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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擦槍走火很可怕

听見了水雲的聲音,清芷鳶不自在的推開了赫連玨,清了清嗓子,應了一聲,「傳膳吧。」

「是,王妃。」水雲答應著便走了出去。

對于清芷鳶掙月兌開自己的懷抱,赫連玨非常的不滿意。他眯著眼楮便再度將她給攬入了懷中。「誰準你逃開的?」

「我餓了,想吃飯都不行?」清芷鳶撇撇嘴,捅了捅他的肩頭。

赫連玨扭了扭她的鼻子,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抱著她到飯桌旁坐定。「以後餓了就先吃,不要等我。」

「誰等你了,厚臉皮。」清芷鳶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等著他回來一起吃了。其實,她自己都弄不明白,這麼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吃的飯。這才跟赫連玨一起吃了幾次飯,她居然就喜歡上了這種有人陪著的感覺了。

兩人吃了飯,一起下了幾盤棋,這才一起上床歇息了。

第二天,清芷鳶又是睡到了自然醒。身子一翻,胳膊就摟到了一個溫暖的事物。眼楮眨了眨,她慢慢的睜開了眼楮。一睜眼,她便看入了一雙猶如黑潭一般的眼楮中了。

那黑潭深不見底,可在她看來卻是非常的清澈。她甚至可以從中看清楚自己的倒影,那麼的清晰,那麼的真實。

據說,當有一天你可以在另外一個人的眼中看清楚自己的倒影之時,這就表明他的心中有你。

心中一暖,清芷鳶便整個人貼了過去。扒著他的脖子,貼著他輕聲問道︰「你今天不用上早朝?」

赫連玨呼吸一緊,這丫頭也忒會折磨人了啊。眼神幽暗了下來,其中又暗藏著些清晰的火光。大掌抬起來,探上了她的脊背,「你可真會磨人啊。」

天知道他這些日子忍的有多麼的辛苦,每天躺在她的身邊,溫香軟玉在懷卻愣是什麼都不能做。更讓他難受的則是,這丫頭不經意的就會來撩撥他幾下,而後就又抽身離開,完全的把他當做一個火熱的大玩具了。

可憐他火氣上涌,卻又不得不壓制著,這日子,真是沒法子過了啊。

這幾天洗的冷水澡幾乎就比他這前半輩子洗的次數還要多,昨天,他甚至很丟人的流了鼻血。

剛想著,他就覺著體內的火逐漸的上涌了出來。下意識的,他就模了模鼻子,生怕在清芷鳶的面前丟大臉。

整個人偎在了赫連玨的懷中,清芷鳶的小手在他的肩頭輕輕的模啊模的,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了起來。沒想到他的皮膚這麼滑啊,模的她都覺著羨慕嫉妒了,比女人的絲毫不差呢。

「你今天怎麼不上朝了?」清芷鳶又問。

赫連玨此時正在艱難的與體內的火氣相抗衡呢,听見了她的問話,忙道︰「今天不用早朝,可以陪你。」

清芷鳶心中漲滿了幸福感,真的是太好了,自己一個人待著真是沒什麼意思啊。想著,她居然直接翻身趴在了他身上,揚著下巴,睜大了眼楮望著赫連玨,「你今天真的不用上朝嗎,我們出去玩吧?」

隨著她動作的擴大,肩頭的衣領松垮垮的歪了下來,露出了如玉的肩頭。

赫連玨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這磨人精是要折磨死他嗎?

突然,他覺著鼻管一熱,好似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一樣。赫連玨一驚,忙翻身將清芷鳶給放到了一旁,自己則捂著鼻子倉皇而逃。

清芷鳶有些發怔的望著那倉皇而逃的背影,心想,這男人怎麼了,不就是想要他帶自己出去玩嗎,值得嚇成這個樣子?

模了模自己的臉,她又想,該不會是早上沒洗臉,太丑了,所以把人給嚇走了吧?

