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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軍營馬瘟

陳中澤近來很焦慮,極端焦慮。一個詭異而可怕的敵入已靠近他和他的軍隊。可他卻找不到辦法去制衡它。

這個敵人,就是一場從未見過的馬瘟。

最初,馬房中有幾匹馬無端死亡,負責馬房的士兵們有所警覺,但沒有太重視。接下來的數日,每日都有馬匹暴亡,而且數目越來越多,大家意識到,一場災難降臨了。更可怕的是,這種瘟癥還能傳染給人,已有數名馬醫和士兵染上瘟癥後死去。

為防止軍心恐慌,陳中澤一方面下令封鎖消息,不得傳揚瘟癥之事,加強馬匹管制,避免瘟疫進一步蔓延,另一方面敦促馬醫們積極尋找方法,以期早日解決馬瘟。陳中澤當然清楚,封鎖消息並不是好辦法,但眼前之計,只能如此。

陳中澤深知,如果馬瘟得不到根治,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不僅大批的戰馬和軍人會死亡,造成軍心恐慌,軍力虛弱,而且瘟病可能禍及到軍營外的地方,整個京城,甚至各地,都會受到瘟病的威脅。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絕不允許失敗的戰爭。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靠勇氣和智慧難以取勝的戰爭。

馬醫們依舊一籌莫展。向來儒雅沉著的陳中澤發怒了,他指著面前的馬醫們,叱道︰「廢物!廢物!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們算什麼馬醫?瘟病如果對付不了,你們統統必死無疑!滾開!」

那些可憐的馬醫不敢辯駁,惶然退下。陳中澤余怒未消,獨坐案前,滿臉陰霾。

這時,房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陳中澤頭也不抬,冷冷道︰「出去!」

「中澤!」聲音不大,但直入陳中澤心間。

「晨君,是你!」陳中澤心中一振,猛然抬頭,只見晨君一身月白男裝,英姿颯爽,正立于自己眼前。

晨君輕輕一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女扮男裝的水平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剛才在營房外見到小英寶,連他都差點沒認出來!」說完,眉梢輕揚,在陳中澤面前轉了個圈。

陳中澤拉住晨君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晨君輕輕靠在陳中澤的肩上,感受著他的氣息。營房里靜極了。

「中澤,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好嗎?」。晨君輕輕撫著陳中澤的眉頭,試圖把那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陳中澤撫著晨君的手,笑道︰「沒什麼事,只是這段時間處理軍務有些疲憊,你不用擔心!」

晨君輕輕摟住陳中澤,沒有再追問。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陳中澤,她知道,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煩,她同樣知道,他不會把這麻煩告訴自己。

陳中澤輕輕捧起晨君的臉,這是一張絕美的臉,一張讓他痴狂的臉,白瓷般的肌膚,花朵般的容顏,讓陳中澤暫時忘記了所焦慮的事情。他的氣息越來越熱。她的臉越來越紅。激情在陳中澤心間燃燒,他好想能抱住她,親吻她,她,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可是,現在,他不能,因為他太愛太愛她,所以,他必須學會克制。

「晨君,听我的話,這段時間不要再來軍營,好嗎?」。

晨君點了點頭。

這時,營房外有下屬通報,道︰「陳將軍,左大將軍在營中等你,有要事跟你商量!」

「好,我現在就去見左大將軍!」陳中澤知道,左伯誠大將軍肯定是跟他商量解決馬瘟的事情。

陳中澤對晨君說︰「晨君,你就在這里等我,別亂走,我回來後找不到你,會擔心的!」

晨君笑道︰「你快去吧!別讓左大將軍久等!」

陳中澤走到門口,回過頭來,只見晨君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望著自己。他猛地走了回來,深深地深深地抱住她。他太愛她,她是他的珍寶,是他的生命,在她在,這個世界就無比美好!

晨君並沒有听陳中澤的話在營房中等待。自己心愛的男人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她怎麼可能無動于衷?她要尋找答案,跟他一起承擔。

她明白,向陳中澤身邊的人打听是沒有用的,他們絕不會違背陳中澤的意思。那麼,諾大的軍營,有誰能幫自己呢?她想到了一個人。

沒費什麼周折,晨君找到了教習營。那個能幫她的人,正在教習營中,他是潘乾。

大大的營房里,潘乾意氣風發,正和在坐的百夫長們討論著用兵之道。晨君透過窗戶看著潘乾,只見他的整張臉都煥發著光彩,恍惚間,她覺得潘乾身上有幾分中澤的影子。

課堂結束,潘乾在百夫長們和簇擁下走出教習營房。「潘教習,你上次曾說過,未來作戰將是善用火器者勝,我們听著有道理,下去後做了幾個小火炮,一起來試試威力吧!」

潘乾道︰「在軍中擅自制造的使用火器是不合軍規的,而且,火器是威險之物,非謹慎對待不可……」

說到這里,潘乾看到了不遠處的晨君,她一身俊俏男裝,正微笑著望著自己。

潘乾心中泛起一陣漣漪,他對百夫長們說道︰「我有點事,要離開一下!」說著,快步走到晨君面前。

「晨君小姐,你怎麼來了?」剛問完這話,潘乾就有些後悔了,不用問也知道,晨君小姐是為了陳中澤將軍來軍營的。

「潘乾,我有事請你幫忙,你能幫我嗎?」。晨君開門見山問道。

潘乾有些愕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幫上晨君什麼,但他看到晨君凝重的神情,毅然點了點頭。

晨君問道︰「你別瞞我,你們軍中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也就是說,很大的麻煩!」

潘乾先是一怔,繼而搖了搖頭,道︰「一切都很正常,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話說回來,真有什麼大事發生,普通軍人也是最後知道的。」

晨君道︰「我從沒見過中澤如此焦慮,我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非常嚴重。潘乾,你幫我仔細想想看,究竟有些什麼不太對勁?」

其實,潘乾對馬瘟的事情是有所耳聞的,教習營中一個相熟的百夫長是專門負責馬房管制的,他無意中向潘乾透露了一些信息。更何況,他早已察覺到一些異樣的氣息。

晨君焦慮急切的眼神讓潘乾有些失落,也有些心痛,當然,還有些憐惜。

「潘乾,我看得出,你一定知道些什麼,你告訴我,就當我求你,好嗎?」。晨君美麗的眼楮滿是央求,這讓潘乾如何拒絕得了。

「有傳言說軍中鬧馬瘟,也許,陳將軍是為這個事情憂心的!」潘乾將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晨君。

晨君雙眉緊蹙,她深知,馬瘟如果控制不好就是一場大災難,不僅軍中上下會損失慘重,而且有可能傳到各地,讓無數馬匹和人的生命受到威脅。

「也許,我能幫上忙!」晨君喃喃說道。

潘乾趕忙說道︰「晨君小姐,你一個閨中女孩兒,不要為這些事情操心!左大將軍和陳將軍一定有辦法處理的。」

晨君望著潘乾,道︰「潘乾,你知道的,我對馬術頗有些天份,也許我真的能幫上忙。不過,你得幫我!」

潘乾滿臉疑惑,道︰「我?」

晨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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