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很快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他感應了一下,對方連遮掩的手段都沒有使出來,不知道是因為太自信了,還是根本只是為了其他。
「這位師姐,你有什麼事嗎?」。余生把阿北引到人少的巷子。
「膽子倒不小,你就不怕我殺人越貨?」阿北呵呵一笑,看著余生的臉龐,有些恍惚。
「師弟我一窮二白,有什麼好打劫的。再說,這里可是酆都。」余生注意到阿北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的靈袍,手里沒有拿任何的武器,身上更是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融入了其中,讓人很難注意到。難道是開光師姐?
「是嗎?」。阿北瞟了眼余生的手,莞爾一笑,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余生,說道︰「給你個機會,幫我辦一件事,我賞你一件靈器。」
「嘶~」余生倒吸口氣,一件靈器,好大的口氣。但馬上沸騰的心就冷靜下來,他不敢輕易答應,或者是,他感覺到了危險,一件靈器的報酬,讓他充滿了警惕。但是,卻又不敢拒絕,余生苦笑,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可以拒絕嗎?」。
「嗯,不能。」阿北笑開了,然後身影消失了,突然出現在余生旁邊,手一抓,余生的戒指就落到了手里。
余生臉色一變,背後的汗毛一炸,想要反擊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果然,對方是開光前輩,或者更高,余生想到自己袋子里的靈符,想著是不是拿出來以往萬一。
「乖乖听話,完成了任務,把戒指還你,還給你一把靈器,你說好不好?」阿北拍拍余生的腦袋,余生抵抗了半天,卻發現自己真的無法動分毫,臉色慘白的點頭。
「這才乖嘛。去給朱垣傳個消息,就說老朋友今晚在西野的半月湖等他。呵呵呵~~不要妄想跑了噢。」
話音落下,余生發現自己能動了,回頭時,哪里還有阿北的身影,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對方,不會是開光前輩吧,可是那我的戒指干什麼?可是那個戒指是對母親很重要的東西,不能丟!
余生回到大比的場地,台上朱垣似乎在出神,根本沒有注意到下面的情況,場上有本宗弟子重傷也不理睬,讓下面的弟子個個臉色不太好。在宗門,余生根本無法接觸到這位有名的師叔,可是怎麼把消息傳給對方?余生盯著朱垣看了半天,或許可以找侯狗子幫幫忙忙。
「侯師兄。」
侯狗子是個一臉樸素的大漢子,方方正正的臉上滿是凶惡,其實是最憨厚不過了。看到這位以自身悟性實力沖進前二十的師弟,侯狗子露出了罕見的笑容,「師弟有什麼事?」
余生左右看了看,周圍的師兄側目看著自己,「侯師兄,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侯狗子眼神一閃,笑容收斂了幾分,領著余生走到遠處,想看看這位師弟要說什麼。
「師兄,能不能拜托你給朱師叔帶句話。」
侯狗子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抬眼看余生,眼神冰冷。
「師兄誤會了。不是我,是一個前輩。」余生被冰冷的眼神一激,立馬解釋起來。
「一個前輩?」
「對,那位師叔說,老朋友今晚邀朱師叔在西野半月湖一敘。」
「那位師叔給了你多少好處?」沉默了片刻,侯狗子冷笑道。
「啊?我。」余生一愣,想要解釋。
「我算是明白了,沒想到師弟真如傳言那般,貪婪吝嗇。哼,消息你已經帶到,你可以去領賞了。」侯狗子話說的尖酸刻薄,說罷扭頭就走,留下怔愣了的余生。