撓撓頭,想不清楚,清芷鳶索性便喊了水雲進來伺候自己更衣。

剛剛才梳洗完畢,一道輕快的腳步聲就傳了進來。「漂亮妹妹,你今天起得好晚啊,我都來了兩次了。」

清芷鳶笑了笑,轉身打量了千離幾眼。這些日子以來,千離整個人胖了不少,不再像剛剛見面之時那麼憔悴,瘦弱了,精神更是極好。

一身淡雅合身的素色錦袍,頭發用一根玉簪子綰住了,大而晶亮的眼楮此時閃著耀眼的光芒。遠遠的看過去,他就好似一個富貴人家的小少爺一般。

「千離,你來了?吃早飯了嗎?」

千離笑眯眯的跑到了清芷鳶的身邊,抬起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漂亮妹妹,我等著你一起吃呢。你都好幾天沒有跟我一起吃早飯了,今天可以了嗎?」

「不可以。」突然,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千離的背後傳了來。

听見那聲音,千離的身子猛然一震。他別的不怕,惟獨就怕赫連玨。這男人太過強勢了,哪怕就是一個眼神都可以讓自己心驚膽戰個很久。

躲在了清芷鳶的背後,千離瞪大了雙眼瞅著正大踏步而來的赫連玨。嘴角微微的扯了扯,滿臉的不忿。這個男人討厭死了,漂亮妹妹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憑什麼他要一個人霸佔了她?

他不過就是要跟漂亮妹妹吃頓飯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個男人,也忒小氣了點兒,討厭的很啊。

赫連玨走到了清芷鳶的身邊,長臂一勾便將她給勾到了自己的懷中。冷眼掃著千離,哼了一聲,「誰準你沒事跑這里來的?」這臭小子,越發的討人厭了,沒事就喜歡在他鳶兒的身邊瞎轉悠,看著就讓人厭惡的慌。

摟著清芷鳶,赫連玨輕聲道︰「吃早飯吧。」

「好。」清芷鳶沒有異議的隨著赫連玨朝著外面走。走了兩步之後,她突然就又沖著後面招了招手,「千離啊,一起過來吃吧。」「好啊,漂亮妹妹。」千離本來垮著的臉瞬間又溢滿了神采。他忙屁顛屁顛的跑向了清芷鳶,貼著她往外走。

對于赫連玨投遞過來的冰冷視線,千離說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反正這是清芷鳶開的口,他也不害怕赫連玨會對自己怎麼樣。

早飯在赫連玨的冷面之下,千離的巧言之下過去了。飯後,赫連玨再也沒有那個耐性看著千離在清芷鳶的面前瞎轉悠。他一把抱起了她,用大氅一裹,大踏步的便走了出去。

千離在後面遠遠的張望著,嘴巴撅著,沒好氣的哼著,「討厭,我不就是錯過了好時候嗎?如果我早些見到漂亮妹妹,她一定是我的。」

惱怒的跺了幾腳,千離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自己住處去了。

被赫連玨抱著,清芷鳶笑著道︰「你要帶我去哪里啊?還有,千離還是個孩子,你不要總是那麼大聲的吼他。人家孩子都快被你給嚇傻了。」

「哼!」赫連玨沒好氣的瞪了清芷鳶一眼。這丫頭,根本就是不把他當回事。那臭小子整日的圍著她轉悠,他能高興的氣來嗎?

「哎呦,人家一個孩子,你干嘛要跟他計較啊?」清芷鳶笑眯眯的望著他,抬起小手在他的肩頭不停的畫著圈。她豈會不知道赫連玨是在介意什麼,只不過,那千離到底只是個孩子,比她也就大了個兩歲。

整日被赫連玨這樣嚇唬,那孩子指不定啥時候就會得了什麼心理病呢。

「下雪了。」赫連玨突然道。

雖然明知道赫連玨這是在轉移話題,可清芷鳶卻還是按下了千離的事,探頭看了看。

果然下雪了,而且是很大的雪。那飄揚雪花好似一片片的鵝毛,洋洋灑灑,很快便鋪了一地的銀白。

清芷鳶看的心喜,恨不得馬上就下去玩玩。不過,她卻也知道,有個人只怕是不會同意的。

想著,她便轉過了頭,勾著赫連玨的脖子,小臉蛋在他的胸口輕輕的蹭了蹭,「王爺,下雪了呢,好美啊,不如我們看看雪?听說打雪仗很好玩,還有啊,堆雪人也很有意思呢。我們試試好不好?」

以往的冬天,因為寒毒的關系,她都不能看雪,玩雪,生怕會激發了寒毒。可當寒毒過去了之後,天也逐漸暖和了,哪里還會下雪?

