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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赫連玨總算是見識到厲凌霄口中所說的那個方法了。他所煉制的解藥,吃下去之後會散發極其強烈的熱度,這樣才能夠去中和體內的寒毒。

但這樣下去就會影響到中毒者的身子,那種熱度並非是人所能夠承受的。而想要能夠控制住,就只能讓自己置身于一個冰窖之中。

當赫連玨幾人步入冰窖的時候,赫連玨甚至以為自己到了冰谷,這里的溫度居然跟那邊的差不多。他環顧了下四周,這才發現,這偌大的房間里面,頭頂,腳下,牆壁,全都是用冰塊鋪成,人還沒到底下,還沒到門口,便能夠感受到一股極為濃烈的寒氣。

進入冰窖內之後,赫連玨不由得開口問道︰「師父,鳶兒體內本就有寒毒,再加上這個冰窖,會不會有適得其反的作用?」

這冰窖之內太冷了,會不會與清芷鳶體內的寒毒起到相互合作的作用,使得那些解藥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不會,你太小看這解藥了。這個解藥,所采用的全都是最為炙熱的藥材……這麼多藥材混雜在了一起,絕非你能夠想象的出來。放心吧,如果沒有把握,我也不會輕易決定在這里。怎麼,對我沒有信心?」

「不敢。」赫連玨忙道。他真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事關自己最喜歡的人,怎麼可能就不緊張呢。

「行了,幫忙準備吧。」厲凌霄豈會不明白赫連玨的想法,也不多說,吩咐了一聲,便朝著正站在最中央的清芷鳶走了去。

赫連玨頓了頓,也跟了過去。

兩人走過去,水雲這會兒已經提著兩個蒲團走了來。赫連玨接過來,親自將兩個蒲團疊放在了一起,而後便放到了地上。

隨後,他這才拉住了清芷鳶的手,緊張的問道︰「鳶兒,記得,如果挺不住了就說。我跟師父就在上面,到時候你拉一下鈴鐺我們就會下來。」

清芷鳶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放心吧,我沒事,你們快出去吧,這里不能久待。」

「好。」赫連玨也不是那種磨磨唧唧的人,既然已經確定了就不會再改變了。

不舍的又看了她兩眼,赫連玨這才與眾人一道離開。

在他們離開之後,清芷鳶滿臉苦惱的在蒲團上盤坐下來。環顧了一圈四周,她緩緩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月復部。「寶寶,雖然你現在還沒出現,但是,為了你,不管吃再多的苦我都會願意的。」

默默的扯了扯嘴角,清芷鳶閉上了眼楮,抬手將一顆紅色的藥丸塞入了嘴中。

那藥丸剛一入肚,一股無語言表的熱氣就瞬間蒸騰起來。她感受的清楚,那股熱氣仿佛就是從丹田部位涌出,仿佛是一股火焰,直接擴散到了全身各處。

那火苗,慢慢的由小變大,最後變成了熊熊烈火。清芷鳶整張臉都紅了,不,不止如此,她整個身子也被燙的就跟紅馬蝦一樣,腦袋頂部甚至開始不停的往外冒白煙。

感覺到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清芷鳶忙伸手將外袍給月兌了下來,到最後,身子上就只剩下了褻衣褻褲。

裊裊白煙慢慢的散發出來,逐漸,整個冰窖都被那淡淡的白煙所彌漫。

清芷鳶此時正承受著難以言表的痛苦,體內是有火在燒,外面是有森冷的寒氣在侵襲。這一寒一熱的,兩相對撞之下,那種感覺,根本就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只要是沒經歷過的,這輩子都無法想象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

而且,為了激發體內的寒氣,清芷鳶還必須要運功將寒氣逼出,同時,她還要借用內力激發解藥的能力。

這無疑就是要讓火星撞地球,而且還是她自己去激發的,各中的痛苦,絕不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

可不管再如何的痛苦,清芷鳶都沒能夠叫出一聲來。其實,如果能夠痛苦的嘶叫,這是能夠緩解一下那種痛苦的折磨的。沒人可以說的清楚為什麼可以,或許僅僅就是轉移注意力罷了。

而現在,清芷鳶根本就不能這樣做。倒不是她不願意,只是不能夠那樣做。

她在這里只要發出任何動靜,赫連玨那邊就很快能夠發現。她不想讓赫連玨知道自己如今的情況,更加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正在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那解藥的能效才慢慢的減退,最終消失。當然,說是消失也僅僅是與之前相比較而言。體內還是有一股余熱再跟寒氣相抗衡,只是不像之前那般激烈,所以清芷鳶倒還是可以忍受的住。

