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呀,你可別這樣折磨自己哦,其實我也不是有意要搶你的男朋友啦,這感情的事,誰又能說得準,你說怎麼我就和阿良對彼此產生了感覺呢!唉,真是對不起哦!」女生一臉的無辜可憐,緊緊抱著男生的一條胳膊,滔滔不絕的道著歉。
蘇小米冷笑,掐掉煙頭,仰脖兒灌干淨易拉罐里的啤酒,再次燃起一支煙,深吸一口,連帶著整片煙霧,吞進了肺里。
「天哪!」女生驚叫,望向她身邊的男生,花容失色,「阿良,蘇小米竟然真的會抽煙啊?嘖嘖嘖,女孩子怎能這麼不愛惜自己呢!小米,就算阿良不要你了,你也不能這樣自甘墮落呀!看你這樣,我心里好難受哦!」
蘇小米笑了,沖著女生微勾食指,示意她走上前來。
那女生愣了下,瞄了眼身邊的男生,隨後輕扭蛇腰,似是有些得意的,笑著走到了蘇小米近前。
蘇小米緩緩站起身,原還帶著笑容的臉龐,頓時陰雲密布。
左手扯住女生的頭發使勁兒往下一拽,左膝對準她的臉部猛的狠狠一頂,右手快速拿過沒打開的啤酒,對著她的太陽穴,狠狠砸去。在女生的痛苦尖叫聲中,一腳踹上她的小月復,踢飛了老遠一段距離。
利索的做完這一切動作,在男生還未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之際,蘇小米拔腿就跑,身後傳來女生的尖叫。
「阿良!追她!賤女人!」
女子終歸是女子,盡管蘇小米拼了所有的力氣,卻還是沒能逃月兌男生的追攆。
感覺身子一滯,隨後被猛的甩在了牆上,只听「咚」的一聲悶響,後腦傳來一陣劇痛,眼前出現片刻的黑暗,緊接著月復部被膝蓋用力頂住,五髒六腑仿佛碎裂了一般,絞痛難忍。
蘇小米緊咬下唇,楞是哼都沒哼一聲。
「哼!」男生從鼻腔里發出不屑之聲,冷笑道,「蘇小米,一年多不見,你還是這麼倔,嗯?!」說著話,大手禁錮住她的下巴,油膩膩的嘴就欲強勢親上去。
蘇小米瞅準時機,堅硬的指甲對準他的臉狠狠抓下,順勢捏住他的嘴唇,死勁兒往外掐扯。
男生吃痛松開了手,蘇小米一個彎腰從他手臂下鑽出,瘋了般的就往前奔逃。
「蘇小米!你最好祈禱別再讓我見到你!」
身後傳來男生憤怒憎恨的吼罵,蘇小米眸子緊緊眯了下,臉色瞬間冰冷,但腳底下的步子卻是一點兒也沒敢怠慢停滯。
一口氣奔回到家,「 」的一聲關上房門,蘇小米這才放心大膽的喘著粗氣,面色漲紅得厲害,大腦因為缺氧而微微疼痛。
沖了個冷水澡,走出浴室,感覺身上稍稍舒服了些,可是頭卻疼痛得厲害,四肢酸乏綿軟。
正對著落地整容鏡,蘇小米摞起了粉紅色睡衣的下擺,露出淤青一大塊的小月復,手掌輕輕按壓上去,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翻出常用的醫藥箱,打開來,分別取出幾片安眠藥、鎮靜藥、去痛片,仰脖全部捂住口中,灌了幾口涼白開,送服而下。之後才取出正紅花油,倒入掌中,輕輕按揉在淤青之處,直至感覺到灼熱一片,住了手。
空蕩蕩的房間里,沒有任何的聲響,寂靜得如此可怕。
蘇小米慢慢踱回到自己的臥室里,關上了門。
呆呆的坐在床頭,瞅著櫃台上放著的相框,目無焦點。
那是美滿的一家三口,妻子微笑著端莊而坐,懷里抱著的是梳有兩個羊角辮的女女圭女圭,看上去是如此的玲瓏乖巧,妻子的左側站著她的丈夫,穩健而又不失優雅。
整張照片看上去,是那麼的幸福,甜蜜。
蘇小米勾起唇角,冷冷笑了笑,走至櫃台前,拿起相框,揚手舉起,松開。
啪!
相框落地,碎裂。
玻璃紋縫布滿了整張照片,透過密密麻麻的線路,那些笑容看起來,竟是那麼的讓人不舒服。
蘇小米走到廚房,取了罐啤酒,重又走回臥室,燃起一支煙,夾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間,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偶爾喝口啤酒,一邊呆呆的望著那碎裂的相框,繼續發愣。
從吃藥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可是她卻一點兒睡意也無,是不是該加大藥量了,蘇小米思索著。
瞅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針指向2的鐘表,蘇小米嘆了口氣,掐掉了煙頭,看來歐陽白那貨真是準備徹底不歸了。正考慮著要不要給她發條短信什麼的,卻見歐陽白打來了電話,蘇小米微微笑了笑,按下接听鍵。
「蘇小米,你個二貨,這麼快就接電話,該不是還沒睡吧?!姐怎麼給你說的?趕緊的,別讓姐再催你第二遍!還有啊,姐給買了退燒藥,客廳里桌子上放著呢,三更半夜你要是發了燒什麼的,趕緊把它吃了,實在不行了,給姐打電話!我先掛了,拜!」
听完歐陽白的嘮叨,蘇小米淺淺笑了下,心情好轉了許多,可是躺在床上,卻還是沒有一絲的睡意。
眼楮空洞的,沒有任何視線焦點的,靜靜的望著天花板,一會兒想想自己,一會兒又想想歐陽白,可不管是誰,所經歷的事情卻都是那麼的荒唐。
蘇小米自嘲的笑了笑,笑過之後,卻又陷入了沉思。
記得那晚雖然被吳良灌了不少酒,可在他趁機佔便宜時,好似逃了出來,那又是和誰發生了關系呢?
難道是吳良追上了自己?想著,蘇小米頓感惡寒,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若真是被那個無情的小人玷∣污了身子,她寧可選擇死去!細一思索,也不太對,那個男人戴有耳釘,雖然吳良也有,但絕不是藍色的,並且他極其討厭那種顏色,可若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
[藍色風暴]?
蘇小米的腦海劃過那天在醉霄樓里,與他擦肩而過的畫面,他的發間,是藏有一顆瓖著藍色鑽石的小耳釘,難道是他?
隨即,蘇小米苦笑,暗罵自己真是神經了,雖然僅是有過一面之緣,可直覺上認為他是個溫文爾雅的體貼男子,無論如何,都無法把他和那晚瘋狂佔有自己的,猶如野獸般的男人聯系在一起。
蘇小米暗嘆一聲,甩了甩有些混沌的腦袋,那麼溫柔完美的男人,如果真是他就好了,自己簡直是在痴人說夢,管他是誰呢,只要不是吳良就好。
似是猛的想起了什麼,起身,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