她沒想到這次的寒毒居然會提前了,現在又下雪了,怎麼著也要去玩玩吧。多年來的心願呢,機會來了,她真舍不得放棄啊。

「不準,太冷了。」赫連玨一口回絕。他可是听厲凌霄說過,清芷鳶這寒毒已經越發的嚴重了,如果不能制出解藥,只怕下一次寒毒發作的時候她就挺不過去了。

現在別說是去玩雪了,他根本就不會讓她接觸到有絲毫涼意的東西。

「哼!」清芷鳶沒好氣的在他的懷中蹦了一下。嘴巴撅了起來,「還說什麼會寵著我,讓著我,全部都听我的呢,都是廢話。你根本就是在忽悠我的,我不過是想看看雪你都不讓?」

一听這話,赫連玨便氣的嘴角直抽抽。他還不夠寵她?這就是太寵她了,害的她現在都爬到他頭頂上去了。揚起大手,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上。沒好氣的道︰「不準!」

清芷鳶吧唧了幾下嘴,垂下眼簾,抬手揉了揉。心想,你不準我玩,那我就偏要玩,不讓你看見還不成嗎?

赫連玨抱著清芷鳶,七轉八拐的來到了一個小亭子里。

望著那小亭子,清芷鳶狐疑的道︰「你帶我來這里干嘛呀?」

赫連玨將她放在了亭子中的軟榻上,回身放下了珠簾,「看雪。」

「啊?」清芷鳶睜大了眼楮瞧著那正朝著她走來的男人。原來,他知道她喜歡看雪啊。怪不得看這亭子有些古怪呢,弄了半天,這都是為了她而設置的呀。

小亭子三面都掛著厚厚的棉簾子,正對著路的那一面掛著一道珠簾。走兩步便是一張軟榻,四邊還放著幾個火盆。

雖然外面刮著風,下著雪,可這亭子里卻是緩和的很。

這個男人,雖然平時不苟言笑,可背地里卻是為了她而做了很多的事。這種默默的付出,一旦得知卻更加能夠深入她的心,無法忘懷。

待得他走到了身前,清芷鳶在軟榻上站起來,猛然勾住了他的脖子。紅著臉,一頭垂,含住了那性感的薄唇。「謝謝你,我很喜歡。」

赫連玨身子一僵,而後就化被動為主動,緊緊的摟住了她,加深了那個吻。這幾日以來深藏在心的火氣,熱浪都隨著這個吻而發泄了出來。

大掌緩緩的在她的身子上游走,氣息也隨之不穩起來。「鳶兒!」赫連玨低喃一聲,猛的推開了她,跑到了外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不行,這磨人精實在是太甜美了。只是一個吻而已,他居然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亭子里的清芷鳶也是臉紅紅的,捂著唇,頭垂的低低的。眼波流轉之間,面上尷尬的很。

她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會主動的親人家,不自在的瞄了瞄外面那脊背挺得很直的男人,他該不會覺著她是個很色的女人吧,不然他干嘛要出去呀。

在外面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赫連玨這才走回了亭子里。瞄了瞄那面色紅暈的清芷鳶,心中一緊,恨不得就將她給摟入懷中給就地正法了。

