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楠搖頭,唐晚晚的心口一陣一陣絞痛。她被困在一張大網里面,無人來救,也無法自救。林城歌在她的另一頭,他神情哀怨,控訴著她的離別,她看在眼里。這是她的夢魘,離開的這幾年,她時常做夢。夢里有林城歌,米果,蔣楠,袁珊珊,他們的臉在她的眼前重疊,反復重復。
含著熱淚,唐晚晚說笑︰「我們這樣很有問題!」
「對呀,我連你的秘密都知道,晚晚,你說是吧?」蔣楠一邊說,一邊拋給她曖昧的眼神。他們甜頭哈哈大笑,直至她開始泣不成聲。她從指縫間溜走的日子里,有林城歌的溫暖。無論她的身邊有誰,再也沒有任何人能代替林城歌。他成就了她的歡喜,陪伴她走過一小半人生里最歡實的歲月。如今時光抖落了滿地塵埃,他在她的面前,她也說不出任何能祈求原諒的話。他們自傷,傷人。她知道蔣楠與她無異,他們各自困在圍城里面,成為了一個虔誠的信徒。
這不正是他們的選擇嗎?對方的幸福才是最幸福!
蔣楠帶著她一路往她曾經住的房子里走,站在門口往庭院看,沒有多大的改變,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庭院里面多了一個秋千。她指著大門,疑惑的問︰「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蔣楠不說話,推著她往里面走。
淺草沒過她的腳,庭院新加上的秋千顯得並不是很突兀。她瘋跑到秋千邊上坐著,對著身後的蔣楠,大呼︰「我要坐秋千,你要推我,越高越好。」
她抓緊了繩索,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空氣里。玩累了,索性坐在地上。她仰頭看蔣楠,如果沒有林城歌,她一定會覺得蔣楠是最好看的男人,她沖著他微笑,笑意里全是感激。從七年前的那些信任,到如今的陪伴,蔣楠一直是一個重要的人,給了她依靠,給了她勇氣。
她環顧四周,眼淚全涌了上來,她越來越愛哭了。這是她曾經的家,她小半生的回憶全部定格在這麼大的房子里。
「房子現在是林城歌的。」蔣楠說。
她錯愕的盯著蔣楠,慌亂的問︰「什麼時候買的?」
蔣楠大嘆了一聲,「你走後的那年冬天,那一年這座城市真的很冷,感覺都快要死去了。下了一場大雪,原先的主人要移民,林城歌就把房子買了。」
她整個人往淺草上倒下去,用手遮住了眼楮,眼淚濕了她的眼,她哽咽著︰「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庭院靜悄悄的,更像是孤單立在這里的。她還記得,每當到了夏天的時候,父親下班回來會躺在涼椅上看還未落下的夕陽,母親會泡上一壺上好的茶,準備一些點心,坐在父親的旁邊靜靜的凝望著他,眼里滿是愛意。那個時候的她並未覺得經歷的一切都是上天的惠贈,後來家庭變故,她才真正明白。那麼簡單的幸福,從今她再也沒能擁有了。
周一上班,唐晚晚前腳剛踏進公司的門,安雪後腳跟在她的身後,冷颼颼地說︰「唐晚晚你听說了麼?」
「听說什麼?」
安雪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用手上的資料擋住臉,在唐晚晚的耳邊說︰「經理的未婚妻來了,正在辦公室里呢?」
唐晚晚順勢望了望林城歌的辦公室,辦公室的窗簾被拉上了,大概是向明明拉上的吧?她抿著嘴笑,看了一臉古靈精怪的安雪,皺著眉,揶揄她︰「怎麼辦呢?安雪,你越來越有做娛樂記者的潛質了,要不,你改行得了,這樣就可以和顧城北有進一步的交流啦。」
安雪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很得意地從文件夾里面拿出廣告合同,遞到她的眼前,「看吧,顧城北就是識貨,我一出馬,一個頂倆,麻利的將他拿下,他同意和我們拍廣告呢。」
說到顧城北,安雪的雙眼都閃著靈動的光,唐晚晚看她的眼神有點呆滯。某個時刻,她看林城歌的眼神也是這樣,視他為天,讓他成為自己的信仰。想到林城歌,她的視線暗了下來。
安雪一個人在一邊手舞足蹈,說著簽約時的種種尷尬趣事,唐晚晚在一邊不答腔,她的心里直嘀咕,向明明來廣告公司干嘛呢?她剛打算說些什麼,周圍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隔著幾步的距離,她听見高跟鞋的聲音,尋著聲音望去,向明明正朝她走了過來。
啪的一巴掌打在唐晚晚的臉上,她的眼楮里面蹦出怒火,指著向明明的鼻子,大聲呵斥︰「你有毛病吧?」
旁邊的安雪挺直了腰桿,擠到向明明的面前,抓住她的手,嫌棄著︰「我還以為你是什麼氣質美女呢?沒想到你也這麼沒素質。」
向明明想要從安雪的控制下掙月兌,她聲音尖銳地警告著︰「你算哪根蔥?一邊呆著去。」
「我哪像你呀,水仙開花,裝蒜。唐晚晚,要不要一巴掌打回來。」安雪抓著向明明的手,顯得格外的興奮。
唐晚晚的手,附在向明明精致的臉上,她不溫不火地說著︰「向明明,別一手遮天,更何況,你怕我什麼。林城歌現在是你的男人,跟我沒什麼關系,還是多做幾個護理,做好你未婚妻的本分。」
「你!」向明明激動的渾身搖晃,打算換上另一只手。
唐晚晚握住她的手腕,眼里蹦出殺人般嚇人的神情,微微動嘴,湊到她的耳邊,用了極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向明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話說完,甩開她的手,大步往林城歌的辦公室里走去。她只是想去問問,憑什麼只要是和他扯上關系的事情,錯的人只有唐晚晚。過去向明明視她為眼中釘,如今恐怕想直接一把刀把她的小命都給解決了吧?
安雪松開了向明明的手,沖她扮了一個鬼臉慌忙地跑到廁所。這個女人還是少理為妙,不過,唐晚晚和經理的關系好像不是那麼的簡單,她終于又可以听八卦新聞啦。