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幀的教育問題,阿北有些愁了,阿北天生五行體質,而劉幀卻是火性體質。如果是朱垣和馮青的話,也許就不用這麼惆悵了。慢慢悠悠的在天上飛行,在第二天來到了一個城鎮,一個不大不小的城鎮。
阿北看看子谷,子谷也看著這個城鎮,阿北說道︰「就在這吧。」
「師妹要在等人?」子谷微笑著問道。
「嗯,重要的人。」阿北點頭。
「那就在這吧。」子谷點頭,「正好我也需要休整一段時間,陪陪師妹好了。」子谷笑的靦腆,可是阿北卻從里面感覺到了什麼。
「師兄不回去嗎?」。
「會回去的。」
阿北看看劉幀,劉幀也看著她,然後她帶著劉幀進入城鎮,這是一個很蕭條的城鎮,即使是白天,來往的人也很少,即使有人,也是急沖沖的來,又急沖沖的跑走。
「有些不對勁。」阿北搖頭。
「是有些不正常。」子谷指指地上,地上干涸的黑色血跡,斑斑點點,一直鋪滿整條街道。
「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再說。」阿北說。
在城北沉寂的角落,阿北尋到了一處落腳的院子,院中住著一個老婆婆,通常老婆婆不在家,似乎失去尋找什麼東西了,每次回來渾身上下都是泥土。老婆婆說,自從他們住下了,自家周圍的鳥獸倒多了,比以前可有生氣多了。
子谷似乎很喜歡看著阿北教導劉幀,劉幀覺得師尊似乎對他有些冷淡,說話淡淡的。而子谷卻不同,一直溫和的笑著,劉幀很喜歡他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溫暖和斯文。小小的劉幀唯一的樂趣便是逗弄那只小小的狗兒,即使那只狗兒對他愛理不理的。
沒過多久,劉幀開始覺得阿北的目光雖然一直追隨者自己,但是心卻沒有放在自己身上,她心里有事情呢。
住了幾天,劉幀又發現,街道青石板上黑色的血跡隨著被雨水沖刷變淡,街上開始出現了人,一開始是老人,再後來一些成人出現了,來來往往雖然還是很恐慌的樣子,但起碼整個城鎮有了人氣。再後來小孩子也出現在街巷里面,然後城鎮里面開始有了笑聲和喧鬧,劉幀還和阿北出去逛了兩回。
這天早上,阿北帶著他出了城,劉幀感覺阿北牽著自己的手的那只手很涼,他仰頭看阿北,阿北的頭發是微卷的,尤其是發梢,打著卷的四處亂翹,不雜亂反而很可愛。
劉幀第一次覺得眼前一直晃悠的發絲很親近,很讓他依賴。
「師尊。」劉幀拉拉阿北的手,如墨的眸子里微微的波瀾。
「沒事的,馬上到。」阿北安慰的笑笑,拉緊了劉幀的手。
劉幀感覺到自己的腳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時候,邁不動步子,他又不好的預感,這預感讓他不敢往下想。
阿北停了下來,這是一片小小的山林,低矮的灌木把他的視線擋了個嚴實。劉幀看到了一株野果樹,上面的野果紅艷艷的,每一個果子都有自己的拳頭大小,果子的清香撲鼻而來。
「喏。」阿北手一招,最顏最紅的那個就落到了她手里,她遞給劉幀︰「每天你來吃一個,等你吃完了我就回來了。」
「師尊我可不可以今天就吃完。」劉幀看著滿樹的果子,眼中落寞一閃而過,在這里四季如春,這滿樹的果子怎麼可能短時間吃的完。
「不行,每天只能吃一個。」阿北蹲下,模模劉幀的頭,「小怪我給你留下陪你。」
「嗯。」劉幀低頭,他覺得一只狗而已,哪里抵得上自己的師尊。
「我教給你的學會了嗎?有不懂的,就去找子谷師叔。」阿北歪著頭笑道,「這里,如果有一天來了一個人,你記得,嗯,把他留下。」
「師尊。」劉振叫道。
「幀兒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告訴你。來,看到那只蜘蛛了沒有?」阿北拍拍劉幀的頭,示意劉幀看野果樹。
野果樹上,豆子大的蜘蛛在兩株樹杈上結網,小小的蜘蛛被微風吹得晃晃悠悠。好不容易織起小半的網,一下子被吹掉了一半,然後再繼續搖搖晃晃的吐絲織網。
劉幀笑了,覺得那只蜘蛛傻得可愛。
「咱們家里也有幾只蜘蛛,我好好看著他們,我回來會看的。」阿北說道。
「是師尊,幀兒明白。」劉幀重重點頭。
「幀兒,你是我的第一個徒弟,我也從來沒有教過徒弟,我想,我師父教導我的方法並不適合你。」阿北牽上劉幀的手走到野果樹下,劉幀仰頭看自己頭頂的野果子,有些高,但是對于從小爬樹的他來說實在是小事一樁。
「如果師父在就好了。」阿北喃喃道,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北堂煞到底是死是活,那是她最親近的人啊。
阿北看劉幀懵懂的眼神,笑道︰「所以我只能這樣教導你,希望你可以成長到為你父親……」
沒有預兆,四周狂風大起,周圍的樹冠像緞紗一樣隨著狂風飛舞。劉幀瞪大了眼楮,看著除了野果樹和自己站的地方風平浪靜其他地方的狼藉,他抬頭看阿北,阿北面無表情的抬頭看著遠處。
劉幀四周看了看,什麼也沒有,只有大風吹起來的塵土、枯葉和草屑。然後他驚奇的發現不願吃的小狗安安穩穩的趴在樹底下,對自己周圍的大風滿不在乎。他知道這只狗狗不是普通的狗狗了,如果是普通的狗狗應該早就恐慌的四處亂竄叫起來了。
「滾!」阿北朱唇輕輕吐出一個字,狂風頓時一滯,馬上更加瘋狂。
「啊!」聲音震耳欲聾,從四面八方傳來。劉幀覺得那叫聲像是烏鴉叫,又不像,也像是某一種鳥叫,他只是听到那叫聲後,感覺到了里面的恐慌和瘋狂。
「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