忙調動內力壓制住了那火氣,赫連玨一把將她給勾入了懷中,長臂一伸,拉過了一旁的的被子,將她給緊緊的包裹住了。垂頭,下巴磕在了她的肩窩處,低聲道︰「看雪吧。」

清芷鳶點頭,舒坦的靠在了他的肩頭,放松了身子,看向了外面。以前不是沒有看過雪,可都是在屋子里面,縱然是在窗邊也與外面隔著很遠的距離。

可眼下卻是不同,本就置身于外面,這軟榻與那珠簾也就隔了一步遠。鳳夾雜著雪花飄進來,卻是一點兒都不覺著冷。不時的就有幾朵調皮的雪花飛躥到了她的面前,搖搖擺擺的,好似大肥鴨子似的。清芷鳶笑著伸出手接住了那調皮的大雪花,看著它在手心上融化成了一灘水,帶來了絲絲冰冷的感覺。

赫連玨心疼的拉住了她的手,抓起袖子擦了擦,而後塞入了自己的懷中。「不許踫雪。」

回想著剛剛那冰冷的感覺,清芷鳶卻覺著心癢癢的,好想自己出去堆個雪人,有著形似她與他的模樣。兩兩相對,在這寒冷的天氣之下,不也有著溫馨的味道嗎?

只不過,這個男人不同意,倒是一件麻煩事。

揪著他的前襟,清芷鳶撅著嘴道︰「不同意那就算了,等你上朝的時候我偷偷的玩。」

赫連玨一听這話便猛地縮緊了手臂,這個丫頭,一定要讓他頭疼不可嗎?

清芷鳶的脾氣,他了解的很,說到做到,指不定她改日就真的自己偷偷的跑出去玩了。現在寒毒也已經度過去了,她自然就會掉以輕心了。

「你等等。」赫連玨放開了清芷鳶,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清芷鳶也忙跟著下了車,跟過去,眼看著赫連玨化作了一道青芒消失在了眼前。心想,這男人上哪兒去了,等他是什麼意思,他要干什麼去啊。

沒讓清芷鳶等多會兒,赫連玨便趕了回來。手中端著一個碗,另外一只手上抓著兩件衣服。

他將碗遞給了清芷鳶,「姜湯,喝了它我就準你出去玩。」

清芷鳶一听,哪里還有不同意的,急忙接過了那碗,一口氣便將那姜湯給喝下了肚。將碗一擱下就眼巴巴的瞅向了赫連玨,「可以了嗎,可以了嗎?」

望著清芷鳶那眼神,可憐兮兮的就跟個小狗似的,赫連玨有些忍俊不禁起來。這丫頭,也就是用到人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軟乎乎的眼神吧?

該死的,偏偏他就是拿她這種軟乎乎的眼神沒辦法啊。

抬起大手使勁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赫連玨展開了手中的衣服。先是給她穿了一件自己的棉質錦袍,而後又給她批了一件自己的大氅。直到確定她全身上下都被裹的嚴嚴實實了,這才覺著滿意起來。

清芷鳶有些無語的垂頭望了望自己,這簡直就跟被裹成了一個粽子似的嘛。弄成這個樣子,還怎麼去玩呀?

「太厚了,月兌兩件好不好?」清芷鳶可憐巴巴的望著赫連玨,撅著嘴,握住了他的大手,輕輕的晃了晃。

「不行,否則就不準去玩。」赫連玨口氣強硬的道。讓她出去玩已經算是破例了,再不多穿點兒衣服,萬一出了事那他不是要後悔死?

「月兌一件,就一件好不好?」現在她身上綁著三個大氅,壓都壓死了。

「那回房吧。」赫連玨勾住了她的腰,轉身就要走。

清芷鳶氣的猛然在他的腳上跺了跺,「不月兌就不月兌,哼。」

「走吧。」赫連玨拖住了她的手,拉著她朝著外面走去。

前兩天就已經下了雪,雖然很多路上的雪都已經被鏟除了,但一些路的旁邊卻都還堆滿了雪。

一听說自己可以堆雪人,清芷鳶覺著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前世就喜歡雪,這輩子,因為寒毒的關系,總是不能隨心所欲的玩。

眼下好容易能夠玩一次,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拖著赫連玨到了一處園子里,清芷鳶興奮的放開了他的手,直接就朝著地面上那厚厚的雪撲了過去。燦爛的笑容毫不掩飾的跳閃著,串串銀鈴般的笑容飄散到了整個寧王府的角落。

聞听聲音趕過來的寧王府下人們一個個張著好奇的眼楮躲在一旁瞧著,看到自家王爺那寵溺的神情,全都被鎮住了。王爺真的很疼王妃啊,居然陪她來玩雪,簡直就跟做夢一樣嘛。

只不過,這王妃是沒衣服穿了嗎,怎麼穿的那麼古怪?

