貴之人的氣勢。

「是。」洛夏上前攙手。

直到兩人離去,這邊的三位太醫才松了一口氣,見祁颯羽還昏迷著,矮個子太醫最後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將軍府還有這樣的人才,只是長公主未必知道,這個孩子看樣子還很生澀,這件事還請兩位大人保守秘密才行。」他看向兩人,神色中第一次出現了懇求。

三人相處這麼久,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呢,那位姓牛的太醫上前一步道︰「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你就放心吧,我知道還有沒確定的東西。」

另一個人也同樣點了點頭,矮個子太醫抬頭看著自己的同僚,竟然有種鼻尖發酸的感覺,最後也只能澀澀地道了謝。

花廳中的眾人已經等得不耐煩起來,唐氏更是坐不住,到花廳前不看了看,這時只見一個丫鬟正急匆匆地走過來,在路過唐氏的時候一下子不小心撞了上去。

「怎麼暖軒閣的丫鬟都是這般不守規矩。」大丫鬟蘇雲一下子擒住對方,神色轉厲。

小丫鬟一直低垂著頭,身上衣衫髒亂,「老……老夫人過來了,我只是來通報一聲,不……不要抓著我。」那小丫鬟一個掙扎間,竟然就掙月兌了蘇雲的舒束縛,跑開了去。

蘇雲怒目火氣,就想追上去,卻被身旁的錦娘拉住,「我的好姐姐,沒听那丫鬟說老夫人就要過來嗎?現在可不是離開的時候。」錦娘勸說著,蘇雲見此,也沒有辦法,最後只是恨恨地回到了唐氏的身後,而錦娘,直接往唐氏旁邊一站,正好擋住唐氏從打開手中的紙條。

卉言已經下藥,祁颯羽危在旦夕。

唐氏抿嘴一笑,隨後手一抓,那紙張便在手中失去了蹤跡。

花廳里的幾人也听說老夫人要過來,齊齊放下手中的茶杯,唐氏卻就這樣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咚!咚!咚!

熟悉地手杖聲,只見一個藕荷色的身影正扶著以為雍容華貴的老人遠遠行來,後面跟著一眾丫鬟,神色恭敬。

「老夫人,您可來了,羽兒怎麼樣,醒了嗎?您這不讓我們進去,我可是急得這坐也坐不安啊!」唐氏上前便向老夫人撒嬌訴苦,若是平常,這一招還真是管用,畢竟她長了一副好皮禳,做事可靠,人又乖巧。只是現在老夫人明顯心情不好。

冷睨了她一眼,「怎麼,難道是在怪我?走吧,我有事要說。」老夫人理也不理她,直接朝前而去,洛夏瞧瞧看了唐氏一眼,卻正好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瘋狂的神色。

「老夫人。」見老人行來,眾人連忙行禮。

「恩。」老夫人神色淡淡。

眾人見此,心里咯 一下。

只見老夫人在洛夏的攙扶下到了主座上坐下,洛夏連忙在旁邊拿出一個軟墊放在她的背後,然後恭敬地站在她身旁。

唐氏也走了進來,乖巧地在祁世墨身旁坐下,眾人齊心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橫眼掃了眾人一眼,最後開頭道︰「羽兒是中了毒,現在眾太醫在盡心醫治,我現在坐在這里,就是要查出下毒之人。」

短短一句話,讓眾人齊齊變了臉色,中毒!怎麼可能!

祁世墨轉頭看向唐氏,卻見她臉色恰到好處地表達出了一種吃驚。

「怎麼可能?羽兒怎麼會中毒的,母親,請讓孩兒過去看一下。」祁世筆當場就在站了起來,英俊的臉上滿是焦急。

洛夏偷偷看了一眼自己這名義上的公公,可是隨後又看向了華氏,剛剛她臉上表現出來的一點快意並不是她的錯覺。隨後,她又低下了頭。

「給我坐下!」老夫人厲色起,祁世筆和她對視良久,最後也不甘心地坐了下來。

祁世筆是知道祁颯羽之前是中毒的,可是現在卻這樣吃驚,究竟是為何?洛夏心里疑惑起來。

「今天你們都得給我呆在這里,至于下毒的人,來人,將那人帶上來。」唐氏詫異地看向老夫人,卻發現她除了冷冷的表情意外看不出其他。

眾人也吃了已經,難道是老夫人已經找出了下毒之人。

被押上來的是一個穿著十分髒亂的小丫鬟,劉氏一見此人,吃驚的掩住了自己的嘴,「呀!,這不是剛剛和二嫂撞在一起的小丫鬟嗎?」。

唐氏冷冷看了過去,劉氏見此,連忙必了嘴。倒是一旁的祁世墨站了起來,「母親是在懷疑什麼?」

「懷疑什麼,等審了這個小丫鬟就知道了。」老夫人絲毫不理會他。

旁邊的含煙和含菱上前,一把將小丫鬟壓倒,含煙更是蹲子,一把將小丫鬟的臉托了起來。

這小丫鬟正是小甲,之前剛出了花廳就被抓住了,一見是老夫人,她就知道完了。她神色堅定地看著在場的人,一雙明亮的大眼楮中滿是不屈。

「給我打,我們將軍府不需要這麼硬氣的丫鬟。」老夫人親自下了命令。

啪啪啪!

接連不斷的耳光聲響起在眾人的耳旁,眾人瞪著眼楮看去,卻見平常一張笑臉,好脾氣的含煙竟是一個又一個的耳光甩了過去,打完還見她看了看自己手掌,似乎十分不滿意自己的力道,再甩下去的手,力量在前者的基礎上又有了疊加。

幾個耳光下去,小甲的臉已經腫得不像個樣子了,嘴角更是不管有血絲滲出。

洛夏站在後面身體顫抖了一下,雖然她不怕被人甩耳光,但是像含煙這般甩得有感覺的還是第一次看到。不虧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果然是不能小覷。

「怎麼樣?是你自己說出凶手來,或者是我繼續動刑?」老夫人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在場的哪里是心慈手軟之輩,對面前的這些個場景已經十分熟悉,所以就洛夏的表現來看,反而是最怪異的。

小甲艱難地睜開眼楮,十分難得的是她的眼楮還是十分晶亮,只是那眼楮中依舊透著一股子倔強。

「奴婢無錯,不知老夫人抓奴婢過來所為何事?」

「啊!」隨之而來的一聲慘叫讓眾人心里一震,原來是含菱直接斷了她的手指。

只見小甲原本紅腫的臉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說還是不說?」老夫人看來是已經沒有興趣了。

「奴婢,無錯!」小甲艱難地抬起頭來,一字一句道。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花廳,外面站在的丫鬟婆子看著這殘忍的一幕,臉色已經完全蒼白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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