她穿上了衣服,拉了鈴鐺一下。上面的人接到了消息,忙都跑了下來。赫連玨當先沖進來,跑到了清芷鳶面前,忙上下打量著她,「怎麼樣?」

「我很好呀。」清芷鳶漾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來。

赫連玨看著心疼,好,怎麼可能會好。光是看她那蒼白的臉色,與地面上那麼一大攤的水便能夠想象的到,剛剛她在這里有多難過。

「走,我們上去。」赫連玨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拉著清芷鳶就往上面走。

到了上面,赫連玨對厲凌霄道︰「師父,今天應該沒有其他的事了吧,我想先送她回去休息。」

「好,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這個時候繼續。」

赫連玨感激的沖著厲凌霄點點頭,轉過身,一把抱起了清芷鳶,不顧眾人偷笑的神色,直接抱著她回去了住處。

回去後,赫連玨便忙吩咐著水雲去準備熱水給清芷鳶沐浴。

清芷鳶實在是太累了,居然就直接在木桶中睡著了。赫連玨進來瞧見,異常的心疼。

他親自動手給她擦了身子,抱起她回到了臥室,看著她躺在床上還在緊閉著雙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才第一天,她還要忍受這種痛苦九次呢。

他在床邊坐下,抓住了清芷鳶的手,開始用自己的內力去給她引導體內那混亂的真氣,並且給她按摩,希望她起來之後,能夠舒坦一些。

這樣的日子,一天重復一天,而今天終于到了最重要的一天,也就是吃解藥的最後一天了。

一早幾個人吃了飯以後,厲凌霄便吩咐赫連玨領著清芷鳶出去散散步,最後一次,他還需要多準備一種藥丸,配合著去吃。

赫連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可厲凌霄的吩咐卻是不敢不听。也不去猶豫,直接拉著清芷鳶就出去了。

雖說魔醫谷風景極好,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兩人還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放松的去看過周圍的風景。

清芷鳶是根本就沒什麼特別喜歡的,這地方她住了那麼久,早就看夠了。至于赫連玨,每天看著清芷鳶痛苦成那個樣子,那是更加沒有心情了。

「鳶兒,等到寒毒被清除以後,我們在這里多住些日子可好?」

清芷鳶偏著頭想了片刻就搖頭了,「我倒是想,也非常的願意。只不過,有些事情可不允許我們在這里做過多的停留。」

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西夏城的那些個破事,她真想要留在這里,過一些自由自在的生活。

「太師那邊的情況很嚴峻,如果我們不在的話,很容易會出事。玨,等到所有的事情被完結了以後,我們再回到這里如何?」說起來,她走過那麼多的地方,到目前來看,她還沒有找到有一個什麼地方能夠比這里還要好的了。更何況,這里還有厲凌霄,她的親人可都在這兒呢。

赫連玨重重的點頭,清芷鳶一直以來的心願他豈會不知。這個地方他自己也喜歡,或者,在這里定居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兩人並沒有在外面停留太久,厲凌霄已經讓人來招呼他們了。依然是那間冰窖,所不同的就是這一次赫連玨與厲凌霄都要留下來。

「鳶兒,你先坐下來。」厲凌霄吩咐了一聲。

「是,師父。」清芷鳶答應了一聲後,彎腰在蒲團上坐下來。

厲凌霄這才轉頭去看赫連玨,「這次就要看你了,這次的解藥必須要由內力去引導,只不過鳶兒如今無法調用太多的內力,所以必須要從外界來引導。我要從旁觀察,所以無法出手,這次就要全靠你了。」

「師父,放心。」赫連玨沖著厲凌霄點點頭,走過去在清芷鳶背後的那張蒲團上坐下來。「師父,如何去做?」

「等著我的消息。」厲凌霄說了一聲,便將一顆淡綠色的藥丸遞給了清芷鳶。「先把這顆給吃了,這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激發你體內所剩余的寒毒。可能會有些痛苦,你暫且忍忍。」

「師父放心,我能忍得住。」清芷鳶淡淡一笑。都已經度過了那麼多的難關,難道還會怕這最後一次嗎?

「師父,我開始了。」清芷鳶沖著厲凌霄使了個眼色,抬手便將那顆淡綠色的藥丸塞入了口中。

清芷鳶是厲凌霄的徒弟,自然知道這藥丸的厲害程度。剛吞下藥丸,她便閉上了眼楮,死死的咬住了牙。

不過眨眼的功夫,體內便開始傳來了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覺,隱隱中甚至還能夠看得見一絲絲白煙從她的身體四周冒出來,當然,這些白煙可不是普通的白煙,那是寒氣激發出來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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