滴滴掛掛的幾層,細細一數居然有三個大氅,還有一個很長的,差點兒就要拖地上了的錦袍,一看那就是他們王爺的衣服。

這王爺可真疼王妃啊,不過是怕她凍著,居然把自己的衣服都讓王妃穿上來了。

堂堂王妃穿的如此古怪,傳出去,只怕會被人家笑話吧?可看王爺卻楞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他可真是把王妃放在了第一位呀。

清芷鳶迅速利落的滾出了一個大大的雪球,轉頭看著身後一直沒有動彈的赫連玨,她不滿的撅著嘴指揮著道︰「你怎麼不動手呀,一個人玩有什麼意思?我弄頭,你弄身子,趕緊的,快啊。」

赫連玨身子一僵,怎麼都沒有想到清芷鳶居然讓自己也動手,老天,他什麼時候玩過這種東西了?

看到他還是不動彈,清芷鳶一個箭步跳過去,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拖著他就走到了前面自己堆出來的那個大雪球跟前。「來,跟著我動手,先弄出一個小雪團,而後就在地上不停的滾啊滾,這樣小雪團就可以滾成大雪團了。」

「好。」赫連玨也被清芷鳶那興奮開心的情緒所感染了,心中暗想,一定要快些想辦法解了她身上的寒毒。如果知道玩雪可以讓她這樣開心,他早就硬下心腸讓她動手了。

按照清芷鳶的指示,赫連玨大手一揮,瞬間,一道圓形的由白雪所組成的雪風暴刮了起來。

感覺到身後的動靜,清芷鳶回過頭去,愕然的望著那小小的暴風圈,「你這是干嘛?」

「滾雪球。」赫連玨認真的回答著。

清芷鳶翻了翻白眼,這樣滾雪球還有什麼意思?以他的能耐,恐怕眨眼間就可以弄出一個大雪球來了。抬起手,一把扣住了他的大手,沒好氣的道︰「這樣還有什麼意思,要親自動手,親自動手你懂不?」

猛然用力,拖著他蹲下來,她隨後便將另外一只手上的雪球遞給了他。「跟著我來做。」

「好。」赫連玨眨眨眼,沒有絲毫異議的點著頭。他有些笨拙的抓著那雪球,可不知道是不是太大力了,刷的一下就將那雪球給抓成了一團雪水。

清芷鳶撇撇嘴,搖搖頭,「你該不會是第一次玩吧?這是雪球,可不是什麼鐵球,你那麼大力做什麼?放輕松,慢點兒,輕輕的抓著。」

一點點的教著赫連玨,可後來發現他實在是沒有玩的天分。清芷鳶索性就抓住了他的大手,手把手的教著他怎麼揉搓雪團。小手包裹著大手,甚至不能包裹住一半,看起來格外的有趣,但卻又非常的自然。

享受著那略帶著一絲冰冷的柔軟感,赫連玨覺著整顆心都漲的滿滿的。有她相陪,這感覺真好,以後他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因為不想清芷鳶在外面凍太長的時間,赫連玨下手的速度越來越快。短短的一炷香時間,他便揉搓出了四個雪球,兩大兩小,靜靜的躺在地上。

