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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安息吧

這個答案是陳越始料不及,昏庸前朝皇帝只因他的妃子林依依贊了一句她的俊爹爹就引來滅門之禍,人間最悲慘之事也不過如此而已。她該恨林依依的,可是看著早已泣不成聲的她,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皇帝狠狠瞪著林依依,眸中滿是恨意,雖然她是無心之失,但也是她令到寧兒死的那麼慘,如果他可憐她,那誰來可憐他的寧兒?

「來人,禍水林依依殘害忠良,念其無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其發配軍營充當軍妓,永世不得回京」。皇帝說完背轉身體,負手而立。

對于皇帝的旨意,所有人倒吸了口氣。

林依依不敢相信的瞪大雙淚眼,她之所以說出事實的真相,一半是因為內心不安,另一半覺得現在皇帝是個明君,絕不會亂殺無辜。她還是低估了皇帝對農寧兒的愛,低估了一個帝皇的心狠手辣。

兩個侍衛上前捉住她,她突然間狂笑起來,笑自己的無知,笑命運的捉弄。她用盡全力甩開侍衛,一頭撞向身邊的柱子,血自她的額頭狂流而下,那張絕色的小臉漸漸失去血色。

陳越閉上眼,不忍再看下去,在她撞向柱子時,陳越原本是可以阻止的,但她救不下手,與其去軍營充當軍妓,就這樣讓她死了也算是一了百了,面對這樣的罪魁禍首,任她再狠心,也是恨不起來。

皇帝轉過身,看著地上漸漸失去意識的林依依,眸中有著一絲狠霾,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讓她與那昏君不得安生,他冷冷對侍衛開口說道︰「把那昏君給我挖出來,與禍水林依依二人掛在城牆上一月,並且將此事昭告天下」。

第二日,天氣格外晴朗,整個京城卻為之沸騰,城牆上赤然掛著一具枯骨與一具女尸,城牆下方城門處張貼著昭告天下的通告︰「今查明五年前轟動整個京城的白家滅門一案凶手另有其人,前朝皇帝昏庸無道,只因禍水林依依一句話,五年前下令命人把御醫白振宇一家一百零六口先殺後燒,手段之殘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今為警惕世人,朕特把吳天挖出與林依依的尸骸掛城牆上風吹雨淋一月以示懲罰……」。

路人議論紛紛,指手畫腳,看了通告後,更是義憤填胸,甚至有些人撿起地上石塊丟向尸骨……

一輛豪華馬車緩緩駛向南門,馬車內坐上微服出訪的皇帝與陳越、明軒,三人誰也沒說話,內心悲痛不已。

不一會兒,馬車來到南門外不遠的南燕山,此處埋葬著白家一百零六口。

墓地被打理的整齊而干淨,墳前早已擺滿祭拜供品,陳越跪在地上,任風吹亂了一頭青絲,淚沿著臉頰無聲的流著,爹,娘,霜兒終于幫你報仇了,你們安息吧,來生,我還做您們的女兒……

皇帝親自上了三柱香,點燃冥紙,說道︰「振宇,寧兒,朕對不起你們,今時今日才查清真相,朕沒有好好照顧霜兒,讓你們在這世上的唯一骨血最後仍是死于大火,你們放心,朕不會就這樣就算了,一定會幫霜兒討回公道……」。

同來的明軒,一掀前襟跪在陳越的身帝,陳越不明所以的望著他,眸中滿是疑惑?

「白太醫,白夫人,越兒死了,我一定會讓那些害死越兒的人付出血的代價」。明軒直直的看著前方,眸中滿是狠厲,王者的氣勢突顯。至今他仍不知道身前的陳白與陳越到底是什麼關系,更不知陳白就是陳越的事實。

濃濃的悲傷情緒環繞著南燕山上空,紙灰就像白色的蝴蝶飛落山頭。陳越對于這兩父子的話有些感動,同時也有些擔憂,她不想任何人為她再出事。

祭拜完,幾人坐回車內,皇帝已恢復冷靜,看著陳白問道︰「陳白,你與白家究竟是什麼關系」?

「沒有任何的關系,只因多年前白家夫婦曾給過我從沒得到過的愛,我感恩于他們,才來京城調查此案,還他們一個公道」。對于皇帝的問話,陳越眸光輕閃,她這也不算說謊。

「哦」?明軒拖出老長的音,明顯的不信。

「皇上,白家一案已了,我明日就會起身離開京城,以後恐怕相見無期,還望皇上保重身體,繼續做個明君,以免生靈涂炭,別再為白家女兒的事大動干戈。她是咎由自取,並不怨任何人」。陳越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封早已準備好的信遞給皇帝。

皇帝接過陳越手中的信,他認得那是陳越的字跡,也不知是用什麼寫出來的,娟細而秀氣,就像她的人一樣充滿靈氣,偏偏這樣一個孩子卻被大火吞噬,不得不說天妒紅顏。

他猶疑的問道︰「這信是什麼時侯的」?

「就是大火發生之前,白倪霜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越兒親自寫信飛鴿傳書與我,您看字跡應該知道,這樣的字跡也只有她寫得出來。那場大火並不是意外,是她自己放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像她這樣的女子最終也是難過情關,也許這就是命,她寫這封信給我,就是不想有人再為她的事大動干戈」。同時也是陳越內心的實話,只是借現在陳白的身份說出而已。

皇帝看完把信交給明軒,明軒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信,喃喃說道︰「她真的如此愛上官玨麼?為了他連命都不要?為什麼為什麼……」。明軒內心狂吼著,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太子殿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要求每個人認同自己的想法,但我們應該尊重越兒的選擇不是」?陳越對明軒內疚不已,真相揭開,才知恨了許久的人原來是最關心自己的人,叫她情何以堪?

明軒狠狠瞪了陳越一眼,尊重她,他就是太尊重她,才會令越兒死于非命,如果當日他再強勢一點,將她帶離西晨,也就不會有那日之事了。

皇帝有些擔憂的看著太子,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情傷之痛他最是明白。

陳越不再出聲,撩開窗簾望向車外,但願他們都能想開,別再為她攻打西晨,她不需要,她只是失戀而已,不需要任人的陪葬,更不需任何人為她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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