「哎。」余生苦笑,貪婪吝嗇,如果自己真的貪婪吝嗇,就不會是現在這般田地了,靈石緊巴巴的過,丹藥更是只有簡單的治療和回靈丹藥,就連法器,都是人家賤賣給自己的。
余生搖搖頭,戒指丟了又不能這樣回去,偏偏也找不到阿北,只好提前到西野的半月湖等待。才到黃昏,沒想到等到的不是阿北,而是急沖沖拉著自家弟子趕來的朱垣師叔,半掉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朱垣看到余生明顯愣了一下,然後隱藏起了眼中的異樣,溫和的問道︰「是你找我?」
「啊?不,不是,是一個女人,不是是一個前輩。」余生顯然第一次接觸金丹前輩,有些緊張。
朱垣眼楮一亮,無緣無故找上余生還要見自己的,也只有她了,「她,長什麼樣?」
「沒,沒敢看,沒記住。」余生苦笑,確實,他當時根本就沒有細看對方,只顧著感覺了,現在再想想,竟然想不起來對方的樣子。
「那就是了,是她。阿北。」朱垣松口氣,眼眸中露出喜色。
「沒想到師兄還記得小妹。」阿北笑了,她還真怕朱垣記不得自己,忘了她這個朋友呢。
「我,我以為你死了。」朱垣回頭喃喃道,眼楮看著林子里緩緩走出的身影,可不就是那個今天下午看到的身影,是自己日日思念的身影。
阿北走進了,才真正的感覺到朱垣的變化,更加沉穩,更加儒雅,還有那若隱若顯的藥香。而在朱垣眼里,阿北還一如當初,沒有變化,眸子如初見是清澈,閃著碎星,打著卷的發梢那麼親切又真實。
「沒辦法,我只好躲進浩瀚山。」阿北把話吞了回去,僵直了身體不知道該怎麼辦,被身材高大的朱垣狠狠抱住,讓阿北整個人窩了進去。
「我以為真的見不到你了,你可讓我們傷心死了。」感覺到阿北僵直的身體,朱垣抱得更緊了,只有抱在懷里,才能感覺到阿北的存在,才能讓自己知道,她真的還活著。
「我,對不起。」阿北感覺到朱垣微微顫抖的身體,回抱住朱垣,笑著說。
一旁的侯狗子和余生真的是被嚇到了,尤其是侯狗子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家師父明顯顫抖的身體,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這還是自己那個溫雅淡泊的師尊嗎?再看阿北,敬畏的眼神中帶著驚奇。
「來,狗子,拜見你師叔。」過了好一會,終于平靜下來的朱垣想起自己的弟子,臉上太過于燦爛的笑容,讓侯狗子變得結結巴巴。
「拜,拜拜,拜見師叔。」
「哎呀,快起來,說起來我也剛剛收了個徒弟,不過我那個徒弟還是個孩子。」阿北微微抬頭看侯狗子,看他僵硬的表情和怔愣的眼神,好笑的拍拍對方腦袋,「師叔我也沒什麼見面禮給你,即使寒酸也要收下。」
侯狗子就感覺自己手里被塞進了什麼東西,一看差點扔了出去,龜殼狀的東西,竟然是一把下品防御靈器,這可是靈器啊,防御靈器!
「你啊,北堂師祖留給你的東西可不是讓送人的。」朱垣看到後也是一愣,然後失笑,拍拍自家呆愣的弟子︰「你師叔給的,就收起來吧,小心使用。」
「是!」侯狗子眉開眼笑的回到師尊身後,能不收好嗎,這說不定以後可是自己的師母啊。
看著侯狗子壯實的樣子,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那個弟子長大後是不是也是這樣。
「師妹,幾十年了,你怎麼就不想著聯系我們呢。」
「也不是不想聯系,只是。」阿北沉默,當初她逼不得已而去,她沒必要再給朱垣添麻煩了。
「先不說這個,師兄,我想問,余生是不是。」阿北瞥了眼自動回避到百丈遠的余生,咬唇輕聲問道。
「嗯。」朱垣點頭,輕聲說道︰「你大師兄死後,他的那些弟子死的死,逃的逃,最後能留下的那個,現在也快死了。你的幾位師兄師姐一個個不是閉關就是外出,北堂,你師父這一脈,已經落敗了。可惜了余生這孩子,如果他父親不死,他現在可比你我金貴。」
侯狗子第一次听到余生還有這樣的身世,比師尊都尊貴,那是什麼身份,師尊現在在陽焱峰可是也是數一數二的了啊。
「怎麼,怎麼能這樣呢。」阿北又驚又怒,現在的九絕峰到底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