清芷鳶欣喜不已的抱起了一個大雪球,找了一個穩妥的地方放置好之後又抱起了一個小雪球來堆在了上面。仔仔細細的擺弄了一番,總算是讓那個大雪人初具形態了。

退後了一步,瞄了幾眼,清芷鳶滿意不已的笑了起來。「真好,模樣真好看呢。不過,少了點兒東西。王爺,我去弄點兒胡蘿卜之類的東西來點綴一下啊。」

「不用去了。」

赫連玨的嘴角微微勾起,將本來備在身後的手轉過來,放到了前面。「你要的東西都在這里面了。」

「嗯?」清芷鳶詫異的接過了那籃子。胡蘿卜,松果,帽子,圍巾,樹枝,還有兩件大氅。可以說,需要用的東西這里面全部都有。

清芷鳶感動的望著赫連玨,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弄的這些東西啊,他都不知道呢。「這些……」

赫連玨不自在的轉過了眼神,「剛剛下人送來的。」他哪里知道會用到這些?他問了,那些下人就將東西給送過來了。他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堆雪人居然還要用這麼多的東西。

「王爺,你真好。」清芷鳶沖到了赫連玨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半響後,她踮起了腳跟,親昵的在他的下巴上印了一吻。

而後,她便好似觸電了一般,猛然跳了開來,提著手中的籃子就沖向了那兩個雪人。

一邊轉著圈,她一邊快速的給那兩個雪人上裝。胡蘿卜做鼻子,松果做眼楮跟下面衣服上的紐扣。戴著帽子,圍著圍巾,最後披上大氅。很快,兩個漂亮而又精致的雪人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清芷鳶跑回到了赫連玨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笑眯眯的抬起了頭看著他,「怎麼樣,漂亮吧?」

「漂亮、」他寶貝鳶兒弄出來的東西,能不好看嗎?

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清芷鳶眨眨眼,指向了那兩個雪人,笑著道︰「你看看呀,這兩個雪人像不像你跟我?」

「嗯?」赫連玨有些詫異的垂頭望著那一臉興奮的小腦袋,像他們兩個?這什麼意思?

「你啊,真是個呆瓜。沒看到嗎,這兩個雪人依偎在一起,就好似我們現在一樣,永遠都不會分離。」清芷鳶眼神晶亮的望著赫連玨,毫不吝嗇心中的情話。

倒不是說她是個喜歡說甜言蜜語的,可是沒辦法呀,赫連玨這個家伙,話本來就不多,兩人之間的甜蜜只能由她來搗鼓了。可憐啊,這還是她兩輩子中說的第一句情話呢。

赫連玨放柔了臉上的神情,張開長臂摟住了她的腰,揚起了大氅將她給裹得嚴嚴實實的。「我們一輩子都會在一起的。」

清芷鳶的嘴角也高高的揚了起來,雖然這話不算太甜人,可總比什麼都沒說的好呀。

這甜言蜜語啊,時不時的就說說,那真沒什麼意思。可這幾百年冒出來的一句,那真的可以甜死人啊。

赫連玨轉過了清芷鳶的身子,垂頭,抬起大手,用食指模了模她的鼻子,將那一朵調皮的小雪花給抹掉了。而後用自己的大掌將她的兩只小手給包裹住了,感受著那冰冷的寒意,眉頭皺了皺。

「很冷吧?」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內力緩和她的手。

「不冷,我現在好開心。」

「我會多陪著你出來玩的。」赫連玨也忍不住的咧開了嘴角,淺淺的笑容卻格外的璀璨,絢爛的人眼都花了。

躲在暗處圍觀的寧王府下人都被嚇傻了,王爺居然會笑?這真的是千年不遇的,不過,他們真的很替王爺開心啊。王爺終于會笑了,他終于有人的氣息了,像個人啦。

這都多虧了王妃,如果不是她,王爺哪里會變樣啊。眾人的心中馬上就將清芷鳶給擺放到了一個很高的地位,雖然不能馬上跟赫連玨齊平,但卻也是真正的把她當做是自己的主子了。

因為擔心清芷鳶的身子,赫連玨並未允許她在外面多待,陪著她逛了一會兒之後便帶著她回去了。

一整天,兩個人都膩歪在一起,好幾次都是要擦槍走火了。如果不是赫連玨的克制力驚人,每次都跑出去吹冷風,用冷水洗臉的話,他早就化身為大灰狼將清芷鳶這個小白兔給吃干抹淨了。

也就是這一刻,清芷鳶這才明白早上在亭子里赫連玨為何會突然跑出去吹冷風了,原來都是為了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他這才憋住了心里的火。

很感動,又有些心疼。能像赫連玨這樣守著女人卻不動的男人,應該不多見的吧。

而赫連玨則就只有一個感覺,這擦槍走火的感覺真可怕啊真可怕!

晚上吃了東西,赫連玨便催促清芷鳶早早的上了床。吹了一下午的冷風,他很是擔心。

好在清芷鳶本來也很累了,所以也沒讓赫連玨多費唇舌就讓她乖乖的上床休息了。

午夜時分,清芷鳶突然就被一陣劇烈的吵鬧聲給驚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抱住了赫連玨的手臂,「怎麼……怎麼了呀?」

赫連玨眯起了眼楮,惱怒的瞪向了外面,而後才心疼的模了模清芷鳶的臉,小聲的道︰「沒事,你再睡會兒,我去看看。」

清芷鳶依言的點點頭,小腦袋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眼楮一閉就又睡了過去。

赫連玨心疼不已的模著她的臉,慢慢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下床,抓過一件外袍披在了身上,走了出去。

「爺!」耀星閃身走了出來。

赫連玨冷眼掃著他,「說!」

耀星使勁的吞了口口水,腦袋垂的更低了,心跳開始劇烈的加速。老天啊,這真的不怨他啊,倒霉的,怎麼偏偏這倒霉的事都要他來通知嗎?

大晚上的來打擾王爺跟王妃兩個人,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可是,這事兒他卻又不能不說。「爺……走水了,清苑走水了。」

「嗯?」赫連玨一記冷光掃了過去,「為何會是現在?」

耀星的腦袋垂的更低了,「那個,爺,這……這不是你自個兒吩咐的嗎?」

「哼!」赫連玨冷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了耀星,大踏步的跑了出去。

耀星苦惱的模了模鼻子,心想,這年頭,怎麼當個侍衛是越來越難了呢?那幾個臭小子也不來,就他一個人忙活,太可憐啊。

抬頭望了望前頭那堅挺的背影,耀星急忙追了過去。好吧,誰讓他沒有模準王爺的想法呢,再什麼事情也是沒有王妃大啊,大晚上的吵醒了王妃,人家王爺可不是就要給他臉色看了嘛。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芷鳶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正沖著臥室而來。神色一變,她忙翻身坐了起來。隨手抓過了赫連玨的錦袍披在了身上,轉頭看向了大門。

「王妃,王爺受傷了。」水雲先一步跑了進來,後面跟著水悅,手中提著一個大水壺。

「什麼?」清芷鳶大驚。這可是在寧王府中,赫連玨怎麼就能受傷了呢?

來不及細想,清芷鳶便下了床,剛剛才穿好了衣服,赫連玨便被耀星給扶了進來。

清芷鳶一眼便掃到了他那血淋淋的右臂,仔細一聞居然還有股子燒焦了的臭味。

「怎麼回事?」她忙跑了過去,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

赫連玨面色蒼白,顯然傷的不輕。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卻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清芷鳶大怒,這家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給她來沉默是金?惱怒的哼著,她轉頭瞪向了耀星,「你說,這是怎麼了?」

耀星委屈的扁了扁嘴,真倒霉啊,怎麼什麼事都讓他給攤上了?這事兒明明是王爺做的,怎麼倒霉的卻是他這個小侍衛呢?他招誰惹誰了他?

「還不說?」看到耀星還在發愣,清芷鳶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那語氣,神態,居然跟赫連玨有了幾分的相似。

耀星猛的縮了縮脖子,心想,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難怪王爺會喜歡王妃呢,他們根本就是一路人啊。

「王妃,今天王府突然走水了。王爺領著奴才去查看,結果不小心的,王爺就被一個炸飛了的瓶子給傷著了胳膊。」

「什麼?」清芷鳶瞪大了眼楮望著那耀星,又垂頭看了看赫連玨,滿心的無語。

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去看看而已居然也都能受傷?還是被炸飛了的瓶子傷著的,這听著怎麼那麼的不靠譜呢?

忽而,她便想到了自己掃把星的事情,難不成,她還真的就是那傳說中的掃把星,克自己身邊親近的人?

瞬間黑了臉,不過清芷鳶卻是沒多說什麼。她抬頭看向了水雲,「準備熱水與藥箱。」

「王妃,早已經準備好了。」水雲提著藥箱,水悅則將一盆熱水端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清芷鳶先用剪刀剪開了赫連玨胳膊上的衣服,而後用熱水清洗了傷口,最後用燒酒清洗了一遍,上藥,包扎。

做完了這一切,時間已經過去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了。清芷鳶瞪著赫連玨的頭頂,沒好氣的道︰「你可真行啊,不過就是出去晃悠了一圈,你居然就能給我弄一身傷回來?

赫連玨扯了扯嘴角,居然露出了一抹討好般的笑容來,」鳶兒,讓你受驚了。「」受驚?我才沒受驚呢。你愛受傷就受傷吧,我才懶得理會你呢。「清芷鳶白了他一眼,氣呼呼的回臥室里去了。

到了房間,她 的一下子拍在了床上,怒氣沖沖的道︰」水雲,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雲看到自家小姐情緒不好,忙小聲的安慰著道︰」小姐,你不要生氣,其實王爺身上的傷並未有那麼重,只是看著嚇人罷了。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也說不準,听到動靜的時候,那清苑就已經燒起來了。「」怎麼燒起來的?「清芷鳶眯起眼楮,冷冷的開了口。這事兒可不對勁,堂堂寧王府的院子,怎麼可能就會突然間燒起來了?而且,那院子應該是沒人住的吧?

不管是怎麼想,清芷鳶都覺著這事透露著古怪,很不正常。

不只是事情古怪,就連赫連玨的態度也是古怪的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好好的居然就起火了,而且赫連玨的態度還那麼的曖昧。

思來想去的都弄不明白,清芷鳶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去問赫連玨的時候,沒想到他卻先走了進來。

抬頭看著他,清芷鳶眯起了眼楮,」你進來做什麼?「她什麼時候允許他進來了?這混蛋男人,做什麼事情都不跟她商量,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要一輩子跟她在一起,放狗屁。

雖然弄不清楚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但有一點她卻是可以肯定,這事兒,這男人一定是知道的。」鳶兒,不氣了。「赫連玨揮手示意水雲離開,自己則坐到了清芷鳶的身邊。

抬起大手想要攬住她的腰,誰知她卻突然抬手打落了他的手。」誰準你踫我的?「

赫連玨微微一怔,而後就有些新奇的看向了她。從未有人這樣給他臉色看過,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可謂是給他帶來了很多個第一次啊。」是我不好,下次會注意的。「」哼!「清芷鳶冷哼了一聲,身子一轉便背向了他。」鳶兒,不氣了……「赫連玨有些急躁的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腰,拖著她靠向了自己的懷中。他可以任由她發脾氣,但卻無法容忍她不理自己,這都快讓他要抓狂了。

他是很想要說幾句好听的話哄她來著,可搜刮了腦部所知的詞卻愣是沒找到幾個能哄女人的句子來。他心中暗想,這以後是不是應該找個人教自己多說幾句哄女人的話?」爺,宮里來人了。「耀星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赫連玨神色一變,來的還真是快啊。

------題外話------

我說,你就不能多說兩句好听的話嗎?某女不滿的哼著。

這個……某王爺詞窮了。

他真的是不會啊。

你……真真氣死個人了,說兩句好听的能要你的命?

我……某王爺卡殼了。

天啊,我到底遇到了個什麼男人啊。某女抱頭申吟出聲。

王妃,你應該慶幸啊,這樣的男人,不怎麼吸引女人啊。某丫頭湊上來道。

嘎?某女眨眨眼,也是哦。

那,她這也算是佔便宜了?

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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